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節
要說兄弟里會打仗的,老大、老二、老五。霜晨和聲咽都是文職出身,看來跟這“三尤玉璽”是無緣了。 聲咽看起來不著急。如今在眾人眼里,他有“首孫”傍身,是不必在這些“象征物”上再計較。 霜晨似乎也淡然得很, 不過,也只有他身邊人知道,五帥還沒抵達基地前兒,四帥眉心是一直不得舒展的,好像在愁第二天會議的一些事宜。直到聽說五帥在“夜襲”前終于抵達,其實,會議的事宜還是沒得到解決。但是,明顯四帥眉心舒展許多…… 今晚戰事,注定驚心動魄。 異常激烈,好看, 你爭我奪,好似多少年憋著的一口氣,這會兒,“真刀真槍”不客氣了,全比試出來, 大帥在火炮上優勢明顯, 二帥善于奇襲,戰術上應該最得軍事專家贊譽, 五帥一開始就處于劣勢,他有一會兒的“按兵不動”特別叫人著急,見著,當時連四帥都叉上了腰,顯得有些急躁…… 卻沒想, 最后。還是這個更“倒雞毛”的五帥力勝一籌!他最后那段“爆發沖鋒”簡直叫人熱血沸騰!懂行的人這時候再回想之前他的“頹勢”,何其不是蕭碎“精打細算般運籌帷幄”的結果,這是一場典型“厚積薄發”的勝利之役,整個謀局堪上教科書! 自然,元首不食言,“三尤玉璽”落在老五手里。 老大心里多么不痛快,回了營帳,大發脾氣,底下人也是不敢吭聲,曉得大帥之前最“引以為傲”的就是他的“實戰經驗”了,結果,首次這么跟他的兄弟直接對壘。敗了,且,敗得很不好看,如果折算“戰敗成本”,大帥這邊是要挨批的,太不惜火力…… 長空回來倒還好,還不住跟自己的參謀們聊起碎子的戰術,甚至有佩服的意思呢。就是心里肯定還是有遺憾,他也好奇“三尤玉璽”長啥樣兒,想瞅瞅,可無論如何,他是丟不起那人,吃了敗仗,還主動湊上去瞧人家的戰利品……長空心里失落罷了。 “三尤”在手的碎子呢……此時他左手夾著煙坐在行軍床邊,右手就提哩著這顆“為了它還真不知打過多少仗”的玉石疙瘩, 微歪頭,嘬一口煙,瞇眼瞧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警衛員小賀進來報,“五帥,四帥過來了?!?/br> 碎子隨手也沒多寶貝地就把“三尤”放在床上,“嗯?!辈⑶野聪藷?。 “四哥,” 碎子起身笑著喊了聲, 霜晨快走幾步過來。抬起左手一把握住他的肩頭,“好樣兒的!碎子,真爭氣!” 碎子輕輕搖頭,“也有點走火的運氣,大哥二哥也在盡全力?!?/br> “就是他們這么拼,才更顯出你的不凡吶,五弟,你真是我的一員福將……”霜晨又笑著輕拍了拍他肩頭,視線,落在床上那只玉璽上…… 他以為,碎子這時候會主動把玉璽拿起來給他……卻,碎子看來也只是扭頭看著,唇邊帶著淺笑,“哪什么不凡,就一次小聰明……”好像,對這場仗不在乎,對這枚玉璽更不在乎…… 霜晨沒再看那只玉璽,扭過頭來,“這是你的實力,不能妄自菲薄,這東西也是你榮譽的象征?!蓖A艘幌?,“這東西,打算怎么保管?!?/br> 碎子還是那么不在乎地輕搖搖頭,“當一般勞什子玩玩兒唄……” 霜晨跟他再聊了幾句,“你這一晚上也累了,早些休息,好樣的?!庇中χ牧讼滤珙^,出來了。 是沒有人見, 霜晨出來后,那眼其實是明顯一沉的, 這趟,他都親自過來了,碎子也沒說……是的,霜晨一開始絕對興奮著,因為他肯定碎子不會多想,當下就會把玉璽給他拿過來……這其實會是一種更“有力”的“氣勢表達”:看看。我雖沒參戰,但是,我有‘虎將’為我拼殺奪功!韓信當年對劉邦就是這么說的,“陛下不能將兵,而善將將,此乃言之所以為陛下禽也。且陛下所謂天授。非人力也?!笔堑?,為將者只要會“將兵”就是好將,而真正為王者,要會的只是“將將”,我有碎子這一枚虎將即可…… 卻沒想,碎子遲遲不見前來……霜晨終是坐不住,親自前來,更沒想到,就這,碎子還是沒有…… 霜晨當然心里是有,有些沉郁的, 還有他想不到的, 當聽說碎子連夜將玉璽送往了京城……霜晨首次這么暗自跟查了自己的五弟,結果,更叫霜晨心中郁結不得甚至怒意……這枚“三尤玉璽”,無論它真假如何,也無論它背后藏著多么幽深的象征意,它最終。