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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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柴氏喝道。 薛氏雙腿一軟,便跪了下來,哆嗦道:“不知臣妾做錯了何事……” “從前在鄴都之時,你雖然心中有諸多不平,但也算安分守己,如今變成淑妃,就忘了自己是誰?皇上冊封之時,本只給你個一般的位分。我念在你養育仲槐多年,勞苦功高,請皇上給了你淑妃之位,盼你能為后宮做個典范。卻不想你還是這般不成器!”柴氏嚴厲地說道。 薛氏抿了抿嘴:“請皇后明示……” “你讓胡弘義的手下去救人,惹出了多大的亂子你不知道?你只知救薛濤,卻不顧別人的死活,莫非你兄弟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你怎么可以如此自私?而且這些人是在澶州出的事,茂先要因此承受多大的壓力你知道嗎!他的官聲政績,都會因此蒙上污點!還是說,你一開始就打算這么做的?若如此,其心當誅!”柴氏甚少有這么疾言厲色的時候,薛氏的身體瑟縮了一下,腦中想好的說辭全都排不上用場,慌忙說道:“臣妾怎么敢,怎么敢對太原郡侯不利啊,皇后娘娘……” 她說完,整個人趴在地上,冷汗直冒??v然她對蕭鐸是有不滿,但也不敢真存了陷害之心。她就是怕官府辦事不力,想把薛濤好好救出來。哪知道這件事的背后還有這許多的利害關系? 她又解釋道:“皇后娘娘,臣妾只有這一個兄弟,他被劫持的這幾日,臣妾吃不下也睡不好。臣妾承認的確是自作主張,讓胡大人以前的部下前去救人??赡且彩菫榱似桨驳鼐瘸鲂值?,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皇后,您一定要相信臣妾?!闭f到后面,她已經哽咽起來,可憐巴巴地望著柴氏。 這么多年,柴氏當然知道薛氏的為人,不過就是個沒有主見的婦人,若身邊沒有人攛掇,或者背后什么人給她出謀劃策,她也想不到那么深的地方去。這胡弘義的手下,當然是胡麗妍為其引薦的。胡麗妍倘若只是好心幫忙,便也罷了??梢潜澈蟀氐溞摹袷弦膊坏貌环?。 “別哭了,事已至此,你哭還有何用?我早就跟你說過,你的所言所行代表著皇室,也代表著仲槐的態度。你就不怕因此事讓他們兄弟二人之間生了嫌隙?我今日先跟你透個底,茂先在澶州只是暫時的,皇上早晚會把他調回京城的。因此在澶州的政績,十分重要?!辈袷隙⒅κ系姆磻?。果然見她的身子僵了一下,又連忙低下頭。 薛氏的心中直打鼓,蕭鐸是要回京的?回京的話,皇上難道也要封他個王?那不是又跟蕭成璋平起平坐了嗎?她原以為那個皇位,蕭鐸已經沒什么機會了,畢竟從古至今,只有血緣才是至親。蕭鐸再有能力,都不過是一個外姓人。 她胡亂地想著,又聽柴氏說道:“你以為讓別人出手,這件事就不會牽連到你身上?明日等這件事傳開了,自然有人刨根問底,查出真相。如果他們鬧到蕭府來,向你討說法,你準備如何應對?你雖是一時糊涂辦了錯事,但我也不能徇私??傄o死者還有他們的家眷一個說法?!?/br> “這……還請皇后救救臣妾??!”薛氏爬到柴氏的腳邊,一下抱住她的腳踝。這些日子她身上養出的嬌貴之氣蕩然無存,好像又變成了在鄴都時那個安分守己的妾室。 柴氏嘆了口氣:“辦法也不是沒有,就看你怎么做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很卡,今天先更這么多,最近瑣事多,所以更新時間不穩定。 