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幾句話,讓溫雅全身的血液幾乎都要僵硬了。 鉆心的疼痛,刺骨的寒冷,讓溫雅咬著牙,將溫晴晴一字一句全部聽進了心中。 可是電話那頭就是不肯放過她,嬌笑:“你和喬翰的愛巢是不是在祝賀路上,我現在就在你們的房子里,還不快來?!?/br> 說罷,電話被那頭主動掛斷了。 可是那最后一句話怎么樣都讓溫雅忘記不了,一直回蕩在她的耳邊。 快來……快來…… …… 別墅里沒有開燈,窗外夕陽昏暗,打在室內給所有的家具蒙上一層橘紅色的紗霧,顯得格外的曖昧。 進門,玄關里專屬于女子的高跟鞋靜悄悄的躺在地上,和男人的鞋襪交纏在一起,那種相依相偎的錯覺讓她指尖戰栗著。 一步步走進,女子細軟的呻吟之聲一字不落的傳入了溫雅的耳朵中:“喬,你好壞哦?!?/br> 腳步戛然而止,溫雅呆站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自己的心臟上開了一個口子,嘩啦啦的漏著風。 喬翰的聲音緊接著便傳了出來,充滿著男性特有的磁性和低沉:“寶貝兒,這不是壞,一會兒我讓你看看什么叫壞?!?/br> “人家才不要?!?/br> “你不要也給要?!?/br> 溫雅的腳步如同被附加了千百倍的重力,怎么也提動不了分毫。 前面就是她親自選擇的主臥室,那里向陽,溫暖。此時卻像是一個長著口的黑洞一般,深邃的可怕。 好像有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溫雅狠狠的包裹其中,她傻愣愣的一步步接近。 路上,到處都是散亂的衣服,男的、女的,甚至最貼身的內衣內褲。 終于走進了,通過沒有關的門,溫雅清楚的看著,溫晴晴被喬翰壓在身下深吻著,兩個人的氣息交纏在一起,那黑色的長發如同水草一般的鋪在她親手挑選的床單上,水藍色映襯著黑色,格外的諷刺。 纖細的雙腿瞬間無力的顫抖起來,身形一晃往旁邊倒去,下意識的一撐,溫雅一手撐住了身體一邊的墻壁。 同一時刻,臥室的燈光霎時明亮如白晝,驚了床上這兩只還在交頸的鴛鴦。 只不過是野鴛鴦。 …… “雅兒?!眴毯部粗嘲l上坐著的溫雅,有些心驚的喚著。 緩緩抬起一雙黑眸,陰沉沉的盯在喬翰和溫晴晴身上,深邃的如同測不到底的黑洞,不言不語,卻莫名帶著一股令人心慌的氣勢。 喬翰和溫晴晴兩個人面對這樣的溫雅不知道該如何,坐在原地。 兩個人,兩只手下意識的交纏在一起,汲取對方身體上的溫暖。 莫名的,心底溢出說不出來的放松,溫雅輕松了一口氣,抬眸直視著喬翰,緊繃的神經和肌rou都放松了下來,語氣恢復了原本的嬌軟:“喬翰,我們……”分手吧。 “這根本就不怪我?!眴毯豺v的一下從原地站了起來,一雙眼睛幾乎要冒火,幾乎是吼出來的:“如果不是你對我這么冷淡,交往這么長時間都不讓我碰你,我怎么會出軌?!?/br> 溫雅抬眸,仔仔細細的看著面前這個自己自認為愛過的男人。 三年的初戀讓她沉醉其中,那種感覺也讓自己下意識的認為對喬翰的感情也是愛情。 可是當她真的看到喬翰和溫晴晴在床上的時候,心中最多的卻是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這不是愛情,而是太想過平靜日子而造成的心里依賴。 也可以說是,自己告訴自己這就是愛情! 實際上,也許什么都不是。 垂眸,想起那張熟悉的臉,英俊好看的眉目張揚肆意,眼中看著自己都是滿滿毫無掩飾的占有欲。唇瓣上雖然沒有笑容,可她能夠感到那心底的喜悅,一身銳利的黑色西裝將他包裹的越發的張揚,那股勢在必得的狂傲遠遠就能夠打量出來。 那才是她愛著的男人! 對面兩個人還在喋喋不休著什么,溫雅全部都聽不進去了。 倏然從沙發上站起來,溫雅的舉動驚到了對面兩個人,喬翰的眸中越發的陰鷙,死死的盯在溫雅的身上,語氣不好:“你想要做什么?” 愣了愣,皺眉,溫雅的眸中除了冷漠,還有一縷別的復雜的情緒在其中。 睨了一眼對面兩個人,想通一切的她唇線維持著微笑,吐字冷靜:“喬翰,我們分手吧,我恭喜你和溫晴晴在一起。如果結婚的話,請不要給我發喜帖,因為我不會參加的?!?/br> 很平靜,很冷淡,也很認真。 對面兩個人下意識的都認為她說的是真話。 但,就因為是真話才更加讓人生氣。 “你這是什么意思?”溫晴晴一下子就生氣了,雙眸瞪得大大的,怒視溫雅。 她的目的就是為了看溫雅如同敗家之犬一般的神情,她打敗了溫雅,搶了她的家,搶了她的男朋友,她什么都比她強。 可是現在…… “沒什么意思?!睖匮诺膿u了搖頭,眉梢輕跳,一身剛剛從商場買的米色長裙將她修長的腰部完美體現,面無表情顯得格外高貴清冷。