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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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了維持關系平和、避免養父和慶王對上,容佑棠一直兩頭瞞。他絞盡腦汁,眼睛一亮,忙提醒:“殿下,您明早要上朝吧?要去北營吧?一定很忙,應該早點兒歇息才對?!?/br> 趙澤雍欣然頷首,極為贊同:“好,這就去歇息!” 你去歇息,自己去,為何拽著我? 容佑棠欲言又止,沒好意思直說,隨著逐漸靠近慶王寢院,他呼吸急促,心如擂鼓。 陌生未知的總是神秘而可怕。 之前,兩人已經有過一些親密接觸,容佑棠并非一無所知——可他又知道得不多,似懂非懂,單獨一人時還有些好奇,但兩人相處時,立刻變成只剩忐忑。 糟糕,今晚怎么辦? 慶王一言不發,渾身肌rou繃得堅硬,把人帶進院門,再帶進房門,反手一把關門,緊接著把人橫抱起,大踏步進入里間,直接把人放在床上! “殿下,等等!我有話說?!比萦犹膴^力掙扎,卻無論如何起不來。 “還等?” “等到何時?嗯?”趙澤雍鼻息粗重,極力克制沖動,手掌撫摸對方玉白紅潤的臉頰。 “你的手冷?!比萦犹孽久?,其實是他自己渾身滾熱,被結實沉重的軀體壓得無法動彈。 “是嗎?”趙澤雍嗓音喑啞,眸色幽深晦暗,左手撐在對方耳側,目不轉睛地凝視,右手緩緩解開自己的腰封。 借著床榻對角戳燈的昏黃亮光,容佑棠雙目圓睜,忘記了呼吸,看看慶王、又往下看看對方的手。 趙澤雍解開腰封,一抽,再一扔,丟到地上,腰封鑲嵌的青玉扣清脆“叮當”落地。 “殿下,你、你——”容佑棠嚇得結巴,一動不敢動。 “怕什么?人都有七情六欲,這很正常,不懂也無妨,本王會教你?!壁w澤雍低聲安撫,同時脫掉比甲,深深吻下去。 容佑棠指尖控制不住地哆嗦,艱難別開臉,顫聲問:“既然不懂也無妨,那我可以不學嗎?這樣子太奇怪了!” “不可以!” 趙澤雍堅拒,俊臉微紅,鬢角熱汗流淌,滴進身下人的衣領內,他竭力隱忍,以免失控把人嚇跑,沉聲發問:“凡事謙虛好學,知識方能有所精進,圣人之言你忘了不成?” 這種時候,您怎么能提圣人之言? “我沒忘?!比萦犹目扌Σ坏?,放松了一些。 “如此甚好?!壁w澤雍滿意頷首,在霸道與溫柔之間,慎之又慎地拿捏分寸,循循善誘,幾乎貼著耳朵問:“今晚是想學新的?還是溫習?小容大人,你自個兒選?!?/br> 頸側皮膚被粗硬胡茬戳刺,容佑棠偏頭閃避,無法思考,訥訥問:“溫習?” “上次教的你忘了?年紀小小,忘性卻大?!壁w澤雍佯怒訓責,不輕不重啃咬對方耳垂,繼而遵循本能往下,手指布滿粗糙硬繭,加之添了幾塊燒傷疤痕,撫摸時令人酥麻刺痛。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比萦犹木o張得胡言亂語。 趙澤雍莞爾,眼里萬千情意滿得溢出來,化zuoai憐的吻,輕輕落在對方額頭,安撫道:“無妨,我重新教一遍,直到你學會為止?!?/br> 咦? 混亂悸動中,容佑棠眉頭緊皺,努力回憶半晌,脫口道:“我想起來了,不對??!” “殿下,你上次明明說我只用幫一次的!” “是嗎?”