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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節

    俄頃,王經、王沈、王業冒雨慌慌張張趕到陵云臺。

    “陛下,深夜召臣有什么事嗎?”他們跪在地上,早已察覺到身旁紛亂的局面,不由得暗自心驚。

    曹髦伸手入懷中,掏出一封事先寫好的詔書扔在三人面前,恨恨言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絕不甘愿坐受被廢這樣的奇恥大辱,我已寫下討賊詔書,今日,卿等與我共同討伐逆臣!”

    三人聽罷,汗流浹背,王沈和王業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說話。王經不忍見曹髦自尋死路,苦苦勸說:“昔日魯昭公沒有忍受季氏欺凌,因而喪失社稷,被天下人恥笑。如今軍政大權握在司馬氏手中已根深蒂固,無論朝臣還是藩鎮將帥都愿為司馬氏效死,這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陵云臺兵甲羸弱,陛下這么干如同惡病惡治,終至無藥可救,還望陛下能深思熟慮!”自李豐事件之后,陵云臺禁軍的軍費日漸縮減,駐守在這里的只有數百老弱士卒。

    然而,以曹髦的性格全然無法做到深思熟慮:“是可忍也,孰不可忍!我已經決定今晚行動,就算是死也沒什么可怕的!況且還不一定會死呢!眾軍聽令,今日隨我出宮討伐逆臣!”“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這句話出自《論語》。當時,只有國君才有權力排演八佾(yi)之舞,可魯國權臣季氏卻在自家排演八佾,這是超過其身份的僭越行為。當代國學巨匠南懷瑾老師指出,在這句話里,“忍”的意思不是“容忍”,而是“忍心”。以溫良恭儉讓著稱的孔子,想必不會怒發沖冠地吼著:“這事實在無法容忍!”恰恰相反,孔子乃是嘆息:“(季氏)連這種事都能做,還有什么不忍心做的呢?”

    不過,曹髦的性格絕非孔子那樣溫良,他像火山爆發一樣狂吼:“這事實在無法容忍!”

    隨著曹髦一聲令下,陵云臺數百禁軍抽出武器,喊聲雷動:“討伐逆臣!討伐逆臣!”

    王經、王沈、王業三人意識到局面失控,默默地從陵云臺退了出去。

    “快走!快走!”王沈和王業一離開陵云臺,便相互拉扯著狂奔起來,而王經仍在躊躇不決。

    “王經!還不快走,更待何時?”王沈回頭喊道。

    “社稷將危??!”王經悵然嘆息,“唉!文籍先生,你又打算去哪兒?”

    “文籍先生”?倉皇中的王沈竟沒反應過來。他一閃念,才想起昔日曹髦曾經常這樣親切地稱呼自己。什么“文籍先生”……我乃王昶之侄,太原王氏族人,若非司馬家提攜,我怎能有今天的地位!王沈沒有停住腳步,他邊跑邊說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去向大將軍稟報??!”

    王經在道義和性命之間徘徊良久后,做出了決定:“縱然不能追隨陛下做這無謂之舉,可也不能背主求榮啊……”最終,他沒有跟著王沈和王業去向司馬昭報信,而是獨自來到尚書臺,靜靜地等候噩耗傳來。

    此時,曹髦率數百禁軍出了陵云臺,直奔向郭太后永寧宮而去。

    解脫之路

    “稟太后,陛下率軍至此!”內侍神色緊張地奏道。

    “他……率軍……至此?!”郭太后驚得一顫。

    片刻后,曹髦入永寧宮覲見太后:“太后!朕欲率軍出宮討伐逆臣司馬昭!”

    “放肆!不可輕舉妄動,難道你想死嗎?”郭太后渾身汗毛倒豎,試圖阻止曹髦。上一次,她在司馬懿入宮兵諫請求討伐曹爽時也曾這樣恐懼過,從那次之后,她便成了司馬家族忠實的政治盟友,作為司馬氏和曹氏皇族之間的緩沖層,且不惜犧牲名譽甘愿充當壓迫皇室的黑手。

    “朕想求得您下一封討伐逆臣的詔書!”

    “沒有!”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郭太后堅定地站在司馬家族一邊。

    曹髦本來低頭跪在地上,聽到這回答突然猛地抬起頭向郭太后怒目而視。當初司馬懿要誅殺曹爽時,你怎么不說沒有?當初司馬師要廢黜曹芳時,你怎么不說沒有?今天曹氏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從當初那幾封太后詔書而來!

