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節
紀銘臣沒好氣地說:“行了,別裝模作樣了,把東西都拿出來看?!?/br> 董奇偉將里面掛著的胸衣都拿出來攤開,果真看到有一件,有明顯縫過的痕跡。 紀銘臣問他:“你剛才怎么摸的?” 董奇偉拿起那件,說道:“這個摸起來很正常啊,也不算厚?!?/br> 紀銘臣心想那個唐黛,明明可以看的,非讓摸,這絕對是耍他來的。 “拆!”他說的狠狠的,仿佛董奇偉手中的東西,就是唐黛。 董奇偉讓人先拍了照,然后拿剪刀挑開縫的線,拿出了里面的東西,他忍不住說:“還真是下功夫??!” 不過東西拿出來,卻嚇了一跳,因為上面只有兩個半只的手套,有手指部分的被剪掉了。 紀銘臣說道:“拿回去化驗吧,只要材質能和絲巾上提取的纖維對的上,就行?!?/br> “是!紀局!”董奇偉讓人把東西裝進證物袋。 至此,要找的都找到了,紀銘臣走下樓去,看到了沙發旁站著的怔怔發呆的容惜薇,他心里微微嘆了聲氣,走過去低聲說道:“給她請個好律師吧!” 他心里很明白,這種情況,蘇紫很有可能會被判死刑。 這又能怨誰呢?在容惜薇縱容自己女兒介入別人的感情開始,就成了釀成這悲劇的開端。 紀銘臣坐著車,開到了晏氏的樓下。 晏氏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員工們陸續地離開公司。 紀銘臣坐在車里,看著晏氏大樓。 蘇紫的辦公室里,她坐在沙發上,旁邊有個女人盯著她,另外有一個男人在翻找著辦公室里的東西。 并不算太費力氣,男人找到了一部手機,和藏在皮包夾縫里的卡,他立刻打電話匯報道:“紀局,找到了?!?/br> “連好設備,現在就打過去?!奔o銘臣吩咐道。 男人從隨身帶的包里拿出不算很大的設備,連了手機,然后準備撥通手機中唯一的號碼。 只要對方接了,只要能維持一定的時間,他就能確定對方的身份。 他看向蘇紫問道:“知道怎么說嗎?你要為你的將來想想,現在你已經不可能逃過去了?!?/br> 蘇紫點點頭。 “好了,你過來吧!” 蘇紫站起身,向他走過來,她旁邊的女人跟著她一起走了過來。 男人按了屏幕上的“撥號”二字。 但是很遺憾,電話那頭響起了“您撥打的號碼已停機”的提示音。 男人十分失望,立刻向紀銘臣匯報了這個情況。 蘇紫喃喃地說:“怎么會?怎么會?”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之前還打過的電話,為什么會突然停機了? 等晏氏員工都走的差不多,蘇紫才被帶離晏氏。 紀銘臣坐在唐黛的辦公室里嘆氣,“線索又斷了?!?/br> 唐黛說道:“不可能是走露風聲了,我很小心的?!?/br> 董奇偉問道:“會不會是幕后之人盯著蘇紫的家?他看到我們發現了蘇紫是兇手,所以就把手機號停掉了?” “有這個可能!”紀銘臣說道:“查吧!蘇紫家是全監控小區,一個個人的查!” “是!紀局!”董奇偉說罷,大步向外走去。 晏寒厲倚在桌邊,一聲不吭,若有所思。 紀銘臣也站起身說:“行了,我也走了?!?/br> 他看向晏寒厲說道:“謝謝你們的配合!” 和唐黛不用客氣,不過和這家伙還是要客氣一下的。 晏寒厲回過神說道:“不必客氣,你給我解決了一下麻煩,還是要謝謝你?!?/br> 紀銘臣正色說道:“不是我幫你的忙,因為她犯了案,所以我才抓的她?!?