趙澤雍笑意愈深。 容佑棠用力點頭。 “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壁w澤雍抬頭,一本正經地解釋:“上回確實只讓你幫了一次,你就說手酸,本王信守了承諾的,是吧?” 原來不是“僅僅一次”的意思嗎? 容佑棠滿腦子亂得漿糊似的,冥思苦想,竟無法反駁,不得不點頭,窘迫承認:“是的。不過——” “那就對了!” 趙澤雍及時打斷,他忍得大汗淋漓,一把扯過被子,蓋住兩人,低聲詢問:“舉手之勞而已,小事一樁,你能否再幫一次?只是像上次那樣而已,并不可怕……實在太難受了?!?/br> 容佑棠的心剎那一軟,他早就感受到抵在腿上的那物,對方卻一直忍耐著商量,從未試圖武力強迫到底,一貫尊重自己的意愿。他一沖動,伸手抱住對方健朗強壯的腰背,輕聲說:“好?!?/br> 趙澤雍深吸了口氣,悍然撲下去……很快的,床榻間喘息聲連成一片,久久未消失。 次日清晨 天光透過窗格和屏風,里間暗沉沉。 自幼習武,趙澤雍習慣早起,他閉著眼睛,認真體會枕邊多出一個熱乎乎身體的感受:非常溫暖。 趙澤雍滿足而愉悅,睜開眼睛,扭頭望去: 容佑棠側臥安眠,呼吸悠長平穩,烏黑亮澤的頭發凌亂鋪開,睫毛纖長濃密,睡得十分香甜,兩頰紅潤。 昨晚的種種混亂歷歷在目,盡管使出了渾身解數,但慶王仍未能徹底如愿,深感遺憾。 “好一個膽小的混帳東西?!壁w澤雍耳語笑罵,靠近吻了吻其額頭,并拉高被子,隨即輕手輕腳下床,神清氣爽,正色吩咐下人一通,洗漱后,精神百倍地趕去上早朝。 半個時辰后,容佑棠翻了個身,迷迷糊糊,手無意識動了動,摸到個枕頭,隨意拽進懷里抱著。 怎么回事? 大小形狀不對,觸感不對,味道也不對。 容佑棠詫異清醒,倏然睜開眼睛,一咕嚕坐起,緊張四顧:殿下呢?出門辦事去了? 憶起昨夜,他尷尬得無以復加,簡直恨不得同時抹去自己和慶王的記憶! 下床穿好衣服,套了鞋子,容佑棠心急火燎又惶恐擔憂,悄悄拉開房門。豈料,剛邁出一只腳,斜對面耳房里就涌出來幾名相熟的內侍:“容大人醒啦?” “容大人早?!?/br> “您的早膳是這兒用還是飯廳用?” 容佑棠霎時被一群友善勤快的內侍包圍,噓寒問暖,打水遞茶——只有他自己不自在,其余人一如往常。 肯定是殿下事先安排的。 容佑棠感慨又感動,用過早膳后,匆匆回家,他心虛得很,急欲知道養父的反應。 然而,容開濟此刻無暇審問夜不歸宿的兒子。 “瑫兒,你這次實在太魯莽了!”容開濟罕見的嚴厲,惱怒問:“你怎么能伙同同伴毆打他人呢?” “伯伯息怒,我知道錯了,但周明宏實在太可惡,他屢次挑釁辱罵我!” “瑫弟打架?”大概聽廚娘說了兩句的容佑棠走進客廳,震驚細問:“爹,究竟出了什么事?齊兄快請坐?!?/br> “您老莫急,令公子回來了?!饼R志陽寬慰容父,他起身,一看見容佑棠,就忍不住流露愧疚同情之色。 容佑棠垂首,恭謹道:“爹,我回來了?!?/br> “嗯?!比莞割^也不抬,正拿帕子按著容瑫破皮流血的額頭,焦急道:“棠兒,你瑫弟一時沖動,帶人打傷了周二公子,幸虧碰巧路過的齊將軍仗義解圍,否則事情不知鬧得多大!得趕緊設法善后?!?/br> “周二公子?周明宏?”容佑棠瞠目結舌,打量表弟容瑫。 “沒錯?!