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她依靠在晏和身上做柔弱無依狀,心里卻冷哼了聲,偏頭為難道:“可我長兄前些日子去信去京里,幫我請了個教養嬤嬤回來,若是還勞動魏嬤嬤,只怕要被人說托大...” 晏老夫人皺了皺眉:“教養嬤嬤既有教導禮儀,也有督查管教之責,可不是什么鄉野地方隨意出來的婆子都能當的,魏嬤嬤在咱們府上當了多年的教養嬤嬤,規矩極嚴整的,尋常嬤嬤比不得?!?/br> 魏嬤嬤捋了捋半舊褐色灑金銅錢紋的袖口,一派驕矜神態,福身行禮道:“老夫人謬贊了?!?/br> 重嵐淡淡地哦了聲:“那教養嬤嬤是從宮里出來的?!彼涯樲D向晏老夫人,輕聲道:“祖母方才說什么鄉野地方?孫媳沒聽清?!?/br> 笑話,齊國府的規矩要是比宮里還嚴整了,那宮里的女官嬤嬤就頭一個不答應,這話不管是真是假,說出來就是不敬。 重嵐饒有興致地瞧著晏老夫人漲得通紅的臉,轉了話頭,微微福身道:“不過長者賜不可辭,既然祖母執意要把魏嬤嬤送來,那孫媳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彼f完就命人請了魏嬤嬤,帶到院里直接扔給新來的陳嬤嬤。 她收下魏嬤嬤,一來是為了試試陳嬤嬤的手段深淺,二來她今日已經明里暗里擠兌長輩多次了,要是過了頭,可就要有不好的名聲傳出去了。 兩人辭了晏老夫人,直接去晏三思的院子拜見,晏三思這人雖然也混,但至少是個男人,沒晏老夫人這么多事兒,接了重嵐奉上的鹿血酒后面上和緩不少。 他叮囑了幾句讓晏和好好當差,又讓重嵐好好為晏家開枝散葉,急著享用那壇鹿血酒,揮手讓兩人滾蛋了。 重嵐跟晏和并肩走在路上,忍不住捂嘴笑道:“公爹真是個妙人?!?/br> 晏和淡然道:“他素來都是如此,只要自己活得舒坦快活,別的什么都不計較?!?/br> 重嵐被他拉著往前走,用絹子按著額角:“你祖母本來是個沒主意的,近來怎么這么能生事?” 他瞇起眼:“想必是背后有人教導?!?/br> 重嵐搖了搖頭,正要說話,突然迎面走來五六個丫鬟婦人,為首的是個十七八歲,婦人打扮的女子,穿著粉橙繡梅花對襟褙子,跟同色的馬面裙配了,有種說不出的明艷爽朗之感。 這女子生的俏美,只是嘴唇略大了些,不過瞧多了卻別有一種風韻。她身邊站著的是晏安,轉頭抱怨道:“我都說了不愛吃魚不愛吃魚,做完了連廚房里都是一股子腥味,你還非跟同窗出去釣魚,要是釣不上來還罷了,你看你釣了一魚簍,讓我怎么辦?” 晏安撓了撓頭,冷不丁瞥見晏和,高興的什么都忘了,激動道:“大哥!” 重嵐聽的一哂,忍不住接話道:“用黃酒和花雕酒可以去魚腥味兒?!彼中辛藗€平禮:“三堂弟,三弟妹?!?/br> 晏安一見晏和就激動起來,拉著他非要談論孔孟之道。 晏安娘子何氏聽到有殺魚的法子也激動起來,興奮道:“用酒真的管用?” 重嵐瞧見這兩口子如出一轍的眉飛色舞,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是自然,我親自試過的?!?/br> 何氏心里大悅,福身行禮道:“多謝大嫂了,不然這幾十條魚我還真不知道怎么處置?!彼榆S躍欲試,好像恨不得把重嵐拉回去給她演示一番。 重嵐忍俊不禁:“若是你們實在吃不完,給府上長輩每人送幾條就是了?!?/br> 何氏眼睛一亮,忙不迭地吩咐人去準備了,笑看重嵐道:“還是大嫂懂得多,我就想不到這些個,到最后沒準都扔了。以后大嫂若是得閑,我能不能去找大嫂說話?” 