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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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佑棠被拽得踉蹌后退兩步,手掰扯對方結實強壯的胳膊,忙解釋:“我沒有!” “還不趕緊如實招來?”趙澤雍逼問,手臂下滑,摟住對方腰腹,用力一收,把人抱進懷里。 “其實也沒什么?!比萦犹拿靼撞m不住,遂誠實坦白,細細告知:“我昨天遇見七殿下了,他不知從何處打探到的消息,說是愷哥、就是您麾下的卓愷明年要成親,他又著急又惱怒……” 三言兩語,容佑棠快速稟報完畢。 趙澤雍聽完,沉吟良久,耳語嘆道:“從小到大,老七被父皇懲罰了無數次,最近雖然變得上進了些,但仍不夠,遠遠不夠,不知他何時才能真正懂事?!?/br> “這種事我不會幫他。愷哥早已不勝其煩,強人所難,有甚么意思?”容佑棠扭頭對慶王說。 趙澤雍贊道:“你做得很對,不必理睬那混帳東西,等本王騰出手來,親自教教他?!?/br> “混帳東西?” 容佑棠琢磨一遍,若有所思,莫名笑了,抬頭仰望夜空,一拍欄桿,輕聲唏噓:“七殿下……我親眼看他借酒澆愁,哭得很厲害,應屬真心,拋開別的,當時覺得他挺可憐。您不會打他吧?” “到時看情況?!壁w澤雍無可奈何,手掌放在少年人平坦柔韌的腰間,用力一勾,把人翻了個身,壓得緊貼露臺撐柱,隱在角落里,面對面,又問:“還有呢?” “什么?” “周家人除了把你的身世告訴老七之外,還告訴了誰?”慶王問。 容佑棠搖搖頭,凝重道:“暫時不知。但以我對周家的了解:周、周大人死要面子,絕不會宣揚;楊若芳恨我入骨,可她有忌憚,也不會泄露;周明杰性子像他父親,雖然自私貪婪,但尚能審時度勢,應會隱忍——只有周筱彤和周明宏,他們一個急躁易怒、一個頭腦簡單,禁不起激,很難說?!?/br> “周大人每次遇見本王時,均客氣有加,世故圓滑,確實從未提起過你?!壁w澤雍客觀指出。 “他……”容佑棠欲言又止,直覺認為生父上次的表現不對勁,心存疑慮,但苦思多時無果,只能慎重道:“且靜觀其變吧?!?/br> “不必驚慌,本王會派人暗查?!壁w澤雍鎮定從容,冷冷道:“周明宏心術不正,手段卑鄙下作,委實可惡?!?/br> “您息怒,不值得為那種小人生氣。我這兩日也正在想辦法,船到橋頭自然直,以前千難萬難都過來了,我不信現在反而會??!”容佑棠語調鏗鏘,堅毅果敢,斗志昂揚。 “好!”趙澤雍大為贊賞,吻了吻對方額頭,安慰道:“你不會敗的?!痹捯魟偮?,里屋房門被敲響:“叩叩~” 親衛深知慶王不喜張揚排場,遂低調呼喚:“三公子?” 三公子!容佑棠每回聽見都覺得有趣。 趙澤雍放開對方,兩人回屋入席。 “進來?!?/br> 親衛依言推門進入,帶著親自上陣端茶遞水的掌柜父子,香氣撲鼻擺了滿滿一桌,又識趣地告退。 容佑棠執壺倒酒,執筷勸菜,忙得不亦樂乎。 “你小子今夜到底怎么了?”趙澤雍納悶問,夜晚燈光下,愈發顯出劍眉星目,俊朗非凡。 容佑棠目不轉睛,定定凝視對方,許久,沒頭沒腦地感慨:“殿下,你這么好!” “還沒開始喝酒,你就醉得胡言亂語了?”趙澤雍忍俊不禁。 