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那你身上為什么這么冰!” 程鳳臺都要被他氣樂了,這孩子清醒著的時候腦子就時???,何況這夜夢半醒的時分,糊涂得醉漢一般,盡顯他癡愚的一面。 程鳳臺一腿伸進商細蕊兩腿之間,商細蕊自然地夾住,兩人摟得密不透風的。程鳳臺的皮膚貼著商細蕊柔軟順滑的睡衣,暖融融的十分適宜,故意便逗他說:“那說不準是死了吧!不是說三天不見就要想死你了嗎?今天正好是頭七。你往里躺躺,咱倆好好過這回魂夜?!?/br> 商細蕊依言往里讓讓,兩人一睡踏實就撲上來死死摟住程鳳臺的脖子,他那沒輕沒重的武生力氣,簡直跟掐死人沒兩樣了,一疊聲在那兒喊:“二爺二爺二爺二爺二爺二爺……” 程鳳臺氣兒都喘不上來,心想那是開玩笑逗傻子的話,這可別真死在這兒了,慌忙揉著他的臂膀,脖子,使他慢慢卸了勁兒。 商細蕊松了一松,馬上又四肢一絞,緊緊勒著程鳳臺,生怕他化成一縷灰煙飛走了:“二爺!見不到你我也要死了!你再不來找我,我就要來找你了!” 程鳳臺拍拍他屁股:“我們不是已經范張雞黍了嗎,我已經死啦!” 商細蕊怪叫一聲,整個人都趴在程鳳臺身上緊密纏繞著,一只熱烘烘濕漉漉的腦袋拱著程鳳臺的脖子,程鳳臺嘴唇撫過他的臉,他的額頭全是激動出來的細汗,面頰水跡澤澤。 程鳳臺一驚訝:“喲!這不是哭了吧?來,我看看?!?/br> 商細蕊扭動著不給看,喉嚨里發出氣惱的聲響。 程鳳臺又覺著好笑,又覺著挺心疼:“哎,這才幾天沒見面,哪兒至于就掉眼淚了?你幾歲啦商老板?” 商細蕊抓過被子眼淚鼻涕那么一抹:“不要你管!” “行行行,我不管你?!背跳P臺忽然捏住商細蕊兩腿間的勃然之物:“那,這個要不要我管?” 一直以來只要兩個人睡在一起貼身嬉鬧一下,商細蕊這一根東西不知不覺就會立起來,對程鳳臺的那點兒心思根本就藏不住,還以為程鳳臺沒覺察,只敢在睡迷糊的時候偷偷蹭著他?,F在揭開了那一層,便就肆無忌憚了。 商細蕊抓著他的手不讓他松開,急色鬼一樣:“要的!” 程鳳臺一翻身把他壓在身下,這睡衣料子穿在他身上,擁抱起來綿軟服帖的,雖然是個男人,倒也有點溫柔鄉的感覺了,心中一動,手上扯褲頭的動作太大,商細蕊哎呀一聲捂住大腿根子呼痛,連那玩意兒都頓時萎了下去,可把程鳳臺嚇著了,忙撩開被子查看他。 “怎么了商老板?” “疼!” 程鳳臺拉開床尾的臺燈,看見商細蕊大腿上一片燙傷上抹著氣味苦澀的藥膏,剛才鬧得厲害,這會兒傷痕又開始發紅了:“這是怎么弄的?” 商細蕊委屈地把事情連頭帶尾說給他聽,程鳳臺因為心疼,所以很生杜七的氣:“早和你說少跟他混,你自己瘋的還不夠?那種少爺脾氣,發作起來也和瘋子差不多?!?/br> 商細蕊天真道:“可我到現在都不明白,好端端的打著牌,他又沒有輸,為什么忽然就對薛二爺發脾氣呢?” “這還不明白?你不是看見薛二在桌子底下脫了鞋?” 商細蕊一錯到底,繼續天真地點點頭:“哦,我知道了??隙ㄊ且驗檠Χ斈_丫子臭,杜七最愛干凈?!?/br> 程鳳臺哈哈大笑兩聲,托住商細蕊的腦袋狠狠親了他一大口:“商老板太可愛了!關燈,睡覺!”居然是真的蓋被子要睡覺的樣子。程鳳臺是哪里都有泄欲的地方,見著商細蕊,也不是非得辦那事兒。商細蕊血氣方剛的單身男青年,面對著心愛的人,怎么能忍得住,摟著程鳳臺睡著睡著那一根東西就不自覺地活絡起來,頂著程鳳臺的手背,像一支火燙的小鐵錘。 