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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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案總要花費時間,誰亂吠就讓誰來查?!卑子裉美浜?。 晏殊贊許白玉堂:“朝堂之上就缺白兄弟這樣有棱角,敢直言不諱之人,真希望白兄弟能與我同朝為官?!?/br> 趙寒煙忙攔著:“不行!有棱角的人不是沒有過,而今有哪個還在朝內?活不長久,晏大人可莫要胡說忽悠他?!?/br> 晏殊愣,笑嘆趙寒煙:“這就護著了?你們倆兄弟倒是情誼深厚?!?/br> 白玉堂嘴角翹起,還是沒說話,但目光已經飛快地落回趙寒煙身上。 “當然護著了,他也沒少護著我?!壁w寒煙理所當然地回答完,繼續做面線蝦,然后又跟晏殊解釋案子現在到了哪一步,“只等著包大人下命緝拿曲長樂,公孫先生已經派人先監視他?!?/br> “竟扯上了他兒子,有趣?!标淌馑缘摹匀痪褪侵盖L樂的父親,吏部尚書曲榮發。 當下有人來和晏殊回稟,包拯已然歸來。 晏殊忙囑咐趙寒煙一會兒要是做好了,別忘了給他送兩只。 人走之后,白玉堂看了趙寒煙片刻,才開口:“那天忘塵出城過?!?/br> 趙寒煙點頭。 “但忘塵只是出城了一會兒就回來了,梧桐縣在開封府轄外,怎么也有百里開外,他便是騎千里馬,也不會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就回來?!壁w寒煙接著道,“再有劫匪的數量必定不止一人,忘塵只是一個人?!?/br> 白玉堂應承,趙寒煙所言確實有理,但他心底隱隱還是覺得這事太過巧合,可能有什么別的緣故在其中,遂先把這事兒記在心里。 白玉堂幫著趙寒煙繼續纏蝦,但過了會兒,他就會忍不住抬眸瞧一眼趙寒煙。 趙寒煙在白玉堂偷瞄她第三次的時候,忍不住開口問他:“為何總看我,臉上沾面了?” 不等白玉堂回答,趙寒煙已經用袖子擦臉。 白玉堂看著趙寒煙那張白白凈凈的臉,模棱兩可地“嗯”了一聲,然后眼睛立刻落回手里的蝦上面。就在趙寒煙回身去找水缸,看臉的時候,白玉堂的兩頰不可抑制地飛起紅暈。 白玉堂很會自控自己的情緒,抓一把面條,全神關注往蝦身上纏,迫自己什么都不想。等趙寒煙回來的時候,他臉色基本已經如常了。 “這回是不是沒有了?我剛剛好像一下就擦干凈了?!壁w寒煙伸脖子,主動讓白玉堂看她的臉。 白玉堂抬首,目光立刻就撞上小廚子那雙清澈明凈的眼,對方的眼皮偏偏在這時候眨了兩下,是兩下,比一下更俏皮!滿滿的靈韻都從那雙眸子里溢出,小巧鼻子下的朱唇還帶著笑意。見這幅樣子心還不漏跳,太難了。 “很干凈?!卑子裉醚劬ρ杆僖葡騽e處。 “你手出血了!”趙寒煙忽然驚訝道。 本來纏在蝦身的白面條因染了白玉堂指上的血,變成了粉紅色。 白玉堂低頭看了眼,忙把蝦放下。 趙寒煙催促:“蝦頭有刺很容易扎破手,快去洗洗?!?/br> “不過是扎一下而已,沒事,等會兒自然就好了?!卑子裉脽o所謂道。 “可不是小事,真有人的曾因小傷口致命?!?/br> 趙寒煙去舀水,拉著白玉堂來洗手,手進水盆之前,還成滴地往下滴血,可見扎得挺深。趙寒煙去取了一壺烈酒,捏著的白玉堂的那根手指,又把臟血擠出點,就往上面倒酒消毒。 烈酒點在傷口上,有些灼燒,但白玉堂已經感覺不到了,因為此時此刻臉燒得更厲害。