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作者有話要說: 舍友拿方言和男朋友拌(秀)嘴(恩愛) 單身狗從頭聽到尾整個人都是瘋的…… 并且…… 現在滿腦子都是舍友的方言—— 我(二聲)怎(四聲)么(平聲)就(球)這么(折磨)不(三聲)順捏! 啊啊啊啊啊啊??! 卒。 ☆、第90章 第九十章 翌日蘇妍生辰,鎮國公府早早便熱鬧起來,小廝丫鬟奔走著布置迎客。 這日是天公作美,萬里無云,因著來的都是些女眷,陳氏和桂枝嬤嬤一商量便把席面設在了后院的花苑中。四月的天兒最是怡人,又正逢花期,苑里匠人精心培植的花兒或是含苞待放,或是盛開怒放,大朵的花兒垂墜枝頭,小朵的便點綴其間,打眼一看,當真是花團錦簇,好一幅姹紫嫣紅的美景! “我可真是羨慕你,生了個好時候,哪像我,過生辰的時候到處都是灰蒙蒙的光禿禿的,也沒個花兒啊草兒啊的!” 雖說大半個長安的貴女夫人都來了,但說到底與蘇妍有來往,能說到一起的也就那么些個,陳氏體恤她們小姐妹,便獨獨給她們在蘇妍院中開了一席,好叫她們說些女兒家的私房話。 用過飯,眾人見院里風光好,便喚人收拾了碗碟,坐在院中閑聊。 魏鳶看著蘇妍院中那一眾花花草草,再想起那置在百花叢中的席面,呶著嘴佯裝不忿,“你說你,怎么這樣會挑時候呢!” 蘇妍失笑,覷她一眼,道:“這怎么也怪到我身上了?” 人的出身生辰,從來不是自己做的了主的。 一旁的秦凌云笑道:“你別理她,她啊,如今是什么都能找出不順心的地兒,都有能說的!” 語罷與蘇妍對了個眼神,會心一笑。 開過年,陳氏便給魏鳶定下了人家,??ね醯牡沾巫又忑R。 ??ね跄耸窍然势叩芏擞H王一脈,先皇當年乃是以霹靂雷霆之手段一路踏著眾多兄弟的白骨登上皇位,先皇在位之時因其手段冷硬嗜血,是以皇室眾兄弟雖說心中各有各自的打算,但都畏懼先皇手段不敢輕舉妄動,后先皇重病,一夕暴斃,那些個魑魅魍魎便一個接一個冒出頭。 好在明昭帝自出生便得封太子,多年來眾位太傅傾盡心力,教他天子謀略,制衡之道又自幼跟在先帝身邊,多少學了些先帝的手段,加之朝中以莊太傅為首的眾位忠臣的不二忠心,這才平息叛亂肅清皇室。 那場叛亂幾乎先帝尚在人世的眾位兄弟幾乎都有參與,是以平叛之后,到如今皇室親王安然無恙的便只有一個端王,一個賢王。 ??ね跄耸嵌擞H王幼子,自幼目睹著端親王為人處世的方式,待到自己封王建府,更是身體力行的將中庸之道貫徹到底,是朝中人人稱頌的好脾性。 陳氏會挑中??ね醺闶嵌喽嗌偕倏剂苛诉@一點。 都說知女莫若母,陳氏心里清楚魏鳶性子比一般的貴女少了些嫻靜,又是個素來受不得太多規矩拘束的,這樣的性子若是許給了旁的規矩大的人家,定是要受委屈的。??ね醴驄D二人都是和善的人,若是嫁過去,以他夫婦二人的性子定不會為難魏鳶。 至于朱齊本人,陳氏更是多番打聽求證,知道他為人周正,素來不做尋花問柳之事,身上更是沒有那檔子紈绔子弟的惡習。 如此陳氏對朱齊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當即便定下這樁婚事,到如今六禮已過,五月中便是嫁娶之日,是以魏鳶這些時日便被陳氏拘在家中待嫁。 朱齊此人合了陳氏的心意,卻沒能合了魏鳶的心意。 許是性子使然,又或是自小與舞刀弄棍的秦凌云一同長大的緣故,魏鳶自懵懂之時便對習武之人有著天生的好感,待得再大些,有了些女兒家的心思,更是想著自己日后定要嫁個將才。 一身武藝保疆衛國,這樣的男兒才是魏鳶心中的良人。 可朱齊…… 自從知道定親一事后,魏鳶便托秦凌云打聽朱齊此人。 