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
那個叫白芍的丫鬟,齊蓁也有點兒印象,知道是個清秀的小丫鬟,今年應該十八九的模樣,看起來是個心氣兒高的,也瞧不上府里頭的這些小廝,所以到了這個年紀還沒定下親事。 齊蓁心里頭琢磨了一番,白芍一直跟著孫氏,也能接觸到那些脂膏,但她應該沒膽子將玉豆乳的方子給偷出去,畢竟白芍的身契還在齊蓁手里頭,萬一此事被發現了,難道這丫鬟不怕被她收拾?沒有確切的證據,齊蓁也沒露出馬腳,只是暗地里讓紅嵐盯著白芍那丫鬟,紅嵐是個心細的,很快就發現了一點線索,特地跑到了主臥,將事情告訴齊蓁:“夫人,白芍最近好像跟一個男人走的很近,奴婢在她脖子上發現了歡愛時留下的痕跡,她現在還沒定親,但瞧著卻已經破了瓜,怎么看都有問題……” 齊蓁想了片刻,抿唇道:“你去將白芍帶到正堂,我親自問問她?!币贿呎f著,齊蓁走到柜子前,踮起腳尖,打開了最頂層的抽屜,直接將白芍的身契給取了出來,她拿著身契到了正堂,此刻白芍那丫鬟已經站在房中,看到齊蓁時,那雙鳳眼中劃過一絲心虛,猛地低下腦袋,不敢跟齊蓁對視,就連身子都輕輕顫抖。 正文 第126章 春夏秋冬 一看白芍這幅模樣,齊蓁心里頭就有數了,手指輕輕敲著桌面,開口問:“你一直跟著孫氏做脂膏,應該也清楚玉豆乳的方子……” 聽到這話,白芍額頭上不斷往外冒冷汗,用手背擦了一把接一把,卻怎么擦也擦不干凈,她偷眼看著坐在面前的夫人,只覺得心里頭七上八下的,怯怯開口:“夫人,奴婢對您絕無二心,根本不可能將玉豆乳的方子賣給別人,您這么疑心奴婢,是要將奴婢往死路上逼啊……” 齊蓁站起身,幾步走到白芍身邊,她比白芍生的略高些,兩人之間只有一拳的距離,伸手扯著這丫鬟的領口,齊蓁用力一扒,脖頸處青青紫紫的痕跡瞬間就顯露在眼前,她皺著眉問:“白芍,你現在還未成親,就做出這等腌臜事兒,那個jian夫究竟是誰?” 白芍身子一抖,渾身忍不住哆嗦著,腦子轉的飛快,解釋道:“根本沒有什么jian夫,那人已經與奴婢訂了親,只不過現在還沒辦酒,雖然提前做了男女之事的確不合規矩,但奴婢行得正坐得端,倒也無愧于心!” “那你未婚夫婿究竟是何人?”齊蓁皺著眉,水潤潤的杏眸中藏著一絲不耐,將懷里頭的帕子拿出來,輕輕擦了擦手,這才撂在了桌上。 白芍一張嘴抿緊了,無論如何都沒有開口的意思,看著她這幅油鹽不進的模樣,齊蓁只覺得一陣頭疼,沖著紅嵐道:“把她交給耿五,估計能問出些東西來……”白芍一聽到耿五的名兒,嚇得臉都白了,兩條腿軟的像面條似的,張了張嘴,直到被紅嵐給拖下去,依舊沒說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揉了揉有些酸脹的額角,齊蓁手握團扇,輕輕扇著風,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翠璉走了進來,圓鼓鼓的大眼兒中透出幾分怒意,沖著齊蓁道:“夫人,咱們院兒里頭來了不少丫鬟?!?/br> “丫鬟?”齊蓁皺眉,一時間沒明白翠璉的意思,被小丫頭拉著站起身子,走出了雕花木門,齊蓁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頭站著的四個女人,大概十七八的年紀,一個個臉蛋跟身段兒都挑不出錯,身上穿著薄紗做出來的衣裳,露出胸脯那塊兒白生生的嫩rou,一見著齊蓁,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子,聲音嬌的能滴出水來:“妾身見過夫人?!?/br> 這四個女人自稱妾身而非奴婢,齊蓁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瞧見四女滿身的風塵氣,再加上那嬌滴滴的聲音,不難猜出她們到底是何身份。京城里的達官顯貴,從以前開始就稀罕揚州來的瘦馬,據說那些妓女一個個伺候人的功夫極強,就算是柳下惠站在她們面前,恐怕都難以抵擋。 