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節
淑妃娘娘搖頭說道:“什么都沒有發生,夜弘,我不要這萬里江山了,我只要你,咱們遠走高飛好不好?”淑妃娘娘倏然從夜弘懷里抬頭,定定的看著夜弘。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夜弘驚怒之下,便將淑妃娘娘給推到了一邊,說道:“我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不是為了聽你說這個的!” “就是因為走到這一步,我才如此的啊。夜弘,你難道不知道,你的前面便是那萬丈深淵,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淑妃娘娘被推到在地上,匍匐到夜弘的腳邊,抓住他的袍子,嘶聲說道,“什么榮華富貴,錦衣玉食,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你能夠陪在我身邊,能夠和我白頭到老?!?/br> “住嘴!婦人之仁!”夜弘指著躺在龍床上毫無知覺的老皇帝說道:“你是不是看到他就害怕了?我告訴你,這天下早就已經易主了,朝堂之上,半數盡是我夜弘的人,就連保衛這座皇城最為忠心的羽林軍,也早已對我忠心不二,夜痕還不知已然流浪到哪里去了,如何與我這個名正言順的皇子抗衡?再說了,琉璃閣閣主已然對我表露了忠心,這天下之主舍我其誰?!” “那我呢,在你眼中,我到底是什么?”淑妃娘娘眼含熱淚的問道。 “你當然是我最為得寵的女人了?!币购攵紫律碜?,輕佻的用手指挑起淑妃娘娘的下巴說道:“僅僅這張臉,就能讓全天下的男人為你瘋癲了。如何又不讓我動心?”說著,雙唇便循著淑妃娘娘優美的側臉吻了下去,找到那兩瓣紅唇,深深的允了上去,卻察覺到一滴兩滴的咸咸的淚水,流入了口中。 夜弘皺起了眉頭,嫌惡般的將淑妃娘娘推開,用胳膊擦了擦嘴唇,說道:“淑妃娘娘,我說過,只要聽我的,這以后的日子,便如同往常一般,若是你動了不改動的心思,那這個結果,便不是你能承受的住的。聽明白了嗎?” 還未等淑妃娘娘回神,夜弘便一甩袖子,走出了養心殿,外頭,不知道何時聚起一片片的烏云,籠罩住所有的光亮,還剩下一絲一縷的陽光固執的穿透出那厚重的云彩。夜弘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說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本王便是這世間最大的法則?,F在該是收拾那些過街老鼠的時候了?!?/br> 烈風起,帶起袖子不斷飛舞。徒留下淑妃娘娘對著他張狂的背影怔怔的落淚。 “娘娘!”淑妃娘娘的貼身宮女見夜弘走遠了,這才敢從龍床背后的羅幔中走出來,扶起仍怔怔坐在地上的淑妃娘娘,說道:“五皇子殿下已然走遠了,地上一片冰涼,娘娘還是起來吧?!闭f著,又從其他宮女手中接過披風給淑妃娘娘圍上。 淑妃娘娘任由貼身的宮女擺弄,怔怔的落下淚來,說道,“就算這時站起來了又如何?我以后的處境還不如今日,不是一樣趴在地上,任人踩過嗎?” “娘娘怎的說出如此的喪氣話來,放眼咱們后宮,哪個不是把娘娘捧著,誰敢說個不字,就算是后宮怎么著,宮外,咱不是還有五皇子殿下不是?” “以后休的提起他!”淑妃娘娘突然發怒道,“若是讓人聽了去,對我們有什么好處!” 宮女訥訥不敢言,低下頭悄悄地退了下去,眼珠子一轉,說道:“既然如此,娘娘,我們得想個出路才是?!?/br> “想什么出路?這所有的路,你眼看著是個光明大道,可你走到最后啊,才發現,出口卻是個死巷子。早在我進宮的那一日起,我便應該聽爹爹的話,認命??墒?,現在有什么辦法呢,皇帝昏迷不醒,在夜弘向我伸出的手那時起,便已然是萬劫不復的死局了。本想和他一起到白頭,誰知,到底還是所托非人?!笔珏鷩@息著,面如死灰。 “娘娘打算怎么辦呢?” 淑妃娘娘冷哼著說道:“打算?如今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活一天便是賺了一天?!?/br> “難道娘娘就不想想宮外的老太爺他們嗎?” 淑妃娘娘一個激靈,眼中漸漸有了神采。宮女見淑妃娘娘意有所動,再接再厲道:“娘娘雖然心中已存死志,還得顧念著宮外的老太爺和老太太,娘娘的同胞兄弟們還等著娘娘的庇佑呢?!?