落到了老七,蕭關漫手里! 凌晨四點,緊急cao練鈴響,冬灰他們起來作訓,折騰到早兒快八點才能回到寢室梳洗,姑娘們各自捯飭好,均躺床上補眠了,畢竟年后開學第一次這么“突襲cao練”,多少都還是有些不適應。 冬灰還好,她年里可沒荒廢cao練,作息也沒多大改動,因此延續性好。她倒沒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書架。手機震動,一看,是關漫短信, “方便出來一下么,” 冬灰當即套了外套拿了手機邊發短信就出來了,“方便。在哪兒?!?/br> “東門?!?/br> 冬灰這學期因馬上要去國防大進修,所以開具有“特別通行證”,平常出入學校都比較方便了。 上了車,看見關漫一身野戰裝,貝雷帽別在左肩肩章上,帥得沒王法了,冬灰心潮一涌,zhe著就抱了上去,關漫早已傾身接住,“喜歡這身?”冬灰親他的脖子輕輕嗯了一聲。關漫多么纏綿低頭親她,“才洗了澡的?”冬灰仰頭瞇眼有些小喘,“早上四點就起來作訓,才結束……關漫……” 到底她早上累著了的,這會兒超級軟綿,不想動,也就意態顯得特別媚懶, 關漫和她緊緊連著,抱著傾身伸手從車前拿過來一只還包的比較大的盒子,放她胸普上, “什么,”冬灰懶懶問, 關漫也靠她嬌艷的挺包包上,笑的昵艷嬌zhe,“你自己打開看,”往里又動了動, 冬灰嬌笑,低頭咬了下他鼻尖兒,“別動,你這么弄我怎么拆盒子呀……” 關漫的聲音悶悶傳來,“快拆呀?!狈吹箘拥酶鼌柡α?, 冬灰完全不在乎盒子地丟到一旁副駕上,窩著身子找他的唇,“關漫,關漫……” 嗯,盒子還是關漫給她拆的, 當“三尤玉璽”展現在這嬌貨眼前時……這一刻,多少人為這玩意兒心潮洶涌著,她卻絲毫不以為意,提哩起那明黃吊繩兒,冰涼的璽身挨著自己的臉,“關漫,稀罕它還是稀罕我,”眼神倒真是似笑非笑著, 關漫握著她提哩著玉璽的手腕拿下來,自己的臉頰挨上去,“冬灰,你知道我有多稀罕你,我這人很惜命的,打仗,會丟命,我怕死??墒?,如果你要我去丟命,我不會有二話?!?/br> 冬灰再次丟了玉璽,緊緊抱著她的關漫,“這就對了,要惜命,關漫,遠離戰爭,遠離危險……” 你知道。 看見關漫這身迷彩,冬灰愛著,同時,心里也慌著, 是的,到了如今,讓他們打得你死我活吧,只,關漫不行!我得保護好他…… ☆、4.163 “也就是說玉璽在冬灰那兒?”元首放下筆抬起頭來眉頭輕蹙著, 章程禮笑著,“您想想,給關漫了,關漫能不都往冬灰那兒送么?!?/br> 元首嘆口氣,“這些孩子……” 章程禮給茶杯斟上新燒開的水,“要我說,這也是五帥的一個態度,說明他心里首先還是有您這個君父。站在他的角度,這顆玉璽他拽手里是燙手。就算他和四帥平常走得近些,可五帥為人,在這種敏感時刻,他一般也都做的不偏不倚。前兒也說了,他和七帥在宮里吃了頓飯,瞧瞧冬灰都知道這玉璽了,估摸當時也在座。他其實也明白,給關漫,就是給冬灰了,說到底,還是還給了您?!?/br> 元首又拿起筆,似乎輕沉了口氣,他的這些個兒子啊…… 批了幾個簡報后,頭也沒抬,問道,“她得了那勞什子,就沒來說說?”問得似不經意, 章程禮笑,遞過去手機,“趕緊地就來電話顯擺了。喏,還發了幾張照片來,您當時在高地上,也就沒來得及拿出來看?!?/br> 元首再次放下筆,這回徹底放松地靠向椅背,眼鏡也頂到額頭上,顯得格外閑適帥氣。拿起手機慢慢劃著看,微笑著,“給她回去弄個新穗子,老玩意兒了,曉得幾多人摸過,她還往臉上掃……” “是?!闭鲁潭Y笑著應。他知道,這種結果,是元首最滿意的。 所以說,碎子真有他自己的心性兒, 誠如章程禮所說,碎子也是能著大局想的人, 這場“玉璽之爭”,碎子想法里,“玉璽玉璽”就該是元首之物,元首說拿出來賞人,終歸還是回到元首手里才最正道。 