她朝著兩個人睨過去,認真的陳述事實:“我只是在祝兩個狗男女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罷了?!?/br> 淡淡的,眼底全是嘲弄:“不過,狗男女生下來的也不過是狗崽子罷了?!?/br> 正文 第七章 這還不都是怪你 這樣云泥有別的眼神,放在溫晴晴的眼中,就仿佛是一把利刃狠狠插入她的心臟。 受了刺激,溫晴晴立刻咬住后槽牙,眼神中一閃而過的陰狠:“溫雅,別將你自己說的那么高大上,你也不過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罷了?!?/br> 話音落,昨夜不知名男人的喘息聲仿佛又在溫雅的耳邊響起。 眼色微變,高高抬起,眼角眉梢帶著疏離。聽見這話溫雅無怒反笑,伸手,狠狠的一巴掌落在了溫晴晴的臉上。 “啪”一聲,帶著極盡的侮辱。 “人盡可夫也比一只母狗來的強?!?/br> 淡淡的話語,說到母狗兩個字的時候,從語氣到眼底最深處,自內到外都是至骨的輕蔑。 臉蛋被扇的側了過去,神經仿佛是被什么撥動了一下,溫晴晴側眸,手邊茶幾上便是削水果的刀子,眼皮微微跳動。 “溫雅,我要殺了你!”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銀光一閃,一把刀子也跟著落下。 溫雅瞇眸,眼神中閃耀著害怕,身子下意識的朝旁移去。 “唔……”女人的悶哼聲響起,刀子像是被驚嚇一樣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咣當聲。 “晴晴?!眴毯搀@訝的聲音也隨之響了起來,伸手慌亂無措的幫溫晴晴捂住了傷口,心里止不住的犯疼。 害人終害己,這句話一點都沒有錯。 否則朝著溫雅砍下來的刀子,也不會陰差陽錯的砍到了溫晴晴她自己。 鬧劇一般的情景讓溫雅心累,她垂眸,眼不看為驚的抬腳就準備朝門外走,他們自己惹出來的禍他們自己收拾吧。 轉身,離開別墅大門,溫雅最后只聽見喬翰怒吼的一句話:“溫雅,這一切都怪你?!?/br> 毫不費力,溫雅聽出他情緒中不掩飾的怒氣。 怪自己? 兩年前,他在分手時也說怪自己。 那天,大雪紛飛,一團團、一簇簇的雪飛落下來,仿佛無數扯碎了的棉花球從天空翻滾而下,就如同她被撕碎的心。 他站在雪地里,零零碎碎的碎雪兒落在他的頭發和肩膀上,那個男人語調如同往常一般冷漠的朝自己吐出三個字:“分手吧?!?/br> 溫雅哭,如同被拋棄的孩童,追問著為什么。 而他眉目語調皆沒有變化,反而罕見的多了一抹笑,淡淡的笑:“這一切都怪你?!?/br> “怪你?!蓖瑫r間,同樣的語調在溫雅的耳邊響起,仿若近在矩尺。 溫雅驚得抬頭,仰脖,入目的卻是中心廣場的電視。 那張如同兩年前一樣挺拔而氣息冷峻的男人出現在了廣場屏幕上,刀工神斧,英俊斯文,卻又透著無盡的冷漠之氣。 此時那張英俊儒雅的臉龐,在電視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 這是一個關于墨司南的采訪,也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個時候播出,應該是重播吧。 溫雅鬼使神差的停下腳步,雙眸貪婪而掙扎的看著電視中的這個男人,兩年前還屬于自己的男人。 采訪中的女主持人穿的很是典雅大方,臉上有些尷尬的看著墨司南笑,一時間找不到合適應對的話,只能夠干巴巴的笑著:“墨董,您剛剛是在和我開玩笑是嗎?” “沒有?!?/br> 干脆利索的回答讓主持人語噎了那么一瞬間,但還是揚起了職業的笑容:“墨董,您這回回國是準備在國內長期發展嗎?” 什么?他回國了? 溫雅心中一瞬間的驚慌了起來。 依舊是干脆,墨司南的眸子在電視的反射下顯得有些亮,嗓音低沉:“是?!?/br> “那您是因為什么才決定回國的?” 聞言,墨司南的眸子一暗,大掌覆上了自己精致名貴的銀色袖口,嘴角勾起了莫名的弧度,卻沒有吭聲。 而主持人鬧了一個大紅臉,看著墨司南的冷臉,立刻將話題扯開了。 看著那張臉,心臟咚咚咚的跳著,帶著一種特別的感覺,溫雅的小手瞬間捂住自己的胸膛,眼神復雜。 這世間總有那么一種男人,像是空氣一般,若有若無的走進了你的生命中,帶著致命的毒素鉆入你的心臟,明知道不再可能,卻擋不住此時的心跳。 比如墨司南…… 但那又如何? 錯過就是錯過了,有緣無分罷了。 低頭,看著手中那張昨夜賣身而得的支票,溫雅的唇角扯開了一個凄涼的笑意…… 五年后,le公司客戶經理辦公室 “咚咚咚”的敲門聲將溫雅的思路打亂。 眸子微抬,掃了一眼門口,冷聲說道:“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