/br> “我明白,你這么著急解釋什么?”晏寒厲正經地說。 可是紀銘臣卻看到了晏寒厲眼底的似笑非笑,他很無語,這個男人。 唐黛覺得氣氛似乎有那么一點不對,紀銘臣已經告辭離開了。 晏寒厲說道:“晚上想吃什么?” 話題轉的太快,唐黛有些不適應,她轉過頭“???”了一聲,然后問他:“你說會是誰走漏的消息呢?” “怎么還想這事兒呢?”晏寒厲捏了捏她手臂上的rou說:“看你瘦的,晚上吃頓好的?!?/br> “看你一點都不cao心,這都是沖著你來的?!碧器爨饺碌?。 “好了,走吧!”晏寒厲一把拉起她,攬著她向外走去。 出了門,兩人看到晏銳才也是剛離開辦公室,他的臉上,稍顯慌亂。但是看到晏寒厲二人,他馬上便鎮定下來。 “你們也剛走?”晏銳才端起架子說。 “是??!二叔怎么才走?”晏寒厲客套地問。 “加了會兒班?!标啼J才說著,挺了挺胸。 電梯門開了,晏銳才說道:“哦,我忘了拿份文件回去,你們先走?!闭f罷,他又轉身匆匆向辦公室走去。 唐黛進了電梯,她奇怪地問:“二叔看起來不太正常??!難道幕后之人是他?怎么看都不像嘛!” 幕后之人顯然很厲害,如果是二叔的話,他怎么可能被晏寒厲給打擊的這么慘? “你怎么不想,或許他的辦公室藏了個女人?”晏寒厲輕描淡寫地說。 “???”唐黛的嘴張的老大,眼睛也圓圓地瞪著他問:“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晏寒厲隨意說道。 “不是吧!”唐黛的腦中閃出齊覓的臉,不至于這么快吧! 此刻,紀銘臣正站在審訊室外,看蘇紫講述她的犯罪經過! ☆、第二百三十章 奇葩 殺人是重罪,所以要戴銬,蘇紫坐在椅子上,太過瘦弱的她,使加了板的椅子空間看著那般空蕩。 這么一個瘦弱的女人,似乎風一吹就會飄走一般,竟然是個殺人犯,這讓誰看了都會覺得匪夷所思。 她微微低著頭,聲音不算大,整個人顯得很木然。 大概到了這一刻,任何恐懼都變成了麻木,或許復雜的心情里,還會有輕松,不必再遮掩,也不必每日再從噩夢中醒來,夢到自己被帶走了。 “我原本沒打算殺人的,那天我去參加宴會,也是因為我姑姑說帶我散心,還說我那么年輕,應該多出去走走,將來好再找一個優秀的男人?!?/br> 她吸了吸氣說:“我mama為此還特別的感激姑姑,說了很多姑姑的好話?!?/br> 大概是想起了mama,想起了她這么一別,就剩下mama孤身一人,后半生,該怎么過?她的淚,又落了下來。 可是這并不妨礙她的繼續講述,到了這個時候,她只想把一切都講出來,免得憋在心里,裝著難受。 “可是我在宴會上看到了謝子懷,他那么風光,他帶著一個漂亮的女人,雖然兩人并無曖昧,可是我看到了宴會中很多女人都在向他攀談,都對他露出了愛慕的目光?!?/br> 她的臉上露出一種類似于絕望的表情,“我一直知道,他很優秀。他離過一次婚,可這并不會影響他身上的光芒,反而他現在那種內斂與低沉,更加得到很多女人的喜愛。他如同眾星捧月一般被包圍在女人之中,而我卻只能卑微地躲在角落,無人問津?!?/br> 她微微抬起下巴,臉上露出幻想的表情,喃喃地說:“曾經,我蘇家大小姐,在宴會上也是被眾星捧月的,那么多豪門貴少想與我交往,卻都被我拒絕了,我眼里只有他一個人,可是……” 她又低下了頭,說道:“如今凄慘成這個樣子,我內心里越發的不甘,我看著光彩照人,比新娘還要美、還要高貴的唐黛,我的心里,更加的恨她?!?