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昭華眼波一轉,娉娉迎上前來,挽住他的胳膊輕輕蹭著,臉紅地莞爾:“瞧四郎這話說的,四郎竟吃起臣妾的醋了,是在怪臣妾耗著jiejie,叫她有失遠迎了;臣妾方才正與jiejie說著一些體幾的闈中秘話,怎好叫那些下人聽了去?” 公孫戾笑道:“哦?什么闈中秘話?” 昭華轉過臉去,羞道:“四郎若想知道,問jiejie去?!闭f罷輕盈的飄去了貴妃身后。 公孫戾又去望貴妃,但見她玉容也上了一層薄薄的紅云,不由朗聲大笑。她二人亦相視著盈盈微笑,黑白分明的水眸流轉著蕩人神魂的清漪,以手絹掩著面,手絹上繡的是一模一樣的海棠花,和睦得如同雙生姐妹,俱是無瑕的雪膚花貌,宛如一枝牡丹開了參差而立的稀世并蒂,不由微笑起來。 貴妃盈盈上前柔聲道:“也不知四郎昨晚是如何處置那長公主府進獻的狐媚子了,四郎真的不會讓那狐媚子入宮么?” “愛妃放心,”公孫戾竟當著阮昭華的面將她攬在懷里,湊近她直言,“朕的心里只有愛妃......” 貴妃愉悅地靠在他懷中,又道:“臣妾有些不信,臣妾聽說那狐媚子在宴上舞蹈時,讓一向冷靜自持的右相大人都動了心,跑去御前跟四郎要人,四郎不知是存了私心還是什么,也不理會右相大人就走了,后來那狐媚子又出現在四郎的龍舟里,四郎若沒動心怎么會讓她侍寢?” 公孫戾答:“宴飲后是長公主硬要送她來侍寢的,朕有什么辦法?總不能直接將她丟出去,拂了長公主的面子吧!所以不是一直將她冷落在榻上沒理會么,愛妃就不要再醋了,朕的心都要被酸化了?!?/br> 貴妃仍是不依不饒:“四郎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把她賞給右相大人得了,右相大人與夫人成親幾年膝下仍無一子半女,估計是想挑一些美人在身邊了?!?/br> 昭華一聽,忙碎步趨上前來,將要接近那二人時,但聽公孫戾道:“那玉鸞伶人的出身到底是賤了些,怎么配得上右相呢,再者,她是長公主的心頭好兒,長公主愿意割愛把她讓給朕,可不一定就愿意讓給右相;玉鸞昨晚侍寢不成還意外落水了,后來被右相大人救起,不久又被長公主派人接回去了。右相膝下沒有子女,也該多納幾房妾室了,朕打算把顧相的侄女配給右相做妾?!?/br> 貴妃不再說話。 “呵呵呵......”阮繡蕓嘻嘻笑著,上前一步道:“四郎,那顧相的侄女好歹也是名門閨秀,做妾豈不是委屈了她?右相大人不近女色,大概是眼光挑剔,一直在挑絕色呢。那顧相的侄女姿色若是不在那玉鸞之上,恐怕過了門會受冷落呢?!?/br> 公孫戾道:“怎么,年輕有為的右相大人難道不是小娘子們趨之若鶩的么?多少人上趕著做妾呢,那大膽的玉鸞不就是么?宴飲上在朕跟前獻舞,還敢甩脫步搖勾引右相,不就是在盤算著倘若侍寢不成再攀上右相府的高枝兒么?愛妃們不必擔心,那顧相的侄女是上佳的姿色,右相一定會滿意的......” —— 暮色四合,起了涼風,芙蕖陣陣送香,殿廡之下,長公主用纖細的竹簽撥弄著籠子里的紅領綠鸚鵡,略略向外鼓突的眼里似噙一縷似笑非笑的神情:“玉鸞呀玉鸞,才歷了一場暴雨,你就蔫了?” 紅領綠鸚鵡耷拉著腦袋,被竹簽戳了幾下,飛起來撲棱了下竹青的翅膀,一雙爪子又緊緊勾回曬杠,眼睛滴溜溜地轉動,安分地不吭聲。聽著芙蕖一岸窸窣的腳步聲,長公主揚了唇角,自言自語道:“來了是不?”繼續用竹簽去戳鸚鵡。 紅領綠鸚鵡又扇起翅膀撲棱著落回曬杠,腦袋左搖右晃,突然聒叫起來:“玉鸞,玉鸞,玉鸞蔫了,蔫了.......” 