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她這才放下心來,用力在他身上掐了把,嗔怪道:“都是你,要不是你大白天的非拉著我干...干這事兒,何至于這般狼狽?” 他捉住她腕子壓了下去,聲音喑啞地嗯了聲,從脖頸一路親了下去,她足尖募得緊繃起來,他發現她的緊張,似乎輕笑了聲,探下去在她圓潤的腳趾上親了親。 她才發現自己的腳竟也十分...敏.感,忍不住哼了聲道:“你...屬狗的啊?!?/br> 他見她還嘴硬,一手探了上去,沿著白潔筆直的兩條腿蜿蜒而上,到達地方之后輕攏慢拈,緩緩地探索起來。 她被他弄的差點丟了魂兒,身子先是一緊,最后一松,只覺得腦海里空白一片,不知不覺眼里沁出淚來,躺在床上無力地喘著。 身下的床單已經洇濕了一片,她捂著臉幾乎不敢看他,他愛溺地在她額上親了親:“覺著差不多了嗎?” 她胡亂地點了點頭,他慢慢地深入進去,初時還是有些鈍鈍的疼,后來覺著好些了,下意識地配合起來。 兩人一直折騰到下午,差點錯過了吃晚飯的時候,她匆匆忙忙地換好衣服,還要應付他在一邊搗亂,兩人去正堂的時候飯已經擺好了。 她隔著琵琶袖掐了他一把,盡量神色如常地提筷吃飯,好容易等到一頓飯吃完,她立刻就想把他打發到書房去,卻聽見他俯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句:“還欠我兩次?!?/br> 重嵐怔了怔才反應過來,卻見他人已經走了,想掐他都找不到人,只好忍著臉紅勉強坐下,開始處理院里的事兒。 她先轉頭對陳嬤嬤道:“嬤嬤,聽說今日魏嬤嬤要來找我,可有什么事兒嗎?” 陳嬤嬤躬身,說話如同和風細雨:“嬤嬤她想讓您從下午開始學規矩,我想著您和少爺在屋里閑話,她這時候進去終歸不妥,便把她給勸回去了,還望姑娘勿要見怪?!?/br> 重嵐滿意地一笑,看來魏嬤嬤下午沒討到什么便宜,這陳嬤嬤也是個嘴嚴的。 她含笑看了眼陳嬤嬤,又嘆息道:“魏嬤嬤到底是祖母派來的人,打不得罰不得,便是有個什么疏漏的地方,咱們也得擔待著?!?/br> 陳嬤嬤還是滿臉從容:“姑娘這話可就有些偏頗了,奴才的本分便是服侍主子,就是有體面那也是主子給的,自然該加倍恭謙,小心服侍。若仗著有幾分體面,便在主子面前耀武揚威,那就是恩將仇報?!?/br> 她頓了下,又繼續道:“況且老身以為,禮數這東西只是為了教化提點,彰顯風范使得家風井然。若拿捏著禮數這個話頭與人為難,挑人毛病,那真真是沒意思極了?!?/br> 重嵐大為滿意,知道魏嬤嬤在陳嬤嬤手里基本討不到什么便宜了,心里大悅,遞了個金錁子過去,笑道:“我年輕,又是才嫁進來的,事事都得提著心,生怕不留神出了錯,就被人拿住訓斥,今日祖母把魏嬤嬤送來給我,可讓我心驚rou跳了好一陣?!?/br> 她拍手笑道“好在有嬤嬤在,您這么說我可就放心了,日后還需要嬤嬤多多教誨才是?!?/br> 陳嬤嬤拿了賞銀,便福身道了聲謝,轉身退下了,舉手投足都頗為省心悅目,讓重嵐瞧得贊嘆連連。 一邊站著的許嬤嬤欲言又止,重嵐跟她親厚,便主動問道:“嬤嬤怎么了,有什么事兒嗎?” 許嬤嬤猶豫一時,嘴巴開開合合半晌,才道:“這...我知道姑娘和姑爺才新婚,正是蜜里調油的時候,可,可也得稍稍節制些,這么不分白日黑夜的,傷了元氣不說,讓有心人知道了傳出去難免不好聽?!?/br> 重嵐臉上一下子漲得通紅,用茶碗遮著臉,期期艾艾地道:“嬤嬤怎么瞧出來的?” 許嬤嬤嗐了聲:“老身可是過來人,有什么瞧不出來的,姑娘還指望能瞞得住我?” 重嵐嘴巴開合幾下,又憤憤道:“我也不想的,才規勸了沒幾句,他就硬要...又主動湊過來,我有什么法子?” 