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祁墨州但笑不語,頎長的身子微微傾斜在屏風上,好整以暇的等著潘辰打開折子。 潘辰從祁墨州那里得不到確切的答案,鼓起勇氣,打開了折子,就看了起來,越看潘辰的眼睛就瞪得越大,最后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確定白紙黑字上寫的東西她沒有看錯,呆愣愣的抬頭看向了祁墨州,祁墨州滿意的欣賞她的驚訝,雙手抱胸,走到潘辰身前,接過她手里的這封折子,對她笑著問道: “看清楚了嗎?有什么想法沒有?” 這樣呆傻傻的潘辰,就是祁墨州當初對她的第一印象,可是,誰又能想到,這樣的外表之下,卻隱藏著巨大的能量,神秘誘惑。 潘辰雙手捂住了嘴,眼睛瞪得老大,直到現在也不敢相信——祁墨州要給她……封妃? ☆、第69章 潘辰看到那兩個字的時候,嚇得趕忙把折子給合了起來,然后僵硬著腦袋,轉過去看走到她身旁的祁墨州,只見祁墨州伸手將潘辰手里的折子拿過去,低頭翻看起來,唇邊噙著笑: “朕這樣寵你,卻不給你晉位分,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潘辰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對祁墨州敢說出一個‘寵’字,實在有些難以置信的蛋疼,祁墨州似乎看出她眼睛里包含的意思,合上折子就在潘辰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潘辰閃避不及,給敲了個正著,臉上就習慣性的露出了笑容: “皇上……寵我,我一直都是知道的,給我封妃當然好了,只不過,一門雙妃,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不是很大吧,朝中肯定有人不同意,到時候不還是讓皇上為難嘛?!?/br> 潘辰嘴上這么說,其實心里已經在飛快運轉了,祁墨州這么做是什么目的?封妃,有點突然,難不成是良心發現了?覺得她在后宮里過的水深火熱,所以想用這張方法來拉她一把?或者說,他也知道自己已經成功惹怒了太后,是想提升一下她的位分,然后在太后面前可以更有殺傷力? 哦,這么一分析,潘辰就有點明白了。武器裝備升級!她是祁墨州手里的武器,太后經過康壽宮死人事件之后,已經開啟了仇恨副本,需要玩家升級武器規格才能與之抗衡……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祁墨州將折子放到已批閱的那一欄中,對潘辰道: “朕為難與否,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你還是多想想在后宮里怎么平安的活下去吧?!?/br> 這么一番話,聽在潘辰的耳中,就是確認了她心中猜測了,因為祁墨州知道太后要正經對付她了,一個昭儀對上太后,實在身份懸殊,但若是封了妃子,身份上就稍微提升了一些戰斗力,潘辰只想說,祁墨州不愧是祁墨州,別人下棋提前想個兩三步就很了不起了,他下棋,起碼得想三四十步,這差距一下就拉開了。 幸好潘辰覺得自己沒什么特長,腦子聰明算一個,勉強能跟得上祁墨州這樣的跳躍性思維吧。 既然老板主動提出來要給你升職,潘辰要扭扭捏捏的就顯得矯情了,雖然她沒有想到,祁墨州會做出這樣一個大膽的舉動,她充其量算是潘筱的贈品,就跟充話費送的肥皂一個價值,祁墨州慧眼識珠,看出了她的能耐,千里馬遇到了伯樂,再加上時機和運氣,才成就了今日這樣的結果。 