聽得一聲嘹亮的“玉鸞”,曲伯堯加快腳步,轉過菡萏池,只望見逗弄鸚鵡的長公主一人。 “這么早就心急地跑來了?本宮不是讓翠茵轉告你:夜深人靜的時候長公主府才歡迎你么?” 他有些明白長公主話里的意思,不過翠茵的確不是這么轉告的,尷尬地輕咳一聲,正色道:“我有事與貴主相談?!?/br> 長公主看也不看他,繼續逗弄鸚鵡:“玉鸞回來后就發熱,現在一病不起了,你不先去瞧瞧她么?” 一病不起?他轉了個方向,拔腿就走,剛跨了兩步聽見身后一聲嘹亮的“玉鸞蔫了!” 回過頭,看見長公主喂完食,那只鸚鵡撲棱著翅膀得意地喊:“玉鸞蔫了!” 長公主抬眸看著他:“做什么瞪著本宮的玉鸞?”又喂鸚鵡:“唉......玉鸞乖,蜷縮著本宮不喜歡,飛起來......”說完若有深意地瞧了他一眼,喝道:“別瞪了!再瞪眼珠子要掉出來了,本宮今日會成全你們的!”又給鸚鵡喂食...... 迫不及待地近了玉鸞房門,剛要去推,門突然開了,里頭走出了一個男人。 雙人驚詫地對視。 “又見面了右相大人,做什么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真看上我了?” 他不由燃起熊熊怒火,冷聲道:“你為什么會在她房里?” “右相大人能來我就不能來么?”對方輕笑,聳肩道:“右相大人難不成是怕我和她通|jian么?” 他臉色陡黯,越過他入內。 他收斂笑意,在階下佇立良久,回頭凝望門內半晌走了。 —— 曲伯堯一眼望見那女人病懨懨地躺在榻上,里頭只有翠茵一個人在旁服侍。 聽見他的腳步聲,翠茵起身,攪了攪手中的湯藥,道:“玉鸞如今病得,卻是連藥都喝不下去了......” “給我?!?/br> 翠茵欣然將藥碗遞給他,竟奇怪地說了一句:“相爺一會兒有什么需要盡管吱呼下人便是,若需要沐浴可喊一聲,奴婢馬上讓人送來熱水?!闭f罷立刻退出闔門。 他只記掛著那榻上的病人,并沒有將翠茵的話放在心上。坐去榻邊,探手去觸她的額,被那guntang的溫度烙得心尖一搐,舀了一勺湯藥嘗了嘗,溫度適宜,把人扶坐起來喂藥,她眼睛半開半闔,有些神志不清地喊著“jiejie”,唇一觸到湯匙,眉尖一蹙就避開了去,臉已經燙得呈出了一片醉人的酡紅。 喂了好幾次藥都不成功,好不容易喂進去了又被她盡數吐出來糟蹋了。 鄭媱猛然睜開眼,見苦藥又被喂來,忙別過了頭去。 “喝藥!” “......” “不喝?”他干脆扔了湯匙,埋頭灌下一口,捏住她的下顎骨渡入她口中,用舌頭死死地堵住不讓她吐出來,待她完全吞了又喝藥去渡。 鄭媱一把奪過碗,舉起喝得一干二凈。 “這才乖.......”他伸臂把她抱了起來,伸手就去掀她的羅裙。 鄭媱慌忙拿手去掩,已被他翻身摁倒在榻上,他把她的羅裙完全撩起堆到腰際,掏出藥揉上被他施虐后的紅腫淤痕。涂完才把人抱回懷中仔細審視她guntang的臉,越看越覺氣憤:“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跑去換張人不人、妖不妖的臉?” 她兩道眉擰成小山,閉上眼也不看他。 “沒有話想對我說?”他又拖住了她的下巴仔細去看那些改變后的地方。 “臉是我的,我想怎么弄就怎么弄?!?/br> “臉是你的,”那只手探入她的羅裙不安分起來:“可你從頭到腳,毫發都是我的?!?/br> 她難受地掙扎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