許嬤嬤也是一臉為難,咳了聲道:“姑爺這么大了也沒個房里人伺候,憋了這么多年...咳咳,辛苦姑娘了...人.倫大事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得挑著些時候,也別縱欲過度了...” 她說完又嘆了口氣:“姑爺到底是習武之人,也不知道姑娘的身子受不受得住?!?/br> 重嵐聽她說完話,簡直無地自容,恨不得找條縫鉆進去。 許嬤嬤見她這幅模樣,忍不住笑道:“姑娘到底是新婚,還害臊著呢,要是像我們這些成婚久了的,談論夫妻之禮都是平常事兒?!?/br> 她猶豫了一下,湊在重嵐耳邊低聲道:“我這里倒有幾個法子,既能讓男人得趣,也能早些...完了,姑娘也不至于這般辛苦了?!?/br> 重嵐紅著臉猶豫一時,還是抵不住心里好奇:“是...什么法子???” 許嬤嬤湊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好些,她聽得面紅耳赤,卻點頭認真記下,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一雪前恥。 兩人說完話,重嵐體諒許嬤嬤年紀大了,便讓她先回去歇著,慢慢地喝了盞茶,才吩咐清云道:“你把畫屏給我叫過來?!?/br> 清云肅正了神色,領命去了,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把人帶了上來,畫屏笑得殷勤依舊,福身行禮道:“夫人喚我有什么事兒?” 她面上雖帶著笑,心里頭卻難免惶恐,她那日收了重白的銀錢,又被他花言巧語哄了幾句,便去二房把清歌騙了過去,沒想到重白東窗事發,自己都自身難保。 她這些日子過的提心吊膽,見重嵐始終沒有問責的意思,這才逐漸放下心來,今日又被單獨帶來,面上雖帶了笑,心中難免忐忑。 重嵐笑了笑:“沒什么,就是這些日子不怎么見你,所以叫你來問問?!?/br> 她原來有事無事都要在重嵐晏和面前晃上幾圈討個好,最近這幾日因著心虛,自然是能躲多遠躲多遠。 畫屏沒想到她第一句竟是問這個,微微一愣才道:“近來外面的事兒忙,我一直在院子里忙活,所以不曾到姑娘的跟前去?!?/br> 重嵐恩了聲,忽然又轉了話頭:“你覺得我待你如何呢?可曾短過你的月例銀子和四季的頭面首飾?” 畫屏忙擺手道:“誰不知道夫人是個最寬仁體恤的,待我們下人又優厚,從來不曾有缺的?!?/br> 重嵐哦了聲,點頭道:“既然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吃里扒外,幫著大房的算計自己姐妹?重白給了你什么好處?” 畫屏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身子發顫地道:“我對姑娘忠心不二,從來不曾有違逆的,怎么可能幫著別人呢!定是有人蓄意陷害,還望姑娘明鑒啊?!?/br> 重嵐不想跟她多言,沖著外面的流螢一揚下巴,她立刻走進來,把手里木盒往畫屏面前重重一丟,就聽見‘當啷’一聲,一個珠光璀璨的金步搖滾了出來,底下綴著的幾顆明珠在燈影下熠熠生輝。 重嵐兩手撐著下巴:“我從不記得我賞過你這只金步搖,你的月銀也不像是能買得起的,說說,這只是從哪來的?” 畫屏眼珠子轉了轉,還想狡辯,就聽重嵐自語般的喃喃道:“重白倒真是舍得下本錢,大伯母在重家連看病吃藥都沒有銀錢,他卻隨隨便便就把只金步搖賞給了你?!?/br> 畫屏慌道:“這,這不是白少爺給我的,是,是我一個娘家兄弟送的?!?/br> 清云在一邊響亮的嗤了聲:“你娘家兄弟,你娘家在山里頭,連吃飯都是問題,有錢給你打這只金步搖?