長安眾多世家,傾其半族之力供養的公子們,或是清風朗月,或是鮮衣華服恣意昂揚,哪一日信馬由韁自街頭倏忽而過,便能讓升斗小民茶前飯后說上數日。更遑論如今皇室子孫單薄,朱齊作為??ね醯牡沾巫?,論身份地位是長安這一代的勛貴中排的上號的,照理隨便著人打聽便能聽到些消息,偏生這朱齊是個另類。 那些個公子少爺的宴游之事他極少參與,青樓舞館煙柳之地更是沒他的蹤跡,就連馬場獵園都打聽不到他的行蹤,好似這人不住在長安一般。 秦凌云多方打聽才知道,原來這位睿親王嫡次子,自十歲過后便不甚出府。 魏鳶心中本就對朱齊不甚滿意,知道這一點后更是不滿這樁婚事。 雖說她心里清楚陳氏疼她,定不會將她往火坑里推,可到底沒見過人,心里難免惴惴,便止不住的胡思亂想。 不甚出府? 難不成是身有隱疾? 亦或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 魏鳶愈發坐不住,終于在三月的一日狠下心瞞著眾人自己偷跑出府…… 許是緣分天定,許是旁的什么原因,魏鳶那日一時沖動孤身出府,竟真的讓她見著了鮮少出門的朱齊。 那一日究竟發生了什么除了魏鳶和朱齊,大概沒人清楚,蘇妍只知魏鳶午后出門,臨近黃昏被睿親王府的馬車送了回來。 后來魏鳶被擔驚受怕的大半日的陳氏罰跪了兩個時辰的祠堂,蘇妍去看她的時候,這個一向明媚的姑娘露出了她鮮有的女兒家的姿態,輕聲說:“他其實,沒有我想的那樣不堪……” 不過這話魏鳶如今可不會認,她自那日出府后便被陳氏拘在了家里,如今已是月余。也不知為何,她把這事怪到了朱齊身上。 幾人正拿魏鳶逗趣,遠遠便見丫鬟帶著一名外府裝扮的小廝自前院而來,在玉清小筑院門前駐足,那小廝躬身將手上捧著的方匣給了流螢。 “姑娘,是??ね醺娜??!绷魑炴倚χ戳宋壶S一眼,將手上的匣子放在蘇妍手旁,道:“??ね醺亩幼9媚锍钒部的??!?/br> 蘇妍沒去看那匣子,只揶揄的看了魏鳶一眼。 魏鳶耳尖嫣紅,妙目流轉,瞪著蘇妍,“看我做什么?” “哎喲!好大的酸味!” 秦凌云煞有其事扇著手,聞著壓根兒沒有的味兒,故意曲解魏鳶的意思,打趣道:“我看吶!阿妍你可千萬別收下這賀禮,說不得就讓人惦記上了!” “秦凌云!”魏鳶嬌斥一聲,卻在蘇妍和秦凌云的眼神下慢慢紅了臉兒。 半晌,她起身拂袖,往蘇妍屋里去了。 “我乏了?!?/br> *** 待賓客們酒足飯飽,園子那邊戲班便緊鑼密鼓的開唱,請的是當紅的角兒,唱功身段都甚是難得,又是新排的戲,是以一時間女眷們幾是盡數都去了園子那邊。 秦凌云不喜聽戲,魏鳶有些春困,蘇妍便陪著她們二人,三人窩在東窗矮榻上。 那邊乒乒蹡蹡開唱,流螢聽著隱約傳來的聲響,手下雖然做著事,魂兒卻早已飛到了戲臺子上,蘇妍見狀不由一笑,放她去湊熱鬧去了。 臨出門正巧遇上自外頭來的桂枝嬤嬤,少不了又是一番數落,不過說是說,到底還是沒攔她。 “老奴知道姑娘與流螢情意不一般,可也不能太過縱著她?!?/br> 蘇妍一邊接過桂枝嬤嬤手上的畫本,一邊忙不迭點頭應下:“嬤嬤說的對,待流螢回來我便好生說她幾句?!?/br> 話是這樣說,可桂枝嬤嬤知道待流螢回來,蘇妍是不會忍心責備她的,暗暗嘆了一口氣。 只希望那小丫頭能認清自己的身份,莫要惹出什么禍事,再牽連了主子才是! 