但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祁墨州肯定是知道太后暴怒,要放大招了,所以才會給她一個妃位,讓她增加一點決斗的資本,可給她資本,并不能保證她一定能贏,太后是祁墨州的嫡母,不管她做了什么,只要不是通敵叛國的罪名,祁墨州頂多也就是口頭說說她,并不會真的把她如何,但祁墨州不喜歡太后,甚至很可能恨她,那么在這個過程中,祁墨州就需要一個不會輕易被太后干掉的人去替他牽扯住太后才行。 潘辰很榮幸,這個案子落在她的身上。從一個小組長,一躍升做部門經理的感覺不要太棒。 感動的走到祁墨州身前,在祁墨州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潘辰一把握住了祁墨州的手,感激道: “老板……呃不對,皇上請放心,臣妾一定會好好的做好本職工作,誓死為皇上效力,不為年底雙薪,就為了皇上的這份賞識,臣妾赴湯蹈火,兩肋插刀,在所不惜。謝主隆恩?!?/br> 祁墨州像看傻子似的,從潘辰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遞給潘辰一個英俊瀟灑的白眼,啊,升職果然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連帶看討人厭的老板都充滿了愛和希望。 盡管妃子也是一份高危職業,但至少比昭儀這個身份要多了幾層保護膜,這就像是電驢換汽車,從人包鐵,變成了鐵包人,太后要想干掉一個昭儀,那方法多的是,可以層出不窮,不講道理和道義,可想要干掉一個妃子,至少得讓太后多花十幾倍的腦細胞才行,并且執行起來更加困難,怎么說呢,再打一個比方,昭儀是沒有資格葬入帝陵的,但妃子有!帝陵的名額多緊張啊,殺了潘辰反倒是讓她去帝陵提前占位了,太后那樣的小心眼兒肯定不愿意啊。 身份高有身份高的好處,同樣是靶子,身份高的靶子,總好看一點吧。 越想越覺得高興,潘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準備再給司農部寫出一份更為詳盡的執行綱要出來,祁墨州這十幾天,在他批閱奏折的龍案下方給潘辰支楞了一張矮桌,白天兩人一同去內殿,與司農部和戶部議事,晚上,潘辰就坐在席墊子上,寫一些要領和總結,兩人經常從黃昏寫到深夜,偶爾抬頭看對方一眼,然后再繼續,這種學霸之間的交流氛圍,讓潘辰和祁墨州都很滿意,誰也不打擾誰,誰先寫完誰先睡,志向統一,殊途同歸,別有默契。 ☆、第70章 辦完了手頭的事情,兩人攜手回了寢殿,一番纏綿過后,祁墨州從潘辰身上翻身而下,潘辰裹著明黃色的綢緞,看著上方的承塵,對祁墨州問道: “我這樣算不算靠關系上位???” 祁墨州正靠在迎枕上平復,聽潘辰說了這么一句話,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你靠什么關系?” “呃……*啊?!?/br> 潘辰也跟著坐了起來,臉頰兩側的紅潮還未消退,額前亦有亂發,祁墨州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算又如何?后宮里多的是想靠這種關系的,也就是你運氣好,靠上了?!?/br> 潘辰想想也對,自然而然的把自己送到祁墨州的臂彎里去,煞有其事的點頭:“嗯,皇上說的不錯,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br> 祁墨州摟著她光、裸的肩頭,低頭看了她一眼,乖順如貓的模樣確實挺招人稀罕,不禁失笑: “你倒是會順桿兒爬?!?