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實驗室很忙嗎?” 他閉著眼,微一點頭,“還好?!?/br> “注意身體?!?/br> 想了半天,丁羨也只想到這一句。 周斯越閉著眼聽笑了,抬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頭,一貫調侃的口氣:“你是真傻?!?/br> 話音剛落,火車開進站臺,哐當哐當抵達泰州站,又上來一撥人,車廂人聲鼎沸又嘈雜,周斯越胸腔燥,煙癮上來,側頭看了眼丁羨,下巴往邊上點點,示意她自己要出去。 剛去了趟廁所,丁羨知道他想抽煙,一句話給都回去,“憋著?!?/br> 周斯越嘶了聲,輕推了她額頭一下,“什么時候輪到你管我了?” 丁羨正襟危坐:“我這是為你好?!?/br> 知道這丫頭向來吃軟不吃硬,周斯越盯著她瞧了會兒,緩和口氣,跟她商量:“行吧,就一根,馬上回來?!?/br> 丁羨堅持:“半根都不行?!?/br> 周斯越氣得舔了下唇,哭笑不得地轉頭看了眼窗外,剛要開口,就聽身旁插.進一道和藹的聲音,一穿著碎花紋衣衫的老太太沖他們說:“小伙子,聽你媳婦兒話,別抽了啊?!?/br> 咳。 一句話把正在喝水的丁羨給嗆了,胸腔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臉也漸漸泛紅。 “我……不是他……” 周斯越忽然抬手給她順背,“慢點喝,媳婦兒?”說完自己都笑了。 丁羨臉紅,拿手肘捅了下他胸膛,力道不大,只是警告性的捅了下,就跟小貓撓癢似的,周斯越靠在座椅上笑得肩膀都抽了。 結果就聽老太太語重心長地說,“你媳婦兒說的沒錯,抽煙有害健康。我們家老頭年前查出肺癌,就是前些年頭抽煙抽的,他都戒了十來年了,最后還是得上這病,你可千萬別學他呀?!?/br> 老太太越說越傷心,捂著眼睛老淚縱橫,哽咽著:“我老頭兒年輕時候在廣西做水產生意,忙得飯都顧不上剛吃,就抽煙,我勸他多少回,他都不聽,五十歲體檢出了大毛病,開始戒煙,哪來得及啊,你們現在還年輕,千萬別學壞了,那煙,都是日本鬼子留著禍害我們的玩意兒?!?/br> 雖然知道老太太把香煙和鴉片弄混了,但是面對別人這樣聲淚俱下的勸誡,加上全車人都跟看不良小伙兒似的看著他,周斯越也沒什么心情了。 他雙手環在胸前,倒也不懼這些異樣的目光,反倒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老太聊起來了,說:“別太傷心了,事已成定局,過度傷心您也挽回不了什么,爺爺也不想看見您這么傷心,您先保重身體?!?/br> 老太太抹著眼淚連連點頭。 丁羨一愣一愣地看著他把人終于哄住不哭了,一臉驚詫地沖他豎了豎拇指。 厲害啊小伙。 周斯越沒理她,戴上掛在胸前的耳塞。 這次不是紅色的耳機,而是換了一個分聯式的耳塞。 “你在聽什么?” “歌?!?/br> “什么歌?” “ you feel my world.” 他忽而看她一眼,低聲說。 …… 抵達北京已經凌晨了,十四個小時的舟車勞頓,丁羨撐了十個小時,終于在最后四個小時中棄械投降,眼皮一眨,靠在周斯越的肩上睡著了。 婁鳳跟元放睡了大半程,就臨下車那兩小時忽然跟打了雞血似的,開始拉著周斯越玩21點。 他全程沒闔眼,倒也沒什么困意,看了眼肩上的姑娘,從包里扯了件外套出來,蓋在她身上,又把她腦袋往自己肩上頂了頂。 全程甘愿當人rou枕頭,還擔心枕的人不舒服,時不時拿手墊一下。 就這心不在焉地玩游戲態度,還把元放和婁鳳虐了個底兒掉,下車時,婁鳳已經晉升為周斯越頭號迷妹。后來還上知乎發了一條獲贊無數的答案—— 我這人天命安生,知足常樂,從沒嫉妒過誰,唯一一次。 我嫉妒過我大學的一位室友,也是現在的好閨蜜。喜歡她的z師兄很多年,甚至還為了z師兄考到了我們學校,校名就不報了,那位師兄說出來你們或許都認識,怕給兩位當事人造成麻煩,具體坐標就不透露了,總之目前在某個領域也是無人能敵了。 z師兄在我們學校很低調,喜歡他的妹子真的不少,不過師兄性子冷,誰也沒給機會,我以為他是真高冷,后來發現他跟我閨蜜在一起的時候才不是這樣的,坐火車,給我閨蜜活活當了四個小時的人rou墊子,另一個師兄說,第二天學長手都抬不起來了,做實驗的時候手都在抖。 這些我閨蜜都不知道,z師兄做事從來不在我師妹面前邀功,特男人。 