第3節
伸手拿過床頭掛著的病人診單,溫雅這才發現自己是因為低血糖才被送進醫院的。 怪不得身上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心思百轉千回,但是暈倒前受過心靈重創而臉上沒有什么血色的女人臉上沒有露出別的什么情緒,目光有些呆滯的看向前方不遠的地方,神色淡淡的,誰也看不出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暈倒后的那個擁抱,她隱約間有著記憶,那抹香水味,真的很像是他。 自己的初戀。 想著,門外突然傳來的說呼聲打斷了溫雅的思路,她淡淡的抬眸,透過沒有關好的門縫朝外看去。 隱約間,溫雅能夠看清楚門外站著兩個人。 女人換了一件鵝黃色的貼身小禮服,輕而易舉的勾勒出她年過四十卻依舊姣好的身材,領口呈現“v”字形,手中提著一個lv的包包,站在走廊里顯得格外貴婦人。 她的對面則是穿著一身深色系的西裝的男人,簡單大方的裝扮襯得他氣度非凡,一雙眸子帶著銳利。 此時的他眉頭緊緊的皺著,一雙深沉的眸子死死盯在面前女人的身上,沉重的聲音中帶著怒氣:“陳萍,你這做的太過疏漏了?!?/br> 陳萍對溫文濱這樣的措辭很是不滿,卻沒有明顯的表露出來,只是皺著一雙好看的眉,語氣有些尖銳:“我承認我做的有些粗糙了,但是還不至于是疏漏。反正溫雅那個死丫頭現在也成年了,我們也沒有義務養著她,經過了這次的事情,就直接讓她搬出去好了,家里也省了她的開銷?!?/br> 說到溫雅的時候,陳萍的眸底全是冷漠和譏諷。 溫文濱眸子中噙著的怒火也因為陳萍的兩三句安撫而平復了下去,只是還陰沉著一張臉,站在原地眸子微瞇,想了半天才張口:“這樣也好,反正我看見她心里也不舒服?!?/br> “那是?!标惼祭浜吡艘宦?,眼神淡淡的從溫雅所在病房的房門上劃過,涼涼的譏誚:“當初我們使手段弄死溫雅的父母,拿到他們的遺產。而溫雅這死丫頭長得也太像你大哥了,怪不得你會心里不舒服?!?/br> 溫文濱聽了之后,皺了皺眉,唇角的弧度極其的嘲弄:“這件事不怪我,要怪就怪我大哥大嫂命不好栽在了我的手中?!?/br> 這…… 這是什么意思? 原來爸爸mama是陳萍和溫文濱這兩個人害死的。 是他們,竟然是他們。 外面陳萍和溫文濱還在商量著怎么利用溫雅所剩下的利益,病房里忽然響起一陣巨大的咳嗽聲。 陳萍和溫文濱相互看了一眼,清楚的看見一抹狐疑從對方的眼底劃過,仿佛有什么無可控制的東西從兩人手指間溜走了。 有些慌張開門走進去,只見溫雅趴伏在床邊,劇烈的咳嗽著,一張嬌俏的小臉此時此刻漲的通紅,仿佛隨時隨刻都可能因為情緒和咳嗽而背過氣去。 陳萍裝作一副關心的模樣上前,語氣中帶著試探:“你怎么了,溫雅?” “滾,給我滾出去?!?/br> 抬眸,一雙猩紅的眸子直視著陳萍,嗓音沙啞到了極致。 她的眸幾乎是猩紅,里面暗藏了血腥和滔天的恨意,看得陳萍心尖抽搐,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身側的拳頭下意識的捏緊。 現在的情況怕是溫雅已經聽見他們說話了。 這樣的認知讓陳萍轉頭看向了溫文濱,眸底盡是緊張和詢問。 瞇眸,溫文濱一臉的不悅,涼薄的眼神落在病床上這個和自己有同樣血緣的侄女身上,沒有半絲的溫情。 鐵灰色西裝氣度不凡的溫文濱走上前,眉頭緊皺著看著她,低冷厚重的聲音帶著毫不質疑的肯定重重砸了下來:“我和你嬸嬸在門外的話你都聽見了?” 溫雅沒有吭聲,劇烈的咳嗽讓她在病床上不住的顫抖著,瘦小的身子仿若是寒風中獨立的幼苗,一不小心就會香消云散。 可是兩個自稱是叔叔嬸嬸的人卻沒有一個心軟,伸手去幫她摁床頭的警鈴。 足足三分鐘過去了,溫雅的咳嗽聲才慢慢緩過來,心情卻是依舊的激動。 溫文濱眉頭依舊緊皺著,沉冷的聲音再次重復道:“溫雅,長輩在問你話,你的家教都學到哪兒去了?!?/br> 一身鐵灰色,站在那里,氣度慎人,長時間上位者的經歷讓他輕易的散發出不怒自威的感覺。 