這文沒剩太多了,月底估計就會完結。我已經在構思新坑了。 還有,上一張要求開船的親!女主剛剛咳血昏迷,就要開船,說好的人道主義呢??! 第114章 護犢之情 韋姌支著下巴看陽月在燭燈旁做衣服, 偶爾也搭把手。她知道今夜蕭鐸要去秋山, 必定兇險重重, 為了不胡思亂想, 便把陽月叫來作伴。在針線方面韋姌實在是不拿手,看著陽月的巧手穿針引線, 幾片布料就很好地貼合在一起,變成一件精致的小衣。 “月娘, 我來試試看?!表f姌伸出手, 陽月卻把衣服拿開, 笑道:“小姐還是要多休息, 而且做針線傷眼睛呢, 有奴婢在?!?/br> “你也不能跟著我一輩子啊, 有些事我還是要學的?!表f姌認真地說道。 陽月忽然露出悲傷的神情,頓了頓才小聲道:“小姐要趕奴婢走?奴婢哪兒也不去, 就跟著小姐?!?/br> 韋姌柔聲道:“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趕你走,但是你不嫁人了?我已經耽誤了你這么多年, 總不能耽誤你一輩子吧?等澶州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我讓郡侯給你找個妥當的人托付, 如何?” 陽月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身影,垂眸搖了搖頭:“奴婢愿終身不嫁?!?/br> “別說傻話了。你若是舍不得我,我就把你嫁在身邊。你看李延思, 魏緒和章德威那三個人,怎么樣?”韋姌試探地問道。這幾個人都是蕭鐸的心腹,以后跟著蕭鐸必定也是飛黃騰達, 前途無量的。只要陽月肯點頭,韋姌便試著讓蕭鐸去說一說,做個正妻應該沒有問題。 韋姌見陽月遲遲沒有表態,又問道:“還是你有喜歡的人了?” 陽月的手抖了一下,針尖刺進手指,溢出血珠來。她連忙將手指放在嘴里吮了吮,說道:“奴婢怎么會有喜歡的人……小姐別拿奴婢打趣了?!?/br> 韋姌還要再說兩句,忽然聽到門外的侍女齊聲喊道:“郡侯?!?/br> 她立刻站了起來,看到那道熟悉的影子從門外進來,立刻撲過去抱住他。蕭鐸只來得及抬手接住她,低頭問道:“怎么了?” 他身上有夜露的濕意,身后是如水的月光。 陽月起身默默地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地上的影子重合在一塊兒,分不清誰是誰,像是燭影里交頸的鴛鴦。 “順利嗎?有沒有受傷?”韋姌仰頭問道。 “沒有?!笔掕I輕描淡寫地掠過了秋山上的驚心動魄,試圖露出一個輕松的微笑,但是眼神卻出賣了他。他已經可以想象,明日澶州的官衙會是怎樣的一副掀翻天的光景。薛氏和胡麗妍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枉費了他這些日子以來的謀劃。 “是不是出事了?”韋姌拉著蕭鐸坐下,著急地問道。蕭鐸摸著她的耳朵,寬慰道:“的確出了些意外,但是我能解決,你不用擔心。今日身體可有何異樣?” 他不動聲色地轉開了話題,便是不愿多談。韋姌點頭道:“我好好的呢。醫士也來看過了,沒查出什么異樣。秋山上的人,抓到了么?誰是主謀?” 蕭鐸的眼睛里露出一點迷惘的神色,自嘲道:“主謀跟我猜得差不多。我只是想不到,她竟如此處心積慮地要殺我?!?/br> 韋姌看著蕭鐸的樣子,揣測他話里的意思。