京里頭的女眷們看見揚州瘦馬,都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銀牙,偏偏這些狐媚子勾引男人的本事的確不差,將那些達官顯貴哄得魂都沒了,稍微有些分寸的會在西北胡同里替這些揚州瘦馬買一座小院兒,當成外室養著,而有些混不吝的男人就直接將她們帶回府,當成心尖尖般捧在手心里頭,雖然身份遠遠比不過正妻,但吃穿用度半點兒不差,甚至還猶有勝之,萬一這些揚州瘦馬有幸生了孩子,更會被正室視為眼中釘rou中刺。 此刻譽王府里突然多出來了四個揚州瘦馬,到底是做什么用的齊蓁怎會想不明白?譽王妃還真是吃飽了撐的,不找她麻煩心里頭都不好受,非要給她添堵。 “你們是王妃送來的?” 為首的揚州瘦馬點了點頭,一雙微微上挑的狐貍眼上下打量著齊蓁,輕輕道:“妾身名知春,與夏秋冬幾位姐們是王妃專門帶回來,伺候世子爺的……”知春從小在妓.院里長大,見過不少美人兒,雖然眼前的世子妃臉蛋生的不差,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世子爺身邊只有世子妃一個人,說不定早就膩歪了,若是自己稍微使一點手段,討得世子爺歡心,成了妾氏,日子可比當妓.女要強得多了。 齊蓁紅唇一勾,眼中露出了丁點兒笑意,沖著走回來的紅嵐道:“我記得咱們府里頭還缺幾個繡娘,去把春夏秋冬四位姑娘帶下去,好好學學本事……” 知夏是個性子急得,一聽這話,柳眉倒豎,直接上前一步,道:“世子妃,妾身們都是王妃賞賜,伺候世子爺的,您就這么將妾身們給打發了,難道不怕別人說您善妒嗎?”知夏在說伺候世子爺這句話時,刻意加重了聲音,但齊蓁就好像沒聽出來似的,有些無辜的反駁:“既然王妃已經將你們賞賜給我與世子了,眼下如何處置你們,就與王妃沒有關系了,若你們不愿意再待在譽王府,我將你們送回老家想來也不錯,聽口音,你們應該是揚州人士吧?” 聽到‘揚州’兩個字,知冬的臉色白了白,低著頭不敢看齊蓁,她是個膽子小的,好不容易從妓.院里出來了,要是惹怒了眼前的世子妃,再被送回那種虎xue狼窩中該如何是好? 想到此,知冬惶惶的抬頭,咬著唇,哼哼唧唧道:“妾身愿意去當繡娘……”見著知冬這幅沒出息的樣,知夏臉色難看,狠狠瞪了她一眼,心里頭不知道將她罵了多少遍,只不過礙于齊蓁在場,不好將事情鬧大罷了。 “好了,一個個都像什么樣子,紅嵐,把人給帶下去,安排在西邊的廂房里頭……”齊蓁的心眼兒還沒有針尖兒大,眼前這四個揚州瘦馬送到面前就是為了勾引廉肅的,齊蓁可不是什么好性兒,被人搶了丈夫還得樂呵呵的裝出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心里頭暗自憋著氣。 她所說西邊的廂房,實際上就是下人房,雖然條件沒差的離譜,但想要見到廉肅,恐怕最少得走兩炷香功夫,要想琢磨什么‘偶遇’,怕是沒戲了。紅嵐伺候齊蓁的日子也不短了,哪里會不清楚夫人的心思,當即便忍著笑帶著四個女人走出了主院兒,往西邊去了,即使春夏秋冬四女再不甘心,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也只能忍著氣跟在紅嵐身邊走遠了。 春夏秋冬身上不知撲了多少脂粉,一股子沖鼻子的香味兒,嗆得齊蓁腦仁兒都有些發昏,她用扇子用力扇了幾下,這才覺得空氣清新不少。 等到了天色擦黑的時候,姓廉的才回到王府,一進主臥,就見著小女人冷著一張臉,坐在床邊上,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廉肅摸了摸鼻子,將自己今日做過的事兒在腦袋里過了一遍,沒發現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齊蓁,他頗有些摸不著頭腦,邁開長腿幾步走到床邊上,一屁股坐在齊蓁身邊,兩人之人rou貼rou,近的沒有一絲縫隙。 