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王爺今天被趕出臥室,去書房睡覺了呢?!便y杏說。 “聽說是王妃吐了王爺一身,惱羞成怒之后把他趕了出去?!庇秤裾f。 “誒是嗎?怪不得先前趙嬤嬤過來時,還告訴王妃不能一次吃太多東西呢。王爺要我去拿個馕過來,我還以為定是他們一人一半,沒想到王妃居然是一個人全吃了?!?/br>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從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出了同樣的感慨:貪吃,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明明是自己貪吃,卻又將過錯賴到王爺身上,王妃果然是有喜之后開始變得會鬧情緒了呢。 這么想著,兩人又集體將同情的目光投向書房。 屋里又背了個黑鍋的秦景陽:“阿嚏!” 作者有話要說: _(:3」∠)_抱歉拖到這么晚……不過五一節當天也沒有多少人會等著看更新吧?【僥幸臉 明天開始恢復日更六千?。。。?! 王爺:為什么每次受傷的總是我(;w;) 【預告——秦景陽:白天打仗晚上養胎,本王簡直是北周勞模。楚清音:點贊!】 ☆、一世富貴閑人 進入二月中旬之后,楚清音的妊娠反應總算減輕了些,不再會無緣無故地嘔吐了。并且,她的胃口開始重新好轉了起來,甚至比沒懷孕之前更加旺盛。同時也開始顯懷了,肚子微微凸起,像是小腹處揣了個籃球一樣。 食欲恢復后最開心的當然是楚清音本人,此時她的飲食雖然仍有諸多需要注意的地方,但畢竟比起先前那段時候要解禁了不少。況且從前有很多東西不是不讓吃,而是因為她受不了氣味、味道、或者油腥,這才碰不得,現在可沒這個顧慮了。 生活質量總算恢復到了正常水準,這讓身為吃貨的襄王妃簡直流下了幸福的淚水。 當然,在烤馕事件過后,哪怕是楚清音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不會再隨便吐了,秦景陽也嚴厲要求她一餐不能吃太多,并且拉來了專業人士趙嬤嬤來闡述少吃多餐的好處??紤]到那一次對襄王殿下自尊心的極大傷害,楚清音很知趣地做出了讓步。 不就是以數量取勝嘛,看我算算一天要多少頓,早飯、間食、午飯、下午茶、晚飯、夜宵…… 其實,起初是沒有夜宵的。秦景陽的矜持讓他無法在白天進食了那么多次的情況下,依舊在晚上開口要吃的。但是在連續兩個晚上聽見對方的肚子唱歌之后,楚清音還是決定以后裝作在下午茶的時候剩下——其實是一開始就多做出來——一份點心,并且以十分不經意的態度放在床頭的小柜子上。 看到半夜時襄王殿下笨拙地坐起身,朝著點心默默伸出手去的樣子,楚清音在黑暗中露出了“計劃成功”的笑容。 當然,這么吃肯定是有利有弊的。在食欲好轉之后,楚清音明顯覺得自己的臉盤圓潤了起來,手腕圓潤了起來,腰部揣了個球自不用說,就連腳踝都似乎比以前粗了一圈。 也難怪,她現在吃的這么多,可以做的運動卻只有在院子里以龜速走兩圈而已,明顯的熱量收支不平衡,供完孩子的營養還有剩。 “你還是少吃一頓吧?!蹦橙赵缙?,秦景陽捏了捏楚清音的臉,“我知道很多時候你沒那么餓,就是饞了而已?!?/br> 膝蓋中箭,楚清音頓時臉色一黑:“你知不知道晚上吃東西才最長胖?那頓夜宵是誰吃的?” 被戳中痛腳,秦景陽惱羞成怒道:“不想讓我吃,你就別偷偷擺在床頭!” “誰叫你晚上肚子咕嚕咕嚕響的?再說胖怎么了,難道我變胖了,你就要移情別戀了?” “怎么可能!” “那是什么?” “……我只不過是不想成為一個胖子而已?!?