程鳳臺風雪里走累了,睡得含含糊糊道:“商老板,正經睡覺,別下流?!?/br> 商細蕊被點破了也就不要臉了,掰著他的手在他手心里蹭啊蹭的:“就要!你管我!” 程鳳臺道:“挺好的抹了藥,別鬧得出了一身汗,浸得傷口疼?!?/br> 商細蕊還越蹭越來勁了:“就要!就要!” 程鳳臺拿他沒辦法,嘆口氣翻身上來。商細蕊被壓在下面,反而不敢輕舉妄動了,他很知道程鳳臺這事上粗手粗腳,事到臨頭他又怕疼了。 “那咱們不亂來,我輕輕的幫商老板搓一搓,商老板不許亂動?!?/br> 說著手已塞進商細蕊的褲子里,一下一下替他撫弄,那干燥溫柔的手掌,微微帶著點汗濕。男人在床上的姿態高低,有時候特別能夠證明他真實的態度。商細蕊過去的情人們都是被伺候慣了的高貴人物,從來只有自己痛快為先,沒有緊著商細蕊舒服的。商細蕊心想,這世上果然只有他的二爺,就連這種時候都是真心愛惜他,真心待他好。這么想著,不由得舒爽地哼哼了兩聲。程鳳臺一聽這聲音,立刻被撓到了癢處,簡直比商細蕊還要享受,手下的動作就更賣力了。 程鳳臺一動了春心,就要開始耍流氓,輕輕在他耳孔里吐氣:“商老板,就現在,唱段戲來聽聽?!?/br> “你去死!” 程鳳臺停了手:“我胳膊酸了?!?/br> 商細蕊不斷聳著腰,把自己往他手里送。程鳳臺卻手掌一攤,使他無處可依。商細蕊yin欲沖腦之下,竟然真的倒提一口氣,開始唱戲了:——若不是老陳琳他記得準,險些兒你錯斬了那架海金梁擎天柱一根。我越思越想心頭恨,不由得商郎動無名。 小來確實早聽見程鳳臺喊門的聲音,但是這個時候來找商細蕊,左不過為的是風月事。小來心知商細蕊睡覺睡得沉,便賭著一口氣,故意要他喊破了嗓子挨一挨凍。后來好半天不見聲兒,以為是碰了釘子回去了。直到聽見商細蕊在那兒唱戲。 小來驚坐起來,那在唱的《打龍袍》,李太后要教訓有眼無珠冒犯了她的皇帝,但也只是雷聲大雨點小,扒了皇帝的衣裳拍拍灰而已。 小來霍然躺下,氣得用被子蒙牢了頭。 商細蕊跟隨著程鳳臺手中的節奏,受用著極致的快樂,嘴里還在不停地唱。戲的詞兒調兒是刻在他骨子里,流淌在他血脈里的,要唱哪一段,根本不用費腦子去找調門記戲詞兒,只消得金口一開,戲就如同泄洪一般連綿不絕涌現出來。 程鳳臺摟著他肩膀,與他臉頰貼著臉頰,笑道:“商老板果然是八風不動的好功夫!在這當口唱個戲,聲調還不亂,還能改詞兒!唱呀,接著往下唱!” 手里使壞地一捏,商細蕊眼看要攀上頂峰了,最后那一句搖板唱得也是特別的高亢用力:——內侍看過紫金棍,替商郎,拷打無道君! 隔壁人家的狗兒又被驚動起來,隔墻亂吼一通,好像主人家還罵了一句什么,也不知是罵狗的還是罵人的。 程鳳臺沾了滿手的汁液,從床上隨便拿了一件衣衫擦拭干凈,笑道:“商老板真是一點兒都不肯吃虧???一邊舒服著,一邊還要宣排我,合著我是你兒子?”程鳳臺用指頭彈了彈商細蕊的那玩意兒:“你用這根棍子打的我?” 商細蕊發泄過后奄奄的。程鳳臺被他挑逗得十分有感覺,拿商細蕊的手握住自己的蓬勃如法炮制。商細蕊還真是不吃虧,替程鳳臺弄著弄著,自己先睡著了,使程鳳臺不得不把著他的手草草xiele一回,再替他擦凈了。他就享受得這么心安理得,只進不出。程鳳臺心里覺得又無奈又可笑,而且蒙冤受屈。小來真是冤枉人了,今晚這出,分明是他頂風冒雪給商細蕊送樂子來的,人家腕兒可大著呢! 