她見何氏性子嬌憨,本想多聊幾句,但今日實在是乏了,便順著這話道:“那是自然,我也正愁沒人說話呢?!?/br> 她說完拉著晏和回去了,對著依依不舍的晏安兩口子揮手告別,路上卻忍不住笑道:“堂弟妹這性子真是有趣?!?/br> 兩人回了院子,她本想著魏嬤嬤至少還要客氣一段時候,沒想到這就和陳嬤嬤對上了,不過她也懶得理會這些事兒,把來回報的人打發了,由著她們爭個輸贏。 好容易回到房里,她由清云服侍著下了釵環,又換上寬松的家常衣裳,轉頭問清云道:“畫屏呢,看住了嗎?” 清云點了點頭,她捏了捏眉心:“那就好,你先下去吧,清歌這些日子在重府修養,這些日子勞累你了,流螢我看是個得用的,能幫得著你。至于畫屏...回頭再想法子處置了吧?!?/br> 清云肅容領命下去了,她閑著沒事兒干,便取來陪嫁的賬本子,噼里啪啦撥著算盤珠子。 晏和從她后面攬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肩頭,漫聲道:“你一回來就做這種無聊事兒?!?/br> 重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真是半點不懂經商之道,只有這樣時時打點著家業才有得賺,不然你就等著坐吃山空吧?!?/br> 他隨意往賬本上瞧了眼,她突然起了好奇的心思:“原來一直沒問過你,你每年的薪俸是多少?” 他哼了聲:“要是光靠薪俸,只怕早就餓死了?!彼罅四笏哪槪骸耙拆B不了你這個窮奢極欲的?!?/br> 重嵐推他一把:“少廢話,快說快說?!?/br> 晏和挑了挑眉:“你真想知道?” 重嵐點頭,他拖長了腔:“那晚上...” 她一下子就領會了其中深意,瞪了他一眼,不耐地點了點頭。 他湊在重嵐耳邊報了個數,到讓她目瞪口呆,喃喃道:“難怪人家說窮文富武呢,打仗真的這么賺錢?” 他一哂:“打仗是一部分,可世上最賺錢的不是打仗,也不是經商,是壟斷?!?/br> 他淡淡道:“西北那地方雖然荒蠻,但受的約束也少,那些商人想要做鹽鐵,皮毛,各種各樣的生意,就得從我的地方路過,難道還能一文錢不出?還有西北的豪門大族,每年的孝敬也少不了?!?/br> 重嵐若有所悟,轉頭斜了他一眼:“瞧你在西北還把自己養的細皮嫩rou的,想來沒少用職權之便干這些事兒?!?/br> 他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勾人的眉目間有種說不出的放松神態:“官場上鉤心斗角不易,這些事兒,就算我不做,底下人也會逼著我做,若是沒有好處,他們憑什么給你賣命打仗,拼死效忠?” 重新心疼地按著他眉心:“你也是不容易?,F在還累嗎?”想他這么多年在西北征戰,也沒有家里幫襯,想想就覺著不容易。 他湊到她細長的頸子便輕輕聞了聞,喃喃道:“好香...”又抬眼道:“你親我一下就不累了?!?/br> 重嵐難得沒啐他,低頭在他淡色的唇上正正經經地親了一下。被他拉到懷里纏綿地吻了起來。 兩人終于膩歪完,窗戶大開著,她覺著有些冷,便使喚起晏和來:“你在箱子里給我拿件披帛?!?/br> 他也心甘情愿被她使喚,轉頭去找她箱子,剛翻找了沒幾下,一本在衣裳里夾著的書就掉了出來。 書皮上寫著‘論語’兩個大字,他隨意翻開瞧了瞧,里面卻盡是赤身裸.體的男女相互摟抱著做那些個事體,不過畫面精致如行云流水,他細細觀摩了一陣,揚起來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重嵐只是隨意掃了幾眼,整個人就僵住了,她以為他還沒來得及翻看,慌忙辯解道:“那是論語,你不認識嗎?