/br> 淑妃娘娘斜眼睨了宮女一眼,語氣倏然冷了下來,問道:“繞了那么大的圈子,說罷,你到底想說什么?” 宮女看了看后面隨侍的幾個宮女,見離得遠,便放下心來,湊近淑妃娘娘,悄悄的說道:“我有一計,能讓五皇子殿下重新相信娘娘,待娘娘一如往常?!?/br> 淑妃直起身子問道:“你不是宮女,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或者說,我是不是應該問,你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誰!”說到最后,語氣森然難辨,竟是隱隱含著殺機。 那宮女也不懼。含笑說道:“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便是我提出的點子對于娘娘而言,是百利而無一害的,這還不足夠讓娘娘相信我嗎?” “無利不起早?!笔珏锬飸岩傻哪抗饣\罩著宮女的全身,說道:“市井小民都知道的道理,在后宮里,寧愿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后宮里的人的這張嘴!” “娘娘冰雪聰明,實非奴才所能及?!睂m女不卑不亢的稱贊道,卻沒讓淑妃聽出有夸耀她的意思來,說道:“到底要怎么樣,娘娘才會相信奴婢來?!?/br> “叫你的主子親自過來與我說?!笔珏ǘǖ目粗鴮m女說道:“真正的主子?!?/br> “娘娘不想知道我的計劃是什么嗎?” “再好的計劃,在不揭下你主子的廬山真面目之前,我是不會聽的,如果他不來見我,那就讓你們那個所謂的天衣無縫的計劃爛在你們的肚子里去吧?!?/br> 聽到淑妃這么說,不出意外的,宮女果然變了臉色,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笑意,說道:“還請娘娘靜候佳音,待我回過主子之后,便來與娘娘回話?!?/br> 淑妃回過頭去,擺了擺手,又恢復到了那個不可一世的淑妃,說道:“你先下去吧?!?/br> 等到淑妃再回頭時,哪里還有那個宮女的身影? 淑妃也懶怠打聽,反正等她得到了回信之后,肯定還會來找她的,一定會的。想到這里,淑妃眼中閃過一絲狠絕的光。 夜已然深了,只是這世上總會有幾個人是徹夜難眠的。月亮如玉盤一般,明晃晃的掛在天上,也照亮了一個不停在亭臺樓閣間奔馳的身影。只見那個影子幾個起落,便落在了一處不起眼的宮殿里,宮殿里頭,幽幽然的只點燃了一只蠟燭,將窗邊的影子照的格外高大。 “主子?!钡钔獾暮谟肮ЧЬ淳吹慕械?,卻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若是淑妃娘娘在這里,肯定會大吃一驚,這個聲音的主人,便是白日里的與她談判的宮女。 第399章 交易 “事情辦的怎么樣了?那個女人可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殿內的黑影也開了口,一把清亮的嗓音,許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帶著一股子嘶啞意味。 “回主子的話,”聽到殿內傳來的聲音,還有在窗戶紙上映照的那個略顯的高大的影子,宮女沒來由的有些膽顫,說道:“淑妃想要見您?” “這是為何?” “她想知道是誰背后在與她做交易?!?/br> “呵呵呵,沒想到,這個女人蠢則蠢矣,竟然還沒有蠢到家?!钡顑鹊呐訋еp蔑的笑意說道:“罷了,我便去見見她,讓她死也死得明白?!?/br> 宮女一驚,怔怔的重復道:“死也死個明白?” 殿內的女子冷哼道:“愚蠢!你跟著她的時間久了,也變得愚蠢了嗎?若是她干出這件事來,你覺得誰還能容得下她?更何況,給南夜國老皇帝下慢性毒已然是死罪一條了,我這么做,只是給她個痛快而已,算是給她的最后的慈悲吧?!?/br> 宮女心下一涼,說道:“只怕這淑妃還不是個好糊弄的。她會乖乖的聽咱們的嗎?” “她會的。只有聽我的,她才會有一線生機?!钡顑鹊呐勇曇趄嚾坏统亮讼聛?,說道,“也只有聽我的,說不定她還能留個全尸?!?/br> “主子,那我該如何回她呢?”這個亂世,能抱住自己的一條命便是她盡了最大的努力了,宮女只好拋下淑妃。 “不用了,明日里,便在她的宮殿里吧。夜弘已然對她生了隔閡之心,這幾天怕是要遠離她了。這還有什么好怕的?!?