程鳳臺給商細蕊掖緊了肩窩的被子,摸了摸他的頭發,話說回來,程鳳臺還真愿意這么伺候著他。 兩人睡到次日清晨,北平的冬天天亮得最晚,房間里稍微有點亮光的時候,程鳳臺就掙扎著醒過來了。商細蕊平時在這個點兒也早起了,程鳳臺一動,他就一拳搗過去:“今天你怎么那么早起來了?” 程鳳臺哈欠連連摸索著褲子穿:“昨晚上沒機會告訴你,常之新出差了,你師姐在我家住著呢。大節里的,不能作客第二天我就失了蹤?!?/br> 商細蕊腦子里少有的幾根弦瞬間一緊,坐起來大吼:“她在你家住著!” 程鳳臺褲子也不著急穿了,一嘖嘴道:“你看你,喊什么?孤身女人自己住著,出入多不方便。不投奔二奶奶投奔誰去?” 商細蕊本來就不準備放他走,如今就更不答應了,恨得聲音低低的:“她怕什么不方便!過去唱戲的時候住破廟睡通鋪!她怎么不說不方便!”聲調一拔,馬上孩子氣道:“你過年也不和我玩兒!你要去陪她!” 程鳳臺皺眉笑道:“別鬧騰??!聽見你師姐你就精神了,再鬧就揍你了?!?/br> 商細蕊眼睛一轉忽然計上心頭,從床頭摸出一只手電筒,抓過程鳳臺的褲子裹著手電筒卷吧卷吧往窗外一扔。他的門窗也是早就鑲上玻璃了,就聽見哐當一聲,連玻璃帶雕花木窗都被砸出一只大窟窿,呼呼往里灌冷風。 程鳳臺一哽,氣道:“嘿!你這小子!杜七學問那么好你不學,這事兒怎么學那么快??!真他媽的,快去給我撿回來!” 商細蕊一臉無賴地往被子里一躺,把自己包裹厚實:“我不!我不去撿!你自己去好啦!” 程鳳臺也不跟他多廢話,打眼四處在床上找商細蕊的褲子,想先穿一下,出去撿回來再說。商細蕊這時倒很機敏,拿出了使商家棍打小偷的身手,程鳳臺才觸到褲子的邊,商細蕊就嗖地一把奪過來塞進被窩夾在兩腿之間,貼身掖藏著,得意地嬉皮笑臉:“你的褲子沒有啦,我的褲子也沒有啦!” 程鳳臺氣極了,同時又覺得這戲子可愛極了,兩種極端矛盾的情緒之下,他很生氣地笑了出來,那也是一種很矛盾的笑聲,嘆氣似的。商細蕊結結實實地裹在被窩里,被子蒙了半張臉,露出一雙水潤潤的眼睛一眨一眨無辜地望著他。 程鳳臺拿手點著他,恨恨道:“好樣的,你這小無賴!我非得去拿!”光著屁股下床走了沒兩步,冷風刮在光腿上,實在是很冷。程鳳臺牙關直打顫,心思一橫又踮著腳尖跳回到床上:“媽的,外面車子也沒預備,難道還要我吃冷風回去?!?/br> 商細蕊很開心地掀開被子讓他睡進來,程鳳臺很沒骨氣地一把摟了他,乍然溫暖,渾身一顫:“等二爺睡個回籠覺再收拾你。小兔崽子。你還造反了?!?/br> 商細蕊嘿嘿笑:“好呀好呀,我等著你??!” 他們真的又睡過去了。 第55章 兩個人照舊睡到中午才醒來,商細蕊一醒就閑不住,在那兒鯉魚打挺被翻紅浪,直到把程鳳臺也鬧醒了,就聽他在喊:“二爺!二爺起來陪我玩!我們來八卦!” 程鳳臺閉著眼睛吱唔應道:“起不來,得再躺會兒,你說給我聽吧?!?/br> 商細蕊知道程鳳臺一賴床就要好半天,可他又是受不得餓的人,便從床頭摸出巧克力味的曲奇餅干來吃,吃得滿床都是碎屑,然后拿睡衣袖子一抹嘴,嘩啦啦地往下掉糖霜,把程鳳臺給刺應得,拿過罐子強睜開眼來查看。 “商老板這是什么牌子的餅干?是不是我上次給你買的?怎么淅淅瀝瀝那么多渣呢?”商細蕊剛要開口,程鳳臺止住他:“得得得,咽下去再說,噴我一臉……” 商細蕊咽了咽:“是你買的。因為不夠甜,我讓小來倒了半罐子綿白糖進去,果然就好吃多了?!?