/br> “……” 隨著天氣逐步變暖,草長鶯飛,春回大地,在漠北住了近三個月的秦玉昭一家也該回去了。寧郡畢竟是南梁與北周的往來要道,雖說也有郡守負責,但大事一向是要由秦玉昭拍板的?;厝ミ€要花上將近兩個月的車程,這一來一回就是半年,再拖延些便說不過去了。 這段時間內,秦家的龍鳳胎和蘇家的雙胞胎已經打成了一片,一聽說要回去,世子秦云瀟的小嘴頓時可憐巴巴地扁了下來,縣主秦云棠更是直接,眼一閉就放聲大哭。蘇騏和蘇驥雖然也不舍,但他們好歹年紀大一些,分得清輕重緩急,將連夜削好的木刀木劍作為臨別禮物送給了弟弟meimei,總算讓兩個傷心的小家伙得到了幾分安慰。 “阿清,你好好保重自己?!贝笕诉@邊,也是一片戀戀不舍的氣氛。楚汐音拉著meimei的手,神情中又是難過又是牽掛,“兩地相距遙遠,jiejie不能常來,但以后一定要保持書信聯系,每個月給我寫一封信?!?/br> “阿姐,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的?!边@位jiejie真是將meimei疼到了骨子里,楚清音心中溫暖,鄭重答道?!奥猛韭?,你與郡王也要一路小心?!?/br> “澄明,你也是?!背粲挚聪虺蚊?,面上露出了一絲笑意,“照顧好自己,等這段戰事過去了,便和蘇meimei趕緊將好事辦了吧。你也二十有六了,早該成家了?!?/br> 提起和蘇婧柔之間的婚事,楚澄明在秦景陽和楚清音面前都是一臉坦然到厚顏的態度,但唯獨在大姐面前,卻是露出了幾分羞澀。赧然道:“阿姐,我心中有數的,你就不必cao心了?!?/br> 楚汐音搖頭道:“本來便是兩情相悅,劉夫人也答應了,還有什么好拖的?你等得起,人家蘇meimei還等不起呢?!?/br> 楚澄明說不過她,只得尷尬地將目光轉到別處。楚汐音見他羞窘,也不再多說,向楚清音點頭笑了笑,便去尋自己的一雙兒女了。 而在一旁不遠處,秦家的兩兄弟也在話別。如果說楚家的那三位之間充滿了溫馨,到了這一邊,卻又是對彼此夾槍帶棒的明諷暗警了。 “以后自己消息機靈著點,可別以為我每次都有閑工夫來向你報信?!鼻赜裾严訔壍乜粗鼐瓣?,“我來到漠北這邊許久,圣上必定知情,雖說這一次默許了,但將來若是往來得太過頻繁,定然也會引起他的猜疑與忌憚。為了你這么個粗人武夫而背上結黨站隊的罪名,我可不愿意?!?/br> “暗探不過是晚來了數日,就算你不趕過來亂獻殷勤,該知道的本王照樣會知道?!鼻鼐瓣柡叩?,“你管好自己便是,南梁眼下國內躁動不安,很可能會波及北周邊境。倘若有朝一日孟煦揮師犯邊,你這附庸風雅的酸腐儒生,可沒辦法率領三軍迎戰?!?/br> “我雖去不得陣前,卻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你懂個什么?”秦玉昭嘖了一聲,“比起說我的風涼話,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的小命為好,別還沒等回到京城呢,便先折在這漠北的戰場上了!”說罷,連一句告別之語也吝于追加,直接回身上馬,揚長而去了。 “他們非要這樣好話不得好說么?”圍觀了全程的沐鐵衣發出疑問。 “……這也算是……王爺與郡王之間獨有的默契吧?!背袒湛嘈?。 離別的傷感——如果某兩位男士之間真的存在這種情緒的話——并沒有持續多久,便被預料之中的軍情急報所沖淡。據探子回報,一冬天沒有劫掠的鐵勒人開始按捺不住,朝著邊境方向緩慢移動,活動越發頻繁了起來。 聽到了這個消息,不單單是軍營,連烏壘城中的百姓們都跟著緊張起來,整座城池都沉浸在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當中。 