    “就算沒有太后詔書,也不能阻止我中興社稷的決心!”曹髦站起身來,不再奢望太后詔書,他怨恨地瞥了一眼郭太后,邁步走出永寧宮。而郭太后早嚇得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曹髦率軍奔出云龍門。

    這個時候,司馬昭的同母弟司馬榦(gàn)聞聽皇宮兵變的消息,匆匆趕至,打算攔住曹髦。然而,他在皇宮的一個掖門處卻被守門將滿長武攔住了。

    “滿長武,你閃開,皇宮有變故,快讓我過去!”司馬榦對守衛掖門的滿長武說道。

    “未經陛下宣召,任何人不得通過此門,請公侯見諒?!睗M長武并沒有屈服于司馬榦的權勢,毅然堅守著掖門。這位滿長武,正是昔日揚州都督滿寵的孫子,他不愿意充當司馬氏毀滅曹氏的幫兇,但他力量微薄,只能在自己職權范圍內做到這一步了。

    少頃,司馬昭的幕僚王羨也來到滿長武駐守的掖門:“滿長武,我要進皇宮!”

    “此門不通!”滿長武守護這道門,沒有放任何一個司馬家的人通過。司馬榦和王羨無奈只能繞道,他們兜了個大圈子,最終沒有趕上曹髦。

    曹髦正在進行他生命中最后一次狂奔:“前面就是止車門!眾軍跟我沖出去!”這是一條沖破壓抑通往解脫的道路。

    守衛止車門的是司馬懿第五子——司馬昭的異母弟司馬伷,補充一下,他的老婆便是諸葛誕的女兒。司馬伷望著曹髦坐在車駕中,身旁跟著數百瘋狂的禁軍一齊向自己這邊沖過來,早嚇得魂飛魄散?!皳踝”菹?!擋住陛下!”他大喊道??墒鞘亻T侍衛全都忍不住后退。

    “陛下,這里是止車門,不得擅自通過,否則請恕臣下無禮了!”司馬伷壯起膽,只身擋在曹髦面前。

    “你能怎樣?”曹髦猛地從車駕上站起來指著司馬伷呵斥,“膽敢攔駕者,殺無赦!”伴隨著皇帝的吼聲,驅車的馬匹也仰天嘶鳴,無所顧忌地向止車門狂奔而去。司馬伷只能閃身避讓,他身后的守門侍衛更嚇得紛紛退散。

    曹髦不再理會呆立的司馬伷,率軍沖出了止車門。

    五年前,曹髦第一次走進止車門時,謙謹地下車步行,一名臣子對他說:“您貴為天子,不必下車?!彼鸬溃骸拔冶惶笳髡?,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這是止車門,我怎能乘車通過?”當時,他說完這番話后,強壓著興奮,為自己的氣度感到欣喜。我的賢德一定能博得臣子的忠心,大魏國將在我手中復蘇,他曾這樣祈盼過??稍陔S后的五年里,曹髦漸漸看清了殘酷的現實,扭轉乾坤、左右命運這些都成了遙不可及的夢,越想,他就變得越絕望。

    大魏國,并不會因我的賢德而復蘇。他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五年來,這個曾經擁有光輝夢想,或可稱為幻想的少年已成長為一個被現實壓垮的青年,今天,他決心再度直起腰板,可是,他終將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弒君者

    這個時候,在皇宮外的大將軍府,司馬昭已經從王沈和王業口中得知曹髦的舉動?!安荀蛛y道瘋了嗎?”他目瞪口呆,隨即,他將手中的書卷狠狠地摔在地上,下令道,“賈充!攔住陛下!”賈充官拜中護軍,執掌宮廷外禁軍,這些禁軍,與其說是護衛皇宮,不如說是司馬昭的親兵。

    賈充知道事關重大,他想進一步探知司馬昭的底線:“大將軍……”

    司馬昭知道賈充想問什么,他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賈充,斬釘截鐵地言道:“無論以任何代價……”我已經不能再見到曹髦了。

    “在下明白了!”