我打算抽空讀一讀,陶冶性情的?!?/br> 晏和唔了聲,慢慢翻開一頁對著她:“你果然陶冶得好性情,可惜陶冶了這么久了還沒什么進步?!?/br> 這頁上畫的是一對兒男女坐在秋千上,身上的衣服都還完好,只是下.身就...秋千高高蕩起,兩人下.身緊密相連,面上滿是歡愉之色。 她見狡辯不過,訥訥道:“這,這也不是我要的,姑母說是規矩,所以硬塞給我的?!?/br> 她當然不會說,重姑母還給她帶了春凳,香料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助興之物。 他隨意翻看了幾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既然娘子陶冶了這么久的性情還沒什么進步,想必是獨自一個練習的緣故?!?/br> 重嵐恨不得把方才說得話都收回去,漲紅了臉惱道:“你想怎地?!” 他兩指捻著書頁,沖她笑得轉折多情:“我身為夫君,怎么忍心看著娘子固步自封,肯定是要幫著娘子一起練習了?!?/br> 重嵐還沒說話,就被他走過來帶到桌案上,她今日穿的寬松,腰間的絹帶輕輕一拉外袍就敞開。 他傾身吻她,又輾轉下來在鎖骨上細細研磨,直到她受不住般的輕叫了聲,雙手攬住他的肩膀,有氣無力地反抗著:“這是白天...” 作者有話要說: 哦吼吼吼,下章發福利 ☆、m第80章 晏和唔了聲,手已經探進了她中衣里頭:“白天就白天吧,自己院子怕什么?” 他在她耳邊哼笑了聲:“為了你的面子,白帶著我去了江寧,你大哥二哥在旁邊盯得牢靠,你竟也聽之任之。你做生意久了,難道不知道求人辦事得先給些甜頭的道理?再這么推三阻四的,別指望我以后帶你出門玩了?!?/br> 他一臉惡霸相,讓她也沒了法子,只是勾著他脖子喃喃道:“要是讓人聽見了什么,我可沒臉見人了?!?/br> 他似乎想要出言安慰,但纖長的手指細細摸索的時候,似乎發現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兒,眼里浮現出一二分的驚喜:“你沒穿里衣?” 重嵐頓了下,支支吾吾地道:“天實在太熱了,我想著又是在家里,就換下了...”她話還沒說完,身上披著的褙子就被他一把拉了下來。 她臉色漲紅,慌忙去遮掩,那素綢的中衣根本擋不著什么,雖然是寬大的袍袂,卻遮掩不住底下鮮活動人的身子。 他十分滿意,抬手幫她除了釵環,讓云髻散了下來,他又撩開她的頭發,湊在脖頸間聞了聞,這香味極能挑動人的情.欲,她越是出汗,味道就越發明顯。 她許是因為緊張,白皙的脖頸上浮現一道青色的經絡,在脖頸上蜿蜒下來,像是躍動的溪流,人美的越發真實鮮煥。 他在她敏感的經絡處咬了口,低聲問道:“你身上用的是什么香?” 她被抵在桌上動彈不得,有些迷茫地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時候見我用過香料?” 他輕笑了聲,指尖忙不迭地解著她的衣帶,倒數第二層遮掩褪下,他看見她身上的兜衣都是薄紗制成的,什么都遮掩不住,只在凸.起的最頂端處繡了朵曖昧的花,欲拒還迎,任君采擷。 他驚訝道:“你什么時候換上的這身兒?” 重嵐被他問的無地自容,這身是直接從她那家店里拿的,方才換衣服的時候鬼使神差地就換上了,本想著晚上的時候一雪前恥,沒想到現在就被他拿了個正著。 她橫了他一眼:“你問這么多做什么?這么穿涼快,我在自家想怎么穿就怎么穿?!?