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光有一副好看的皮囊有什么用?他根本不愛我,守著一個不屬于自己的男人,我是不會自由的,不過現在不同了,楊文華答應跟我交換籌碼,只差安排時間將母親從醫院接走,而那個時候,我的離婚書擺在江燁面前,去他的婚姻,去他的愛情,去他的欺騙,這一次是我華麗地轉身。 事情進行得太過順利,我也有過顧慮,但是很快被自己否決,我覺得楊文華沒有理由跟我斗下去,他們有錢再請一個聽話的女人陪江燁演戲,犯不著跟我魚死網破了再把事情越捅越大。談判是我們尋求解決的最好方式,楊文華是個聰明人,我也正是利用了他對江家的緊張,斷定他不敢輕舉妄動。 回到家,岑曼和白曉琳已經在廚房忙得不可開交,這兩個小女孩如今霸占了我的廚房,正好可以休息一下,做江家的廚娘可不是件輕松的事,因為婆婆的嘴巴堪比慈禧。 “你總算回來了?!痹谛P換鞋的時候,婆婆跑過來,一副焦慮的樣子,拉著我說,“這兩個丫頭恐怕會拆了廚房,你去看看?!?/br> “我不去?!庇腥讼胍〈业奈恢?,我巴不得趕緊讓位。 “你,你把岑曼給我抓出來?!逼牌艢夤墓牡亓R道,“她像什么話?” “白曉琳一個人做不了飯菜,正好曼曼刺激一下她?!?/br> “喂,你是唯恐天下不亂是不是?” “喝,媽以前不也是嫌事不夠大嘛?兩個小姑娘起不了浪,你放心吧,拆了廚房還有您兒子呢?!苯裉煳倚那楹?,不想跟婆婆計較。 “岑繪,你這家伙是越來越不知好歹……” 婆婆一只手叉著腰,另一只手指著我數落。她說話時,我的手機提示音也響了,我不想管老太婆炸了毛,反而悠閑地打開手機,定睛一看,是他發來的微信,連續不斷地發了好幾條。 正文 第91章 這個男人,有我的方向 ——時間定在周五。用欠我的人情買你二十四小時,一分不多一秒不少。 ——提醒:最好穿上登山服。 ——對了,這二十四小時你只是岑繪,別的什么都不是。 搞什么鬼?我上了樓,拿著手機敲門,他不在,說是去公司了,他還記得自己的工作室嗎,總算開始正兒八經地上班了。 既然不在家,樓下的小姑娘折騰個什么勁兒?也罷,這混亂的家庭,我終于要跟它說拜拜,一切的恩怨情仇塵埃落定。我反復翻看江旬一給我發的微信,我舍不得刪除,蕩起的漣漪久久不能平靜。 “嫂嫂?嫂嫂在房間嗎?”我房間的門是虛掩著,白曉琳敲了敲門,之后推門進入。 我將手機藏在被子里,站起來走過去問她有什么事。 “嫂嫂這周五有空嗎?”白曉琳客氣地問。 想起江旬一給我發的短信,好像也提到這周五,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兩人都對周五有特別安排。 “實在抱歉,這周五正好有點事情要外出?!蔽椅⑿φf道,“不知道周五你有什么事呢?!?/br> “既然嫂嫂有約,那就算了,其實也沒什么?!卑讜粤招氖轮刂?,明顯有事,但是我被動接受了旬一的安排,也就沒辦法顧及到白曉琳了,她不肯說,我也不打算追問,如果真的是急事,她應該會主動求我的,我是這樣想,于是心安理得地拒絕白曉琳。 就內心來說,我并不想因為白曉琳而拒絕旬一。我想還掉這個所謂的人情,我想知道旬一究竟又要耍什么花樣,或者說,我想在最后這段時間里留下一點什么。 這幾天,江燁因為公司的事情所以回來較晚,我躺在床上閉著眼,思緒卻很清晰,我一直沒敢開口跟他談論離婚這件事,當然,我也在等待楊文華與江燁說清楚,可是等到周四的晚上,江燁始終沒有找我商量離婚,難道楊文華還沒有行動?他打算什么時候說?還想拖到什么時候? 我心里有點著急,恐防有變。