/br> “主子設想的周到,非我等所能及?!睂m女抱拳說道。 “好了,安心替我做事才是正經。聽明白了嗎?” “是,主子?!?/br> 蠟燭驟然熄滅,殿內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宮女沉靜如水的眸子看了一眼緊閉的殿門,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 卻說,夜弘氣勢洶洶的回到了自己的宮殿,卻發現偏殿一片漆黑,若不是冰冷的琉璃瓦上泛著冷硬的光亮,夜弘都以為今日的所見所聞都是他一個人的胡思亂想。站在殿外想了半響,身后亦步亦趨的跟著的小太監悄悄的走上前去,壓低了聲音說道:“殿下,可是要去看望錦繡姑娘?” 五皇子殿下對這位錦繡姑娘的上心他們幾個隨侍的都是悄悄的記在心里,所以,錦繡姑娘的貼身丫鬟才能在這里找到所有她想找到的東西,便是沒有的,也從別的宮里給置辦齊全了,可謂是盡心盡力。見殿下還是呆愣愣的站在偏殿外面,陰冷的月光凍得人牙齒咯噔咯噔打顫,冷到了骨子里。 月光冷,夜弘的臉色更冷,狠狠地一甩袖子,狠狠地說道:“明日再說吧。你去,把琉璃閣閣主墨言給我叫道主殿里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br> “是,殿下?!毙√O聽到夜弘吩咐,把手里的宮燈交給了其他人,便一溜煙的跑走了。 墨言自從投靠了夜弘之后,便被夜弘偷偷的安置的宮外的一處宅子里,外臣不得入內,便是皇子犯法,被人抓住了小辮子,也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深夜把先生給叫來,是夜弘的不是了?!币购胍娔圆戎鹿獯掖亿s來,抱拳起身相迎道。 “殿下這是哪里的話,我今晚正好有事與殿下商議,殿下便把我叫了過來,不能不說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蹦源掖亿s來,許是跑了幾步的緣故,氣息還沒有調勻,竟是有些氣喘。 “該死的奴才,辦事最是不知道變通。先生的住處離我到底是遠了些,讓先生受苦了。只是這深宮內帷,到底還是有些忌諱,還請先生見諒了?!?/br> “話說回來,五皇子殿下深夜召集我等前來,好像并不僅僅是為了關心我的住所吧?”墨言見話題總是在房子上面打轉,只好將話題自顧自的掰扯回來,省的夜弘把它拉的更遠。 “先生明鑒,是個爽快人,既然如此,我也不與先生打啞謎了。只盼著先生不要怪我之言便好?!?/br> “五皇子殿下有事便吩咐,墨言洗耳恭聽,臂當竭盡全力?!蹦砸膊恢v究這些虛禮,直言道。 “我重金禮聘先生到我麾下,除了看中先生的才智可為我所用之外,還有一項,需要先生的鼎力相助?!币购胗H自斟了一杯茶,這簡直是無上的榮耀,墨言受寵若驚的接過,便聽道夜弘輕飄飄的說道:“那便是請先生再為我雕刻一方傳國玉璽?!?/br> “噗~”含在墨言口中的茶還沒咽下去,便被墨言盡數噴射了出來,有些竟還噴到了夜弘繡著四爪銀龍的暗黑色朝服上?!翱瓤瓤?,什么?!” 夜弘似笑非笑的看著墨言說道:“先生好似聽到這個消息十分激動?” 墨言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將茶水噴到了夜弘的朝服上,神色驚慌的說道:“對不起殿下,這,實在是微臣的錯處,要不您先換身衣服?夜深寒氣重,若是著了涼,便是草民的罪過了?!闭f著,掏出錦帕就要給夜弘擦拭衣服的下擺,只是水珠一濺到身上,立時沒了蹤影,如何擦拭的掉? 夜弘一想到那些濺在他袍子上的茶水是從墨言嘴里噴出來的,說不定上面還沾著莫言的口水,渾身便瘙癢不舒服起來,恨不能立時沐浴換身干凈的衣服過來。 “那還請先生稍等片刻,本王去去就來?!?/br> “殿下慢走?!蹦怨Ь吹钠鹕硐嗨?。帶著笑意的眼睛在目送著夜弘轉身過了屏風之后,慢慢的消退,恢復了一汪秋水。墨言知道,早晚有一天,夜弘會忍不住走這最后一步棋,刻出一顆假的傳國玉璽,逼宮,取而代之,恐怕,玉璽重見天日的那一天便是他死去的那一天,也是皇帝駕崩的那一天。 墨言低頭凝思,竟然走到這一地步了嗎?只是,應該相信景沐暃、容若公主還有錦繡他們嗎?他們能夠改變這一被動的局面,還是說任由這種局面不可控制下去?面對著像夜弘這般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對手,墨言覺得蒼天愧對于他??!