/br> 當時樓上有人喊出事了,大家都往樓上跑,其實我對這些沒什么興趣,所以我走的很緩慢,改變我命運的是一個電話。 說到了關鍵,紀銘臣的身子不知不覺地站的筆直。 “電話那端是個陌生而詭異的聲音,他問我,想不想報復唐黛?他說的很快,不等我回答,他就快速說只要我殺了紀菱,按他說的去做,唐黛就會背上殺人兇手的罪名?!?/br> 蘇紫說到這里,似乎感受了當時她的那種緊張心情,她微彎的身子繃的很緊,整個人都在緊繃狀態。 “原本我聽到殺人二字,心里就是一陣害怕,可是我又聽到唐黛背上殺人兇手的罪名,我的內心就蠢蠢欲動了?!?/br> 她咽了咽口水說:“后來,他又說,唐黛成了階下囚,就不會有那么多男人為她癡迷了?!?/br> 她的眼眶微濕,“那一瞬間,我想到了謝子懷,我就鬼使神差地同意了?!?/br> 她輕輕地說:“接下來的事情,就像做夢一樣。他讓我去儲藏間拿一條絲巾,然后讓我叫住紀菱,把她帶到偏廳,把她勒死!” 最后兩個字,她說的狠狠的,仿佛當時勒死紀菱的力氣,都用在了這兩個字上面。 “我按他說的,去儲藏間拿了絲巾,握成一個小團,塞在手里。我出來的時候,看到紀菱正在上樓,我便立刻叫住了她,她轉過頭看是我,目光有些輕慢,很高傲地問我有什么事?!?/br> 蘇紫呵呵一笑,她說道:“再輕慢又如何?當我說出我表哥晏寒墨讓我來的,紀菱不是照樣對我熱絡的像一家人一樣?!?/br> 此刻的紀銘臣臉上表情震驚極了,因為這起兇殺案的詳細過程,唐黛之前推理的完全正確,此刻他的內心對唐黛只有膜拜! 她立刻跟著說:“哦不,比一家人還要親,她甚至要和我論姐妹了?!彼龘P起頭說道:“我不怕對峙,反正她馬上就要成為死人了?!?/br> 蘇紫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一種病態感,紀銘臣明白,一連串的打擊之后,蘇紫的精神應該是出了些問題,不過或許是輕度的抑郁,并不成為逃避法律制裁的理由。 “我說要和她去偏廳講這件事,她絲毫沒有猶豫就和我走了,我們一起走到偏廳,我讓她坐下,她坐下了?!彼⑽⒌拖骂^,說道:“不過我并沒有坐?!?/br> “我摸著沙發背問她對我哥哥的印象如何,她一臉的羞澀,一點防備都沒有。我沒興趣聽她的回答,我慢慢地走到沙發后面,拿出那條絲巾,狠狠地勒在了她的脖子上?!?/br> 蘇紫說到這里,瞪大眼睛,瘦到了極致的她,眼睛似要突出一般,她的身體也忍不住地往前,渾身都用著力,聲音嘶啞地像要被勒死一般。 她突然松了勁兒,幾乎要癱在椅子上,眼睛怔怔地盯著天花板說:“她死了,我上樓去看熱鬧了。聽說是紀蕊和霍成言滾到了一起,這婚禮真熱鬧??!” 她說的極為平淡,還帶著一種看笑話的意思,可她明明剛剛交待了她殺人的經過,這種狀態讓人不由覺得詭異極了。 一番獨白,董奇偉沒有說一句話,從始至終都是蘇紫自己在說,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上,無法自拔。 這件案子暫時可以結了,但是幕后的那個人,卻沒有更多的線索,除了一個已經停機的電話之外。 紀銘臣給唐黛打電話說了這件事,唐黛沉默了一下,然后說道:“看來蘇紫和容宛靜沒有什么聯系,幕后的那個人cao控著蘇紫,然后又讓容宛靜回來清理現場,做的很縝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