看見男人這幅狗皮膏藥似的粘人德行,齊蓁翻了個白眼,哼哼道:“今個兒譽王妃給你送禮了?!?/br> 廉肅有些奇怪,他跟譽王妃連面子情都沒有,那心狠的女人怎么可能給他送禮?像是看出了廉肅疑惑的模樣,齊蓁冷笑一聲:“她送的是四個嬌滴滴的美人兒,肯定是怕我伺候不周,委屈你了,這才將揚州瘦馬給帶回來,真是不顯丟人!” 聽到‘揚州瘦馬’四個字,廉肅臉色猛地黑了幾分,呼哧呼哧的喘著氣,怎么也沒想到譽王妃會這么怎么上眼藥,他好不容易才將小媳婦給哄好了,最近過上蜜里調油的日子,偏偏譽王妃那個賤人真是看不得別人過得好,非要用四個揚州瘦馬挑撥他與蓁蓁之間情意,這手段雖然粗淺,但卻有效的很,一旦自己耐不住,碰了那四個女人,恐怕跟小媳婦之間就再也沒有安寧日子可過了。 男人舔著臉,在齊蓁紅唇在狠狠親了一口,一把將小女人不斷掙扎的胳膊扭在身后,力氣用的極妙,既不會弄疼了齊蓁,又不能讓她掙扎開,等到將那張小嘴兒吃的又紅又腫,讓小女人嬌喘微微,嘴里頭再也說不出罵人的話時,廉肅這才賠著小心道:“你也知道,我這心里頭除了你之外,再也容不下別人,那四個揚州瘦馬明顯就是用來挑撥你我二人的,蓁蓁千萬不能被譽王妃給算計了……” 齊蓁哪里不知道這個道理,她只是心里頭屈得慌,想要泄泄火而已,白了廉肅一眼,小女人輕輕扭動著身子,男人識趣的松開手,就聽到小媳婦低聲道:“既然她想要用揚州瘦馬算計咱們,不如來一招將計就計,楚欽與石清嘉的婚事不是已經定下來了嗎?若是在成婚之前鬧出點兒事情來,以石清嘉的性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楚欽鬧得家宅不寧,該犯愁的就是譽王妃了?!?/br> 抓起齊蓁的小手,廉肅在又白又嫩的手背上啃了兩口,眼睛賊亮,嘴里道:“媳婦說的有理,咱們就這么干,她不仁,也別怪我不義……” 正文 第127章 坐享齊人之福 齊蓁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況且現在還是譽王妃母子先出手的,都欺負到家門口了,她自然沒什么愧疚的想法,直接按著廉肅交待的話,派人將那四個揚州瘦馬好好看著,不讓她們跟譽王妃的人接觸,四個揚州瘦馬初次來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又被人看著,白天只能去干繡娘的活兒,晚上也不能隨意在王府中走動,將四個女人都給憋屈壞了,偏偏她們的身份又不光彩,王府里的下人好像知道了她們的身份,丫鬟奴才們都斜著眼睛看人,將知夏幾個氣的心口堵得慌。 齊蓁想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足足等了十幾天,才終于等到機會。 楚欽早年也來過京城,跟京里頭幾個紈绔經常廝混在一起,那些紈绔一個個的身份也不太光彩,要是正經八百的嫡長子的話,楚欽心里頭恐怕都會嫉恨瘋了,哪里會跟人家交好? 一晚上幾個紈绔子弟喝的醉醺醺的,楚欽被下人扶著回房,原本呆在西邊廂房的知春知夏,今日正好來到了楚欽的臥房中,扶著這位昏昏欲睡的二少爺走到屏風后,女人的小手柔若無骨,抵在男人的胸口,身上透著淡淡的香氣,楚欽原本就混跡在花叢中,雖然只有二十出頭,但碰過的女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個了。 腦袋昏昏沉沉,楚欽臉上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像這種爬床的小丫鬟他見得多了,仔細一看,這兩張臉蛋還算薄唇,能下的去口,楚欽就不會拒絕,將知春知夏一起拉到了能容納四五個人的木桶中,桶里的熱水瞬間將女人身上的衣裳全都打濕,緊緊貼在皮膚上,勾勒出窈窕的曲線,該鼓的地方鼓,該平的地方平,絕對是難得的尤物。 原本知春知夏兩個根本不愿意來伺候楚欽,畢竟她們四個是譽王妃從揚州買回來的,身契還握在譽王妃手里頭,要是惹怒了王妃,恐怕也沒什么好果子吃,但想想一輩子只能當個繡娘,知春知夏又不甘心,她們姐妹幾個容貌都是頂尖兒的,在妓.