睙o端卷入糾紛的齊志陽點頭,盡量客觀地告知:“今日我休沐,出門訪友,路遇十來個斗毆的小子,其中一人跟你長得很像,我好奇問了兩句,沒想到真是你親戚!所以順手勸開了。其余都是皮rou輕傷,但周二公子倒霉,斗毆中摔倒,腦袋撞墻角,頭破血流?!?/br> “聚眾斗毆?”容佑棠嘆為聽止,沉下臉,凝重道:“多謝齊兄援手!周明宏的傷勢是否危及性命?他人呢?” 齊志陽答:“性命應無虞。周公子帶了五六個隨從,他們人還多些,被我轟散后就各回各家了?!?/br> “哥,你別生氣,千萬別告訴叔父??!他一定會打我的?!比莠曊J錯哀求,他雖然鼻青臉腫,但中氣十足,嗓門洪亮,并未傷及肺腑筋骨。 容佑棠氣笑了,無奈問:“這事兒瞞得住嗎?你的傷至少得養個把月,怎么向叔父解釋?”話音剛落,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別、別動手,有話好說啊?!?/br> “幾位官爺為何而來?我家大人正在招待客人?!?/br> “岳山書院的容瑫,可在此處?他被狀告持械殺人,請交出來,我們要帶回衙門交差?!?/br> 作者有話要說: ============= 容佑棠:說好的一次呢?說好的喝茶呢? 慶王:你過來,本王細細解釋與你聽。 第149章 猝死 持械殺人? 容佑棠震驚失神, 在廳里聽得愣住了。 “什么?”鼻青臉腫的容瑫瞠目結舌, 嚇得結結巴巴,問:“誰、誰狀告我殺人?” “天爺啊?!比蓍_濟喃喃念叨, 手里的淡藍帕子按緊容瑫額頭,浸染斑斑血跡。 齊志陽蹙眉,納悶道:“我親眼目睹, 不是普通的聚眾斗毆嗎?雙方赤手空拳,對罵撕扯,并未使用刀劍棍棒等兵器?!?/br> 廳堂內眾人面面相覷, 茫然不解。 容佑棠迅速打起精神,趕緊叮囑:“都別慌!既然官差上門,說明確實有人告狀了, 瑫弟,你千萬管住自己的嘴, 切勿氣急胡說,否則誰也幫不了你?!?/br> “好、好的。哥,求你幫幫我,我只是自保,絕對沒殺人?!比莠暷樕l白,方寸大亂。少年人血熱氣盛,初生牛犢不怕虎,但從未被狀告過,他一聽見“官差拿人”就慌了。 容佑棠一拍表弟肩膀,匆匆安慰道:“事到如今,害怕沒用,鎮定些。爹,您抓緊時間教他冷靜,我先出去問問情況?!?/br> “哎,你客氣點兒,別激動?!比莞笁旱蜕らT提醒。 “我知道?!?/br> “走!一塊兒瞧瞧去?!饼R志陽十分仗義,二話不說,帶上自家小廝,快步追上容佑棠。 “多謝。好好的旬休日子,舍弟給齊兄添大麻煩了?!比萦犹谋陡星妇?,他剛踏出門檻,迎面就看見四名帶刀官差,所幸認識為首的。 “鐵捕頭,久違了?!比萦犹膿P起笑臉,客氣招呼。 “小的拜見容大人?!弊o城司衙門的捕頭鐵一游恭敬地抱拳行禮,他望向強壯威猛的齊志陽,隱約有印象,但不確定,遂問:“請恕小的孤陋寡聞,容大人,不知這位是?” “這位是陛下欽封的昭勇齊將軍?!比萦犹慕榻B道。 “哦~”鐵一游肅然起敬,慌忙重新見禮:“拜見將軍,請恕小人有眼無珠?!?/br> 為了給朋友撐腰壯勢,齊志陽負手,昂首緩緩道:“無需多禮,鐵捕頭客氣了?!?/br> 鐵一游殷勤賠笑。 容佑棠瞥一眼管家,后者立即給官差悄悄塞了跑腿銀,口稱:“大老遠的趕來,幾位官爺辛苦了。不嫌棄的話,請進屋小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