/br> 忍不住伸手在潘辰柔滑的下巴上刮了一下,潘辰的目光始終抬起看著祁墨州,好半晌,潘辰才對祁墨州問道: “皇上,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壓力挺大的?” 祁墨州聽她這般問話,有些不懂:“嗯?什么壓力?朕的壓力一直很大,豈會只是這段時間呢?!?/br> 潘辰搖頭:“不是,我指的不是國事壓力,是你給自己的壓力。這段時間你都沒有發病啊?!?/br> 祁墨州表情微怔,收起了笑容:“沒發病不是挺好,怎么,你希望朕發???” 潘辰從祁墨州的懷中起來,將胸前風光裹裹好,然后認真的搖頭說道:“沒發病有兩種可能和后果,第一種,是你確實好了,可是你從未經過治療,不可能會突然變好啊,第二種就是你自我壓抑太重,用刻意,暫時性的壓制住了病情,但是這樣的方法是不可取的,不管做什么,都得要先通后治,就像是治理水患,得先保持渠道暢通,才能更好的疏導水流,不造成積壓,治病也是這個道理,得先從基本處疏通啊,我這么說,你聽的明白嗎?” 祁墨州盯著潘辰看了一會兒,然后才將身子沉下,枕在軟枕之上,閉眼睡覺,口中說道: “朕不想討論這個話題,睡吧?!?/br> 潘辰看著他依舊抗拒的樣子,心中哀嘆一口氣,忍不住又說了一句: “不是你不想討論,而是我怕你積壓太重,在某個時間大爆發,到時候你想瞞都瞞不……唔……” 潘辰還沒說完話,就被祁墨州用一個迎枕給推倒了,潘辰抱著迎枕,無聲的嘆了口氣,借著壁上的燭光,從背后看著祁墨州的身影,心中像是百爪撓心般,無法控制內心的好奇,祁墨州的身上有太多謎題,性格復雜程度是潘辰所見之最,其實越是有自制力的人,越容易患上抑郁癥,因為情感總是壓抑,得不到宣泄,產生心理問題的幾率也會更大,很顯然,祁墨州的次體人格一定給過他很深的感情震撼,或喜或悲,總之是讓他印象深刻,永遠永遠烙印在心里的,可能是傷痕,可能是不愿觸及的記憶,但不管是什么,次體人格已經侵入了祁墨州的主題人格,甚至讓他感到害怕,而一個強勢的人,在害怕的時候,最常見的做法就是壓制!靠自己的精神力,強行壓制! 后果的話,可能沒事兒,但也可能很嚴重,這就要看祁墨州的精神力能支撐多久,或者看他今后會遇上什么事情,若是有人刺激了他,也許就會使得次體人格更加豐滿,而此消彼長,次體人格豐滿一點,主體人格就要消失一點,這是不變的定律。 只可惜,祁墨州太內斂封閉,太強勢多疑,根本不愿意對人敞開心扉,潘辰也是無可奈何啊。 ************ 祁墨州說了要給潘辰晉位分,并不是給潘辰畫餅充饑,反而行動力超強,在他給潘辰看過那封奏折之后第八天,就由禮部尚書與中書省擬好了圣旨,由祁墨州火速簽發,然后宣讀出去。 潘辰由原來的昭儀,直接越過淑儀,淑媛,封做妃子,并且還是四妃之首的德妃,這個消息一出,可算是震驚了朝野內外。 首先還沒到后宮宣讀圣旨的時候,朝里上下就已經經過一番熱烈的討論了,誰也想不到,在潘昭儀晉升德妃的路上,反對聲音最高的居然是潘壇,他直言不諱,潘辰是庶出,沒有資格擔當此妃位,引起朝內一些士族黨的附和,潘壇率領大家提出了反對意見,原以為可以成功,皇上也不能為了個女人,完全一意孤行,不理會臣子的意愿啊,可是讓潘壇沒有想到的是,皇上都還沒有開口表態,由甘相率領的一群庶族黨的官員們,居然也公開表示支持潘昭儀晉升德妃之位,還云里霧里的說出一句,潘昭儀實至名歸的話來。 