你莫不是在做夢!” 畫屏恨恨地看著她,清云絲毫不懼跟她對視。 重嵐像是沒聽見聽人的爭執一般,慢條斯理地繼續道:“你一直找不著出頭的機會,清歌是我的貼身丫鬟,她要是出了這等丑事兒,肯定是不能再留了,我身邊空出了一個位置,又無人可用,你是不是就能順理成章地頂替上來?” 畫屏嚇得身子亂顫:“奴婢...奴婢不敢起這等心思?!?/br> 重嵐淡淡道:“你承認不承認都沒關系,我這里不是官府,如今人證物證都在,直接就能定罪,也用不著你簽字畫押?!?/br> 畫屏嚇得流下淚來:“奴婢,奴婢也是被白少爺哄騙,他只說讓我叫來清歌jiejie敘敘舊,我這才敢去叫人的,要是早知道他會做出這等事兒,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幫他的?!?/br> 重嵐冷笑一聲:“好伶俐的口齒,你腦子好像也沒問題吧,要真是敘敘舊,他會這般鬼鬼祟祟,會送你這么大一只金步搖做謝禮?” 她彈了彈指甲:“來人啊,把她拖出去?!?/br> 畫屏胡亂擦了擦眼淚,用力磕了幾個響頭:“奴婢自知做錯了事兒,可我到底是從重家跟您過來的,您要是這么罰了我,不是丟了重家的人,也讓齊國府上下瞧了笑話嗎?” 這丫頭倒真是個聰明的,這時候還能道出厲害半脅迫她,只可惜聰明勁都用錯了地方。 重嵐輕輕敲了敲額頭:“你瞧我這糊涂的,都忘了這事兒?!?/br> 她淡然道:“把她先關到偏房里,明日一早把她堵上嘴悄悄地送出去,你不是跟重白親近嗎?那我就把你送到重白和王姨娘現在住的莊子里,你好能伺候他們?!?/br> 王姨娘已經是個快死了的,重白也因著受了重傷脾氣暴戾,動輒打人罵狗的,見到能動的在他面前心里就不舒服,跟著這兩人先不提前程了,命能不能留下來都是兩說。 畫屏面色煞白,身子發顫,忙不迭地磕頭想要哭求,卻被走進來的幾個侍從壓制住,找來絹子塞了嘴,硬生生地拖了下去。 重嵐處置完她也覺著乏了,轉頭問清云道:“清歌呢,現在好些了嗎?” 清云答道:“清歌在家里呆著呢,她家里人都厚道和氣,待她也好,直道當初買了女兒是實在沒法子的事兒,清歌還說再過幾天就要回來伺候您呢?!?/br> 重嵐擺擺手道:“這個不急,讓她好好歇著吧?!?/br> 她今天實在是乏的厲害,吩咐了清云幾句就轉身回房了,剛回到里屋,就見晏和長發半干,坐在床上含笑看著她。 重嵐登時頭大如斗,扶額道:“你饒了我吧,我今日可快累死了?!?/br> 他曖昧地笑了笑:“你想什么呢,我不過是想叮囑你泡了澡早些歇息罷了,難道你一瞧見我就想到那種事兒?” 他略微正色道:“雖然我知道你對我魂牽夢縈,但為著你的身子著想,那種事兒你還是要學會節制?!?/br> 哪個不要臉的下午纏著她要了一回又一回,現在倒說起節制來了! 重嵐:“......”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去洗漱,然后把自己扔在床上裝死。 他似乎在她枕邊輕笑了聲,在她額上親了親,柔聲道:“嵐嵐,早些歇息吧?!?/br> 不知道是不是有她叮囑的緣故,重嵐這晚上睡得格外好,她這幾日都沒什么事兒,每日只圍觀魏嬤嬤和陳嬤嬤明爭暗斗。 陳嬤嬤瞧著不顯山不露水的,對誰都一派和氣,說話針針見血,又防的嚴實,讓魏嬤嬤連重嵐的身都進不得,一分便宜都不給她占,差點把她氣了個仰倒。 每每她向重嵐說魏嬤嬤的不是的時候,她就一臉為難道:“陳嬤嬤也是長輩?!比缓蟛惶鄄话W地說她幾句。 除了這兩個老當益壯的嬤嬤,何氏這些日子也常來向她討教吃貨秘訣,她走南闖北的時候不少,因此各地美食幾乎吃了個遍,說起來如數家珍,把何氏聽得心馳神往。 