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節
“你想問,我為什么不懲罰你?”張閣對他勾了勾手:“我可以現在告訴你?!?/br> 他還沒有玩膩而已。 他跟魏鵬不一樣,他縱然有需要,也不會表現的那么隨便,他看上的,都是好貨色,在還沒有玩膩之前他也絕對不會丟給別人玩。 孫亭沒說動張閣,心中十分擔心譚蒔這邊的情況。 早知道他就直接去找柏牧了! 第287章 兇獄(四) 譚蒔知道再這樣下去肯定不行, 眼神一凝,冷厲似劍芒, 手上的力氣加重,一邊拿出從宿舍其他人身上摸出來的一把鐵錘, 對著對他拉扯的那個人給恨恨地砸了下去。 鐵錘可是好東西,雖然不似刀刃這樣的尖銳鋒利, 可是勝在質地足夠的堅硬,打在身上也是一次重擊,而打在頭上, 又力氣不小的時候…… 其他人看著被譚蒔爆了頭的男人的頭像一塊西瓜一樣爆開, 鮮血橫流的時候, 俱都一陣惡寒。 死人見多了,殺人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兒,可是普通的死法和這種死法所帶來的沖擊力是不一樣的。眼前的一幕讓他們覺得惡心,也由衷的感受到了一陣冷意。 曹彬驚異的看著譚蒔,他沒想到譚蒔居然有這樣的膽子,明明長相是那么的無害,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是了,會進這里來的, 又怎么會是如表面看起來的那么的弱呢, 哪一個不是喪心病狂, 一有機會下手,比誰都瘋狂。 譚蒔剛給一個人爆了頭,表情卻平靜的讓人后背發寒。他的手靈活的轉動了一下手上的鐵錘, 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樣:“還來嗎?” 一時間沒有人再靠近譚蒔,誰也不想這么死不是? 當然,自作聰明的人永遠不缺,在所有人都不動的時候,有人自以為等到了機會,他正站在譚蒔后方的位置,他無限靠近了之后,拿著木棍猛地揮了下去,下手的時候他還有意的放輕了一點,他知道這個新人靠著一張臉就被各個老大給盯上了,他要是真敢打出個什么好歹,打死了或者毀容了,他也沒有什么好下場。 有人看到了他的動作卻沒有出聲提醒,出乎意料的是譚蒔仿佛后面長了眼睛,在木棍落下的時候他一轉身單手接住了木棍,抬腿往胯部猛踢了一下,那人倒在地上時神色巨變,連痛苦的呻吟聲都被卡在了喉嚨管里。 眾人看的褲襠也跟著一涼。 有些人準備這一次先揭過,之后再找機會也不遲,反正人一直都在也出不去,遲早是他們的囊腫之物?;茨嫌幸粋€柏牧就夠了。 有些人則是不甘心,在大部隊走了之后繼續留下來。面對不怕死的,譚蒔就更加的告訴他們死亡的恐懼了。 譚蒔才來第一天,情況卻已經如此的慘烈。 死的人一個都沒有,但是全部都是要進醫院搶救的重傷,人數高達十三個。 獄警眼看著差不多了就將這些人送去醫院了,譚蒔則是帶得去了關禁閉。 關禁閉的屋子里有刑罰,這些獄警剛才毫無作為,現在將譚蒔綁起來動手的時候,卻開始躍躍欲試了起來。 鞭子,電棍都往譚蒔招呼,譚蒔咬牙忍著,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看著動手打他的人,雖然不如別的犯人那樣兇狠畢露,卻讓人很有壓力,仿佛會被對方無形中撕碎一樣,不免新生怯意。 不過,青年被鞭撻過的身體太好看了,讓動手的獄警有些停不下手來,譚蒔一聲不吭的樣子反而更加行讓他想去虐待,繼續下去,直到青年崩潰的樣子。 