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秦壽根本是還將她當從前的雒妃不成,以為為了他那點微末歡喜,就什么事都愿意干? 秦壽并不意外雒妃的拘拒絕,他思忖片刻道,“既然如此,端陽那日登高上普濟寺,公主也是定然不會去的了?” 雒妃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提起裙擺,露出三寸金蓮小腳,“你讓本宮登高,安的是何居心?” 誰不曉得她雒妃公主是千嬌百寵的,走哪都有公主鸞駕,莫說是登高,就是多走幾步路,身邊的宮娥都是惶恐不安的,若讓她那母后和皇帝哥哥曉得了,還不心疼死。 秦壽目光落在那只蓮花繡鞋上,鞋尖上偌大一顆南海明珠,上好的墨緞錦,妖嬈的纏枝并蒂蓮,小小的精致繡鞋,頗有讓人想脫了一看那其中隱藏的玉足真容。 他落開眼,抿了抿薄唇,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雒妃瞧著他人走出了安佛院,她騰的起身,一拍桌案,“去,端陽那日,讓顧侍衛點齊侍衛親兵,本宮要殺雞儆猴!” 第040章 駙馬:公主要殺我的人 幾日的功夫,轉瞬皆逝。 端陽這天,日頭毒辣,甫一早起,就開始滲熱汗。 雒妃端坐在花廳里頭,四個角落,六個冰盆,散出絲絲的涼意,可六宮娥與顧侍衛皆不敢言語。 辰時中,有親兵來報,駙馬出了南城門,正往普濟寺方向去。 雒妃眸色一閃,艷麗逼人的小臉一剎氣勢蜚然,她起身,一揮手喝道,“容州左驍衛解閩勾結外族,貪墨糧餉輜重,援外族之勢,誤我大殷將士無辜性命,如此賣國求榮行徑,本宮豈能輕饒,來人,解家上下,給本宮一并捉拿歸案!” “喏!” 在廳中的顧侍衛和廳外的侍衛親兵疊聲應喏。 首陽親自帶著公主令,并鳴蜩季夏,與三十侍衛、一百親兵往解府去。 沿途市集,本是在與親朋友人三三兩兩登高過節的百姓,見著這陣仗,紛紛側目。 一行人徑直到解府門外,首陽揚公主令,聲燦如鶯的冷喝道,“容州左驍衛解閩勾結外族蠻夷,貪墨糧餉輜重,并與突厥兩方交戰之際,犧牲我大殷將士性命,助其軍功,所犯罪行罄竹難書?!?/br> “我等奉雒妃長公主之命,捉拿解閩歸案!” 此話一出,圍觀百姓頃刻嘩然。 容州本與是突厥挨鄰,數年來一直深受突厥sao擾,就沒有誰不痛恨外族蠻夷的,今個一聽這左驍衛竟做出賣國求榮之舉,當即憤怒難當。 解府守門的門房,一見著架勢,嚇得連滾帶爬地跑進府,趕緊回稟去了。 顧侍衛一馬當先,抽刀率先闖了進去,隨后的親兵一擁而上。 解閩一早起來,眼皮就跳的厲害,他揉了揉,反而越發難受起來,邊上夫人張氏還在不停的嘮叨,“夫君,今日可要帶上小叔?” 解閩嘲諷一笑,“一個出生在外的庶子,不必?!?/br> 張氏略有遲疑,“看門的婆子說,這幾日小叔時常往外跑,也不曉得在干些什么?!?/br> 解閩不想再提解涼毓,遂板著臉喝了聲,“見識短的婦人,憑的嘴碎?!?/br> 張氏被這話訓的委屈,她張了張嘴,什么都沒說出來。 就在這當,管事面色蒼白地沖進來,“大公子不好了……” 解閩邪火騰地冒起來,他想也不想一腳朝管事踹過去,“本公子好好的,哪里就不好了?” 那管事來不及揉胸口,爬起來跪著道,“雒妃公主來拿……” 話還未完,鳴蜩與季夏已經到了后院,兩人齊喝道,“解閩勾結外資,賣國求榮還不速速就擒!” 這話未落,兩人齊齊朝解閩抓去。 解閩心頭大駭,但他揮袖格擋開兩人,就已經冷靜下來,“哼,我乃容王麾下,雒妃公主那是污蔑,我要面見王爺!” 鳴蜩冷笑一聲,“公主與王爺夫妻一體,豈容你這卑劣小人狡辯,如今證據確鑿,便不得容你!” 解閩曉得要不好了,他目光閃爍,轉身猛地沖到木窗邊,就要跑。 等待他的,是早守在木窗外的顧侍衛手上的刀光,他劃下利刀,手腕翻轉,就著刀把背在解閩當胸一拍,就將人打的個趔趄。 鳴蜩與季夏趁機攻上來,一左一右將人制作做,顧侍衛順勢摸出特意帶的繩子,將人捆了起來。 首陽在外,帶著親兵把解家老小一并抓了,當看著解涼毓出來,她沖拎著他的侍衛齊臣使了個眼色,齊臣福至心靈,咧嘴一笑,順手就帶著解涼毓去了旁的地兒,總歸于解家老小不同的待遇。 顧侍衛押著解閩出來,首陽朝他冷笑一聲,“將解家老小帶到北城朝門,公主親自監斬!” 第041章 駙馬:不聽使喚的腿 雒妃早等在了北城朝門,沒有監斬官,她親自坐鎮,劊子手被拖來的時候還顫顫兢兢的。 她桃花眼一掃,那身穿紅衣的劊子手便打個冷顫。 雒妃譏誚一笑,烈日當空,曬的人頭昏眼花,朝門已經圍攏了無數容州百姓,所有人都好奇,這會不是秋后,況還在端陽節氣上,本不是監斬犯人的時候,可雒妃貴氣逼人地坐在監斬官位置,也不像是鬧著玩的。 巳時三刻,首陽等人到了,她身后押著解家老小,侍衛親兵身上殺氣凜然,駭的人不敢多看。 顧侍衛率先將解閩押上斬殺臺,一踢他膝蓋,解閩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我要見王爺,”解閩披頭散發,可他臉上帶起不屑的冷笑,“公主今日所為,可是經過王爺同意?我乃王爺麾下左驍衛,聽命王爺吩咐行事,公主無權干涉容州內務?!?/br> 雒妃攏著手,擱在腰腹,背脊挺直,她居高臨下地睥睨著解閩,“聽命王爺吩咐行事,你敢說勾結外族,貪墨糧餉輜重私賣外族,這也是駙馬吩咐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