秋山上出現了一個蕭鐸意想不到的人,那這個人……她下意識地想到了遠在北漢的周嘉敏。北漢敗給大周,暫時無力再南下,所以明著不成,又改成暗地里耍手段了?這個女人還真是隱患不散。不過對方也別想那么輕易地得逞,以為她不會反擊么? “你怎么一副要殺人的樣子?”蕭鐸回過神來,看到懷中的人惡狠狠的目光,像極了護崽子的母貓,不由得好笑。 韋姌搖了搖頭,收起心思,女人之間的事,也不想說給他聽。她低頭打了個哈欠,臉上分明是掩藏不住的倦意。 蕭鐸立刻將她抱起來,放躺在床上,然后自己也脫了衣服躺上去,睡在她的身側:“早說過不要等我,你的身子還虛得很。閉眼?!?/br> 韋姌很自然地貼過去,靠在他的懷里,低聲道:“沒有你,我睡不好?!?/br> 他的身體夏天抱起來雖然有點熱,但是韋姌本就體質虛寒,再加上聞慣了他身上的味道,也不知從何時他不在身邊就無法睡得踏實。他身上干干凈凈的澡豆香味和一點點清爽的汗味,神奇般的好聞。 “我記得你以前是用熏香的,泰和山初見的時候,你身上有麝香的味道。你喜歡那個味道?”韋姌迷迷糊糊地問道。 蕭鐸彎了彎嘴角:“虧你娘還是個神醫,不知麝香會讓女人不孕么?從前是需要,但與你成親之時,便換掉了?!辈恢螘r心動,更不知從何時開始,便心心念念地想要她為自己生個孩子。 “蕭鐸……”韋姌仰頭,露出淺淺的笑容,“這忘憂草是我們九黎的圣物,傳說是祖神的精元所化。愿祖神能夠保佑你,逢兇化吉?!?/br> 蕭鐸愣住,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重新套上了那個草結,似曾相識的話響起在耳畔。那是在泰和山,他昏迷的時候,她說的,當時還有一句,他不是壞人,實在讓他忍俊不禁。他這一生很多人怕他,懼他,迎合他,臣服他,卻第一次有個女孩認真地說,“你不是壞人?!?/br> “今夜我真的很怕,怕你沒戴著它會有什么意外……以后別摘下來了?!表f姌輕輕地說道。 蕭鐸的手輕拍著她的背,沒有說話。不一會兒,懷里的人就睡著了。他輕靠在她的發頂,心中的滔天怒火在這樣靜謐的夜晚,隨著她平穩的呼吸而漸漸熄滅。無論明日要面對什么,只要想著她和孩子在身后,便是天塌下來,他也能頂著。 第二日,韋姌醒來的時候,身邊的枕席已經空了。她坐起來,失神片刻,想起他昨夜欲言又止的話,叫了陽月進來:“你幫我去打聽一下,昨日郡侯從秋山上抓了什么人回來,還有那些富商到底怎么樣了?!?/br> 陽月嘆氣道:“小姐不用打聽了,今日一早整個澶州都傳遍了。那些被劫持的富商總共死了三個,重傷四個,凌晨的時候重傷的人里頭又死了一個,現在澶州官衙已經鬧翻天了?!?/br> “怎么會這樣?”韋姌驚道。 陽月小聲道:“聽說是淑妃叫了胡大人原來的部下去救人,打草驚蛇,致使匪徒痛下殺手。李大人拼了性命,才把十個人完好無損地救出來。早上,澶州的官衙前就被富商的家眷,還有聞訊趕去的百姓圍住了??峙麓耸虏缓闷较??!?/br> 出了這么大的事,蕭鐸居然還想瞞著她?韋姌掀開被子下床,因為用力太猛,腦子里有一陣暈眩,險些沒站住。陽月連忙扶著她坐下:“小姐,皇后都出面了,您就乖乖地呆在府里吧。別讓郡侯擔心了?!?/br> 韋姌知道自己現在身體的狀況,能夠不添麻煩就是幫忙了。 她想了想,在陽月耳邊說了一陣,陽月點頭,立刻去辦了。 *** 澶州官衙外面人滿為患,還有披麻戴孝的家眷哭天搶地,舉著招魂幡,撒著漫天的紙錢。官衙前,官兵排成幾行,嚴陣以待。有情緒激動的家眷沖上前,都被官兵伸臂攔截。但官兵得了蕭鐸的命令,也不敢動真格的。 