潘辰前些日子在內殿與甘相,戶部李大人,侍郎張大人,還有司農部諸位大人商談國策之事,并沒有在朝野傳開,只是甘相他們幾個當事人知道,如今站出來替潘辰說話的,也就是這些人,士族黨并不清楚甘相他們擔保潘昭儀的真正原因,只以為他們是故意與士族黨作對,想要捧個庶出的妃子來壓制士族,兩方人馬在朝堂之上就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最終,還是祁墨州站出來一錘定音:“朕意已決,潘昭儀有德有才,出身人品皆不錯,堪當大任,又是潘相之女,潘相教導有方,潘家女子個個出色,朕心甚慰。潘相也無需過謙,潘家百年世家,一門雙妃不過是錦上添花,無需擔心其他大人心有不服而故意與朕說這些推辭之言,潘相之心,朕亦明了,此事已定,不必再議?!?/br> 祁墨州這番話說出來,潘壇就傻眼了,跟著潘壇起哄的那些官員們也都傻眼了,倒是甘相和李大人他們交換了個眼神:到底是皇上,離間計用的真不錯。 果然,聽了祁墨州那些贊揚的話,那些剛才還群情激奮跟著潘壇執意反對的聲音就開始弱了,他們剛才只糾結到一個庶出嫡出的問題,可是卻沒有想到,不管是嫡出還是庶出,到頭來,終究還是潘家的出身,皇帝的一句‘一門雙妃’的贊言,讓大家一下子就看清了潘家的立場,就算是好庶出又怎么樣,一門雙妃的傳奇,誰家不想要呢? 潘丞相之所以這般言辭激烈的推辭,可能正如皇上所說的,是怕士族黨群起攻之,他自己先發制人,領著士族黨發出反對的聲音,這樣就能掩蓋他一門雙妃的殊榮,可不管怎么樣,這份殊榮,潘家是受定了,那么他們這些跟著潘丞相身后起哄的人,才顯得好傻。 封妃的事情,在朝堂上鬧了一陣之后,也就消停下來了。 潘壇欲哭無淚,感覺自己是百口莫辯啊,他要是真如皇上所言那般,想要先發制人,掩人耳目的話,他當初就不會主動寫那一封密奏折子,說潘辰是掃帚星轉世了,原本就是想借那個機會,將不受控制的潘辰從宮里□□,他想了好長時間,才決定用‘妨礙帝星’這個罪名,若是在前朝,不管事情真假,皇上是最忌諱身邊有這種不吉利的人在的,這個方法屢試不爽,潘壇就想故技重施,想用這個法子干掉潘辰,好讓潘家嫡系出身的潘筱重新上位,可沒想到的是,潘壇那封折子寫上去之后,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等了大半個月也沒見皇上批復下來,宮里更是沒有任何風吹草動,知道半個月之后,那封折子才又回到了潘壇手中,皇帝的回復讓潘壇郁悶了好一段時間呢。 皇上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他主動提出潘辰是掃帚星,皇上就讓欽天監一番勘測占卜,用最官方的數據表達出潘辰不僅不是掃帚星,妨礙紫薇帝星,反而說她命格極好,大貴之相……潘壇很想推翻這個說法,可是,文書是欽天監出的,奏折是皇帝親手御批的,他就算有所質疑皇帝偏袒,那也不能單刀直面的質問皇帝啊。 所以,奏折之事就不了了之,潘壇以為事情就結束了,萬萬沒想到,皇帝居然還有后招??! 潘辰做昭儀的時候,都敢跟潘家鬧翻,甚至脫離潘家的掌控,更別說,她晉升為妃子了,還是四妃之首的德妃,壓了潘筱的賢妃一頭,這下潘壇怎么受得了呢?當場就提出了反對意見,鼓動一幫士族黨跟他一起戰斗,可沒想到,皇帝四兩撥千斤,直接將矛頭全都對準到他的身上。 潘壇知道,這件事上面,自己確實沒有足夠的理由說服士族黨站在他這邊,因為,現在現在誰都覺得,在潘昭儀封妃的事件之中,潘家是最終的受益者,人只有在有共同利益追求的時候,才會同心協力,誰也不是傻子,會為他人做嫁衣。 朝堂之上吵完了之后,就開始輪到后宮里吵了。 皇上的這道圣旨下來,簡直讓后宮上空,噼里啪啦,驚雷滾滾。太后在康壽宮又摔了一茬兒東西,二話不說就把后宮所有的人都給召到了康壽宮里,包括早就被太后孤立的潘辰,也給從柔福殿里挖了過去。 