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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綜]以劍證道在線閱讀 - 第52節

第52節

    問題就在于繼承鏢局的不是林遠圖的親生兒子,親子若是沒本事,做父親的把家當傳下去,也能算是顧忌到血脈傳承。

    王憐花說繼承林家家業的林仲雄是林遠圖的義子,那么為什么不選一個資質更好的孩子傳授劍法?如此卓絕的劍法,就這樣失傳了?

    云善淵雖然才聽了寥寥數語,所知不詳,但也發現了林家的辟邪劍法傳承可能存在某種隱情。

    她看向王憐花,只見他一臉感嘆的神色,很難說他是故意透露口風引她同去,還是純粹就被劫棺材板一事而說了幾句。

    不論王憐花是故意還是無心,云善淵確實起了去福建看一看的想法,或者稍稍打聽一下關于辟邪劍法的事情。

    “難怪王公子的生意做得不錯,你對江湖事還知道的不少?!?/br>
    王憐花大方承認了,“誰讓我開的是棺材鋪子,我的生意少不了江湖人關照,我自然也要多了解,才能財源廣進?!?/br>
    江湖中人可不就是刀口舔血,也就成了棺材鋪子的最大主顧。

    云善淵答應了與王憐花同行去欣賞海上的美景,至于他們到底是否為美景而去,各自有各自的思量。她謝絕了王憐花的留客,客棧也許比不得王森記的環境好,可她還沒有留宿棺材鋪子的愛好。

    在月色中,云善淵離開了王森記。她看著站在白事一條街中的王憐花,那一身紅衣在清冷的棺材鋪子前顯得格外鮮紅,像是血的顏色,又像是花的顏色。

    兩人第二天下午就乘船離開了金陵,走水路先去杭州灣,再由那里入海前往福建。

    對于云善淵來說,這一路頗有舊日重現之感。

    不過與王憐花在一條船上,云善淵也沒功夫去回想那些舊景。因為王憐花若不想讓誰覺得無聊,他能從天文地理說到人情風俗,所學廣博讓云善淵也佩服。

    人如果不覺得無聊,那么時間也就會匆匆過去,轉眼間海船就到了福建港口。

    依照王憐花所言,他前來福建只是好奇是哪路劫鏢的人,如此口味奇特盯上了棺材板。買家既是選擇了讓福威鏢局送貨,而不是王森記送貨,從責任來說,王森記不必承擔賠償,而是福威鏢局要賠償買家的損失。

    可是王森記服務到位,派出了兩個跟鏢的伙計,他們也失蹤了,多半是兇多吉少,自家的伙計出事了,王憐花作為當家人總要查清才行。

    云善淵作為陪客,會隨著王憐花走一次福威鏢局。

    只是,他們還是晚了一步。海船南下用了七日,足以發生很多事情。

    在他們下船后,王憐花的屬下來接船,就說到三日前福威鏢局被滅門了。

    “下手的是青城派,起因是青城派掌門余滄海之子余人彥,被林震南的兒子林平之殺了。余滄海點齊人馬去了福威鏢局報殺子之仇?!?/br>
    這位屬下說得簡潔,可是一樁滅門之案,會是那么簡單嗎?

    王憐花聽到林家別滅門,他惋惜地搖了搖頭,“福威鏢局被滅,我去問誰是從哪一條路押送的貨物。那兩個伙計還有那一車棺材板去向,恐怕也是成謎了?!?/br>
    此時此刻,王憐花關心的也只是一車棺材板與兩位伙計。

    云善淵不會說王憐花無情,王憐花本就不是正義俠士。而她作為與林家素不相識之人,也不會有一分悲哀,至多是覺得余滄海手段太狠。

    王憐花看了一眼云善淵,他又問那位屬下,“林平之為什么要殺余人彥?”

    “聽說是見義勇為,也就是在前幾日,余人彥在酒肆里調戲了一個女子,林平之出手幫忙殺了余人彥。沒想到余滄海竟是這么快就找上了門?!?/br>
    那個屬下接著又說,“眼下,林震南夫婦以及林平之也不知道是否逃脫,更是不知生死如何。如今福威鏢局里都是青城派的人,將那福威鏢局的錢財都洗劫一空?!?/br>
    云善淵聽了這番話,她只能說年輕氣盛是要付出代價的。

    殺了一個大門派掌門的兒子,若非本人強大到了無須在意,那就要有一個能與之抗衡的家庭背景,或者就是斬草除根的把余滄海也給端了。

    如非這樣,極有可能惹禍上身。畢竟不顧親子死活,而能贊同旁人大義滅親者少之又少。

    不過,林家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家破人亡,會僅僅是因為余滄海的兒子死了嗎?

    余滄海的報復來得太快,快得讓人起疑。

    自古就有一句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林家到底有沒有辟邪劍譜?