譚蒔在禁閉室足足關了半個月,這段時間里獄警也不會審問他,大部分時間他都一個人被關在黑漆漆的一個房間里,房間里除了一片黑暗什么也沒有,在里頭的人感覺不到風的流動,也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漸漸地竟是會將自己都給遺忘。 在這種時候除了在心里胡思亂想什么也做不了,而這種胡思亂想遲早會將人逼瘋。 在這段時間內他偶爾會被出來‘放風’,被打完之后又重新關回去,每兩天也會有一次為時一小時的真正的放風,這是為了防止譚蒔不會真的被逼瘋進而在里面自殘。 半個月過去之后,再兇橫的漢子都會變得萎靡,甚至會一蹶不振,變得老實許多。 譚蒔剛被放出來的時候,獄警心中也是這么認為的。并且在心中有些可惜,他們動不了,這是要便宜那些犯人了。 這半個月以來最喜歡打譚蒔的那個中年獄警主動的來給譚蒔解開束縛和鐐銬,他看著譚蒔印著他親手打出了紅印的皮膚,那挺翹的臀部,他咽了咽口水,上手摸了一把,見譚蒔沒什么大反應,心中一喜,剛準備再動手摸一摸,他的后領子就被人給提住了,下一刻那只手就一個大力把他往墻上摁,他的頭與墻相撞,發出了巨大的清脆的聲響。 譚蒔沒有停頓的抓住對方的脖頸,一下一下的把對方的頭部與墻相撞。 其他在門口守著的獄警一驚,連忙過來幫忙。他們看譚蒔這種打法是想把人給打死??! 譚蒔再次進了禁閉室,這一次換了一個獄警來打,對方打的更狠了,似乎是想以此制服和懲罰譚蒔這個連獄警都敢往死里打的大刺頭。 而同樣襲警的事情再次發生了,在離開的時候,哪怕對方已有了防范,卻還是被譚蒔弄破了腦袋。 譚蒔做事總是留了一線,這次卻直接將這個兇惡的獄警弄壞了腦部神經,后半身只能癱瘓在身,死又死不了,神智又十分的清晰,能輕易感受到他人的嫌棄的殘廢。 譚蒔這么‘囂張’,獄警卻除了將他再次關到禁閉房也別無他法。 只是這次的禁閉關的比以往都要更久,甚至省略了放風這個步驟。 他們想通過這種方式懲罰譚蒔,殊不知譚蒔也是在借著他們來躲避這次的災難。 在外面,在沒有任何警力和法規約束的他們會毫不客氣的將他們所想的付諸現實,譚蒔被他們所覬覦,可想而知,哪怕譚蒔這么表現了,他們還是會無孔不入的想要動譚蒔。 他在禁閉室反而是最安全的。 而且通過他在這邊的事跡,也會給那些人一些震懾。他們之所以那么肆無忌憚的對新人動手,也不過是覺得新人都好欺負而已,也確實如此,新人初來乍到,被這么多人盯上哪里有那么好逃脫。 當新人變成了‘老人’,他們的顧忌就多了。 譚蒔前前后后在禁閉室里頭待了半年,在淮山監獄里也算是創下了記錄。那個地方是什么樣的,他們基本都是嘗過味道的。若是這個監獄還有什么是讓他們感到被約束了的,那就是那個能把人逼瘋的禁閉室。 能在里面待上那么久,再加上之前的傳說,譚蒔的形象早已經不如當初那么單薄,現在他們對譚蒔不僅僅是抱著泄欲的想法了。 張閣在譚蒔出獄的那一天親自來見了譚蒔。 張閣長得不錯,身上還有著普通人所沒有的一種高門公子的氣質,看起來有些距離感,顯得高高在上,又會讓人覺得這是理所當然。不過在譚蒔的面前,他并沒有因此而顯得有什么優勢,長相明顯譚蒔更勝一籌,氣質上,譚蒔外表帶著點書卷氣,卻不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是像是一個運籌帷幄的丞相,還帶著點讀書人所沒有的銳利和威懾,身上久居高位的氣勢并不比張閣的要弱。 宿舍里其他的三人被暫時的請了出去,張閣坐在屬于譚蒔的那張椅子上,坐姿很端正文雅,雖然穿著一樣的制服,卻比別人看起來的更家整潔平整,看起來十分的講究。 “施先生?!睆堥w見譚蒔進來,連個眼神也沒有分給一道的獄警,而是對譚蒔笑著,客氣的點了點頭。 “什么事?”譚蒔單刀直入的問道。 “你認識孫亭吧?” 譚蒔道:“嗯?!?/br> “那他想必已經和你說過這里的一些規矩了,不知道施先生是怎么想的?” 