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作者有話要說: 除夕快樂,今晚評論的寶寶有紅包哦~ 準備吃年夜飯啦~讓肥rourou來得更猛烈些吧! ☆、情敵相見 興奮得睡不著的華韶央著小菊在院里陪著說話。 “假如我要離開玉香院,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走?”華韶嬌羞地扯著手里的巾子,支支吾吾地說。 小菊沒見自家姑娘這樣別扭過,往嘴里塞了瓣桔子問道:“能問問姑娘要去哪再回答么?” “總不能一輩子呆在這里呀,現在幾乎沒有客人找我了,與其坐吃山空不如趁早打算?!比A韶沒有辦法向小菊描述自己暗暗喜歡又怕拖累壓抑了多年的感情,而對方竟同自己有一樣的心意。有什么比你愛的人也正愛著你還要幸運的事? 小菊想到要離開玉香院自然開心,可又有些犯愁:“姑娘去哪我去哪,只是您給我的月錢都吃東西花掉了,一時拿不出贖身的錢,可不可以先借姑娘的,以后慢慢還?” “這個你不必擔心?!?/br> 主仆二人正聊著,只見城西升起一道明晃晃的光,小菊指著越來越亮的光對華韶說:“小姐快看那邊,還未到年關,已經有人放煙花了,好漂亮呀!” “煙花?”華韶被小菊摻著站到園里的巨石上張望著,“我看不似煙花,像是起火了,這個點都睡熟了,但愿人沒有事吧?!?/br> 蔡永義聽到激烈的撞門聲,習慣性起身拿起床頭掛著的寶劍,警覺地問:“誰?” “太子,府里著火了?!遍T外的人聲音焦急。 蔡永義戳開與門相對那面的窗紙,未見有火光,只有淡淡的煙味飄進來。 “你是我府里的?怎從未聽過你的聲音?”府里就留了幾個貼身伺候的小太監和幾個防身的錦衣衛,都是在太子府辦差多年的人,熟識得很。蔡永義將衣衫系緊,執劍立于門后。 門外的人沒有回話,蔡永義正打算開門一察究竟。門“砰”地一聲被撞倒在地,若不是他閃躲及時,只怕已經被壓在門板之下做了冤魂。 一群蒙面黑衣人踏門而入,發現門后的太子爺提起刀便是一頓亂砍,門外守夜的兩個小太監不知何時被人割開咽喉倒在血泊之中,從正門望去才看到前院和左右偏院沖天的火光,身處的房間被火包圍著。 太子爺自幼習武,但黑衣人勝在人多,只能一面東接西擋勉強支撐,一面沖著外面大喊:“來人??!都死了嗎!” 他不確定守在府中的太監和錦衣衛是不是全部遇難,天高皇帝遠,除了自救別無他法,若死在刀下,自己的死因傳到京里只怕會變成逃跑不及被意外而起的火災燒死。 激戰良久,太子爺覺得右臂越來越重,拿著劍如同舉著千金鼎一般,飛身幾腳將眼前的一眾黑衣人踢倒,趁空換了左手,只是不慣用左手使劍,不得已又換了疲累的右手。他有幾次都想放棄抵抗了,門外無人響應,糾纏了這么久歹徒只死了兩個,還有四個圍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絕望之際,兩個錦衣衛飛墻而入,飛速沖進房里,輕松幾招便解決了所有人。 “怎么才來?”蔡永義將劍扔下,靠在墻上呼吸困難。 錦衣衛來不及行禮,一人一邊架起太子爺便飛出院子,到了長街才跪地請罪:“院里幾處失火,門被行刺的人堵死了,只得先送主子出來,屬下們救駕來遲自當領罰?!?/br> “幾處失火?帳本和罪供全沒了?”蔡永義看著熊熊燃燒蔓延至整個府院的大火厲聲質問。 “主子放心,東西被公公們抬去藏在地窖了,都在?!?/br> 聽錦衣衛的人提起公公,蔡永義才想起來張公公他們還沒出來:“張公公他們是不是還在里面?不去救人在這傻跪著干嘛?” 張公公跑著小碎步從街頭過來,擦了擦臉上的黑灰跪下行禮:“謝主子關心,奴才沒事?!?/br> “你倒是跑得快?!辈逃懒x一腳踢翻停在街邊的推車,對跪在面前的眾人怒聲道:“徹查此事,想也知道是那幫蛀蟲垂死掙扎之計,查出來是誰,誅十族?!?/br> 有血滴落在張公公膝前的地面上,在夜里像墨跡一般。 “主子受傷了?!睆埞鹕硖统雠磷右娌逃懒x纏手臂,被一把推開。 “明天開始刑審巡撫衙門那幫人,有嘴硬的只管上刑,多翻翻古時有關刑罰的書,所有舊招新招都試一遍不怕不開口,若有人熬不住審死了通通算我的?!