院里也是能當花魁的人物,老鴇精心調教了她們,養到十八都沒有破身,就是為了賣出一個好價錢,當個繡娘熬壞了眼睛,損傷了容貌,這輩子恐怕就只能配一個小廝,再也沒有別的出路了。 想想那種日子,知春知夏渾身就忍不住發抖,而且世子妃又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將她們的賣身契從譽王妃手里頭給拿回來了,看著擺在眼前的那一張薄薄的紙,知春知夏咬了咬牙,心一狠,想要給自己搏一個前程,就答應了世子妃。 如此一來,才有了她們兩個來二爺院子里伺候的這一幕。 楚欽本就爛醉如泥,又是個好美色的,直接在木桶里奪了知春的身子,酣暢淋漓的戰了一場后,楚欽有些困了,剛想睡過去,奈何知夏又如同美女蛇一般纏在了他身上,原本泄出去的火氣又升了起來,男人面對美人兒時,自制力本就不強,一連弄了好幾回,楚欽才抱著知春知夏兩個沉沉入睡。 第二日。 男人因昨夜喝的太多,早上還沒睜眼就覺得腦袋疼的厲害,屋里頭一股子陽.精弄出來的腥膻味兒,楚欽對這股味道十分熟悉,他手上摸了摸,果然摸到了女人光潔細膩的皮膚,嫩的好像一塊水豆腐似的,睜眼一看,大床上倒了兩個女人,雪白皮rou上滿是青青紫紫的瘢痕,一眼就能看出來昨夜的戰況到底有多激烈。 雖然喝的有點斷片兒,但昨天晚上過得實在是太香艷了,只能想起一點,楚欽心里頭都一陣guntang,看著還沒睡醒的知春知夏,男人捏著她們兩個的下巴,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女人巴掌大的小臉兒,杏眼桃腮,朱唇貝齒,因為是水鄉女子,身段兒比京城里的女人嬌軟了不知多少,在床上也放得開,伺候的他分外舒坦。 伸手在女人飽滿的兔兒上胡亂捏了一把,知春疼的哼唧一聲,幽幽的睜開眼,一看到楚欽,眼圈就紅了三分,輕輕拉著男人的手,哀求道:“二爺,我們姐妹兩個現在、現在已經是您的人了,這可怎么辦?萬一被王妃知道,恐怕、恐怕我們兩個就會被送回揚州……” 譽王妃買下來春夏秋冬四女的事情,根本沒瞞著自己的親生兒子,楚欽自然清楚這兩個女人是從揚州買回來的妓.女,原本是打算送到楚昭那里的,大概楚昭是個銀樣镴槍頭,面對這么兩個嬌滴滴的尤物,竟然能忍住不碰?況且老鴇為了將這四女賣出高價,雖然調.教的好,還是個雛兒,身子干凈的很,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臟病,伺候人的手段更是沒得挑,像什么冰火毒龍都是從小就學過的,跟喝水吃飯一樣精通。 想到此,楚欽看著知春知夏,心里頭更加舍不得了,為了迎娶石清嘉,他原本帶到京城里的妾氏早就被譽王妃給打發走了,現在身邊兩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讓他在這個血氣方剛的年紀只能生生忍著,否則被石家知道了,兩戶人家恐怕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 舔了舔嘴,楚欽對上知春那雙水靈靈的大眼兒,拍著胸脯保證道:“你放心,日后就跟著二爺我,絕對不會出岔子,你們這兩個小美人兒,二爺怎么舍得將你們送回揚州受苦呢……” 知春羞怯一笑,依偎在男人懷里頭,正好知夏也醒了,抱著楚欽的腰就不撒手,小臉兒在男人手背上蹭了蹭,好像小貓兒似的,撓的人心癢難耐,楚欽又在房里頭折騰了一回,這才在知春知夏姐妹兩個伺候下穿好了衣裳。 楚欽與石清嘉的婚期已經定下了,就在一個半月之后,原本楚欽還覺得這日子過得沒滋沒味兒的,但現在有了知春知夏姐妹兩個,他心里頭爽快急了,瞞著譽王妃直接將兩人安排在西北胡同里頭,夜里也不回王府住了,直接跑到西北胡同中,過上了比神仙都逍遙暢快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