/br> 程鳳臺沒有話講,捏著他的下巴:“商老板,你張嘴,讓我看看你的牙?!?/br> 商細蕊把嘴里的餅干咽干凈,像一只打哈欠的大貓,“啊”地張大了嘴巴,讓程鳳臺掰著他的臉沖亮檢查他的牙。他整個人都是上天精心雕琢的一件藝術品,這一副皮rou可以入了美術教科書。不是那么好看的人,也出不了那么好聽的聲兒。只看見上下兩排牙齒小巧玲瓏質若冰玉,正應了“齒如編貝”四個字,一點兒瑕疵污漬都沒有的。 程鳳臺點點頭:“行了,你……接著吃吧?!毙睦镎嫦氩幻靼?,自己從來不吃甜食的人,后槽牙倒蛀了好幾顆。商細蕊成天泡在糖缸子里,牙齒還能那么漂亮。真有這樣得天獨厚的人,什么好事兒都給他占著了。 商細蕊哼哧哼哧吃著甜餅干,一面說八卦,告訴程鳳臺關于俞青的故事。他凡是知道點什么,程鳳臺不出幾天也一定會知道,因為程鳳臺是“他的人”,沒有保密之說。不過別人要是知道他原來是這樣的,恐怕再也不會把秘密告訴他了。 程鳳臺聽完這一出娜拉出走,稱贊道:“俞青可真烈性?!?/br> 商細蕊點頭:“她這脾氣我喜歡!是一個有想法的人!” 程鳳臺瞅準了時機,胳膊環著他的腰,循循善誘:“你可看到了,俞青這樣有學問有見識的女人,遇見喜歡的男人,那也是拋父棄母,六親不認的?!?/br> 商細蕊嚼著餅干噴渣子:“是呢!多痛快!” 程鳳臺想要抽個煙,煙卻老遠地落在大衣口袋里,便從商細蕊的餅干罐子里拿了餅干抖掉上面的糖霜吃起來:“商老板,從這個例子,能看出一個什么道理?” 商細蕊一歪頭:“恩?……什么道理?我不知道啊?!?/br> 程鳳臺也沒打算他會知道,慢悠悠給他說:“這世上大部分的女人啊,為情生為情死,這一輩子最要緊的理想還是愛情。別的都是虛的,假的,再輝煌也填不滿她們的心。能有個疼惜她們的丈夫,養個孩子,過過平淡恩愛的小日子,也就別無所求了?!?/br> 商細蕊插嘴道:“說得對!所以水云樓的女戲子嫁了人就不唱戲了,還天天巴望著要嫁人!花那么大力氣學戲,受了那么大罪,難道是為著給人當姨太太做準備的?” 程鳳臺笑道:“是吧?奔著愛情不要父母的你都看到了,別的什么親朋好友唱戲前程,跟心尖子上的戀人比較起來一取舍,那些簡直……嗨,兩個檔次的感情,根本就沒法兒比!就比如師弟這玩意兒,說破天了也就算個發小吧。為了發小不要愛情的光棍兒雖然也不多,我倒還見過幾個。為了發小不要愛情的女人,我從南到北見了大半個中國的人了,嘿,還真沒有!愛情就是女人的道義,就是女人的前途!懂吧?你再看看你戲里的王寶釧,杜麗娘,霍小玉,李香君……???還有好些個千古稱頌的女子,不都是?怎么你唱著戲就夸她們,下了戲,自己遇見了就要罵娘?”程鳳臺緊了緊摟著他腰的胳膊,打量著他:“戲里戲外,擱誰都會這么干的事兒,還能叫錯事兒嗎?咱們是講理的人,不能拿一句承諾來摁死一個青春少女的天性,是不是?” 話到這里,程鳳臺的這番用意,商細蕊心下也就清楚了。商細蕊覺得這番言論雖然不錯,但是十分討厭,女人們愛情至上歸屬家庭的天性更加討厭。他不知道在女人們看來,他一心經營著下九流的營生娛樂眾生,一點兒也不為自己將來打算才是愚蠢透頂的,還有什么比扶持自己過完下半生的人更重要的呢?兩方不但是道不同不相為謀,連互相理解也做不到。 所以任憑程鳳臺掰開了揉碎了說得入情入理,商細蕊第一反應還是:“她們當然可以為情生為情死,誰叫她們都沒有弟弟!” 