辈逃懒x心中的怒火比眼前的火燒得還旺。 “那主子今晚是去客棧將就一夜嗎?”張公公不死心,執意用帕子纏住了蔡永義流血的右臂。 “去許府??祚R去巡撫衙門調兵,錦衣衛立馬過來護送本王去許府,那群不要命的沒準還有后招,留下一隊人馬守著府里地窖的證據?!庇謱埞溃骸澳闼偎偃フ胰藖頊缁?,明日調集工匠將里里外外整修一遍?!?/br> 提前傳話的小太監去了許府,已經熟睡的人們被一一叫醒,銀華郡主趕緊叫丫頭為自己梳妝,連許優也換好盛裝站在父母身后恭敬地候在許府大門前。 一臉狼狽的太子爺被境況更糟糕的張公公小心攙扶著,下車便同許夫人笑著道:“是不是傳話的奴才胡說什么了?半夜造訪堂姐府中本就唐突,又惹得全府上下為了我一人睡不好覺更過意不去了?!?/br> 若不是陪行的陣勢,許夫人差點沒認出這黑不溜秋衣衫破爛的男子是當朝太子爺。 “殿下這是?”許夫人見太子爺受了傷趕緊命人去請太夫。 “府中失火,冬日里天干物燥的,奴才們太大意闖下大禍。一時沒有合適的住處,可能要在堂姐府上打擾些日子了?!闭f著從眾人讓開的道中進入許府,路過許優面前時轉頭深深看了一眼,許優避開不與太子對視,將頭埋得更低些。 許夫人讓下人們帶太子的隨行人員去梳洗安置了,親自給上好藥換好衣服的太子爺倒上茶:“殿下也早些歇息吧?!?/br> 蔡永義望了望站在遠處的許優道:“不睡了,自家人不必客套,大家都去休息吧?!?/br> 許優忍著哈欠,行了禮正要回房,被蔡永義叫住?!斑@是賢侄吧?” 許夫人將許優拉到太子跟前:“快拜見太子殿下?!?/br> 蔡永義扶住要下跪的許優,道:“我與賢侄多年未見,不如留下陪我閑聊片刻如何?” “遵命?!痹S優一板一眼地恭手而立。 倒是蔡永義表現得格外親熱:“莫拘禮,來來來,快坐下說話?!?/br> 像尋常長輩同晚輩那般聊了聊幾句閑話后,蔡永義話鋒一轉:“不瞞賢侄,本王雖來南京不久,也聽說一些您和秦淮花魁華韶姑娘的風流韻事,才子佳人定會成為傳世美談啊?!?/br> 聽人提起華韶許優不自覺含笑回道:“她是佳人,我卻不是才子。說來慚愧,幾番考功名,到現在也只是個秀才?!?/br> “賢侄過謙了?!辈逃懒x勸道:“若賢侄對姑娘真心實意怎不帶回府中,倒讓姑娘仍是流落煙花之地?難道只是玩玩而已?” 許優看母親已走遠,太子與自己都是男人又年紀相近,便坦誠道:“我有意名謀正娶迎韶兒進門,只是娘親不許?!?/br> 蔡永義笑著:“賢侄糊涂?!?/br> “小侄不解,還請殿下明示?!?/br> “堂姐無非一時不愿意你娶華韶姑娘,但你可以找個借口先將人接回府中??!”蔡永義拍了拍許優的肩,“世人對青樓出生的女子都有偏見,若這華韶姑娘值得賢侄傾一生相待,定非尋常女子,在一個屋檐下相處久了,沒準堂姐就不反對啦!” 許優起身躬身致謝:“謝殿下點醒。我果然是蠢笨之人,竟不懂迂回之計?!?/br> ☆、為母之心 第二日太子爺早起與銀華郡主一家一起用早膳。 “賢侄呢?”太子爺見只有許大人和許夫人,不禁問道。 “一大早就不知野到哪里去了?!痹S夫人搖搖頭:“兒子越大我們做爹娘的說的話越是不中用?!?/br> 太子爺倒對許優又多出幾分羨慕,生在富貴之家不愁衣食,父疼母愛受盡萬般寵愛,兒時捉鳥摸魚,大了與姑娘風花雪月,不必像自己從一出身開始就經歷弱rou強食勾心斗角,眼看大勢已定,卻只是苦難的開始,還有為家為國cao不完的心吶! 衙門這幾日事多,也缺個主事的,許大人匆匆吃完便告辭去辦公事:“殿下要一同前去么?” 太子爺擺擺手:“許大人先請吧,不過今日巡撫衙門可能會比較吵鬧,您不必太在意?!?/br> 飯后太子爺只留下銀華郡主,“堂姐,聽說賢侄與玉香院的華韶姑娘兩情相悅?” 許夫人嚇得起身回道:“回稟殿下,張公公已經同我打過招呼了,小兒不是有意招惹殿下看上的姑娘的?!?/br> 太子爺扶起面色蒼白的堂姐,替許優說道:“不過一個青樓女子而已,賢侄與她相識多年又是互生情愫。唉!我不過在張公公面前夸了那丫頭幾句,他竟自作主張膽敢對堂姐不敬,回去定要好好罰他?!?/br> 許夫人不敢說話,呆呆立著。 “我的意思是,您不如先順了賢侄的意免得為了個青樓女子傷了母子之情,等那丫頭進了許府,您讓她呆不下去便是?!碧訝斝χS夫人坐下:“男人嘛!得不到的都覺著好,真的整天在跟前晃悠,不出幾日便覺得膩味了,您說呢?” “煩殿下為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掛心了?!?/br> 太子爺開玩笑似地問道:“說起來怎不見別的公子小姐?莫不得我在您府上驚擾讓家人們覺得拘束吧?” “您小時候也來過的,怎么會?”許夫人回話時瞥見了門外鬼鬼祟祟的五丫頭許芩伶。 “伶兒?躲在門外張望什么,太子爺在此也敢放肆?”許夫人很瞧不上六房生的這個小狐貍精,雖有幾分姿色卻長著一臉尖嘴猴腮的刻薄相。 太子爺幫著打圓場:“小姑娘家的難免淘氣,堂姐莫動氣?!?/br> 許芩伶驕矜地踏著小碎步,短短一段路竟挪移了半刻之久,進門后沖著太子爺屈膝,眉梢一挑,眼波一轉,咿咿呀呀用蚊子似的聲音道:“小女伶兒,見過太子殿下?!?/br> “免禮?!碧訝敍]拿正眼瞧,手沖著聲音的方向揮了揮。 許芩伶討了沒趣正要轉身走,被太子爺叫?。骸暗鹊??!?/br> 許芩伶笑著轉過身,未語臉先紅:“太子殿下有何吩咐?!?/br> 太子爺這才抬眼瞧了瞧眼前的女子,面露不悅:“不必同你嫡母請安便要退下了么?那你過來此處是為何?偷聽本王同郡主說話,還是想賣弄姿色混個太子妃做做???” 許芩伶嚇得撲通跪地:“女兒給太太請安?!?/br> 許夫人嫌她丟人,揮手讓她趕緊下去。只是太子爺在自己面前一向算是有禮的,今日卻當著她的面在許府訓誡未出閣的小姐。許夫人臉上有些掛不住,只得笑著向太子爺賠罪:“家里的丫頭沒教養好,讓您看笑話了,這也是為何不敢讓別的孩子過來,怕沒大小小地沖撞了您?!?/br> 太子爺也笑了:“堂姐勿要多心,只是本王實在見不得目無尊長之事,方才這一唐突只怕以后您府上的人都得避著我了,哈哈!” 許芩伶哭著回到她生母院里:“看你出的餿主意,討了殿下嫌,只怕以后更瞧不上我了?!?/br> 她母親周氏不以為然:“你拜見太子殿下的時候太太也在?” “嗯?!痹S芩伶恨恨地說:“就是因為沒向她請安才惹了太子殿下生氣?!?/br> “下次你趁沒人的時候再假裝偶遇太子殿下,誠懇些為今日之事道歉?!敝苁侠^續繡著手里的被褥,針隨著手指在布面上上下下完全不被女兒打斷。 “不去。丟不起這人?!痹S芩伶賭氣不看她母親。 “丟人?這可是未來的萬歲爺,太太一直不喜歡咱娘倆,你以為你以后能嫁到什么好人家?與其以后給別人做小,不如伺候萬歲爺,能生下皇嗣母親日子也能好過些?!敝苁蠅旱吐曇糁噶酥冈和猓骸皠e房的丫頭看上太子的可不少,都想著趁太子在府上這段時間勾搭上呢,你不抓住這次機會以后想翻身也沒可能了?!?/br> 許芩仱想了想太子爺英俊的臉,嘴角一笑:“聽母親的,大不了豁出去一次?!?/br> 許優外出歸來再向母親提及為華韶贖身之事時竟出乎意料地順利。 “您真同意?” “同意,但娶她得等你考取進士之后,在那之前我可以把她當干女兒一般好好養在許府?!痹S夫人拿出一摞銀票:“不是娶親,不必大張旗鼓的,低調些將人接過來便是,我會命下人給她收拾好住處?!?/br> “娘親?!痹S優沖上去用力抱住母親,感動得快哭出來了:“謝謝您,我和韶兒會一輩子孝順您的?!?/br> 許夫人正想順著兒子的話說幾句感言,許優早撒開她出門奔往玉香院。 兒大不中留??!敢把兒子從她身邊搶走的狐媚東西必須得好好收拾。 許優、華韶與鴇母坐在桌前。 許優將兩千兩銀票推給鴇母:“老板娘,收下吧?!?/br> 鴇母沒有伸手,只是這次不是嫌少,她望著華韶眼眶一熱,對許優道:“這銀子給韶兒吧,算是我這個做娘的給的嫁妝,您府上宅院深深,韶兒有些銀錢傍身日子該會好過些?!?/br> 華韶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中年女人是她那個見錢眼開的mama,許優也呆住了,早知這么容易也不必為了銀子和母親軟磨硬泡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