戰事將近,秦景陽作為最高統帥,許多事情都需要他決策,自然忙得不可開交。有時候到了一更天,楚清音換過來了,還要接著他的班,繼續處理軍務,好幾次直到深夜才能回來。 “你怎么又沒睡?”一路打著哈欠進了屋,楚清音問秦景陽道。后者在床頭點了一盞小燈,手中還拿著一卷兵書。 “事情都解決了?”秦景陽不答反問。 “解決了解決了,騎兵營缺乏的箭枝已經緊急通知周邊各郡送來,小關山那邊信息不明的地帶已經再派出斥候去打探,新兵也已經分散開來摻進各個伍隊之中?!背逡粢患紖R報過,又道,“滿意了?可以睡覺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秦景陽面上的凝重才散去了?!八??!彼f,將兵書放到一邊,扶著肚子慢慢躺了下去。 “你啊,晚上睡得太少,白天我就得補覺,再這樣下去,作息都要顛倒了?!背逡魺o奈道,“你可別忘了,現在肚子里還揣著一個呢,要是母體休息不好,對孩子也會產生影響的。好歹我也是在京中當過攝政王的人,不至于能力那么不值得信任吧?就算在軍隊里是新手,也還有長史與大將軍兩人看著,不會出岔錯的?!?/br> 秦景陽抿了抿唇:“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軍務,但也不要總把活兒都攬在自己身上?!背逡裘摿送馀?,吹滅燈燭在他身邊躺下,“你說你每天都在這兒等著,總要聽見我說一切搞定才肯睡覺,可要是哪天我說還沒搞定呢?你難道就要以王妃的身份、挺著個大肚子跑去軍營把事兒處理完了再回來嗎?反正牽掛著也幫不上忙,你就安安穩穩地在屋里養胎得了?!?/br> “……是睡覺,不是養胎?!?/br> “不都一樣嘛!” 后來程徽和沐鐵衣聽說了這件事后,也分別在白天向秦景陽表示軍中不用cao心,您老請安心養胎。雖說被這倆字又激得臉色發黑,但襄王殿下總算不是不聽勸的人,漸漸也就真的不再去惦記著這些事,楚清音星夜返回時,他早已在床上睡的正香。這下子,感覺羨慕嫉妒恨的倒成了楚清音了。 永寧十五年三月,再度派出去的斥候終于帶回了鐵勒人大肆集結的消息。三月,也正是漠北農田開始春耕播種的時節,若是讓蠻子們大軍臨境,百姓們勢必會遭受巨大的損失。秦景陽當機立斷,一面命令斥候再探,一面點起兵馬,擇日出征。 也合該是不湊巧,就在這時候,楚清音的妊娠反應卻又再一次地加重了。雖說食欲依舊正常,并且很少嘔吐,可她卻時常覺得眩暈和眼花,有時哪怕安安穩穩地坐在床上,也是如此。下腹與腰背處無時無刻不傳來酸痛,雙腿也產生了微微的浮腫。在趙嬤嬤的指導下,映玉與銀杏一天幾次地為她按摩,只可惜依舊收效甚微。 然而,最讓楚清音感到擔心的,卻還不是身體本身的問題。 自己懷孕已經有五六個月了,胎兒居然依舊是安安靜靜的,就連有時輕輕拍一拍肚子,都得不到什么反應。要不是極偶爾地會輕微地動一下,她都要覺得自己是純粹長出個啤酒肚來了。 該不會有什么事吧?她開始提心吊膽起來。楚澄明抽空過來看了她一次,得知情況后安慰說可能只是孩子過于文靜了點,將來生下來也是個乖巧的娃。但這樣的話卻并不能令楚清音安心,在猶豫了四五天后,她終于找來了趙嬤嬤,并讓她去請城中最好的郎中和穩婆,來為自己診斷診斷。 “并無大礙,王妃請放寬心?!比朔謩e看過后,交換了一通眼神,趙嬤嬤一躬身,垂著眼恭敬地說道?!安贿^,您平日要多去園子里走走,對胎兒也有好處。除此之外,其他的活動還請謹慎再謹慎,身邊斷不能離了人。待到再過一陣子,身子重了,便又是不安穩的時候了?!?/br> 懷孕前期容易流產,后期容易早產,這一點楚清音是知道的。