    如果有,后人為什么如此不濟,如果沒有,那又為什么遺失,遺失到了何處?

    云善淵所知的情報太少,無法進行分析,她也是隨意問了王憐花一句,“那個余掌門是什么樣的人?”

    “他是個矮子,很矮?!蓖鯌z花如此說到。

    “原來王公子也是注重皮相之人?!痹粕茰Y似是沒想到會聽到這種回答,王憐花也是答非所問。

    王憐花理所當然地點頭,“我喜歡美人,這不早就告訴云姑娘了,正如我喜歡你啊?!?/br>
    王憐花的如此喜歡,也是讓云善淵無言以對。

    她看著王憐花滿含笑意的眼睛,卻看不出這雙眼睛里有半點喜歡一個人時會透出的溫暖,“承蒙王公子喜歡,我當是榮幸才對。不錯,世人多半愛美人,我亦如是,沒什么需要遮掩的?!?/br>
    王憐花贊同地點頭,“我知道你也是喜歡我的,如此相互喜歡,才有結伴而行不是嗎?”

    “對,我們是相互喜歡?!痹粕茰Y說著笑出了聲,她還真沒遇到過這樣的‘相互喜歡’。

    王憐花見云善淵笑得坦然,就眼中一冷。他真的好想看到云善淵除灑脫隨性之外的表情,如果這張臉上能有痛苦的神情,想來她就更美了。

    云善淵沒有追問余滄海的事情,福威鏢局被滅,她本想見見林震南探一探他的深淺,這些現在都不可能了。如今青城派占著福威鏢局,也許在尋找辟邪劍譜,那劍譜可能被找到,也可能找不到。她都不打算去湊這個熱鬧,關于辟邪劍譜存在的問題只能放一放。

    如此說來,就沒有必要與王憐花繼續同行下去。

    也許該去了解一些日月神教之事,畢竟東方不敗與《葵花寶典》有關,是她目前唯一知道的線索。

    直接去找東方不敗顯然不妥,需從旁人入手,最好神教中某個不介意與所謂名門正派結交的人物。那樣的人會是性情中人,她才有可能得知一二神教的內情,當然也只是有可能而已?;蛘呤乔巴谀狙碌闹車?,以而尋找某些契機。

    只是不管怎么樣,這事情不能和王憐花一起做,不然就有的她忙了。

    云善淵就在福州城與王憐花告辭。

    王憐花表現的是有七分不舍,他還說了待到日后可去洛陽尋他,找準王森記即可。

    等到云善淵離去,王憐花臉上再無多余的表情,喚來屬下問起了被劫貨物一事,“是余滄海做的?”

    “我們追查到了事發地,找到了鋪子里兩位伙計的尸體,看樣子不像是青城派為了截殺福威鏢局的鏢師而半路攔截?!?/br>
    那位屬下說到,“傷口都是一刀斃命,更像是沖著那批貨去的,尸體都在,東西半點都沒留下?!?/br>
    王憐花勾起了一抹冷笑,劫走一批可作機關的貨物,也不知對方是誤打誤撞,還是查清了這批貨物的內情才下了手。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這些人都要付出死的代價。

    “誰負責這批貨物,誰就把它找回來。若是在十天內還沒消息,你該知道該怎么做?!?/br>
    那位屬下應是,“十天后,都按照規矩辦事?!?/br>
    規矩就是貨在人在,貨失人償,這償還的方式絕對不會好過就對了。

    云善淵離開了王憐花后,她從陸路前往黑木崖,去到黑木崖周圍是大致的目標,不過她并不急,所以也不必匆匆趕路。慢慢走,順道打聽一些消息也好。

    這日,在茶鋪里聽人說起了衡山的劉正風,他在月余后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

    云善淵在想著一個人一腳踏入江湖,這輩子就都走不出去了,江湖是沒有回頭路的。劉正風真能金盆洗手,他愿意,旁人也愿意嗎?

    正在這樣隨意想著,她就覺得有一道視線落在身上很久了,很不巧的是,她不太喜歡這樣的目光。

    云善淵走出了茶鋪,穿行了幾條街道后,在一個沒有前路的死巷中停下了腳步,轉過了身望向來路,“身后的這位,你也跟了我一路,此處僻靜,有話就說吧?!?/br>
    巷口走出了一個三十幾許的男人,他的目光在云善淵身上來回掃視著,“我只是被姑娘的美貌所吸引,忍不住就追了上來?!?/br>
    云善淵看著這個男人,來人是個粗獷大漢,若是他的目中少些放肆的yin.意,或是沒有一路尾隨,她倒也不是那么容易與人計較。

    “你追了上來,然后呢?”