容佑棠腹內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從何說起,他舉杯,鄭重其事,虔誠道:“我沒有胡言亂語,我、我……敬您一杯!” “嗯?!壁w澤雍莞爾,舉杯碰了碰,一飲而盡,低聲說:“你也很好?!?/br> 容佑棠聽得一怔,忍著羞恥,訥訥問:“真的嗎?其實我覺得自己不好,他們總譏諷我靠皮相高攀貴人?!?/br> “除了周家人,還有誰?你一一說出名字來!”趙澤雍立即追問,態度強硬,沉聲道:“你被父皇欽點為狀元,出眾文采毋庸置疑,加之屢次立功,智謀才干有目共睹,有不服的,大可憑真本事趕超,污言穢語尖酸詆毀算什么?無能鼠輩!” 容佑棠見對方動怒,唯恐壞了難得的獨處時光,忙笑著岔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也出鼠輩,不足為奇。但老鼠只能躲在黑暗處,它們一上街就人人喊打,沒什么可怕的?!?/br> “等過一陣子,倘若周家的靠山傾覆,到時本王倒要看看,他們還能怎么為難你?!壁w澤雍昂首,極度厭惡陰暗鼠輩。 二人邊吃邊聊,一頓飯吃了半個時辰。 容佑棠臉頰暈紅,晃晃酒壺:“沒有了。這梨花白不愧是和意樓的鎮店之寶,口感綿柔悠長?!?/br> “出門在外,不宜多喝,你酒量甚一般?!壁w澤雍直言不諱地評價。 容佑棠兩手抓著酒壺,眸光水亮,心底不顧一切的沖動得到了渴望的回應,逐漸平復,后知后覺,歉疚道:“殿下,我是不是提了個餿點子?還是家里用膳更清靜,不必顧慮您的身份?!?/br> “你喜歡即可。出來吃頓飯而已,父皇又沒有給本王下禁足令?!壁w澤雍氣定神閑道。 容佑棠無比滿足,開懷笑得眼睛瞇起。 飯畢,喝了會兒茶,戌時中,樓下街市喧鬧聲漸弱,普通百姓多半回家準備歇息了。 “吃好了嗎?”趙澤雍的語氣難掩寵愛。 “嗯?!?/br> “盡興嗎?” “嗯?!比萦犹膽醒笱簏c頭,他興致高,喝了大半壺梨花白,此刻酒意上頭,渾身發熱。 趙澤雍莞爾,動手把人半摟起來,提醒道:“時辰不早,該回去了?!?/br> “哈哈,我明后兩日旬休!”容佑棠興高采烈。 “旬休就能醉倒睡這兒了?當心掌柜把你丟出去?!壁w澤雍難得調侃一句。 “也對。那行,咱們回去吧?!比萦犹淖硌坌殊?,又喝了杯茶,定定神,兩人開門,與早已等候多時的侍衛們匯合,打道回府。 一行人避開主街,走巷子抄小路,親衛們前開路后保護。 明月高懸,皎潔銀輝溫柔靜謐,亮堂堂,影子清晰在青石板上移動,腳步聲輕快。 趙澤雍問:“你何時結的賬?” “趁你沒留心的時候,點完菜那會子?!比萦犹念H為得意。 “結賬有什么好搶的?”趙澤雍好笑地搖頭。 “說好我做東,怎么能讓您結賬?那多不像話?!比萦犹牧x正詞嚴地解釋。他喝得暈眩,醺醺然,走路像騰云駕霧,仿佛腋下生風,張開雙臂便能騰空起飛,通體暢快。 趙澤雍將一切看在眼里,可惜此刻不能如何,他虎著臉訓道:“看著點兒路,仔細摔進溝里。下回你還想走路不了?” “想!”容佑棠脫口而出。 “為什么?” 容佑棠有感而發,認真地嘀咕:“走路慢一點兒,騎馬坐車太快了?!彼c到為止,沒好意思說破。 但趙澤雍一點即通,他愣了愣,旋即正色承諾:“以后有空就帶你出來散心!” “我們一齊散心。你太辛苦了,應該適當放松放松,又不是鐵人?!比萦犹墓淖阌職庖巹?。 