關了燈,江燁躺下來,我再睜開眼,看著眼前漆黑一片,就像我的心,看不到光明。 “我聽媽說,你明天要去元媛那里睡?”江燁突然開口,他知道我假睡? “嗯,她有點事情找我商量?!蔽以缇透麓蛘泻袅?,可是這時候江燁忽然這么問我,我心里還是有點虛,有點像是外出偷/情的感覺,不過我相信江旬一,他不會強迫我,他既然要求我陪他二十四小時,可能有他的安排。 “岑繪,我想起我們結婚后從來沒有度蜜月,這是我欠你的?!苯瓱畹氖謴淖约罕蛔永锷斐鰜?,猶豫了一下,又伸進我的被子里,握住我的手,說道,“下個月我們去歐洲旅行,蜜月旅行?!?/br> 下個月我就自由了,你還是陪你的梁先生蜜月旅行吧。我心里這么想,但沒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我們一直分被子睡覺,他突然這么主動,我反而不適應了,他握著我的手,我能感受到他手心里因為緊張而出了細汗。 江燁的轉變并不會改變我的決定,他大概又是在梁子柏那里受到了委屈,在我這里可以尋求安慰,我不是梁子柏的替身,我也不打算做他的情感收集站。 我抽回手,翻了個身說道:“睡吧,明天你還要上班?!?/br> 明天是未知的,興許我們回到各自的人生軌跡上,從今以后老死不相往來。 一想到,可能連旬一再也見不到,我的心被明日的陽光刺痛到無法正常呼吸。因此,我換上他交代的登山服,輕裝上路,以一種期待的心情飛奔到他身邊。 我知道我要走了,才會答應跟他夜宿在外面。 為了避嫌,我們約定在離家最遠的路口相遇。他站在十字路口,一身運動裝,大背包特別顯眼,為了今天的“約會”,他準備充分。 “喂,這些……”我好不容易撥開人群沖到他跟前,還沒來得及咨詢今天的安排,而江旬一也很不客氣,直接將手中另外一個背包遞給我。 好沉,別看是小背包,其實也裝了不少東西。 “好重啊,你干什么?”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背上背包,很快就是綠燈,江旬一隨著人群跨步向前,我有點怨氣,不想跟著他,可以說有點失望,還以為是什么好差事,這完全就是為了找個搬運工。 “怎么不跟上我?”江旬一折回來,溫柔地問,“才開始就使小性子?” “你說清楚,還有什么苦難的事情等著我?”我白一眼江旬一。 他不說話,陽光燦爛,照得他的笑容特別耀眼,說實話,看到他,我已經全身充滿力量。 川流不息的人群一直從我們身邊經過,也不知道換了多少紅綠燈,忽然間,他朝我伸出手,這個男人,有一雙令人著魔的手,這個男人,掌心有讓我安定的感覺,這個男人,是我甘愿浪費青春留在江家的罪魁禍首。 我扭扭捏捏,恨自己不干脆的同時,他又往前半步,向我的方向斜傾身子,然后牽著我的手,他牽著我,正好綠燈亮起來,我被他牽著過了馬路。 我覺得,我手心的細汗濕潤了我的心,就這樣牽著,在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他牽著我,不是偷/情的感覺,坦坦蕩蕩地接受他的溫柔。 “岑繪?!苯辉谇懊婧拔?,其實四周都很吵鬧,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聽得特別清晰。 “嗯,干嘛?”我追上兩步,想跟上他的腳步與他并肩。 “今天你就是岑繪,好嗎?” “我一直都是岑繪?!?/br> 我甩開他的手,故意超過他走到他身前,我害怕習慣了跟著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