也曾有男生追過我閨蜜,但大多花花腸子多,全憑一張嘴,跟我師兄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我閨蜜性格也很軟,倆人在一起之后,有一次,我撞見他倆在小樹林里親親,虐得我……我以為這種禁欲系談戀愛是不接吻不上/床的。 …… 洋洋灑灑一篇長達幾千字的文章在知乎上獲贊無數,甚至有無數人要求婁鳳將這個故事連載成小說。 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下了火車,丁羨還犯困,全程迷迷糊糊被周斯越牽著走,穿過熙攘的人群。 直到停在地下室門口,陰涼的風襲來,她瞬間清醒。 “哪兒?” 周斯越低頭掏鑰匙:“工作室?!?/br> 啊呸。 “婁鳳呢?” “她沒帶鑰匙,元放帶她去招待所了?!?/br> 丁羨哦了聲,又覺得哪里不對,忽然一拍腦袋,“可我帶了啊?!?/br> 周斯越瞥她一眼,笑了下:“你剛才在車上沒說,元放以為你倆都沒帶?!?/br> 丁羨一愣,“我睡著了,你沒叫醒我?!?/br> “我叫了。你說沒有?!?/br> 丁羨不信,不然自己怎么沒印象。 話音剛落,門內,忽然傳來一陣低低淺淺的呻·吟。 待聽清之后,丁羨騰的臉色迅速躥紅。 而立在黑夜中的周斯越臉色微變。 作者有話要說: 婁鳳=耳東兔子 在晉江連載起了這個故事哈哈哈。 這個得家是地下室?。?!不是周叔叔啊你們。 紅包的事兒我問過管理員了,還有一些送出去沒有提示,我之前好像漏送了很多,我回去查查看。晉江最近比較抽,評論都無法翻頁,上章評論爆了,別著急哈,我會送的。 今晚約會,先甜甜的來一章。 十八中小哥哥請去隔壁收藏哈哈。 第59章 夜空高懸。 周圍是死一般寂靜,呻/吟聲跌宕起伏, 高/潮迭起, 聽得門外兩人身體僵直,別著頭都不敢看對方。 聲音是從門里傳來的, 隨著女人的低吟聲伴隨著男人沉悶的低哼聲, 事情結束了。 倆純潔孩子立在門口,一會兒大眼瞪小眼兒, 一會兒又別過頭去看四周。 直到周斯越手握成拳輕輕抵到唇邊,干咳了聲, 瞥她一眼, 眼神示意她要不要離開。 丁羨略一點頭, 周斯越轉身帶她離開。 地下室陰暗潮濕,上樓梯的時候,他忽然把手上拎著丁羨的包換到另一只手, 騰出那只手去牽她,丁羨靜靜看了會兒, 把手遞上去。 然后就這么牽了一路,直到酒店門口。 周斯越松開她, 低頭:“身份證?!?/br> 丁羨低著頭從包里掏出來遞給他, 然后站在門口,看著他把兩張身份證遞給前臺。 前臺服務員:“幾間?” “兩間?!彼硨χ?,手撐在琉璃臺上,微弓著背。 前臺服務員噼里啪啦打了一通字后,抬頭, “您好,只剩一間大床房了。國慶游客多,基本都是滿房狀態。抱歉哦?!?/br> 周斯越回頭看了眼丁羨一眼,回頭,淡聲:“一間吧?!?/br> “好的?!鼻芭_服務員登記好入住信息,把房卡遞給他,周斯越回頭掃了丁羨一眼,眼神示意她進來。 丁羨紅紅臉,抱緊懷里的包,避開服務員的視線,跟上去。 羞恥之心幾乎要將她淹沒了,滿心滿眼都是,她居然跟周斯越來開房了……上樓梯的時候,全身似乎跟踩了棉花一下無力,竟然覺得熱。 等她意識到了,咦,自己似乎可以回寢室睡,可又很享受被他安排一切的感覺。 周斯越似乎很熟門熟路,挎著包,高大的身影在走廊微弱的燈光下一晃一晃,沒一會,就抵達他們的房間了。 一推開門,一間房,只有一張大床。 她驚訝地看了眼周斯越,他推門進去,插上房卡,手指按在門卡上,回頭看她,見她遲疑站在門口,催促道:“進來啊?!?/br> 丁羨進去把門關上。 “你收拾一下睡吧,我等會四點就走?!?/br> 丁羨下意識看了眼掛在墻上的壁鐘,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說完,周斯越歪著脖子將背上的斜挎包取下來丟在沙發上,轉身進廁所洗了把臉才出來,額發滲著水珠,隨意撥了兩把,也沒擦干,就拿了煙和打火機去陽臺上抽。 這兩天行程趕,旅途舟車勞頓,身體極疲,她好歹還在車上睡了四小時,他是真的一分鐘都沒睡過,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丁羨放下包,跟過去,倚著陽臺的落地窗跟他說話。 “你去干嘛” 周斯越低頭取了支眼叼在嘴里,瞥她一眼,打火機在手中打了個圈,“蹭”一聲,火苗躥亮,低頭將煙頭湊過去,洗燃,星火閃閃,他吐了口煙,說:“回去整理資料寫研究報告,你以為真去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