再說,碎子確實也有糾結之處:四哥,他一直對他忠心不渝,如果非要給。當給他最親近的四哥;但是,這場“夜襲拼殺”,莫說他眼見著二哥有如何用心,就是大哥,也是見著認真擔當的,于碎子個性,他們雖然輸了,可都值得尊敬,這顆玉璽如果代表軍功,真不該自己獨得…… 所以,碎子做出了自己覺著最正確的選擇:他相信,玉璽到了十兒手里,應該也是父親最欣慰的,著實,也是玉璽最該去往的地方…… 一場激烈精彩的“夜襲拼殺”完美拉開了“澄海軍演”的序幕,余下時刻,每一次大規模演練都是那么振奮人心!各方媒體每日頭版頭條都是報道這次軍演的壯闊戰況,外媒也相當關注,均聲稱這是我天朝一次“頗有用心”的“亮肌rou”,針對的,無非他們所謂的“西海擴張”…… 連帶著,各層級軍校也“大練兵”式各方面cao演,包括“體能大比拼”“軍史大比拼”“武器知識大比拼”……哎喲,熱火朝天吶! 也難怪這幾天要把冬灰她們累瘋了,每天神經都得緊繃著:睡覺不得安寧,時刻防著“緊急cao練鈴”的響起;吃飯不得安寧,食堂上方掛著的大屏幕上,滾動播放當日軍演盛況,你必須關注著,因為有可能今天的各科作業里就含有對當日戰報的論述要求;終于得了休息時刻。還是不得安寧,要記要背的軍史、軍事知識點太多,你懈怠一點,第二天課堂上或者就會被老師批,被同學看不起…… 冬灰從來都不是個“爭優秀”的。但是,如今這種“全員你爭我趕”的氛圍里,不得不勤奮吶。還好就是,就算她年前落水元氣大損,到底養得好。逐漸恢復著,體力還是比別人好些,加之腦子確實不算笨,所以她被選拔出來作為他們學?!拔迦诵〗M一員”將親身前往軍演前線“令營三日”……說實話,全校公示的各項“選拔指標”,孟冬灰著實名列前茅,憑真板眼選上的,是實至名歸,冬灰自己也高興就是。 這天,天還沒亮, 冬灰和他們學校選拔出來的另外四位優秀學員就已經身著迷彩作訓服,背著大行軍囊,鋼盔,早早登上軍卡,去往西園機場, 一架大型運22??吭谕C坪, 同時還有另外京城各級軍校選拔出來的近六十人,除他們這個“學員大團”整裝待發,好像還有一個醫療專家小分隊也隨行而去,還有一些軍備物資也會同機運往前線…… 這是冬灰第一次乘坐這種只在教科書里見識過的大型軍用運輸機, “學員大團”紀律嚴明, 他們都整齊盤腿席地而坐,身上的裝備也不得卸下來,近三個小時的飛行行程,一言不發…… 相對于這些各校嚴格選拔出來的優秀孩子們。 醫療組的專家們“待遇”可要好多,他們坐在前側座椅上,有時互相小聲聊聊,還有飲用水喝。 一路轟鳴,終于落地了。 “學員大團”整齊列隊,跑步下機,然后按照之前分配的“班制”分列整隊,報數…… 后下機的醫療組受到接見, 這里大多數人可能不認得,冬灰看一眼。就再沒往那邊看……是蕭霜晨,還有,蕭西吧,這個老大,冬灰只見過他的照片……其實,冬灰不再往那邊看也不是怕被發現,就是不想看那老四。當下,誰認得出來她呀,一樣的迷彩服包裹的嚴嚴實實,大鋼盔恨不得把整個腦袋都框進去。加上她還戴著眼鏡兒?!@一趟來,冬灰肯定誰也沒告訴,因為沒必要,這是她的學習生活,正常作訓。 “向右……轉!起步……走!” 那邊。年輕的孩子們整齊列隊被帶走,上了四輛大軍卡,開走了。 “辛苦了,正好他們軍校的學員團今兒也抵達,就叫您們委屈些一同搭機過來?!彼课⑿φf, “不辛苦不辛苦,四帥這說的哪里話,我們也本是前線出身,聽上級指揮,該怎么來就怎么來?!蓖偷脑洪L張林云趕緊說,又看向蕭西,“大帥這些時胸口悶好了些么,” 蕭西微笑著輕輕搖搖頭,“咳,還是那樣,時不時的,藥也沒斷?!?/br> 霜晨也看向他,“大哥,前兒給你送去的茯苓膏在吃么,我有時也有點兒,吃些,好些?!?/br> “吃了,咳,現在只要心舒氣順我就知足了,啥也不消想……” 霜晨又看向張林云?!皩α?,聽說您們院心外科近幾年科研成績斐然,就拜托您多看顧看顧我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