誰能想到,這年頭,做個生意,還是筆刀口舔血的買賣?若不是在上代琉璃閣閣主的墳前,燒過香,立過誓,這亂哄哄的南夜國,誰要來誰來,反正他是真的不想來。 正在胡思亂想間,面前吹過一縷微風,帶起了墨言的頭發,也成功的讓墨言從遐想中抽出身來,一抬頭,便見夜弘早就在主位上坐下了,已然將暗黑色的朝服換成了一身月白色家常長袍,倒是襯得夜弘人模狗樣的。墨言在心里腹誹。 夜弘奇怪的扯了扯袍子,說道:“先生,在看些什么,可是我這衣服有什么不妥?” “殿下玉樹臨風,龍章鳳姿,龍子皇孫,當然是與別個不同?!蹦悦娌桓纳牟惶恼f道。 夜弘嘴角含笑,也不知道聽進去幾分,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我缺什么,先生最是清楚的了?!?/br> “是啊,我知道你最缺的便是那個皇位!”墨言在心里恨恨的說道,面上卻是涓滴不漏,笑著說道:“只是,這傳國玉璽的傳說,不知道殿下聽說過沒有?” “哦,先生請講?!币购腼@然被勾起了好奇心,眼睛都亮了。 墨言對夜弘的眼色視而不見,背著手說道:“相傳,古時盤古開天辟地,創造出了這人類大地的雛形,自盤古化為這世間萬物之后,盤古手中的斧子掉落在人間,正好落到了一個山峰上的石頭上。盤古斧沾有靈氣,被那把斧子碰觸過的石頭,一分為二,吸收了天地精華,沐浴了日月之輝,天長日久,竟成了一塊玉石。發現這兩塊玉石的能工巧匠,順著玉石的肌理,雕琢成兩塊印章來。只是到了后來,大陸紛爭不斷,諸侯爭霸,近百年才出現了大榮國,還有南夜國的,這兩塊印章便分到了兩處?!蹦赞D過身來,看著夜弘,說道:“故事講完了,五皇子殿下可是聽出了什么?” “傳說畢竟只是傳說。這也許只是坊間杜撰而來的志怪小說,不足為奇?!币购氩唤獾目聪蚰?,說道:“想不到,先生作為機關之術天下少有的大家,竟然相信這等鬼神之說?!?/br> 墨言被噎了一下,說道:“鬼神之說倒是不可信,最重要的是,南夜國的玉璽和當今大榮國的玉璽便是出自同一塊玉石?!?/br> “先生的意思是?”夜弘悄悄的皺起了眉頭。 “殿下如此聰慧,必能明白在下的意思?!蹦哉f道:“玉璽雕琢雖然耗費心力,卻不是最主要的障礙,最難的便是尋找到那塊原石?!?/br> “只怕,年歲久遠,知道那塊玉石的人,都已不在了這個世上?!?/br> “殿下不必擔心。我琉璃閣雖然只是江湖上一個無名小派,三教九流的人倒是還認識了一些,墨某的薄面還是有些的,若是殿下給我些時間,把尋找玉石交付與我,如何?” 第400章 不甚安穩 “那就太好了。如若先生出馬,這事情還不手到擒來?!币购胂膊蛔詣?,轉眼卻是眉梢間帶了些憂慮,說道:“只是這消息若是露了出去,只怕大家面上都不是很好看…”夜弘意思說道的隱晦,卻又如何瞞得了墨言這個人jingzi? 墨言鄭重的行禮說道:“自墨某跟了五皇子殿下的那一日起,我與五皇子殿下便是在一條船的人,我只是個擺渡人,等待皇子殿下的,便是那高高的位子了。我又如何敢不小心?!?/br> 夜弘滿意的點頭,深深的覺得自己還是沒有看錯人,說道:“那就辛苦先生了?!?/br> “那墨某告退?!?/br> “先生慢走?!?/br> “對了?!本驮谀赃~出正殿的門口時,轉生問夜弘,說道:“五皇子殿下恐怕早已得到訊息了,我今日偶然得知,大榮國的容若公主已然到了大都?!?/br> 夜弘的眸子沉了沉,說道:“先生好大的消息網,我這邊剛得到消息,您那邊竟然就先得了訊兒?!?/br> “為殿下分憂,乃是為人臣子的本分,殿下,草民告辭了?!闭f完,墨言一把接過宮人遞過來的燈籠,慢慢的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只留下夜弘一個人端坐在主殿上,臉色晦暗不明,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殿下,墨言已經出了宮門了?!毕惹叭フ埬缘男√O垂首對夜弘說道。 “你去找幾個精干的人,寸步不離的守著墨言,看看他最近接觸過哪些人,去了哪些地方都要一一與我回稟,聽明白了嗎?” “是,殿下?!毙√O垂手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關上了殿門,遮住了外面傾瀉而入的一地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