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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每個天之驕子都想強上我[np11男主]在線閱讀 - 二百零四窮途路

二百零四窮途路

    某日午后,她仰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一旁的人忽的睜開雙眼。

    連夏一骨碌坐起,臉上睡意全無。他皺眉自言自語道:“他來了?!?/br>
    梁曼被他吵醒了,她翻身閉眼不想理會。對方干脆利落地扯來鐵鏈將她栓上。接著就低頭開始扒衣服。

    她不知這人又莫名抽什么風,大中午剛吃飽飯又折騰什么。她不耐煩地睜眼瞪他,狠踹一腳。

    連夏握住她腳踝拉高。齜牙笑瞇瞇道:“趁著這個時間,我們再來一次?!?/br>
    他決定的事她根本沒辦法拒絕。

    男人似乎比往日有些急,動作間很沒有耐心。隱隱約約,她似乎聽見屋舍外傳來陣陣嘈雜。紛雜的驚呼與腳步聲亂成一團,并且有越來越靠近的趨勢。

    她知道一定是發生什么變故了。

    可身上之人充耳不聞。連夏專心致志地埋頭苦干,好像外間之事與他全無干系。

    見梁曼心神不定地頻頻側頭去看帳外。男人抬手掐住她下巴,笑道:“你急什么,一會就見到了?,F在把腿張好了老實挨*才是?!?/br>
    說著又放慢速度,一寸寸重重捻。連夏捻住她溫柔命令:“對了,怎么今天不叫呢?來。張嘴叫出來?!?/br>
    .

    隨著聲音的逼近,身上人更加興奮。他嘴角噙著的笑意漸漸放大,笑容亢奮又扭曲。

    直到所有的吵嚷叫喊通通遠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慢慢清晰。最終,聲音停在門口不動。

    時間在此刻停滯。

    一切都靜的出奇。屋內只剩下她不得已的呻吟。

    許久之后,門吱呀一聲開了。

    透過朦朧的淚眼,她望見門口站了一個人。

    那人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好像立成一道沉沉又死寂的孤崖,死物般安靜的無聲無息。

    藍天一碧如洗。蟬鳴聒噪,片縷浮云慢騰騰游過。午后的明艷燦陽從后投來,勾勒出他如石雕般立定不動的身形。

    陰影卻吞沒了他的臉。

    身上人動作兇戾不停。男人邊動作邊笑,嘴角笑意就如那方燦陽般越來越盛,上挑又亢奮的鳳眼中卻滿是藏不住的深深惡意。

    待事了之后,他慢悠悠起身。

    輕紗被撩起的一瞬?!酢醯牧郝K于看清了門口那人的樣子。

    ——貼著雜亂發絲的深邃臉龐,沾血的俊朗面孔。

    以及一雙,湛藍又空寂的眼。

    .

    男人赤足下地,從一旁矮凳上拾起褻褲。

    連夏絲毫不在意他在場,而自己是赤身果體。甚至,他還悠然自得的隨手拿起梁曼的小衣。他當著他的面,低頭用她那件繡著并蒂蓮花的素粉小衣擦拭自己濕漉成一片的腰腹。

    他不緊不慢地對他微笑。

    “好久不見呀,向離?!?/br>
    連夏慈愛地看著他:“看看你身上,怎么全是血…這是又上哪淘氣了,怎么把自己搞得這樣邋遢?!?/br>
    對方并不回答。

    連夏也不生氣。他丟下沾染上□□的女人小衣,邊穿衣物邊無奈道:“怎么不說話?好,現在也不磕頭來拜見義父了。你這孩子,真是被我慣得愈發沒規矩了?!?/br>
    其實眼前的這一幕是有點滑稽的。明明兩個男人看起來年齡相差無幾,其中一人卻cao持著一副長者口吻不住長吁短嘆大呼對方不孝。

    他裝模作樣地搖頭嘆息許久。一直沉默的另一人終于開口了。

    這人一張嘴就讓人想皺眉。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什么鋒利銳器從砂紙上狠狠刮過一樣刺耳。嗓音干澀的異常難聽,同時又飄飄忽忽十分輕微,似乎每個字的吐出都要耗費掉他全部力氣。

    他立在那里。

    應向離嘶啞著嗓子。輕輕開口:“…我要,帶她走?!?/br>
    他看著他,靜靜地說:“我什么都知道了。我要帶她走?!?/br>
    連夏只是怪異地嘻嘻笑:“哦?你什么都知道了?!?/br>
    “是嗎。這樣啊?!?/br>
    .