她說的興起,便帶著何氏去大廚房里露了一手,讓何氏立刻把她奉為神人,幾乎一有空就黏在她背后,那模樣倒跟晏安黏著晏和的如出一轍,倒真不愧是親親的兩口子。 今日何氏又提著裙子大早趕了過來,重嵐對她笑道:“你來得巧,正好小廚房里做了桂花米糕呢?!?/br> 何氏擺擺手道:“咱們今兒早上只怕都得去老祖宗那里用早飯了?!彼D了下,笑著道:“平樂郡王妃登門拜訪,老祖宗讓咱們都去拜會呢?!?/br> ☆、第81章 重嵐眉頭一皺:“平樂郡王妃,她和咱們府上素無往來,怎么這時候來了?” 何氏性子風風火火,邊說邊來拉她的手:“誰知道呢,一道兒來拜會的還有好幾個大家夫人,正在祖母屋里呢。祖母說讓咱們小輩兒也過去待客,走吧走吧,別耽誤了時候?!?/br> 重嵐白她一眼,掙開手道:“你先等等,我去換身衣服?!彼匚輷Q了身端莊持重的衣裳,又去了太過耀眼的頭面,這才跟何氏出門。 她本想稱病不去,但這時候推脫未免太顯眼了,而且郡王妃怎么說上回也幫過她,她來了自己不去見一面也不好。 何氏邊走邊跟她閑話:“要說這平樂郡王妃可真是個有福氣的,嫁的兩任夫婿都是王爺,現在跟平樂郡王也有了二子一女,平樂郡王和鎮國將軍才平定了廣西的亂子,現在正得皇上器重,現在咱們金陵城里的大家夫人里頭,就屬她身份最貴重,好多人緊趕著奉承呢?!?/br> 重嵐怔了怔:“兩任夫婿,郡王妃不是就嫁了平樂郡王一個嗎?” 何氏白了她一眼,又不無得意地壓低聲音道:“這事兒郡王府上瞞得緊,想來你也不知道,郡王妃第一個夫君是當年的安王,也是平樂郡王嫡親的兄長,可惜安王是個沒福氣的,郡王妃嫁過來不到半年他就去了?!?/br> 她咳了聲,語意不屑:“郡王妃想得開,也沒執意為安王守節,轉頭嫁給了安王弟弟平樂郡王,平樂郡王娶了寡嫂約莫是覺得不好意思,就想方設法地把這事兒瞞下了,如今兩人有兒有女,又是這么多年過去了,這樁舊事也沒多少人知道?!?/br> 重嵐怔了半晌才回過神來,這事兒她還真不知道,轉頭瞧見何氏一臉不屑,想了想道:“這事兒也不能全怪郡王妃,她一個女人,遇上的又都是宗室子弟,平樂郡王要娶,她哪里拒絕的了?” 她嘆了口氣,眉心微皺:“不過世上的人聽聞這種事兒,往往責怪的都是女人?!?/br> 有其父必有其子,這話也能反著來推,想想姜乙瘋狂的勢在必得的神情,郡王妃只怕也是平樂郡王強娶回去的。 何氏微怔,難得收了嬉笑神色,正色道:“你說的是,咱們女人在世上的條條框框已經夠多的了,要是女人再不憐惜著些女人,這日子還怎么過?” 重嵐笑道:“你能想透就好?!?/br> 何氏開心起來,拉著她往正堂走,一進門就瞧見寧氏在幫著招呼郡王妃,見何氏進來,不悅訓道:“你怎么這時候才過來?” 何氏是個混不吝,湊過去奉茶給她,嬉皮笑臉地道:“方才拐道兒去叫大嫂,這才來的晚了些,娘別跟我一般見識?!?/br> 寧氏心里雖不喜她,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只好把頭擰開裝沒看見。 要說何氏這性子也極有意思,她不過是個五品官員的嫡女,嫁給晏安之后寧氏便覺著她配不上自家兒子,平日里不是冷臉以對就是想法子整治。 偏何氏是個滾刀rou,給她冷臉她裝沒看見,讓她端茶倒水她能打碎幾套茶盞子,要西湖龍井她給泡碧螺春,給晏安妾室她自己收了當丫鬟使,讓她上夜她每天起的比寧氏還早,在寧氏房里又打呼又翻身的,倒擾的寧氏睡不著,她還跟個沒事人似的。 任寧氏再聰明,如此整治下來自己反倒瘦了一大圈,這討人厭的大兒媳婦反倒胖了,她又不能真對她打罵,也只能眼不見心不煩,想法子把她打發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