官衙內,蕭鐸凝神聽澶州的各級官員爭論了很久,外面潑撒的紙錢有些飄到公堂前的地上,被風卷起,徐徐而行,像是亡靈的魂魄未曾散去一般。魏緒靠在堂外的墻上,回頭看了看里面,重重地嘆了口氣。 一位官員說:“依下官看,此事當真難辦。若是普通的百姓,官府發些撫恤金也就是了。但是這些人不缺錢,就是討要個說法。我們勸也勸了,完全不頂事,能怎么辦?” 另一位官員看了看蕭鐸的神色,小聲道:“關鍵這些人每年都要給大周交三成的賦稅。還是得推個人出來負責的?!?/br> 長吏道:“推誰出來?李大人?還是淑妃娘娘?” 他話說完,公堂上的眾人都不言語了。在這個群情激奮的時候,誰站出來,誰就要成為眾矢之的。 蕭鐸抬手示意他們別再爭論了,站起身,對左右言道:“隨我出去,總要給他們個說法,這么鬧下去也不是辦法?!?/br> 眾人齊聲應是,跟在蕭鐸后面往緊閉的府衙大門走去。里頭的氣氛凝重,外面則十分激烈,就算隔著一道大門,也能感受到百姓和家眷們的怨氣。 試想想,家中一下子沒了頂梁柱,他們沒了丈夫、父親,一時難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 蕭鐸命官兵們把門打開,自己率先走了出去,還沒走兩步,就有菜葉和雞蛋等飛了過來,差點砸在他身上。魏緒連忙上前擋在蕭鐸的面前,大聲吼道:“反了你們!” 蕭鐸示意他讓開,徑自走到護衛的官兵前面,看著那刺眼的招魂幡,心中也很沉重:“諸位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只是你們堵在官衙前,也于事無補?!?/br> “為何死了這么多人?我們要個說法過分嗎?”之前跟蕭鐸在公堂上說話的婦人穿著孝服走上前來,她的丈夫就是死者之一。她雙眼紅腫,哭道:“郡侯可知我家老爺被人捅了十幾刀,死相有多凄慘?他那個人,平日被割破了一點傷口都要叫痛半日。民婦看到……心就跟刀絞一般。那日民婦姓郡侯所言,所以從公堂離開,可為何最后結果變成這樣?” 婦人身后的親眷們都凄聲哭了起來。想起家人的死狀,悲憤不已。他們寄希望于官府,等著跟至親重逢,可焦灼多日,卻只等到一具傷痕累累的尸體,怎能安然接受? 那婦人擦干眼淚又說道:“郡侯今日不給我們個交代,我們便不走了!” “對!給我們個說法!” “告慰亡靈!” “家父不能就這么白死了!” 婦人身后的人群振臂高呼,喊聲震耳欲聾。在官府面前,他們只是平民百姓,但是他們這些人又恰恰掌著大周的經濟命脈。于如今的大周來說,如何妥善處理這件事,至關重要。澶州在看著,京城在看著,甚至別的國家也都在看著。 蕭鐸幾次欲開口安撫眾人的情緒,但聲音都湮滅在聲浪之中。 這時,人群之外忽然有個人高喊道:“讓一讓!皇后娘娘來了?!?/br> 聽說皇后親自來了,百姓們紛紛下跪行禮。于平民百姓而言,能見到深宮中的皇后,是難得之事。 柴氏扶著秋蕓走在前面,后面跟著耷拉著頭腦的薛氏,李重進和薛錦宜則推著兩個五花大綁的人到前面來。 柴氏特意換了身朝服,天家氣象,端莊美麗,雍容華貴。她立于蕭鐸之前,抬手道:“不用多禮,都起來吧?!?/br> 眾人紛紛起身,不復之前的喧鬧,都好奇地望著她。 蕭鐸欲上前說話,柴氏回頭遞了個眼神給他,示意由她來處理。 蕭鐸望著柴氏的背影,忽然間想起兒時柴氏去邢州尋他的時候,把他推到身后,義正言辭地跟那幾個欺負他的小孩說理。他怯弱地抓著柴氏的裙子,看見那些欺負他的孩子憤憤然地離去,而那個護著他的女人轉眼之間,都沒有他高了。鬢旁還有了幾縷銀發。 柴氏環看眾人,緩緩問道:“我聽說了幾位痛失親人的消息,感同身受。