因為涉及到部門升遷的事情,所以,這道圣旨各宮都有一份,潘辰在眾人眼中,那是飛上了枝頭成鳳凰了,從昭儀一下子飛升到了德妃,這跨度簡直是可以載入史冊的迅速啊。好些人還沒從這個震驚中回過神來,就比如說潘賢妃和寧淑妃。 她們這兩個天之驕女,怎么也沒想到,最后壓在她們頭上的人,居然是那個她們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瞧過的人,德、賢、端、淑這四妃之中,以德妃的含金量最高,誰都沒有想到,這個位置,居然是那個平時看起來傻乎乎的潘辰得到了。 祁墨州的圣旨才剛下,禮部的品服還沒送來,潘辰依舊穿的是昭儀的衣裳來給太后請安,還沒跪下,身邊就給砸了一個水杯,太后閆氏算是徹底和潘辰撕破臉皮,連表面的和善都不想維持的樣子。 潘辰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對太后笑著說道: “太后別生氣,生氣多傷身??!皇上惦記太后的身子,這才想起來讓臣妾來給太后分憂,今后后宮里有什么事情,太后可以直接吩咐臣妾去做,想必皇上的圣旨,太后也已經看到了,后宮之事,暫由臣妾代理,待今后中宮位定之后,臣妾再將管理后宮之事還給中宮娘娘,但在那之前,還要請太后多多教導,臣妾未曾管過后宮,對很多事情都不熟悉,各司各部也都不了解,還有的要學習的呢?!?/br> 潘辰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閆氏的表情,只見閆氏完全一副快要被潘辰氣得中風過去的表情,怒不可遏的盯著她,潘辰雖然現在話說的比較淡定,可是當她看見圣旨的時候,也被圣旨里的實際內容嚇了一大跳,祁墨州當時只是給她看了一封禮部的草擬奏折,里面只說要將她封妃,卻沒有明說,封的是四妃之首的德妃,也沒有說,她今后要代理后宮之事。 潘辰以為自己是小組長升了部門經理,可現在看來,那簡直是小組長升為了分公司總經理,祁墨州做這個決定,是因為相信她的能力,還是說,只是想借此機會,架空太后手里的權利呢? 祁墨州背后到底有什么想法,潘辰還不能完全猜到,她現在要面對的是這后宮里即將到來的一場狂風暴雨。 試問,一個很明顯是靠關系上位的小組長,大家能服氣嗎?肯定不服啊,不服的話,那就勢必會整一些幺蛾子出來,閆氏被祁墨州以這種方式,軟軟的奪走了她主理后宮的權利,但這并不代表,閆氏今后手里就沒有任何權利了,相反,潘辰是新手,沒有出身,沒有背景,還沒有表現出任何過人之處,宮里的人,就算畏懼她的身份還有她背后的皇帝,在最開始的時候,也不會對潘辰言聽計從,潘辰想要管好各宮上下,達到和諧的目的,還需要經歷一段很長時間的磨合,需要制定很多新的規章制度,這些都是后話,不說后宮里的各司各部不配合,就是后妃也不可能很輕易的就配合潘辰啊。 就好比潘賢妃,寧淑妃,還有那個到現在都沒有回過神來的沈淑媛,其中,寧淑妃盯著潘辰的目光已經漸漸的變得冰冷如刀,眸子里滿是陰詭算計,若是眼睛里能飛出毒針來,潘辰估計現在早已千瘡百孔了。 ☆、第71章 閆氏被潘辰的一番話說的鼻孔冒煙:“混賬東西!哀家從前竟沒看出來你的狼子野心啊,別得意太早,只要有哀家在一日,這后宮里,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對于太后的這番宣言,潘辰持贊成的態度,煞有其事的點頭: “是,當然輪不到我做主,一切還得要靠太后扶持才行啊?!?