作者有話要說: 從七月到現在總算是能說一說了…… 一路追過來的小天使應該知道二酒是想保研的,本來確實已經板上釘釘的事,但是后來因為二酒自己的原因,這事到了最后一步沒成…… 這篇文劇情其實已經走過了四分之三,當時計劃是七月份完結,可惜因為保研意外的事影響了心情,那段時間真的可以用人生昏暗四個字來形容,二酒心里委屈不甘怨憤各種情緒交織著,現在想起來心里還是有點難受…… 后來用了大半個月的時間去平復心情,然后緊接著開始手忙腳亂的準備考研,其實到現在,心里還是沒底,甚至是清楚自己這一回很可能就是重在參與了,更是做好了重來一次的準備。 可能人生就是這樣吧,學業受挫,友誼又經受考驗,一直以來覺得真心相對的一個朋友實際上完全沒拿我當朋友…… 不過也許正是這樣吧,總歸是不能比現在更糟糕了不是?于是反倒平靜下來,于是有了今天這一章。 更新還是不能保證,但是絕對不會坑,大概以后是周更吧。 暫定周二晚上。 愛你們。 希望所有姑娘們被這個世界溫柔以待。 ☆、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卻說桂枝嬤嬤捧過來的這幾本畫本子,倒不是尋常姑娘家愛看的書生小姐狀元公主一類的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反倒俱是些通靈志怪、奇聞異事。 是周正命人給秦凌云尋來的。他怕她閑下來多想。 前些日子武北侯府好一番動蕩,武北侯夫人多年來所作所為在長安世家傳了個遍,一時之間秦凌云這個原本不知多少人艷羨的身份尊貴的武北侯府嫡女竟飽受非議,從前那些一個個要低著頭小心翼翼跟她說話的玩伴竟都莫名趾高氣昂起來,好似、好似一夕之間武北侯府已然落敗,她們一個個都騎到她頭頂來了! 秦凌云本就不是不通世事的天真之人,對于這些人的真面目她多多少少是知道些的,知道她們小心謹慎的捧著她是為了她身后武北侯府的勢力,知道她們明面上與她姐妹相稱,暗地里說不得會暗啐她驕縱跋扈…… 可她到底沒想到人心竟能惡到如此地步,如今不過是些許的風吹草動,他們便耐不住了,一個個的做出這般丑相…… 這還尚不是她自己招惹了事,何況母親雖做的不對,可如今到底還是武北侯明媒正娶回來的嫡夫人;何況父親親口承諾不會因母親的行差踏錯責備遷怒于她…… 秦凌云與魏鳶同歲,在這件事沒發生前,也是長安諸多公子哥們爭相求娶的對象,來往的媒人要踏破門檻似的。這事一出,竟一個個都不見了蹤影,對她唯恐避之不及,仿佛只要與她多說一句話她便會纏上他們,禍害了他們! 秦凌云也是被父兄捧在掌心千嬌萬寵著長大的,雖說性子有些大咧,內心深處到底還是個姑娘家,面對如此境況,心中自然煩悶難解,眼看著人一日日消瘦,性子也不似從前愛說愛笑,時常自己一個人對著窗外發呆。 老夫人看著打小長在膝下的孫女日漸憔悴,花兒一樣的顏色漸漸黯淡下來,心中又是著急又是心疼,更多的卻是恨。 恨劉氏心狠手辣手中不知奪了多少未出世的孩兒的性命,恨她讓自己的獨子天命之年子嗣單薄,恨她自己做錯事還要連累了孫女的名聲…… 可又有什么法子? 人言可畏,蜚短流長,最是害人。 自古以來不外如是。 秦凌云心知母親所做之事對自己名聲所累,最悲觀的時候她甚至做好了孑然一身孤獨終老的打算,再或者一剪子絞了頭發,青燈古佛經卷木魚,再怎么還是要過這一生的。 周正便是這個時候來的,他難得沒有帶自己的折扇,肅著臉,腳步沉穩的走進武北侯的書房,從正午到傍晚才出來。 秦凌云站在院門前,看著他隨著父親從書房走出,夕陽暖黃的光打在他二人周身,莫名的竟讓她生出一種恍惚感。 見了她,周正愣了愣,闊步上前,在她面前站定—— “等我來娶你?!?/br> 逆著光,秦凌云看不清他的神色,卻能從他的語氣中想象出他此刻的模樣,定是她從未見過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