    賈充接了司馬昭的命令,當即率數千親兵疾奔向皇宮。一路上,他內心忐忑不安,并不能預知此事之后自己的命運將會走向何方。為司馬家立下不世奇功,還是事后為司馬家充當替罪羔羊?這兩種結局僅在毫厘之間。

    在皇宮的南門,曹髦和賈充兩支軍隊迎頭相遇。

    “賈充!讓我過去!攔駕者斬!”曹髦打算再次憑借他的權威震懾住對方。

    “恕臣無禮!陛下不得出宮!”賈充毫不退縮,在他身后,數千司馬昭的親兵已展開陣列,將皇宮南門封得水泄不通?!吧秒x皇宮者,殺無赦!”他一招手,司馬昭的親兵殺向了曹髦的陵云臺禁軍。

    “賈充!你敢謀反嗎?”曹髦抽出腰間寶劍,壓抑了五年多的憤怒全部傾瀉而出,“給我殺!”他揮舞寶劍瘋狂地向司馬昭的親兵砍去。方才的綿綿細雨不知不覺中已變成瓢潑暴雨,雨水混合著血從皇宮內流出南門外,地上的尸體越積越多。

    戰斗持續的時間不長,陵云臺數百老弱士兵完全不是賈充數千禁軍的對手,他們很快被殺敗??墒?,不管賈充的禁軍再怎么膽大包天,他們也不敢親自和皇帝交手。于是,曹髦雖已戰敗,但他卻在敵軍的層層包圍中徒自揮舞著長劍,無人敢近身。

    “朕乃天子!誰敢擋我!”戰斗陷入僵局。

    事情鬧到這種地步,誰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賈充心底暗自發顫,他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無論如何,不能讓曹髦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可是,自己又怎么全身而退?

    恰在這個緊要關頭,太子舍人(年俸二百石,七品低級官員)成濟湊到賈充耳朵邊問道:“賈大人,事態危機,您說該怎么辦?”如果成濟是個聰明人,他絕不會在這時候多嘴。

    賈充轉頭看去,成濟愚魯的臉龐變得仿佛像救世主一樣神圣。這是挽救自己命運的曙光?!八抉R公恩養你們,為的就是今天,你還有什么可問的?”說罷,賈充一把將成濟推向前方。

    成濟踉蹌幾步,混沌的思緒中仿佛萌生了許多靈感,他為自己能領悟賈充的意思欣喜若狂:倘若幫司馬昭解今日困境,必建立大功,從此以后,不愁榮華富貴。成濟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手中長戟握得更加有力,他幾下推開擠在前面的士卒,向曹髦走去。

    一個巨大的閃電,照亮了被敵軍包圍的曹髦,他的劍鋒依然在瘋狂地揮舞著。

    成濟傲慢地站在曹髦的面前:“陛下,臣得罪了!”

    一聲炸雷響徹云霄,成濟猛地舉起長戟,奮力刺向曹髦……

    曹髦已經很累了,五年多的情感終于得到了暢快淋漓的宣泄。此刻,他安靜地看著胸前的長戟,利刃從他的后背穿了出去?!八抉R昭……弒君……”曹髦的目光越過面前的成濟和賈充,他完全不屑于去看這兩個人,而是徑直望著司馬昭大將軍府的方向。曹髦緩緩垂下手臂,寶劍滑落到地上。

    曹氏的列祖列宗啊,我盡力了。曹髦沉浸在欣慰中,然后站著停止了心跳。

    曹髦為曹氏社稷輕身赴險,死于非命??墒?,倘若客觀地評價曹髦,他終歸也只是率性而為。人生最大也是最難的成就難道不是克服自己的性格弱點嗎?

    成濟后退兩步,拔出長戟,曹髦的胸口被捅了個窟窿,繼而,尸體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上。

    公元260年6月2日夜,年僅十九歲的魏國皇帝曹髦,就這樣在權臣司馬昭的授意下被殺了。

    孔子曾說:“臣弒其君,子弒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來者,漸矣?!币馑际牵合駨s君弒父這樣十惡不赦的事,一定是長久以來逐漸積蓄最后才會爆發。莊子說:“颶風起于萍末?!币馑际牵号_風最初只是從浮萍的漂蕩中興起。這種中國古老的哲學理念經過一千七百年后,在1963年被美國氣象學家賦予一個聽起來更加學術化的定義——“蝴蝶效應”。按照“蝴蝶效應”的解釋:一個細微的動作會引發一串連鎖反應,最終導致所有系統產生巨變。那么,像曹髦被弒這事究竟從何而起呢?從曹髦張狂的性格,從司馬昭的跋扈,還是從司馬懿發動高平陵政變誅殺曹爽?或是從司馬懿目睹好友楊俊被殺?抑或是司馬朗帶著司馬懿逃出洛陽,遠赴黎陽避難?倘若再往前,自然可以無限追溯下去??墒?,歷史終歸只有一條路。