面對張閣這種試探的問話譚蒔有些不耐煩,直言道:“你是想讓加入你的幫派?” 張閣揚了揚下巴,勾唇淺笑,眼中似乎有著對譚蒔孺子可教的欣慰感。 他很確定,譚蒔一定會答應他。畢竟譚蒔和魏鵬已經鬧掰,他不可能加入魏鵬,至于其他的小團體,能保得住譚蒔嗎?他有著絕對的優勢。 “那你可以走了?!弊T蒔道:“我不會加入的?!?/br> 猝不及防被拒絕,張閣皺眉道:“為什么?施先生,我以為你是聰明人,不會看不清形式?!闭f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又變得氣定神閑了起來:“你不會是想著孫亭所說的,投靠柏牧吧?” 譚蒔看了他一眼,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這在張閣的眼中,就成了默認。 張閣道:“柏牧固然厲害,但是他給你,絕對不會多于我能給出的。最重要的是,柏牧為人十分的低調,也不好此道,他若是真的想要女人,比誰都容易,絕對不會……”在監獄里頭,變得饑不擇食。 對于這一點張閣是羨慕和佩服柏牧的,這東西都能忍,而他也居然真的能讓管教為他壞了規矩。 柏牧雖然比他小,可是在資歷上卻比他還要老一些。而對方是因為什么進來的?又是為什么會在未成年的情況下被送進來?以前是什么人?又是為什么有這么大的能量?這些都十分的神秘,神秘得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我不會加入你,你不用再多費心思?!睆堥w這么說,譚蒔反而對柏牧更加的有興趣了。 他有預感,柏牧會是幫助他出獄的一個契機。 第288章 兇獄(五) 面對這個畸形的小社會, 其中的潛規則讓譚蒔不置可否。無論是在這里還是在外面,所有的地方都適合一句話:如果還不能改變世界, 就要學會適應。 反之,如果有這個能力, 就不要畏懼去挑戰規則。 所有的新人都走著同一條路,要么加入這些已經成型穩固的幫派得到庇護, 要么被狼群隨意糟蹋瓜分,全須全尾已經成為奢求。 施小茅上輩子是不得不加入了張閣這邊,雖然剛開始加入的時候并未得到張閣像現在對譚蒔這樣的重視, 但是也在后續中一些事情上做出了亮眼的成績, 漸漸地成為張閣十分重視的手下。 這輩子譚蒔不打算走這條老路。 柏牧潔身自好, 強大,還有更多的可能,他若是真的要找棵大樹,柏牧才是更好的選擇。 張閣的眼神在譚蒔的身上溜了一圈,將眼中的幾分興趣斂了起來,起身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施先生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 我也可以等。我這邊的大門一直都會向施先生敞開?!?/br> 譚蒔點了點頭,起身, 送客。 ———— 譚蒔恢復了日常的出工, 其他人開始對他還會有些好奇的觀望, 但是真正動手的人卻沒有了。譚蒔心知這種平靜不會一直延續下去,這也是為什么張閣那么自信譚蒔會重新選擇了,因為到了最后, 他的情況還是會回到最初的時候,他還是面臨著不得不做選擇的場面。 到了那個時候,譚蒔無計可施,萬分狼狽。只要張閣做出不計前嫌,熱情歡迎的態度,譚蒔就沒有理由不被套牢。 譚蒔心里也有數,決定了要投靠柏牧。不過想要投靠的話就要投其所好,柏牧喜歡什么沒有人聽說過,譚蒔也不清楚,只能從長計議。 氣候炎熱的夏天早就在前幾個月開始發來致電,可是當它真的到來之時,許多人還是扛不住,有些看起來很強壯的大塊頭都因此中暑。 刺目的陽光讓人眼睛不舒服,悶熱的空氣讓心情都跟著煩悶暴躁了起來。