正文 第五章 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們 “長輩?”溫雅聽后頓時冷笑了起來,一向溫軟的她一雙眸子帶著利劍直射溫文濱,唇瓣的弧度嘲弄的厲害:“你這樣害死哥嫂的人,怎么配和我說長輩?!?/br> 溫文濱身側的大掌一下子就攥緊了。 “你再說一遍?!睖匚臑I的聲音沉重,陰沉著一張臉,上面全是陰鷙。 溫雅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一張嬌俏的臉上溫度降到了最低,冷冷而嘲弄到骨子里的眼神直直的看向溫文濱,里面再也沒有一絲對待長輩的柔順和恭敬。 “再說一遍又如何,是你害死我爸媽的,總有一天我會將你們送進監獄,讓你們在里面殘渡余生?!?/br> 上前,“啪”一巴掌朝著溫雅的臉毫不猶豫的甩了下來,帶著巨大的力道。 “你竟然打我?”溫雅氣的幾乎渾身都在發抖,將臉轉過來,眼神陰鷙的看著溫文濱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 那雙眸中蓄著毫無溫情的眼神,涼薄的厲害。 他動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因為甩巴掌而略微褶皺的衣服,淡淡的開口,卻全是命令:“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我告訴你,從明天開始你就從我家滾出去。不是想要送我和你嬸嬸進監獄嗎?我等著你?!?/br> 這話,便像是一個驚雷一般在溫雅的耳邊炸開。 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勇氣,溫雅一把拿過床頭柜上的刀子,眼神恐怖而陰鷙的朝著陳萍和溫文濱怒吼,聲音尖銳的厲害。 “我要殺了你們!” 刀子在陽光下閃過寒光,被溫雅窩在手中,陰冷發寒的厲害,尖銳的朝著溫文濱的腹部就捅了過去。 可是一個因為低血糖而被送進醫院的女人,那力氣怎么可能敵得過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 手腕被毫不留情的扣住,溫雅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大力狠狠的掀到了床上,男人的膝蓋輕而易舉的壓制住她的雙腿,將她抵在了床上。 手腕上的力道生生的將她的手腕掐出一道痕跡,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了深深的紅色印記。 一雙陰鷙的下一秒就能夠殺死她的眸子對上溫雅的雙眸,溫文濱的眼中全是磨墨的暗色,聲音低沉中帶著威脅:“溫雅,我告訴你,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侄女的份兒上,我早就讓你和你爸媽團聚去了,還會留你到現在?” “我警告你?!闭f著話語越發低沉了下來,輪廓處處蓬勃著戾氣,顯然他已經怒到了極致:“你若是乖乖的,我還能夠留你一命,你若是不知好歹,我現在就送你下去和你爸媽團聚?!?/br> 說著說著,大掌從手腕移到了脖頸。 力道之大,下一秒就能夠當眾掐斷她的喉嚨。 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一個姿態溫和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漂亮的眸子彎彎,帶著笑意,一身白色的醫生大褂,翩翩若風。 看見房間里的情況,那雙漂亮的眸子瞬間一瞇,快步上前:“快點放手?!?/br> 胳膊被拉扯,溫文濱順勢撤了力道,站在病床前,整理一下自己褶皺了的西裝。低眸看病床上的兩個人。 路遇坐在了溫雅的身邊,長臂一伸直接攬住了溫雅的肩膀,另一只大手在她后背輕柔的安撫,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怎么樣,雅雅,還好嗎?” 