我今日來,不以皇后的身份,僅僅是一個母親,一個婦人。昨夜,你們有誰聽到城外秋山的響動了?” “我聽到了。據說有很多火藥,山頭瞬間就被炸平了?!?/br> “對,我也聽到了,動靜可朕不小?!卑傩彰雌咦彀松嗟卣f著。 柴氏點了下頭:“那你們可知,昨夜在你們家家戶戶安睡之時,是誰不顧性命安全,把這次劫案的主謀捉拿歸案?”雖沒有人回答,但眾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看向蕭鐸。 “我為逝者表示遺憾。但作為一個母親,我也能說我的兒子已經盡力了。那炸藥的威力足夠把人炸得連尸骨都不剩??伤麤]有畏懼,甚至為了不牽連無辜的人,只帶了兩個人上山。昨夜我同你們這些家眷一樣,心中忐忑,牽掛他的安危。好在他平安回來了,沒有少胳膊少腿。我請問諸位,如果他不是澶州的父母官,不是為了給大家一個妥善的交代,為何要只身犯險?作為母親,有誰愿意讓自己的孩子冒著生命的危險去做這樣的事?可他不能退縮,我沒有讓他退縮,你們還要他給你們怎樣的交代?” 站在柴氏對面的人群忽然之間寂靜無聲。他們看向蕭鐸的目光不再像之前一樣充滿敵意和質問,而是帶了幾分敬佩和理解。這個人為了他們的事奔走多日,昨夜還與死亡擦肩而過。他們縱然心頭余怒未消,卻也知道蕭鐸是個兢兢業業為民的好官,很多人忽然之間就沒有那么理直氣壯了。 柴氏又她伸手指著前面兩個人,說道:“這里頭的一個,是此次劫案的主謀,前朝的歸德節度使余超。另外一個,是在營救過程中打亂官府計劃的熊懷。我今日特意把他們帶來,就是給你們一個說法的?!?/br> 那些家眷和百姓們聽了,連忙把臭雞蛋和爛菜葉往他們身上扔,嘴里不停地咒罵著。有人還要上前動手推搡,只要不是太過分,官兵都不攔著。 余超自被抓開始,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任由百姓推搡著。而熊懷被薛氏推出來,知道救人一事,只能由他來承擔。薛氏是祁王的生母,就算命令是她下的,他不過是聽命而已,又能如何?連胡麗妍都讓他將罪名頂了。好在薛氏和胡家許給他不少的好處,為了家人也就忍了。 柴氏看向身旁縮著身子的薛氏,低聲道:“你現在可知魯莽的下場了?” 薛氏惶惶然地點了點頭,不敢看身前被砸得滿身臟污的二人。要不是柴氏給她出主意,又推了熊懷出來頂罪,恐怕她的下場便是如此。想想就一陣后怕。 蕭鐸看砸得差不多了,怕又鬧出人命,就讓官兵把兩人都押下去了。 他對百姓和商人的家眷說道:“諸位請放心,我已經上書朝廷,此次的逝者和傷者,皇上都會酌情頒給爵位。逝者按照相應的爵位規格下葬,全由官府來cao辦。除此之外,死者家中的私田可免七年的田賦,嫡系子孫可兩代免除兵役。傷者家中可免五年的田賦,生者家中免三年的田賦。這是朝廷對諸位做出的補償,如還有不滿的,也可以到官衙里頭申訴?!?/br> 爵位對平民百姓來說,哪怕家財萬貫,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榮耀。而且這些富商手里都有不少的私田,每年田賦的稅額也是十分可觀的。重要的是死者家中免了兩代嫡系子孫的兵役,在亂世之中,這已經算是相當大的恩典了。 這一下,沒有人再說半句不好,那些逝者的家眷紛紛招呼各自的人馬,從官衙之前散去。 等人都散了差不多,柴氏的腳下虛晃兩步,蕭鐸連忙扶抱住她:“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