    魏帝曹髦駕崩。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眾人圍攏著曹髦的尸體,宛如雕像一般呆立,誰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須臾,一陣嘹亮的哭聲自遠方傳來。

    太傅司馬孚狂亂揮舞著手臂推開眾人,發了瘋一般撲向曹髦的尸體。他坐在地上,抱起曹髦,將曹髦的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仰天悲鳴:“陛下!陛下!老臣有罪??!有罪??!”司馬孚撕心裂肺的哭聲劃破了寂靜的深夜。

    “司馬孚真是忠臣啊……”但凡眼見這一幕的人無不由衷感嘆。

    五十年來,司馬孚始終用心扮演著魏國最大忠臣這個角色。

    又過了一會兒,另一個老者也趕到事故現場,奔向曹髦的尸體,他是此前被授予三老稱號的王祥?!袄铣紵o狀??!”王祥跪在地上,拉扯著曹髦,兩個老頭似乎像爭搶尸體一樣,給這本來兇險肅殺的雨夜增添了一絲滑稽色彩。

    王祥為何要喊“老臣無狀”?無狀,可以簡單翻譯成“無能”“失職”等意思。這簡單的兩個字蘊藏著無限的政治謀略。首先,他自責沒好好教誨曹髦,將曹髦斃命的責任轉移到自己身上,以此為司馬昭開脫。同樣地,既然說是王祥教誨失職,也間接說明曹髦本來就存在錯誤,最終,問題的根源其實又被歸結到曹髦自身。他幫了司馬昭一個很大的忙,幾乎是憑借這四個字,王祥此后位列三公,到了西晉,他榮登最高爵位。在《晉書》中,他的列傳排在晉朝重臣之首。

    王祥祖籍徐州瑯邪郡(和諸葛氏同郡),這里,有必要講一下瑯邪王氏家族,這是一個在中國歷史上最重量級的名門世家。

    瑯邪王氏與前面講過的太原王氏俱是秦朝名將王翦的后裔,王翦曾孫王元遷居到徐州瑯邪郡,是為瑯邪王氏的開基始祖,從王元到王祥貫穿西漢、東漢、魏朝總計十三代人,這十三代人始終活躍于政壇。到了王祥,他以孝行著稱,晚年又成為西晉德高望重的名臣。不過,王氏家族還遠沒有到達巔峰。直到半個世紀后的“永嘉之亂”時,北方豪門望族、政界要員、各界精英總計近百萬人,全部在一位王氏族人的倡議下舉家遷往江東避難,這個中國歷史上最負盛名的大遷移被稱為“永嘉南渡”(也稱衣冠南渡)。而這位王氏族人,日后也成為東晉王朝的奠基人。在東晉時代,瑯邪王氏因此被稱為“天下第一望族”,只有后來在淝水之戰中崛起的謝氏家族能勉強與之比肩,而同是出自瑯邪郡的名族諸葛氏根本無法望其項背。

    瑯邪王氏活躍于政界長達千年之久。在這漫長的歲月中,其家族成員也在哲學、文學等領域獨領風sao,書法巨匠王羲之、王獻之、“竹林七賢”之一的王戎等,均出自這一家族。

    令人驚嘆的瑯邪王氏家族就暫時介紹到這里,在往后的故事里,王祥及其家族成員會占據重要戲份。

    無進無退

    在大將軍府里,司馬昭的幕僚往來穿梭不絕。

    “稟告大將軍,賈充在皇宮南門阻擋陛下的車駕,陛下不幸死于亂軍之中?!?/br>
    司馬昭瞠目結舌呆立于地,半晌,他緩緩長吁了一口氣。賈充,你是我司馬家的最大功臣。接著,他扯開嗓子號啕大哭起來:“天下人會怎么看我??!”

    翌日,群臣會集在朝堂大殿上均保持著緘默,誰也不敢說什么。司馬昭巡視一圈后發現少了一個人:“尚書仆射陳泰在哪兒?”

    “陳泰抱恙?!蓖糯鸬?。

    陳泰示以無聲的抗議??墒?,在這緊要關頭,陳泰必須到場。司馬昭扭頭對荀說道:“荀君,一定把你外甥請來?!标惾核篮?,陳泰成了陳家輩分最高的人,司馬昭只好請陳泰的舅舅荀出面。

    東漢末年,荀的爸爸荀彧備受曹cao忌憚,后被曹cao逼死,荀以孝道著稱,對曹氏沒有一絲好感。而且,荀自年輕時就跟司馬家族建立起親密的友誼。

    荀跑進陳泰府邸?!靶愄┳中?,朝廷遭此驟變,大將軍議事,你不能不出席!”他邊說邊拽著陳泰往外走。

    陳泰一把將荀甩開:“舅舅,世人都說我比不上您,從今天這事看來,卻是您不如我……”

    “說什么都沒用,你這回必須聽我的!就算你不怕死,難道就不想想你陳家的未來?”荀清楚記得陳群臨終之際的囑托,他曾發誓要照顧陳泰,保護陳家。

    說話間,陳氏宗族子弟齊刷刷地跪在陳泰面前:“您就聽聽荀公的勸吧!”