他垂眸看著趙寒煙那圓潤白嫩的額頭,恍然有一種沖動。 白玉堂立刻抽回手,退了幾步,轉身要找水喝,一時間著忙沒看到,就拿了趙寒煙剛剛所拿的那個烈酒壺,仰頭把整壺酒都倒進嘴里。 趙寒煙發懵地看著白玉堂,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喝上酒了,還喝得這么急。 “莫非很疼?”都說酒有麻醉作用。 白玉堂是習武之人,吃過很多苦,其實不至于這么一丁點傷口就疼,但趙寒煙除了這個又想不到其他原因。 “渴了?!卑子裉玫?。 渴了竟喝酒?果然不愧是大俠! 趙寒煙見喝了整整一壺烈酒的白玉堂還能淡定如常,忍不住佩服他一番。 “你先去坐會兒,別干了。小傷口出的血還挺多,你這一下扎得挺狠呢,扎的時候你竟不叫疼?!?/br> 白玉堂乖乖在桌邊坐下來,‘沒事’二字到了嘴邊,但他卻說不出口。剛剛被趙寒煙捏過的手還原樣不動地板直。他心里有些東西跳脫出來后,就完全止不住,分神也不行。腦海里一幕幕都是小廚子捏住她手指的樣子,回憶那一刻的時候,像是有一道雷從他手指間劈了進去,形容不出的感覺。覺得全身不自在,又不討厭。 白玉堂動了動身子,讓自己的身體完全背對著趙寒煙,令其看不到自己神態。受傷的手指還保持著翹挺,白玉堂看著它,像是對付什么仇敵一樣,但不管他怎么全神關注努力,他的手指好像都彎不了了! 趙寒煙把所有的蝦都纏好之后,看到那邊的白玉堂還保持著之前的坐姿坐著,似乎一動沒動過? 趙寒煙好奇地放緩腳步,悄悄湊過去,白玉堂真的一動不動,眼睛瞧著前方不知發什么呆,右手被刺傷食指還繃得很直,像在指著前方什么東西似得。 趙寒煙沒敢打擾,緩慢轉過身去,緩步一步步又往回走。 白玉堂恍然聽到聲音,出于武人的警覺,他立刻起身,轉手就抓住了來人。 趙寒煙嚇了一跳,驚叫一聲,回頭看白玉堂正扣住自己的手腕。白玉堂這時候也意識到聲音來源是小廚子,慌了神,忙松了手,跟她道歉。但白玉堂轉即就不確定地看著趙寒煙的手腕,還想再握一下。 其實白玉堂剛剛跟著趙寒煙回廚房開始,就一直琢磨著找什么正當的理由或是用什么正當的方式去握趙寒煙的手腕,但因為過于緊張沒法出手。剛剛無意識時出手倒是很自然,可他是在警惕之下,全然只想如何防備對方,等反應過來已經松手了,完全沒顧得上去把小廚子的脈象。 白玉堂記得自己之前有一次聽小廚子大笑的時候,嗓音有點奇怪,那會兒只是覺得特別,倒沒有產生太多懷疑。前幾天他無意間抓了小廚子手腕,后知后覺地感覺小廚子的脈象有些不對,但又不確定,畢竟當時手已經松開了。 白玉堂自那天開始心中有了疑竇,因不確定想確定。這幾天明明可以在小廚子男女的問題上,直接確認證實??墒遣恢獮楹?,白玉堂忽然變得很糾結這件事,并且開始各種設想如果小廚子是女子該如何,每每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他身體的反應總有些緊張,心跳加快,有一種莫名的期待,不得不承認還有那么一點興奮,并且白玉堂還挺喜歡這種感覺, 小廚子是女子的情況,白玉堂能接受,這點如果證實了,他會很高興。但他很擔心如果小廚子是女子其實只是自己的臆想,他證實了小廚子真是個男子,到時候他該怎么辦。 他會不知該如何面對小廚子了,明明之前和小廚子相處的時候,就是把他當兄弟,倆人相處得很容易。但從他開始心里種下小廚子可能是女子的懷疑之后,一切都不一樣了,他似乎已經沒辦法接受小廚子是男子的情形了。 