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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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季明不滿的想甩臉掙脫他的手,胡扯道:“殷胥,你說平日怎么都不顯,是不是褲子太寬松了?我咋平日沒看出來你有這種水平?” 她說罷,居然還用手指顛了顛。 殷胥呼吸一亂,急道:“閉嘴?!?/br> 崔季明笑了兩聲,她相當想要取悅他,她一會兒就要問:“舒不舒服?” 殷胥抓著她手腕,強硬的要她動作,額上沁出汗來,呼吸逐漸急促已經回答不出來了。 崔季明就是要聽他說,她手指捏緊了不再動作,道:“阿九,九爺,我伺候的舒服不舒服?” 殷胥沒見過她這樣不要臉的,咬牙道:“……舒服?!?/br> 崔季明心滿意足,她手腕都酸了,但對付殷胥還是綽綽有余。殷胥面上神色微微一僵,他猛的將臉埋在她頸側亂發中,卻扯過軟被來,隔在二人之間,悶悶的發出一聲喟嘆。 崔季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殷胥釋放后就壓在她身上,不肯起來。 崔季明戳了戳他:“死啦?” 殷胥沒動靜。 崔季明:“這可是賢者時間,沒好好思索一下救國大業?” 殷胥轉過臉來親吻她,咕噥道:“你少說話?!?/br> 他一邊親吻她,一邊平穩下呼吸。他決心要挽回最后的顏面,好似剛才那個人不是他一般,慢條斯理的整理衣物。崔季明看著他那讓她魂牽夢縈的身體又裹回了衣服下頭,心中有那么點不滿。 崔季明知道他剛剛喝了不少,她就是存了讓他喝醉的心思,一只手在他后背上來回撫摸,道:“你干嘛非要弄被子上,咱倆蓋什么???” 殷胥頭埋在她頸窩里,可能覺得剛才露出蠢相了,悶悶道:“怕弄在你身上,不好?!?/br> 崔季明笑道:“那我還要拿出去,找下人換一床新被子,讓人見了就好了?” 殷胥身子一僵,道:“那就不蓋被了?!?/br> 崔季明大笑:“你做被子不夠格,太涼了?!?/br> 殷胥開始有點迷糊了,他低聲道:“你出去換,就說是你弄的?!?/br> 崔季明:……我他媽也沒這個功能啊。 她環顧了一圈,才看見床腳還擺著一床被子,用腳尖勾過來,身上馱著個想要死在她懷里的殷胥,給倆人蓋上了。殷胥的胸口就貼著她胸口,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崔季明忍不住伸手隔在二人之間,撫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雖然說躺下后怎樣的胸都會一片平坦,但她也不至于一點端倪都沒有吧! 殷胥以為她要胡來,一把抓住她手腕。他似乎已經酒勁上來,開始迷糊,緊緊捏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抓的是什么,兩只手將她的手掌團了團,小心翼翼捧在掌心里,繼續趴著昏睡。 崔季明道:“阿九?睡了?” 殷胥悶悶應了她一聲。 崔季明嘆道:“你可真好敷衍,你說你幸好遇上的是我。要是萬一真當了皇帝,后宮里隨便一個女人,都能把你耍的團團轉不可?!?/br> 殷胥已經睡著,沒能回她這句。 崔季明望著遠處跳動的燭火,也有些睡意,想著剛剛某人紅著臉無法忍耐的蠢樣,壓低聲音困乏道:“后日我要去宣州……不知道你啥時候回長安啊……” ** 崔季明一向淺眠,她忽然醒來,是因為在她身上趴了快一整夜的殷胥從她身上起來,挪到旁邊去了。她微微抬起了一點眼皮,天色已然亮了。 她還幾乎算得上衣冠整齊,而殷胥就只剩下兩件內單了,外衣早讓她昨兒給扔床底下去了。崔季明瞇著眼睛癱在原地,一時佩服自己藝高人膽大,殷胥也是人傻年輕好忽悠,兩壺酒就能迷迷糊糊了。 殷胥明明比她高出一截來了,居然毫無自覺,根本不考慮他的體重,一夜就這么拿她當軟墊,她只感覺自己身子都快麻得沒知覺。 殷胥顯然沒睡,他側過身去躺在一旁,一床被子他只蓋了個邊角,不知道窸窸窣窣在干什么。崔季明瞇著眼睛瞧他背影,心猜是某人早上起來有反應。 管他的,她可沒有那么好的服務精神。 她身子麻的厲害,努力翻了個身,朝里側身想再睡一會兒懶覺。 