趙澤雍欣然采納:“好?!?/br> 小巷七彎八繞,縱橫交錯,領頭的親衛想當然地帶路返回慶王府。 容佑棠并不熟悉這一片巷子,他時而抬頭賞月,時而扭頭與慶王閑聊,步行約兩刻鐘后,前方忽然傳來:“殿下,到了?!?/br> 到了? 寒涼晚風侵襲,容佑棠一個寒顫,睜大眼睛四看。 趙澤雍無奈提醒:“醉糊涂了?這是王府東二側門?!?/br> “哦!”容佑棠恍然大悟。 很快的,親衛們叫開了門,守門的小廝忙不迭奔出迎接慶王。 趙澤雍催促道:“快走,別站這兒,酒后吹風會頭疼?!?/br> “我……”容佑棠思緒有些混亂。 趙澤雍目光深沉,低聲提醒:“橫豎你明后兩日旬休,怕甚?走吧,進去醒醒酒?!?/br> 第148章 共枕 醒醒酒? 要進去嗎? 容佑棠皺眉, 有些猶豫。他走了小半個時辰, 醉得發熱,累得冒汗, 白皙的臉頰脖頸一片潮紅,月光照耀下顯得細嫩玉潤,十分俊美。 趙澤雍駐足等待片刻, 略一沉吟,率先邁上臺階,催促道:“走, 進去喝茶?!?/br> 眼看慶王身形移動,容佑棠不假思索,兩條腿自發信賴跟著走, 也踏上臺階—— 嗯? 他無意識走了兩步,理智回籠, 停下,抬頭仰望已經邁過門檻的慶王。 趙澤雍負手緩慢踱步,全程密切留意后方腳步聲,他敏銳察覺異況,及時轉身,溫和問:“醉得腿軟走不動了?” 容佑棠凝視對方的眼睛,直覺潛在某種不可言喻的隱秘危險,他搖搖頭,又點點頭,再搖搖頭。 “瞧瞧你,三兩的酒量有沒有?”趙澤雍耿直地質疑,說著順勢返回,一把抓住對方胳膊,干脆利落一提,把相對單薄的人提到身邊,并攙著走。 “我、我沒喝醉!” 容佑棠狼狽強調,他被肩寬腿長的慶王帶得一個踉蹌,扶著門框邁過檻,心突突地跳,嘟囔道:“今夜的酒,我再喝一壺也不會醉?!?/br> “哦?那剛才差點兒栽進溝渠的人是誰?”趙澤雍語帶笑意,腳步未停。 容佑棠覺得頭頂百會xue仿佛聚了一股輕如飄絮的氣息,令人心醉神迷。他的左胳膊被慶王寬大厚實的手掌握住,幾乎被半拎著走,尷尬地解釋:“并非醉得摔倒。當時那一塊青石板沒鋪好,松動了,我不小心一腳踩在邊緣,石板翹起,所以才歪了一下?!痹捯魟偮?,他忽然聽見身后傳來悠長而富有節奏的:“吱嘎~”一聲。 通往巷子的王府東二側門被眾小廝合力關閉,又傳來“咔嗒”、“嘩啦”幾聲,銅鎖落鎖,厚重鐵板閂門。 門關了? 容佑棠猛地清醒,醉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突覺莫名驚慌,本能地開始跟慶王較勁,胳膊腿一齊發力,試圖拖慢前進速度。 然而,趙澤雍武藝高強,挺拔昂揚,站直了能比對方高一頭、大一圈,他輕而易舉化解對方的抵抗,沉默凝視,眼神專注。 “殿下,殿下,等等!不是喝茶嗎?”容佑棠輕聲提醒。 “進去喝茶,隨你喝盡興,拿茶湯泡澡都可以?!?/br> “可、可是,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家了?!?/br> 趙澤雍態度強硬,但語氣溫和,安慰道:“本王早已經打發人給你家送口信,令尊不會擔憂的?!?/br> 不! 您有所不知,我只要在慶王府待久一點兒,家父就特別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