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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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為何,竟不曾將這一層干系,說與貴妃聽。 圣上只盯著錦書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如此過了一會兒,終于笑道:“本應該早些過來的,卻耽誤了這般久,叫憐憐委屈,是朕的不是,先自罰三杯,好不好?” “圣上并非有意,哪里用得著罰?!?/br> “三公主病了,”錦書側身為他布菜,著意寬慰:“圣上今日怕是憂心,還是用點東西,早些休息為上?!?/br> 圣上有些慵懶的靠在椅上,對著她凝神細看,等她側首來看,方才淡淡一笑:“好?!?/br> 這頓晚膳吃的不咸不淡,也叫錦書心有些沉,壓了什么東西一樣,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圣上面色沉沉,極少言語,若說是高興,同往日相比卻更顯默然,若說是生氣,卻依舊伸手為她夾菜,極是溫柔。 錦書覺察出他心中不虞,更是連連飲酒,只是他既不開口,她也不曾深究,只低頭用膳,細致的品面前那盞湯。 紅葉心思比紅芳細些,感覺出圣上同貴妃哪里不對勁,卻也說不上來,往常時候她還敢笑著打趣一二,今晚始終沉默如一尊石像,不發一言。 錦書早已散了發,只取一支玉簪,將滿頭青絲松松挽就,燭光之下,竟分不出是那玉簪更加瑩潤,還是那玉面更勝幾分淑美。 圣上接連飲了許多,不免有了幾分醉意,??曛?,對著她看一會兒,忽的一笑。 專注的看著她,他低聲喚道:“——憐憐?!?/br> 錦書有些不明所以,卻還是應了:“噯?!?/br> 圣上卻沒有說別的,只再度開口,一聲接一聲的喚她。 “憐憐,憐憐,憐憐……” 錦書聽他這樣一次次的喚自己,只當他是醉了,去看他眼睛時,卻是極為清明,心中訝異不覺更深一層。 “圣上,”她輕輕開口:“這是怎么……” 這一句話還未曾說完,圣上便猛地伸臂,將她攔腰抱起,徑自往寢殿里去,扔到塌上去了。 她發髻本就挽的松垮,側倒之后,便將亂不亂的散開了。 錦書撐著塌,半支起身來,愕然道:“——圣上?” 他卻立在床前,隔著一段旖旎的燭光,不動聲色的叫目光在她面上凝住,一言不發。 內殿的帷幔散下,夜明珠的華光與連枝宮燈的耀目,皆被阻隔在外。 圣上背光而立,錦書有些慌亂的抬起頭,甚至于看不清他面上神情,更不必說他無聲收緊的下頜。 接下里的大半個時辰里,他們再也沒說過話,只有男女間情動的喘息聲中,夾雜起女子嬌婉的低吟,不時的在重重織錦的帷幕中響起,帶著夜的旖旎與月光的荼蘼,繾綣至極。 在錦書面前,圣上一直是溫情脈脈的,即使是此前同她賭氣,也從沒舍得說過什么重話,更不曾動過她一根手指。 可是今晚,他似乎有些變了。 心中的那頭野獸被釋放出,他氣息急的厲害,動作也極是熱切,床榻上失了往日里的溫柔憐愛,平添了幾分男人的粗魯。 他不說話,錦書也不言語,只攀住他的肩,由著他任意妄為,只有情動到極致時,才不受控制的叫出聲來,隨即便被她按住,壓抑在唇齒之間。 如此過了許久許久,久到她覺得承受不住,聽得耳畔更漏聲響起,方才清醒過來,顫聲求饒。 這樣的時候,她聲音不復往日清冷自持,反倒添了情欲中的婉媚,近乎難捱的喚他:“……圣上,不要了,我受不住的……圣上?!?/br> 圣上心中似乎憋著一股氣,重重索取幾回,方才有些消散的跡象。 他氣息急切,似是鼓擂,昏暗之中,那雙眼睛卻依舊鋒利,帶著類似于兵器的光。 伸手捏住她下巴,他大口喘著氣,似乎在笑:“叫朕什么?” 錦書被他不歇氣的一通纏綿送入云間,頭腦中也是混沌,聽他這樣問,一句“圣上”險些出口,才將將反應過來。 頓了一頓,她低聲喚道:“……七郎?!?/br> 圣上心中那口氣似乎散去大半,低頭含住她唇,重重的吻了一會兒,方才緩緩問她。 “憐憐,”許是被熱烈到極致的情欲沖昏了頭腦,錦書竟在他語氣中隱約聽出氣餒來:“在你心里,朕究竟算什么?” 他也不等她回答,便先自開口:“只是需得好生侍奉的君主,卻不是你兩心相許的夫君,是嗎?” 錦書被他說的一怔,正待反駁,抬眼之間,卻在他眼底見到了幾分黯然之色。 黑沉沉的,竟比暮色還深。 看著這樣的他,她忽然語滯了。 “憐憐,”圣上嘆一口氣,伏在她肩窩處,低聲道:“——不要這樣對朕?!?/br> “你總是這個樣子,除去兩個弟弟之外,誰都走不到你心里去,即便朕千辛萬苦到了門口,你也只是鎖著門,不肯放朕進去?!?/br> “七郎,”錦書抿了抿有些干澀的唇,輕輕道:“你別這樣講?!?/br> “朕不這樣講,又還能講些什么?” “此前朕對你說,從此以后,再不會有別的女人,你嘴上應了,心里是不是……從來不肯信?” 錦書半合著眼,卻不言語。 “憐憐,”圣上盯著她看,語氣哀涼:“你又不肯說話了?!?/br> “朕沒騙過你,應允你的事,也從未食言而肥,你不要將朕,當成一個反復無常的小人?!?/br> “如同今日這般,朕一過來,你便可以質問朕為何往李氏那里去,這名正言順,沒什么不好問出口的?!?/br> “七郎若是有心,自然會解釋的,”錦書平視他,緩緩道:“若是無意,我再問出口,豈非自取其辱?” 她話音方落,圣上便笑了,隨即低頭,在她玉雪無暇的肩頭上輕輕咬了一口。 “有種同朕說這種話,怎么不敢將前一句問出來?” 他竟笑了起來:“沒出息?!?/br> 錦書被他諷刺一句,卻也不惱,只抿著唇,微微笑了。 圣上那一口咬的不重,卻也不輕,錦書肌膚嬌嫩,沒多久便生出一輪深色的月牙,她氣息平復過來,便伸手去撫,卻先一步被他按住手,微熱的唇吻了上去。 “七郎?!卞\書看著他,忽的喟嘆一聲,側過身子,伏到他懷里去了。 “我一直都很想問,”她摟緊了他腰身,叫彼此之間緊緊貼在一起:“你到底喜歡我什么呢?” 她的確生的美,可若說是能叫閱盡人間絕色的天子動心,卻尤且不夠。 輕而易舉得來的情意,她總歸受的難安。 “說起來,你可能不會相信?!?/br> 圣上溫熱的手掌撫過她光潔的脊背,溫情之中帶著愛憐,在她耳畔輕笑:“朕曾經在夢中……見過你?!?/br> 錦書果然一愣:“嗯?” 圣上對她如此反應并不奇怪,只是將她抱得更緊些,似乎要嵌進自己胸膛中一樣。 “我們曾經相愛過,”他的聲音在夜色中散開,有種靜謐的情深:“在很遠很遠的前生?!?/br> 第33章 算計 這事畢竟荒誕,錦書聽得怔住, 愣神過后, 方才在他懷里低低笑出聲來:“七郎可是在誆我?若非如此,怎么說出這等虛事, 哄我高興?” 她不愿相信,圣上也不奇怪,只是神色溫柔, 順著她口風, 低頭親了親她額頭。 “如何, ”他并不辯解,只是含笑問她:“可被朕哄得歡喜?” “歡喜、歡喜, ”錦書答他:“七郎肯這樣說,我哪有不喜的道理?!?/br> 圣上似是笑了一聲,聲音低沉沉的, 在她耳邊道:“憐憐, 你要多在意朕些?!?/br> 錦書依偎在他懷里, 溫聲道:“好?!?/br> “朕心里念你,一日不見, 便記掛的緊, 你倒好, ”圣上攬住她腰身, 不滿道:“朕來與不來,全不在意,倒是瀟灑?!?/br> “哪有, ”錦書著意哄他:“我心里也是想念七郎的?!?/br> “胡說八道,”圣上笑罵一句:“朕沒過來,你不還是該吃吃,該喝喝,閑適的很?” “說是等朕來用晚膳,可歸根結底,也只是沒來得及用別的菜肴罷了,真以為朕看不出嗎?” “活該,誰叫你來的晚,”錦書伏在他懷里笑:“若是想過來,便早些到,若是來晚了,也活該沒晚膳用,才不慣你這些毛病?!?/br> 圣上亦是發笑,手掌在她腰上一撫,言語責備,語氣卻繾綣:“胡鬧?!?/br> 兩個人相擁著說一會兒話,錦書便有了幾分倦意。 今日冊封儀典隆重,她折騰了一日,等跟六宮妃嬪敘事完,也是耗費精神,更不必說方才圣上心中不虞,將她按在塌上結結實實幸了好幾回,到了這會兒,真是有些熬不住了。 圣上見她困意上來,眼睫合的厲害,心中憐愛,不忍再折騰,便將她抱起,喚了水,往后殿沐浴凈身去了。 紅葉與紅芳照例守在殿外,聽得他們往后殿去,急忙進去收拾床褥。 晚膳時圣上與貴妃說話少,她們也看得出其中波瀾,更是謹小慎微,不敢言語,方才守在殿外,聽得不絕于耳的低吟聲,雖是窘迫,卻也安心大半。 等到入殿收拾,見了濕漉漉的床單,臉熱之余,就更是寬心了。 床頭打架床尾和,雖是民間俗語,但既然能夠被流傳下來,總是有它的道理在。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與備受恩寵的貴妃,也并不例外。 人心本就是世間最難估量的東西,圣上自是明白這個道理,經了這夜,也不曾再步步緊逼。 等到第二日,他便云淡風輕起來,只同往常日一般,溫情脈脈之中,不動聲色的打動她心。 貴妃昨日冊封,六宮中心中酸澀的不在少數,暗地里想著下絆子的也不在少數,然而大多數人也只是想想,真正動手了的,卻是李婕妤。 賢妃作為后宮第二人,心中也不是滋味,只是膝下有子,心中倒還穩當。 李婕妤身下只有一位公主,且還是病歪歪的,自然不能不去想后路。 宮中消息傳的飛快,李婕妤前腳請了圣上過去,后腳消息便傳遍了六宮。 事不關己,又能打貴妃的臉面,諸妃自是樂得看戲,頂多是在心中暗暗嘲諷李婕妤早早冒頭,以及在心中嘆一聲會咬人的狗不叫。 只是事情的發展,卻超出了許多人的念想。 圣上過去見了三公主,便吩咐請了太醫令過去,診脈之后知是受涼,便以照看不力為由,將位居三品的李婕妤直接降為七品御女,隨即將三公主送往永延殿,交與素來寬和的陳太妃照看了。 從三品貶為七品,中間的落差,簡直是令人心驚的大。 圣上不貪女色,宮中妃嬪皆是此前王府所有,登基之時冊封,也是參照資歷子嗣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