/br> 潘辰的這句話倒是說的本心話,奈何聽在其他人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仿佛在故意挑釁閆氏一樣,寧淑妃暗自撞了一下潘筱,潘筱回頭,兩人對看了一樣,其他各宮仍舊被祁墨州的這份圣旨打懵之中,沈淑媛始終維持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目光一直盯在手里的明黃圣旨上,挪不開目光,渾身上下都是一種委屈的氣場。 “哼,真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賢妃娘娘,我竟不知你潘家居然還有這等厚顏無恥之輩,我今日算是開了眼界了,皇上也是糊涂啊,居然被她給蒙蔽了,我倒要看看,以色事君的位置能坐穩多久?!?/br> 寧淑妃陰陽怪氣的說出了這一番話,潘辰目光轉到她身上,看見了寧淑妃右撇的嘴角,從她專業的角度來看,滿臉的嫉妒,對于一個嫉妒你嫉妒的要死的人,給她最大的還擊就是——不予理會。 潘辰根本沒打算跟誰在今天這個時候打嘴炮,外人看來祁墨州是被豬油蒙了心,可只有潘辰知道,祁墨州是想給她加大副本難度,什么身份做什么事情,潘辰做昭儀的時候,最多也就是裝傻充愣,暗地里搞搞小動作,卻是不敢光明正大和誰起沖突,但是自從宋婕妤事件過后,祁墨州也意識到后宮的混亂,后宮之中,他也就和潘辰接觸最多,說潘辰是靠關系上位,潘辰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冤枉,誰讓老板只睡了她一個呢,要是老板也睡了潘筱她們,興許這個機會也落不到潘辰頭上了。 所以,晉升潘辰為德妃在其他人眼中,是潘辰不自量力,皇帝糊涂,可只有潘辰才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祁墨州既然把她捧上了高位,那她只有戰斗到底這一條路走,退縮和忍讓,只會將她陷入更大的絕境之中。 潘辰對閆氏福了福身子,然后走到潘賢妃和寧淑妃面前站了站,寧淑妃毫不示弱,對潘辰挺起她那36d的傲峰,表達自己對潘辰的不屑,潘辰對她勾唇一笑,然后才將目光落到了潘筱身上,潘筱的一雙美目迎上潘辰,雖然沒有表現出其他表情,但是瞳孔放大,鼻翼微微擴、張的微表情還是告訴了潘辰,她此刻內心的真實想法,來自靈魂深處的憤怒與顫抖,算是潘筱給予潘辰最高的評價。要知道,從前潘辰在潘筱面前,那可是如一粒塵埃般的存在,如今一粒塵埃被祁墨州捧成了撒哈拉,潘筱此刻的內心是崩潰的。 “人貴自知,希望你清楚自己如今在做什么?!?/br> 這是潘筱與潘辰第一次正面對視之后的對話,行為表情讓潘辰簡直有一種想記錄下來的沖動,并不接受挑釁,反而對潘筱露出了無比真誠的微笑:“賢妃娘娘說的對,誰說不是呢,人都得有自知之明,身份決定了高度,卻也要擺正位置才行啊?!?/br> 潘筱聽出了潘辰話中得意的意思,想起來如今自己賢妃的身份都比她矮了一頭,不自覺的就捏緊了拳頭,下顎收緊,這表情看在潘辰眼中,瞬間就看出了潘筱的生氣,不以為意莞爾,自潘筱與寧月如身旁擦肩而過,走出了康壽宮的殿門。 閆氏將宮女剛剛端上來的參茶一下子掀翻在地,嚇了在場所有妃嬪一跳,閆昭儀與沈淑媛趕忙上前給太后順氣,太后一手扶著鳳坐扶手,蹙眉對在場所有人說道: “全都看到今日那個賤婢是如何欺辱于我的了?都給哀家記著,后宮還輪不到她一個野雞來充當鳳凰!” 眾妃嬪面面相覷,閆氏氣頭上,不敢多言,全都躬身行禮稱是。 ****************** 潘辰回到柔福殿,李順便迎上前來,給潘辰打千兒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