專業人士的建議肯定沒錯,但是他們在匯報診斷結果之前那副眼神閃爍的樣子,也同樣被她收在眼里。雖說是出于善意,但這三個人一定是沒有對自己說實話。 她心中暗自做了決定,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只是笑道:“如此便好,倒是我虛驚一場了,有勞三位?!?/br> 三人連稱不敢。楚清音又命映玉去取些銀錢給郎中與穩婆,又將他們客客氣氣送出王府,趙嬤嬤也回到自己的院子去休息,此事便好似就此結束了一般。 然而,一更天過后,當兩人再度靈魂互換、上了秦景陽的身后,楚清音的臉色立刻凝重了下來。 “長史,大將軍?!彼酒鹕?,向軍帳中的另兩人說道,“我要早些回去處理一些事情,剩下的軍務,還請兩位多多擔待了?!?/br> 程徽與沐鐵衣對視一眼。沐鐵衣道:“無妨,這些瑣碎事情,我和征明還辦得過來。你快去吧!” 于是楚清音便急匆匆回了襄王府。叮囑一路見到自己的人都不要通報王妃后,她直接去了趙嬤嬤的院子。 “王爺?”見她突然駕臨,趙嬤嬤嚇了一跳,連忙上前見禮,“敢問王爺找老婦人有何吩咐?” “無甚大事,你且不要慌張?!币娙思覒饝鹁ぞさ?,楚清音也有點過意不去,連忙安撫道?!氨就趼犝f王妃白日里遣人去尋了郎中與穩婆過府,想問問詳情?!?/br> 果不其然,提到此事,趙嬤嬤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慌張。但她又很快鎮定下來,佯裝無事地道:“確有其事。郎中與穩婆都看過,王妃并無大礙,只是需要在園子里多走動走動,另外等身子重了,諸事再多加小心些便可?!?/br> “當真?”見她已經拿這套話出來,楚清音心中不禁有些焦躁,沉下聲音問道,“王妃既然找人來診斷,定是覺得有不妥的地方。昨晚她還說孩子的活動太輕了,害怕會有什么問題。趙嬤嬤,你還是對本王如實相告的好,究竟是什么情況?” 秦景陽這張臉就寫著不怒自威四個字,哪怕現在殼子里換成了楚清音這個西貝貨,也能把原主的威力發揮出七八成來。趙嬤嬤自從到了襄王府,王爺與王妃對她的態度都是平易客氣,擺出這副嚴肅到隱隱有些施壓的姿態,還是頭一次。她心中不禁惴惴不安起來,猶豫片刻,終于一咬牙,說道:“王爺息怒。并非老婦人存心誆騙,只是有些事情就算王妃知道了也于事無補,只能徒增煩惱?!?/br> 果然是有事。楚清音心中咯噔一聲,說道:“你……直說便好。本王不會告訴王妃的?!?/br> “王妃的體質偏弱,原本是不易受孕的,合該好好調養,待到過了一年半載,再考慮孕育子嗣的事情?!壁w嬤嬤道,“眼下有孕在身,對王妃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前些日子又吐得那么厲害,雖說現在緩過來了,但畢竟底子沒有打好?!?/br> “這個孩子,怕是要……先天不足?!?/br> 聽見這四個字,楚清音的腦袋里頓時“嗡”地一聲,一片空白。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地,她想起了程徽,還有遠在京城的秦煜陽。這兩個人她都聽秦景陽說過,可不正是那所謂的“先天不足”? 難道她的孩子,今后也要這般纏綿病榻,隨時擔憂自己時日無多嗎? 楚清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主院的。映玉與銀杏見她臉色極為難看,也不敢湊到跟前來,只是默默福身行禮,便悄悄走開了。楚清音也顧不得去管她們,一路進了屋子,直至臥室。 秦景陽正靠在矮榻上看書,見她出現,面露訝色:“今日怎么這么早便回來了?” 