溫雅抬頭看著男人英俊斯文的側臉,眉眼溫和,眼神緊緊的盯著她,瞳孔中倒映著她的臉蛋,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她一個人的存在。 溫雅想了想,點頭,聲帶有些嘶啞的說道:“還好?!?/br> 他點頭,薄唇抿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如同這世上最和煦的春風,將人融化在其中。 溫文濱望了一眼溫雅,帶著陳萍轉身離開。 溫雅最后只聽見一句話:“我等著你?!?/br> 緩緩地,溫雅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仿佛是感受到溫雅的頹廢,路遇眉頭一皺,漂亮的眸子出現了沉重,盯著她側臉看了幾十秒鐘,伸出手摸摸她的秀發,輕柔的哄勸著:“沒事了,欺負你的人沒有了,乖,放心?!?/br> 在路遇安撫的眼神中,溫雅小手攥緊,指節泛著青白,原本就美顏的臉上綻放出一抹安撫的笑容,搖了搖頭:“我沒事了,謝謝你,路遇學長?!?/br> “你沒事就好?!甭酚鋈缤粋€哥哥一般摸了摸溫雅的小腦袋,頓時溫和的笑了。 病房里,瞬間春暖花開。 可是病房里的兩個人誰都沒有發現,沒有被關好的門外淡然矗立著一個男人的身影。 窗外的陽光投射過來,打在男人的側臉上,照射出他深邃而俊美的五官,濃黑的劍眉下是一雙狹長的鳳眸,輕描淡顯的一瞥足以令人膽寒。 墨司南站在門外,一只手插在西裝的褲袋中,一只手夾著裊裊上升的香煙,側眸,淡淡的從門縫中看著病床上女人姣好的側臉,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抿唇,眸色冷冷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溫度。 身側秘書看著如此的董事長,有些膽顫,但是礙于剛剛的電話,他還是戰戰兢兢的上前,聲音下意識的放低:“董事長,我們該走了,四點還有董事會要您主持?!?/br> 淡淡的一個眼神過去,秘書立刻噓聲。 墨司南轉眸回來,透過門縫再次冷冷睨了一眼里面面對那個男人聲音嬌軟的小女人,冷漠矜貴的臉龐冷了一度,波瀾不驚沒有平仄的聲音響起:“回去?!?/br> “是?!?/br> 路遇離開病房的時候窗外的夕陽馬上要西下,路遙伸手揉了揉溫雅的腦袋,臉上掛著安慰的笑容,聲音柔和:“乖,你等會兒,我去給你買點晚飯?!?/br> “恩,好?!?/br> 路遇前腳剛走出病房,溫雅的手機后腳就響了起來。 手機屏幕光明正大的顯示著三個大字:“溫晴晴?!?/br> 溫雅愣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接了起來。 “喂?!睖匮诺穆曇衾潇o且涼,表情冷淡的找不出多余的神態。 電話那頭仿佛沒有絲毫察覺,聲音嬌嬌軟軟的,帶著高傲和嘲諷,喚著溫雅的名字:“溫雅?!?/br> 正文 第六章 不過是一對狗男女罷了 “溫晴晴,有事嗎?”溫雅冷著一張臉子。 但是她的心卻如刀割,可是除了冷漠她不知道該用什么態度來面對這群禽獸不如的親戚。 心臟傳來鉆心的疼,讓溫雅疼的幾乎要掉下淚來,可是她都忍住了。 垂眸,溫雅的語調淡淡的:“我沒有什么好和你說的,掛了吧?!?/br> 說罷,纖細的手指就準備移到掛機鍵。 電話那頭的溫晴晴率先著急了起來,尖銳的聲音通過電流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溫雅,你給我等一下?!?/br> “還有事嗎?”抿唇,心臟越發的疼痛起來,聲音也越發的冷。 眼神睨著一處,空洞的厲害。 電話那頭輕笑了起來,嬌軟而矜貴,語氣中全是嘲弄:“溫雅,喬翰和我在一起?!闭Z氣之間故意頓了一下,電話那頭的溫晴晴眼神傲居而嘲弄,高調的不加掩飾:“說你是個蠢得你還真是蠢,我和喬翰早就在一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