    屋內再度安靜了。

    梁曼躺在床上茫然不動,她默默地聽。

    直到沉重的腳步聲再起,紗帳緩緩擺動起來。

    床下傳來了嗤嗤簌簌的輕微聲響。床簾上罩著的那層素紗似是被颶風刮起,呼啦一下瞬間鼓成滿漲的船帆。卻又很快撲騰落下,復又癟回成一攤軟綿綿的輕紗。

    紗帳的形態在瞬息間來回變幻。頭頂空曠的光影中,無數浮塵在瘋狂舞動。

    有人肆意大笑。

    他止不住地大笑,口中言語不停。男人拖長嗓音戲謔道:“很痛吧?瞧瞧你滿臉的血。是不是疼的生不如死了?…這滋味可難受得很,一般人是遭不住的喲?!?/br>
    “其實呢,為父并不介意你。不過一個好玩的女人嘛。反正她上上下下好幾處可插,咱爺倆大可擠一擠。你要是嫌臟我倒不怎么在乎?!f來正好,我還沒干過她后面。不如我們現在就試一試?”

    另一人從頭到尾都是沉默,屋內只剩他無聲又沉悶的喘息存在。

    他每一下的呼吸,都帶著痛苦至極的顫抖。

    .

    很快,輕佻的笑聲變得斷斷續續。最終,笑聲竟然難以為繼地停住了。

    直至“轟”地一聲巨響,紗帳猛地飛起。

    幾下急促喘息過后,有人在沙啞譏笑:“應向離,你覺得你能逃到哪去?…除非你能忍著楅衡殺我!但可惜,你這種根骨奇差的軟骨頭是忍受不了那種滋味的?!?/br>
    “是不是已經痛的動不了了?唉。我就知道你果然是個廢物…才這種程度就受不了,我要等到什么時候你才有本事殺了為父呀!”

    對方艱難呼吸著。那人并不搭理,只他自己一人一直說話。

    連夏越說越是興奮起來,他自顧自在那興致勃勃地大講特講、沒完沒了。忽的話鋒一轉。他猛一拍手,像是想起來什么:“對了,你說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道她是誰嗎?”

    “你想帶她走,問沒問她自己愿不愿意?——你問沒問她夫君愿不愿意?”

    梁曼渾身的血液霎時凝固住。

    她睜大雙眼望天,僵硬地一動不動。

    但那人當然不會就此住口。他似乎是在那審視了對方一陣。連夏故作驚奇道:“咦,你不知道?…應向離你個蠢貨,你果然不知道!”

    男人瘋了似的合掌大笑起來。刺耳的聲浪響徹周遭屋宇,幾乎快要將屋檐上一排排瓦片都震落??裥^一陣,他才斷斷續續地忍俊不禁道:“好好,那就讓為父把一切真相都告訴你好了?!?/br>
    “——她呀。她就是姓云的那個在新婚夜與人野合被所有人抓了個正著的夫人!”

    “想起來了嗎?沒錯,當時就是你把她打暈再扛過去讓司景jian.污的?!偻皵?,也是你將她和姓云的一同推下懸崖?!?/br>
    “你就沒有動過你那個蠢腦子好好想想。偌大一座地宮她為什么偏偏就非選了你給你白睡?…不會真以為自己有多豐神俊朗吧?雖然你一直沒有認出她來,但不妨猜一猜。她,有沒有認出你呢?”

    那抹深色影子木然不動,身形漸漸佝僂下去。連夏依舊喋喋不休。

    這個瘋子向來都是這樣。別人越是痛苦,他越是興奮。

    很明顯,一定是紗帳外另一人臉上的神情取悅到了他。連夏更加亢奮地狂笑起來。

    他前仰后合地撫掌,邊咳嗽邊樂不可支道:“哈!瞧瞧我這天真的蠢兒!是了。你這蠢貨打小就笨的出奇,一套招式翻來覆去要大半年才習得,真是怪我高估你了?!?/br>
    “…好了好了,你也不必費勁去折磨你的豬腦子想,為父直接全告訴你吧!”

    “她就是一直在利用你!她勾引你和我反水,用你逃出地宮再一腳踹了你!即使那些事你不知前因后果,但你害得她丑事昭告天下、和心愛的夫君被迫分離…你害得她這般慘,她怎么可能不恨你?嘖嘖,不知她每次勾引你與你親熱時心里有多惡心你呢!”

    “哎喲我的蠢兒子,你不會真對她傾心了吧?哈哈哈你竟然真相信她!——你不會真以為她對你有情,以為你倆是對兩情相悅的苦命鴛鴦吧??!”

    隱藏許久的事實終于在這個難堪的場合全部揭露。梁曼緩緩閉上眼。

    她默默地聽,等他反撲的恨意。

    可那人依舊無聲。

    他很安靜。

    .