    陳泰回想著父親的臨終遺言,他望著宗族后輩,任憑淚水大滴大滴地落下。最終,他站起身,在眾人的簇擁中跟著荀向朝廷走去。

    司馬昭見到陳泰,忙把他拉到一旁,哽咽問道:“玄伯,你說這件事,該怎么處理才好?”

    陳泰臉上明顯還掛著淚痕,他冷著臉道:“唯有將賈充斬首,才能勉強向天下謝罪!”

    “這……”司馬昭不舍得犧牲賈充,倘若將賈充處死,今后還有誰敢替自己出頭賣命?“你能不能再想個退而求其次的辦法?”

    “我只知道有進,實在想不出其次了?!标愄┧缘摹斑M”,是暗指讓司馬昭自裁謝罪。

    司馬昭默然。

    幾天后,陳泰郁郁而終?!恫┪镉洝分杏涊d,陳寔(潁川陳氏開基鼻祖,陳群的爺爺)、陳紀(陳群的爸爸)、陳群、陳泰四代人,在漢魏時代都有崇高的名聲,可是他們的德行卻漸漸削減。這種說法自然是指責陳群和陳泰對曹氏不忠,但也不能一言以蔽之。到了陳泰的時代,潁川陳氏已成天下數一數二的望族,家族利益跟司馬氏緊緊牽扯在一起,無論陳泰的良心如何備受拷責,他總不能掐斷全族人的未來。陳泰死后,潁川陳氏依舊顯達于世,可名聲也大不如前了。

    善后

    就在魏國的臣子在朝堂上面面相覷的時候,郭太后的一紙詔書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

    詔書這樣寫道:“當初我立曹髦為帝,本來寄希望他能成大器,可實在想不到他暴虐的性情日益嚴重。我屢次訓斥他,他反而對我惡語相向。我擔心曹髦顛覆社稷,只怕自己死后無顏面見先帝。便密令大將軍廢掉曹髦,大將軍念曹髦年幼,反而護著他說話。但是,這并沒有讓曹髦的乖張有所收斂,他竟用弓弩射向我的寢宮,以此恐嚇我。我又反復幾十次請求大將軍廢掉曹髦。曹髦先是想毒死我,又率陵云臺甲士入永寧宮想殺我,還打算行刺大將軍。我孤苦老寡,本不惜命,只是念及先帝遺愿,為社稷傾覆而痛心。幸賴曹氏宗廟有靈,王沈、王業急報大將軍,才避免讓大將軍身陷危難。曹髦死于亂軍之中,皆因他悖逆不道,自取其禍。詔令將曹髦尸身以平民禮節入葬。另外,尚書王經心懷不軌,詔令廷尉將王經及其家屬一并收押?!?/br>
    郭太后詔書中言辭可謂顛倒黑白,且完全站在司馬昭一邊。她提到先帝曹叡,但很顯然,她并不相信死者有靈。

    隨后,司馬昭、司馬孚、高柔、鄭沖上疏:“雖然曹髦悖逆無道,以平民禮節入葬合理合法,但臣等還是心存憐憫,希望能以王侯的禮節安葬曹髦,請太后恩準?!币运抉R昭為首的幾位重臣和郭太后聯手演了一出戲。郭太后充當黑臉角色,她痛斥曹髦一番,并提議以平民之禮埋葬。司馬昭等人則充當白臉角色,假惺惺地勸說郭太后以王侯之禮安葬。鄭沖官拜司徒,他和前面提到的鄭袤是同族,這里先一筆帶過,在不久后還有一件重要的大事會牽涉他,到時候會講到。

    翌日,曹髦被埋葬在洛陽城西北的瀍澗之濱。葬禮上只有幾輛破車,沒有任何旌旗。南朝史學家裴松之這樣評價:“這么簡陋的葬禮還有臉說以王禮安葬?真是厚顏無恥到了極點?!?/br>
    距離葬禮的不遠處,一堆百姓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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