很期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又很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結果。源于這種恐懼,白玉堂才遲遲猶豫,不肯進行甄別。 “你不會是發熱了?我怎么瞧你有些沒精神?”趙寒煙叫了兩遍白玉堂,白玉堂沒應,有點擔心起來。水生生物上個別的細菌很可怕,一旦引發感染,可就是大事情了,雖然這種情況極少,但難保偏偏就被他們給遇到了。 趙寒煙見白玉堂還不回答自己,自己踮腳伸手去試探白玉堂的額頭。 白玉堂回了神,意識到趙寒煙做什么后,眼睛直直地看她。他右手緩緩地抬起,想要去抓住趙寒煙的手腕,但?;鬯侣艘徊?。 趙寒煙轉即把手放在自己額頭上,對比了下溫度,“好像沒發燒,是不是你剛剛喝酒喝多了?別逞強,快去歇息。你放心,你不會錯過炸蝦,等你睡醒了我再做!” 趙寒煙還不忘白玉堂是個吃貨的事,笑著推他轉身,讓他趕緊回房歇著。 白玉堂扭頭看著滿面笑顏的趙寒煙,由著她推自己走,目光雖然幾次掃向趙寒煙的手臂,但終究還是下不了決心。相比于期待,他似乎更陷于恐懼中。人大概總是這樣,比起現在擁有的,更害怕失去。 白玉堂去了之后,趙寒煙就被趙虎叫去了公堂。 曲長樂已被押到公堂,正要回應包拯的問話。 “昨夜確有一位拿食盒的店小二撞了我一下,還踩了我的腳。我本無意讓他如何,偏我隨行的小廝不甘心,使喚他一定要為我擦凈。他忙著給我擦鞋,我腳不能動,食盒被他放在身后,我如何能伸手夠得著?!?/br> 一同被叫來的店小二,聽到曲長樂解釋后,恍然想起:“對,好像是這樣,食盒當時在小人身后?!?/br> 包拯無奈地看眼店小二,再問曲長樂當時可看到還有什么人想試圖靠近食盒。 曲長樂隨后聽聞店小二招供說之前除了給他擦鞋外,一直寸步不離食盒,忍不住嗤笑。 “撒謊,根本不是如此。我記得他給我擦完鞋后,有一婦人來了,對他使眼色,他就跑過去跟人家說話了,食盒也沒拎。后來才跑回來拎了食盒,跟那婦人一同去。雖說這間隙沒什么人靠近食盒,可也算他離開食盒了,這怎么不交代,卻只說我?” 包拯狠狠拍驚堂木,呵斥店小二有所隱瞞,按例要對他處置。店小二嚇得忙招供那女子是隔壁豆腐鋪家的小妾,他才沒隱瞞不敢招供。 “你和她有jian情?”包拯問。 店小二忙搖頭說沒有。 包拯再拍驚堂木,斥他再隱瞞不報便罪加一等。 店小二帶著哭腔坦白道:“是有好感,但還沒有過別的什么,她勾引我在先!” 曲長樂聽聞這話,鄙夷反問:“你還算男人么?” 店小二埋首不敢吭聲。 包拯在再命人緝拿那豆腐鋪的小妾的唐氏。但等開封府人去的時候,唐氏早就不在了。豆腐鋪的老板交代早上起來的時候,唐氏還幫他們干了一個時辰的活兒,后來外頭傳了張府命案的消息,唐氏忽然捂著肚子說疼,要回房休息,這之后她們就再沒見過唐氏。等他們去找唐氏的時候,發現隨行衣物不見了幾件,首飾等值錢的東西也都不見了。 豆腐鋪老板還在猶豫,所以沒報官,老板意識到唐氏逃走后確實氣憤,但還是決定念在以前的情分上放她一碼。 “看到沒,這才叫有情有義的男人,你剛剛那句話算什么東西!”曲長樂嫉惡如仇道。 趙寒煙順勢把目光投放在曲長樂身上,觀察他這人的衣著,普通青緞袍,干凈整潔,發髻梳得一絲不茍,腰板挺得很直,目不斜視,倒有些世家公子的氣派,卻不流于外表的富貴。 店小二被曲長樂說得狠狠弓腰跪在那里,縮著脖子,恨不把自己團成一團滾到地洞里去。 “包大人,這唐氏心虛而去,八成是她投毒犯下此事了,可區區豆腐鋪子老板的小妾,好端端地給張府那倆姑娘送毒藥做什么,肯定背后有人指使她?!