這一翻身卻驚到了殷胥,他幾乎是在床上扭著那小半邊被子,整個人一哆嗦,偷偷摸摸的回頭看崔季明。 也不是殷胥做什么壞事了,只是他也不知道是夢里稀里糊涂,還是某人當時的音容笑貌都印在了腦袋里,他一向早睡早起,按點醒來的時候,如之前有過幾次一樣…… 他也沒膽大到那地步,只得轉過身來,就跟躺尸一樣僵在床上,等著那處的反應漸漸消退。 躺著躺著,他就開始瞎想,崔季明會不會也像他一樣? 他或許也該好好表現一番? 殷胥想去掀開被子偷偷看她的念頭剛在腦袋里成型,崔季明便轉過身去朝內睡了,他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一會兒,崔季明似乎又睡著,發出了悠長的呼吸,殷胥躺在床上聽了一會兒,只覺得平靜,忍不住想將自己的呼吸也拖慢到和她一個節奏。 他卻知道自己不能這樣耽誤時間,今日變要去宣州的。 殷胥偷偷起身,披上外衣,看見地上那團軟被,忍不住有些難堪,踢了被子一腳站起身來。 他才起身,身后便傳來某人醒后微啞的聲音:“這就要甩甩衣袖走了,當真無情?!?/br> 殷胥回頭,崔季明撐著身子在床上輕笑,她手指還撫過床面,一副恩客無情的模樣。殷胥仿佛他心心念念的場景重現在面前,懵了一下,半晌憋出幾個干巴巴的詞:“我要走了,天冷,你要不再躺一會兒?!?/br> 崔季明搖了搖頭,她掀開薄被起身,道:“我來幫你穿戴?!?/br> 她怕是心知殷胥沒臉叫崔家的下人進屋來,到底干了什么他們倆知道,外人可不知道。她撿起他的外衣,順著衣線捋直皺褶。崔季明常年出入軍中,軍中可不能下人連軸跟著轉,她一直都很會照顧自己,自然不會像那些世家子一般自己連衣服都穿不好。 殷胥站在原地,崔季明將腰帶給他理好。殷胥竟有一種自己在宮內的感覺,要是每天早上幫他穿戴的不是宮女,是崔季明,那他每天邁出門去都覺得沒什么跨不過的難關。 但這只是私下想,畢竟崔季明身份與責任放在那里,她不可能隨時圍著他轉。圍著他的崔季明,也就不是他心中的那個崔季明了。 殷胥低頭瞧她,崔季明身上衣服睡皺了,她沒管自己,先將他衣領都理得整齊,將環佩系好,拍了拍他胸口,才道:“坐下,我給你梳頭?!?/br> 殷胥心里高興她為他做這做那,面上卻不肯顯露,他跪坐在鏡前,崔季明跪直在他身后,拿著象牙梳。 殷胥從鏡中看她銜著發簪的雙唇,一時竟看得難以回身。 外頭其實天還沒有完全亮,冬日朦朦朧朧的晨光不足以映亮鏡面,還需點兩盞燭火在旁。暖爐的火稍稍有些弱,比昨日夜里冷一點點,天光的透藍與燭光的金色一同映在二人面上,誰也沒有叫下人進來,靜靜享受著二人的獨處。 崔季明的手指如游魚般,穿過他如瀑的黑發。從前往西北的路上,到今日今時,殷胥竟有一種可以永遠這樣下去的篤定。 她給旁人束發的技術,只能算上馬馬虎虎,殷胥的發髻看起來完全不像來時那樣一絲不茍,崔季明左右看來不甚滿意,她還想伸手拆開。 殷胥道:“很好了,很好了?!?/br> 崔季明笑:“出門旁人見了,笑話你也不怕?” 殷胥看向鏡中,道:“能不能梳子也送我?!?/br> 崔季明笑:“看見象牙的就想要了?家里還有好幾個象牙簟席,你要不要一并收走?!彼⑽⒌皖^,親了親他發髻,笑道:“何必急于一時。以后機會有的是?!?/br> 殷胥聽了這話,唇角帶笑:“也是?!?/br> 她連言說著自己要補覺,只將殷胥送出屋門,道是回頭也要回長安,時間也不急,長安再會面。 殷胥訥訥的點頭,依依不舍,又覺得崔家連廊下都站著兩排下人,實在太煩人,只偷偷捏了捏她手指才離開。 殷胥擁著送出門去,崔季明這才覺得這場面實在有些好笑,笑著搖頭回了屋內,坐在矮桌前想著要不然還是換上她那套粉色飛燕睡衣,好好補個覺才行。 殷胥走出了大門,這才想起自己忘記說自己要去宣州了,想想也不是大事,總不能再折回去,便作罷,登上了馬車。 府內,崔季明見著幾個侍女躬身進屋內,收拾了地上的杯盞和軟被,最后一人湊到崔季明面前,遞上熱茶湯,道:“郎君,管事要我傳話來?!?/br> 崔季明飲了一口茶湯,垂眼看她,神色懶懶道:“什么?” 那侍女面上有些紅,道:“管事問,需不需要下人準備……避子湯?” 崔季明一口茶差點低頭吐在襠上,咳得半死不活道:“這真是要搞大事的人,都一個個怎么這么……不用,你傳話不用?!?/br> 這簡直比帶男朋友回家探親,發現自己房間的枕頭下放著一沓父母準備好的套套還可怕。 