    梁曼等了許久。

    連夏似乎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只是一刻不停地說。他大笑著嘲諷應向離的蠢,笑他天真笑他廢物。笑他被殺父仇人當刀使,笑他被梁曼翻來覆去地騙。

    笑他,給仇人當了五年兒子還言聽計從,傻子一樣愛上恨他的人還被玩弄真心,等榨干價值就被踹到一邊棄若敝履。

    梁曼閉著眼等。她以為他會很震驚,會痛苦。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她覺得應向離會不敢置信,會不知所措會當面質問。也可能會絕望,會怨恨,會惱羞成怒,會憤怒憤恨地暴跳如雷。

    …甚至,可能會因為恥辱而和連夏再度聯手。兩人一拍而合,一起報復她折磨她。

    但他都沒有。

    應向離只是站在那里,沉默地安靜。他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仿佛早有預料。

    那人不合情理的安靜,讓梁曼甚至都荒誕地在腦中冒出一個念頭:

    他安靜,是因為習慣了。

    他好像習慣了被身邊這些最親近的人反反復復地騙,他早料到了結局。應向離根本是無所謂,他平靜地接受這個一而再再而三、意料之中的既定結果。

    在連夏咳血的大笑聲中,他終于開口。

    那個人嘶啞地自言自語,聲音輕又縹緲。他甫一出口,這幾個字就微弱地近要被風吹散了。

    “…原來,是這樣啊?!?/br>
    應向離的語氣是小聲的愧疚。還有一些,梁曼理解不了的釋然。

    .

    之后,兩人又時斷時續地開始交手。

    床下不時傳來一些不起眼的悶響。聽起來像是rou擊打到rou的聲音。

    梁曼沒有去看。她只是安心地等,等一個自己的結局。

    即使現在來看兩種結局可能不會有什么區別。

    也許是因為此時的兩人都已氣息奄奄,紗帳不再飄起了。只有厚重的血腥味逐漸彌漫開來,濃郁到快要作嘔,令人無法忍受。

    現在,兩個男人沉重的喘息比出招的頻率還要快上許多。虛假的父子倆氣喘吁吁地與對方廝殺。像窮途末路的兩頭野獸在困室相逢,無論如何也不肯讓給對方一線生機。即使自己山窮水盡。

    直到撲通一聲重響,屋內再度寂靜。

    梁曼聽出。有一人的喘息變得微弱,直至悄無聲息。

    .

    一人拖著踉蹌的步子來了。

    她不自覺屏住呼吸。梁曼睜大雙眼,紋絲不動。

    一雙沾滿血跡的手緩緩探入紗帳。

    下一瞬。

    大手一揚,縹緲白紗沖天飛起。

    她見到了狼狽不堪,似是在血池里泡過一般滿頭滿身淋漓鮮血的應向離。

    兩人默然對視。

    雖是好久不見,但細說也沒有過了很久。他其實沒什么變化。

    只是渾身乃至那雙鋒利的眉梢上都慘烈的掛滿了血,撲面而來的血腥味令她有些不適。

    應向離的臉上透露出滿滿的疲憊。他看著她。男人困難地大口呼吸,看起來似乎整個人都虛弱到了極點。

    她見到對方如此狼狽的樣子,才想起自己此時也并不比他更好。她剛被連夏折磨完,他最后還故意抽出來弄在她身上。

    憑良心說,這個瘋子平日不會折磨凌辱她。他嫌行房姿勢猥瑣有損自身氣質。

    但今天是個例外。

    梁曼本想用腳勾什么東西將自己擋一擋。但又一想,其實無所謂。

    所以她只是平靜地看他,袒露著一身被人侮辱過的痕跡。梁曼索性不在乎他看著這樣難堪的自己心里會怎么想。

    她現在左右不過一個戰利品?;旧喜恍枰饑?。

    但還好,這個渾身血污的人估計也被她不要臉的樣子惡心到了。他只略微看了她幾瞬便撇過頭去,從后摸來什么東西。

    等他再轉過來,掌間已握住一把明晃晃彎刀。

    應向離握住刀,面無表情地舉起。雪光般耀眼刀鋒對準她。

    梁曼閉上眼。

    等了許久,兇器也沒從她胸口刺入。

    卻聽“嗆啷”一聲,緊縛的雙手松了開來。

    她茫然地睜眼看他,卻見他背身將臉在肩上擦了擦。之后站住不動。

    停了許久,對方扯來幾件衣服。

    兩人自始至終沒有發生任何對話。

    應向離垂下眼,為她安靜地擦拭身體。

    梁曼發現,他的手指沒有絲毫溫度。卻從一開始的不斷發抖、幾乎捏也捏不住布料,慢慢變得平穩又安寧。

    .

    他為她穩妥地穿好衣物。

    應向離背對她蹲下,他不容置喙地停在她面前。

    梁曼不知所措,遲疑著伏去他肩。

    她抬眼望見了滿地無邊無際的鮮血,還有一人仰面躺在旁。

    應向離穩了穩趔趄的身形,最終吃力地勉強站住。

    他艱難地背起她了。

    深一腳淺一腳。兩人路過那人,但他們誰也沒有抬頭去看。只是蹣跚又遲緩地向外慢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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