鼻L樂說出自己的想法。 包拯應承,命人調查平時和唐氏來往密切的人員都有誰。 趙寒煙問豆腐鋪的老板娘,“她平常是個什么樣的人?” 老板娘瞟一眼自己的丈夫,冷哼著笑道:“好吃懶做,還貪財,總想著白吃飯就能有金銀砸在她腦袋上,每次偷懶被發現,就跟某人撒嬌兩下就算了事了。某人把她養得卻比那千金大小姐還嬌貴了,卻是吟詩作賦半點不會,倒會跑出去勾漢子了,虧他對她那般厚道,傻不傻!” 老板娘說著就嗤笑著瞥一眼自己的丈夫,滿嘴酸味。 豆腐鋪老板無奈地皺眉,回罵老板娘盡說些有的沒的。他之前又不知道唐氏竟然會去勾搭隔壁的店小二,若不然哪會恩典她,必拿了她狠狠痛打。 趙寒煙轉而又問那縮了一團的店小二,“你們關系要好有多久了?” “真沒多久,三天前她主動和小人說話,我們才走得近些。小人見她似乎對我有意,就被勾著心癢癢,這兩天想法子討好她?!钡晷《蠈嵔淮?。 “原不過三天?!壁w寒煙嘆罷,對包拯道,“我有個懷疑的人?!?/br> “哦?”包拯讓趙寒煙解釋。 “這唐氏好吃懶做,愛財貪錢,平常除了在家幫襯著掌柜夫妻做豆腐外,應該走不太遠?!壁w寒煙隨后詢問豆腐老板是否如此。 豆腐鋪老板年忙點頭應和,她們是小本經營,家里有多少人就會用多少人,只有晚上的時候才能得閑休息會兒。 待曲長樂、豆腐鋪老板夫妻退下后,包拯等人移步三思堂說話。 這時候蘇越蓉在廚房已經幫忙炸好了面線蝦,端了四盤上來。趙寒煙就打發人把咸醬和甜辣醬拿來,再配著酸梅湯,小飯桌眾人就圍桌商議此事。既然準備吃蝦了,趙寒煙自然也叫來了白玉堂。 炸得金黃的面線蝦,咬一半下去酥脆掉渣,可見斷面的白嫩大的蝦仁正冒著熱氣,沾一下甜辣醬,剛好可解掉了炸蝦表面的油膩,增添了滋味。這種炸蝦和普通的裹著面衣的炸蝦在感上有很大的懸殊,裹濕面衣的炸蝦,從油鍋里撈出之后不久,就很容易軟掉不脆,但被熟面條在過油時更容易失水變得焦脆,且持久的時間非常長。所以就斷然不會有一盤蝦吃到后面越吃越軟的情況,酥香的口感會維持到最后一個蝦吃完為止。 大家為查案都顧不得吃中午飯,即便現在這樣,也都是沒什么功夫用飯。吃炸蝦和糕點墊肚子,趁著這一會兒商量的工夫邊吃邊聊,已經算是省時間的極好辦法了。 “薛掌柜年輕英俊,人就在豆腐鋪的隔壁,他這樣有容貌又有才華的人,很容易讓唐氏投注目光。只要薛掌柜想,他會很輕易地使喚住唐氏,所以我覺得薛掌柜還是嫌疑很大?!?/br> “看來此事還要再緝拿到唐氏才能見分曉?!惫珜O策感慨道。 雖然這案子查得有點繞圈,但公孫策并沒有失去耐心。有時候破案就是會碰到這樣的狀況,要在一些雜亂的線索中來回折騰,花費大量精力對無用的線索進行一一排除,才最終梳理出一兩個有用的地方來,得以破案。 公孫策見有人嘆氣,就勸大家不要氣餒,實在覺得不好受就多吃一只蝦。一波三折的案子也不是沒有破過,這次的才剛開始,可不能沒了精神。 “先生說得極是!”王朝應和道。 包拯吃完一只炸蝦后,擦了嘴,接話道:“唐氏既然是逃了,怕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要先從別的地方下手?!?/br> 包拯隨后吩咐公孫策在與張大姑娘、呂二姑娘聯絡的時候,提一下薛掌柜。希望能從他二人這里供出薛掌柜。 傍晚,開封府大牢開飯,史判官帶了酒來,打發牢頭等人多吃。他則隨后端著酒杯踱步到大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