侍女有點急了,一臉“三郎你要是哪天懷孕了我們都可能要跟著掉腦袋”的神情望著她,崔季明真想捂臉死過去算了,半晌她才從嗓子眼里憋出幾個詞兒:“又沒真的干了什么實事兒,你跟老崔說去,別整天瞎cao這個心,我就是——昨兒鬧著玩?!?/br> 侍女真想說,她昨兒守夜,隔著窗戶都聽見那位殿下的喘了,這還鬧什么玩啊。 崔季明這么說的,她又不好多言,只得老老實實行禮,下去傳話了。 看著一幫侍女魚貫而出,崔季明哼哼了兩聲,捂著臉倒到一邊去。 啊啊啊——她在這幫人心中是不是成了把王爺帶回家睡了再送走的女中豪杰了??! 第159章 崔季明沒有坐馬車,風雪稍頓,但土路上連續冰凍幾日已經很難跑車了。馬腳在冰面上還算能行走,崔季明帶著有兜帽的厚斗篷,策馬朝宣州城附近趕去。 流民已經被鎮壓了一波,往安吉的方向靠攏,宣州城附近仍然有許多流民聚集,他們看見崔季明這樣帶著侍衛的貴家郎君,是絕不敢上來乞討的,但是他們的目光包含著更深的惡意。崔季明縱然走過突厥人陣前,也未曾感覺過這種想要將她如何分尸當場的殺意。 她幾乎不敢偏過頭去,跟那幫蹲在官道兩側席地跪坐的流民對視。他們的眼神里卻充斥著無邊的恨,崔季明很難理解可以厭惡,可以憤怒,但為何要是要這種態度…… 她沒有進宣州城,而是去到了附近軍鎮扎營的遠郊。 大鄴有六所大營在外,這六座大營匯聚大鄴最精英的將士,最精良的武器,縱然軍備開銷不斷緊縮,也一定是以這六座大營為優先供給。所以大鄴的政策幾乎是外強內弱,外緊內松,對于內地的管束也在忽視的情況下逐漸減弱。 沒人管一般會出現兩種狀況,一是軍械老舊,缺乏訓練,士兵幾乎沒什么戰斗力。二則是兼并嚴重,強的軍鎮反而會大肆掠奪資源越變越臃腫。 但宣州的軍鎮卻不是崔季明想象的那般。 崔季明并不了解南地這些大小軍鎮,她也未曾事先問過此地節度使究竟是何人,只是先來了駐扎營地。行軍青廬都十分破舊,上頭還有些許補丁,外頭斜斜插著各種長短不一削成尖的竹子,用來當做大營外的圍欄。 里頭傳來cao練的聲音,渺渺炊煙淡淡的籠罩在上頭,靠河川的位置還有伙兵在碎冰撈魚。 顯然各地豪強把持的軍鎮中,并不包括宣州。 崔季明帶著考蘭與侍衛,策馬停在了這座簡陋的大營外。營外四五個守門的年輕士兵還是很有精神的挺直著脊背,他們跟崔季明差不多年紀,抬頭望了一眼崔季明那鑲玉的馬鞍和華貴的服飾,便知來的不是一般人,連忙問道:“敢問郎君是?” 崔季明道:“麻煩傳一句,某是長安崔家三郎。賀拔主帥的外孫。聽聞宣州有難,境況危急,特意前來?!?/br> 那十七八歲的小兵不知道崔家,也聽說過賀拔慶元,面上猛然亮了,點了點頭,立馬跑進去傳話了。 崔季明還覺得自己這說辭太勉強了些,都要搬出賀拔慶元來撐場面,有些怪緊張的繃直在馬背上。身邊的考蘭這一年多以來沒少跟她走南闖北的,他總是好奇心旺盛,到了哪里都要抻著腦袋亂瞧。這也就罷了,偏生他特別好打扮,以前在大漠他裹兩層紗就不錯了,到了這里……崔府他的側間內,衣柜就占了大半的面積。 崔季明也是有錢,他就可勁兒造。 今兒走一身繡蘭白色衣裙清純不做作風,明兒就要穿貂穿皮草辮一頭小辮走大漠異族浪子路線。近日他又轉了性,看見人家街上有書生帶布冠穿長衣的,自個兒也非要弄一套。但他比崔季明小一歲半歲,身高也在崔季明耳垂下的位置,感覺不太可能有什么發展前景了。 崔家本家縱然有近百人的繡工,也不是用來折騰給他角色扮演的,好不容易改小了一套長衣給他套上,明明不倫不類,他還不自知,得意洋洋的就要穿著走。 考蘭就沒考慮過他那張臉配這羽扇綸巾與長袍,多么像一個白天給主子抄書,夜里給主子快活的貌美書童,臉上幾乎就寫了四個大字——以色侍人。 崔季明縱然再不要臉的想讓全天下都知道她喜歡男人,也隱隱有點受不住眾人詭異游走的目光。 他策馬湊到崔季明身邊來,剛要問那紙糊鎧甲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就看著一行人急急忙忙的走出來,最前頭那中年男子穿著細密的藤甲,里頭裹著幾層露棉絮的襖子,鼓鼓囊囊到幾乎都快把藤甲撐開了。 他不過三十五六歲的模樣,圓圓的面龐上蓄有滑稽的短須,明明確確的告訴眾人——沒錢打理就別留別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