    男人看著云善淵手中的劍,他卻還是欺身迎了上來,“然后就是做美好的事情,我們能都快活的?!?/br>
    “上次,想要快活的那個人死了。你說,你會是什么下場?”云善淵語罷就拔出劍,與那男人對上了。

    男人手中有刀,還是快刀,兩人交手之后,他是眼中一驚,沒有想到看上去年紀輕輕的女子,劍法卓絕到如此地步。

    那時,轉而就想要逃。他的輕功也是不錯,可還是在跑出三條街之后,被云善淵一劍橫在了脖子上。

    “說吧,你的名字,我總要知道殺了誰?!?/br>
    云善淵這樣說著,眼下她也沒有必下殺心的想法?!皠e編假名騙我,雖然我不是聽不得謊言,可那也要分人,你不在我的耐心范圍內?!?/br>
    男人感到脖子上的劍緊了緊,他訕笑著說,“田伯光?!?/br>
    “萬里獨行的采花大盜?!痹粕茰Y的目光下移,比起殺人,閹了一個采花大盜似乎更有意思。不過,江湖傳聞也不知道有幾分真假,隨意見血不是她的風格。

    于是,云善淵以老嫗教授的獨到手法封住了田伯光身上的xue道,這讓他倏然變色。他這是被封住了內力,更要命的是身下之物也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你是自己撞上來的,有道是地獄無門要硬闖,你的眼光還不錯?!?/br>
    云善淵以劍柄拍了拍田伯光的臉,“我正缺一個通曉江湖事的說書人,你既是萬里獨行,走過的地方不少。那就說說,說得我滿意了,一開心說不定能對你從輕發落?!?/br>
    第三章

    田伯光被封住了內功, 更讓他感到可怕的是身下之物沒有了反應后,他竟是連一絲欲念都生不起來了, 這到底是何種詭異的點xue手法。

    “姑娘, 凡事好商量。你想聽江湖事,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包你滿意。你讓我沒了男人的本事已經是苦煞我了, 可是你又封住了我一身內力,沒了內力,我怎么能跟上你的腳程,不跟上你的腳程,怎么與你說故事?”

    云善淵看著田伯光, 這人還挺會討價還價,“所以, 你是想說你是個講信用的人, 我為你解開被封的內力,你會老實地跟著我,順帶為我打理一切雜事?”

    “我田伯光是好色不假,可我確實是個將信用的人?!?/br>
    田伯光覺得云善淵才是很會討價還價的人, 剛才還只是讓他說江湖軼事,這才說了幾句話, 他就得把雜事都包攬了。

    “姑娘, 人在江湖飄,沒有了功夫注定會挨刀。我答應你,跟著你, 為直到你讓我離開的那一天。在那之前,不會再多看其它女人一眼,心里什么歪心思都不動。一個能打的屬下,總好過一個拖后腿的人吧?!?/br>
    云善淵沉思了幾秒鐘,在田伯光期待的眼神中搖頭了。

    “我也許需要一個能打的屬下,但我更需要一個不惹事的屬下。這樣吧,我也是個講信用的人,你跟著我的這段時間,只要你不惹事,我就保你安全?!?/br>
    田伯光無奈地云善淵收回了劍,他也嘗試沖破xue道,可是一身內力猶如石沉大海,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現在是不惹事,可你也知道我的名聲,很難說會不會有事找到我?!?/br>
    云善淵點點頭,“既是要說江湖事,那就從你結下的那些仇人說起吧,免得我對上了你的老仇人還一無所知?!?/br>
    田伯光看到云善淵如同平靜無波的眼神,這是要讓他說那采花之事,他還從沒對一個女子說起過那些事情。

    此刻,他竟是覺得有些尷尬了,“我初入江湖時,就喜歡清純柔弱的女子,可在第一次之后,再也不喜那樣的女人了?!?/br>
    田伯光說那是七八年的事情,他路遇了一位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一眼就起了yin.心,仗著好身手夜間潛入了那女子的家中。

    一切都進行得順利,他也成功地采花了??墒撬麤]想到的是,在他翻身準備離去事,那女子竟是主動又抱住了他,完全不似剛才惶恐害怕的模樣,而是一反常態地竟是要榨干他,而見那女子的神色,美麗依舊卻更多了讓人心驚膽戰的鬼魅之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來的,我算是知道了,越是柔弱的、會哭的女人就越可怕?!?/br>
    田伯光說著打了一個哆嗦,顯然是對第一次作案的情況記憶猶新,也不知道是他采花了,還是他自己被采了?!澳鞘前l生在峨眉山附近的事情,這八年來,我就沒敢在靠近巴蜀一步?!?/br>
    果然,看到了開頭并不一定能料到結尾。

    云善淵對那女子也是好奇,為何起初楚楚可憐,之后又變得猶如鬼魅?想來田伯光是遭到了很大的驚嚇,可是若他不起yin.心,又怎么會反而被采。

    “后來呢?你并沒被嚇得吃齋念佛,從此戒掉女色?!?/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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