程鳳臺呆了一呆,沒見過這樣劍走偏鋒的邏輯??此荒樥J真,也不像是強詞奪理耍無賴。和他溝通怎么就那么費勁,真不是一般人干得了的活兒:“這不都說了嗎,養育之恩的父母都能不要了,何況是等而下之的兄弟姐妹呢?” 商細蕊張嘴就罵:“你才等而下之!你才被等了!我和她是知己!”他一口吞了一塊餅干冷哼一聲:“愛情!低級!師兄師姐們變了嗓子以后都說有愛情了,要是愛得不成功,過一陣子換個人照樣又叫愛情!愛個屁!” 程鳳臺斜睨他一眼,道:“哎,可別這么說。別人我不知道,你師姐和俞青的愛情一定不低級。她們愛上一個男人,一定也是從知己和靈魂出發的。何況我看著你師姐和常之新,可比你知音??!你自己回想回想,你師姐平時除了哄你玩兒,說說戲,還和你聊過別的?我看得出,她和常之新就能交流得很深刻。本來一個愛情你就夠嗆了,愛情加上知己,雙料的籌碼,你拿什么留著你師姐?要留著她,不是存心委屈她么?還叫對她好?” 商細蕊又冷哼一聲,滿臉的不忿,而又無可反駁。顯然是程鳳臺冷眼旁觀的就把他們過去的情形說準了。商細蕊那么樣一個缺筋少弦的小男孩子,蔣夢萍已是多愁善感的少女,有什么心事都不會告訴他,何況是做什么“靈魂的交流”了。只有商細蕊單方面的認為與蔣夢萍進行著“靈魂的交流”,把蔣夢萍當成知音。這一場無關愛情的單戀。 程鳳臺拿他們自己來說事兒:“吶,往近了說。比方講,你跟我現在這樣相好,你師姐不干了,要咱倆分開,你怎么樣呢?” 商細蕊很詫異地看他一眼,怒道:“她憑什么不干!她自己跟腸子腥跑了!還有臉不干!我打死她!” 程鳳臺連忙修正:“好了好了,不是說現在,是當初,要是當初這樣呢?” 商細蕊就更詫異了,不敢相信程鳳臺能問出這樣顯而易見的問題:“當初師姐要我們分,那我肯定跟你分??!我就再喜歡你,也會和你分開的??!怎么可能為了一個臭流氓讓jiejie傷心!” 程鳳臺聽他這斬釘截鐵的,都聽愣了。 商細蕊晃晃腦袋,推翻前論:“……不對,應該說當初我有著師姐,就壓根不會去在意別的人。隨便你為我要死要活,吐血吐肝,死了也白死!我只和我姐玩兒,沒工夫搭理你!” 程鳳臺真的要吐血吐肝了,攤手攤腳仰面朝天連連苦笑,然后猛然一翻身,擱著褲子咬了一口商細蕊的子孫根。商細蕊哎呀呼痛,差點拿餅干罐砸死程鳳臺:“咬我干嘛!” 程鳳臺埋臉在他小肚子上:“吃醋,心里發酸,就要酸死了?!?/br> 商細蕊吃著餅干看著他:“哦,那要怎么辦?我說的是實話嘛?!?/br> 正是實話才可惡。程鳳臺勾著他的脖子往下拉:“來,吃糖的嘴兒親我一個,給我甜一甜就不酸了?!?/br> 商細蕊馬馬虎虎碰了一下他的嘴唇就要跑,被程鳳臺按在床上一頓啃咬。白糖就著巧克力,餅干淡淡的麥子味兒,商細蕊成了一塊好吃的點心,讓人愛不釋口。吻到兩個人氣息發喘,程鳳臺大笑,捏著商細蕊的下巴,深深地看著他:“商老板說得很對!男人總會遇到個喜歡的女人,女人總會遇到個喜歡的男人!人人都會有的,遲早要發生的,那還算個屁!商老板的情才金貴!不在商老板的戲里出生入死走過一遭,不是真懂透了商老板的魂兒,哪有資格跟商老板這么說話呢!” 兩個觀點扭曲而志同道合的人摟在一起放聲大笑了一陣,心中暢快,充滿豪情。商細蕊趴到程鳳臺身上肚皮貼著肚皮:“你說你懂了我的魂兒,那得說出個一二三四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