楚清音沒有回答,在矮榻邊上坐下,默然抱住了他。 聯想到白日里發生的事情,秦景陽頓時就領悟了。心中一沉,他問道:“你是不是去找了趙嬤嬤?” “……”沒有回應,算是默認了。 “她……說了什么?” “先天不足?!眱扇私活i相擁,秦景陽看不到楚清音的表情,只能聽見她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懊惱與沮喪?!八f的對,隱瞞不報肯定也是為了我好,我又何必要嘴欠去多此一問?純粹是自己給自己找難過受,并且還于事無補?!?/br> “你已經察覺到了蹊蹺,就算不問,難道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了么?”秦景陽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撫道,“到時候,說不定還要想象出更加嚴重的情況來,自己嚇到自己,那才叫得不償失呢。雖說詢問的結果不盡如人意,但好歹能做到心中有數,總比不上不下懸著的好?!?/br> “這也只叫‘不盡如人意’么?長史也就罷了,你看看你皇兄現在的情況……一想到將來我的孩子也會成為那個樣子,我心中就覺得一陣陣地發悶發疼?!币皇莾扇诉€互換著身體,而他又恰好不是淚腺發達的那一類人,秦景陽都要懷疑自己會聽到楚清音的哭腔了?!拔野阉麕У竭@個世界上,卻不能給他一副健康的身體……” “事情還沒有嚴重到那個地步?!鼻鼐瓣柎驍嗨脑??!盎市质且驗楫斈陝倓偟腔鶗r受政事所累,心力交瘁,才漸漸病情加重的。若是這孩子天生體弱,那么便讓他做個富貴閑人,無憂無慮,萬事不必勞神,不就是了。我貴為堂堂親王,難道還保不得自己的孩子一生衣食無憂么?” “為今之計,是你要穩住自己的心境,萬萬不可因此而憂慮愁苦,否則反倒是更害了孩子。離生產還有四五個月,若是你好好調養,說不定還能將他虧下的氣血補回些許?!?/br> 將楚清音推開,秦景陽扶著她的肩膀,對著那張臉看了半天,終于還是克服不了親吻自己的心理障礙,只得宣告放棄?!皠e哭喪著一張臉,”他佯作嫌棄地道,“本王才不會露出這等表情?!?/br> “……噗。當初是誰在犯孕前憂郁癥來著,我都沒好意思說這話?!?/br> “哦?你不是說女子體內有種名為‘瓷雞素’的奇物,能讓人心緒不寧,杞人憂天么?那你如今脫離了女兒身,為何還會如此悲觀?” “那是因為……你真的想聽我說的答案么?” “……還是不要了?!?/br> 經過秦景陽的開解,楚清音也漸漸從負面的情緒中緩解了出來。的確,她要是繼續怏怏不樂下去,最后受到損害的還是胎兒。與其如此,不如就放平心態,將自己該做的都做到,其余的,便等到這個孩子降生后再考慮吧。 又過了數日,斥候傳回了鐵勒人最新的動向,秦景陽與沐鐵衣商議后決定主動迎擊。于是秦景陽點起三十萬人馬,自己坐鎮中軍,命沐鐵衣領前軍,另一名叫做盧宣的副將領后軍。程徽任長史,楚澄明任兵曹參軍事,皆隨中軍而行。沐平戎亦在出征之列,封了一個虛銜的校尉,由沐鐵衣帶在身邊,歷練歷練。這一下子可羨煞了蘇家的雙胞胎,只可惜兩個孩子年紀還小,怎么的也要再等個三年五載,才能真正地上陣殺敵。 此番一去,沒有三五個月,怕是回不來了。好在兩人持續互換身份,秦景陽也不必遺憾自己沒能第一眼看到新出生的孩子——說不定,他還可能比楚清音還先一步看到呢。但畢竟是沒辦法直接見面了,于是兩人便約定,大事留字條,小事對著鏡子留語音。雖說看不見彼此,但對著鏡子,也能自欺欺人地一解相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