/br> 晏和玩味地瞧了她一眼,伸手去拉她的中褲:“我瞧瞧底下?!?/br> 她遮掩不及,被她把中褲褪了下來,跟兜衣明擺著一個繡工的褻褲便露了出來,也繡了朵yin.糜的花。他心情莫名好起來:“讓娘子這般欲求不滿,實在是我這個當夫君的失職了?!?/br> 重嵐張嘴想辯解,卻被他目光瞧得渾身臊得慌,手忙腳亂地不知道是遮上面還是下面,只好略略側過身,低聲道:“別看了...” 他拉下她遮掩的手,愛不釋手地捻弄著那朵艷色的花兒,又湊著親了上去,隔著紗衣挑弄著,轉眼花兒便濡濕一片,緊緊貼在她白玉般的胸膛上。 她實在是經受不住,兩手顫顫地攀著他的肩,似乎想要推他:“你輕些...別咬那里...皮兒都要破了?!?/br> 她身子瞧著輕盈婉轉,其實卻綿軟香甜,讓他恨不能一寸寸嘗遍了,只是隔了層衣料到底不夠稱意,他探手解開她脖頸后的繩結,讓豐盈的雪團,圓小可愛的肚臍,還有一把細腰都展現在自己眼前。 她還是禁不住這種白日里的歡好,忍不住遮著身子,紅著臉道:“別看了...” 他牽了牽唇角,并不理會她無力的反抗,低頭去看她褻褲,這種料子一旦有個什么都別想瞞著,底下已經一片濕意已經在料子上洇開了。 他滿意地湊在她耳邊笑道:“口是心非的小壞蛋,明明心里喜歡的要死?!彼f著伸手去扯她褻褲,她兩只手都占著,只能任由他恣意妄為。 眼看著身上被剝了個精光,又被他調笑了一句,低頭見他衣冠楚楚的,心里十分不平衡,忍不住探手去扯他腰帶。 他有些訝異她的主動,不過還是享受她服侍,已經站立起來的小總督有意無意在她光潔的腿上摩挲著,像是在提醒她動作快些。 她咬著牙一把扯開他的腰帶,他人精細,身上衣裳的料子都極輕薄,一拉就順著筆直修長的兩條長腿落了下來,他滿足地喟嘆了一聲,唇邊又泛起笑:“這么主動?”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撈起一條腿,從腳踝細細摸到內側,看著她嬌喘連連,這才抵住了芙蓉竅,慢慢地研磨著,以看她媚眼含淚取樂。 她站立不穩,只能攀上他的肩膀,稍微一動就拉扯著大腿,腳尖為了配合他,緊緊地繃著,伏在他身上邊喘息邊道:“不成...別這樣,咱們回床上吧?!?/br> 他見她緊緊蹙起眉頭,便知道這姿勢對她十分難捱,他自幼習武自然是無所謂的,她一只腳卻撐不住,不一會兒就累倒在他懷里。 他到底還是體恤的,兩人才新婚,要試新花樣回頭再試也不遲。他把她打橫抱起來放到床上,她勉強爬起來把床幔放下,他曖昧笑道:“你是怕人進來打攪了咱們?” 她是覺得日頭太亮不好意思,不是誰都有他這么厚的臉皮,重嵐沒好氣地翻了他一眼,他傾身壓了過來。 這時候就聽門口一陣喧鬧聲傳過來,似乎是魏嬤嬤的聲音傳了進來:“...我有事兒要找少夫人?!?/br> 重嵐心里一驚,還以為她要直沖進來,下意識地攬著晏和。 男人這事兒被打斷,那火氣來的比什么都大,他面上一沉,皺眉露出極不耐的神色。 外滿守著的清云和流螢自不會讓她進來,便嚴嚴實實地擋在外面攔著,沒想到魏嬤嬤甚是蠻橫,竟立在門口不走,還拿出規矩來壓人。 重嵐緊張地聽著外面的動靜,一邊縮在晏和懷里,兩人大白天這幅模樣要是被旁人瞧見,那她真是再沒臉見人了。 那邊魏嬤嬤本來氣勢如虹,差點沒沖進來見人,就聽陳嬤嬤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似乎跟魏嬤嬤低聲說了幾句什么,魏嬤嬤在外頭頓了下,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