最近犯人們的情緒幾乎是一觸即發,打架的事件增多了起來,獄警有時候都沒忍住,被帶著一起打了,這種事情一多,監獄長被抱怨的坐不住了。 他想了好幾個措施來緩解這種情況。首先,宿舍里多了單人小風扇,再也不用指著屋頂那個公公風扇了,有些宿舍,比如魏鵬和張閣兩人甚至弄個到了一個空調,對于這樣的區別,監獄長不用出面,敢鬧意見的這兩人自己都會鎮壓下去。接著,監獄長還讓食堂加了冰鎮綠豆湯的供應,還有冰鎮水果,在菜色上也多了苦瓜,黃瓜這樣的菜。監獄的商店多了兩個冰箱放冰棍,冰淇凌,這還促進了監獄的消費呢。 最讓犯人們雀躍的是,監獄長居然請了志愿者來給他們唱歌跳舞表演! 感受到監獄長拋出的前所未有的好處,眾人興奮了,哪怕是做做樣子也要和和氣氣起來,就怕監獄長一怒之下把這些好處都給回收了回去。 監獄長也是頭一次在這里感受到這種小心翼翼捧著待遇,頓時也十分爽快的兌現了承諾,讓表演的人都到位了,每周表演一次,每次三個小時。 正式觀看表演的時候,所有人被勒令到場。譚蒔對表演也有些期待。在這個煩悶無趣的環境中,以往不在意的,現在卻覺得很值得期待,就和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喜歡女人的,可是到了現在,從只要是女人無論美丑,到只要是母的,到了現在的只要能插的就可以了。 人的底線就是被用來不斷刷新的。 其實他最在意的還是,柏牧會到場嗎? 他終于迎來了一次可以見到柏牧的機會,譚蒔也開始正式的思考起自己該怎么靠近柏牧,又該怎么取得柏牧的信任,從而能和對方接納,站在統一戰線上的策略。 他對柏牧當真是一無所知。譚蒔試圖從被人那里聽到關于柏牧的一些消息,發現要么就是被人杜撰的帶著八卦色彩的不實謠言,要么就是一些人盡皆知的歷史傳聞。 挫敗感油然而生。 他思來想去,拿得出手的除了身手,就是他自己了。想清楚了的譚蒔放松了心情,靜待那一天的到來。若是柏牧能看上他的別的那自然最好,否則他也就只有……譚蒔去洗了把冷水澡冷靜一下。他一定是被監獄里頭的氛圍和天氣影響了,否則他怎么會有幾分期待柏牧能入他的眼,然后就可以去勾引到痛痛快快的發泄一下憋久了的欲望? 正常男人都會有欲望的,施小茅也不例外,可是他為了不被女人影響,愣是當了那么多年的魔法師,好不容易有了個喜歡的,眼看著也沒有什么好擔憂了,不成想不僅人沒睡到手,連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都被給搞沒了,自己還被送到了這個破地方。 施小茅的經歷簡直不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一個男人活成這個份了,也就是只有自己動手的份了。 譚蒔覺得他不比施小茅幸運,施小茅因為禁欲而變得十分敏感的身體被他所繼承,在這種環境里,簡直太要命。平日里用手解決都要小心翼翼的避開其他三人,他可沒有被人圍觀的喜好。周圍的人他也看不上,就連總是對他聊sao表示興趣的張閣譚蒔都沒興趣,也不知道是否是前幾個世界的任務對象把他的眼光養得太高了。 ———— 在志愿者來表演的第一天,犯人們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紀律性,一個個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照規矩來排隊,落座,在明令要求不能喧嘩的時候,他們就只剩下若干的一些竊竊私語。 譚蒔坐好后,他環視了一眼觀眾席,沒有發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