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節
“嗯,注意到了,是紫色的?!碧器煺f道。 “具體款式呢?”紀銘臣又問。 “那個沒注意?!碧器煺f道。 “好,知道了!”紀銘臣掛了電話。 他要馬上去搜蘇紫的家里,找到證物。 以當時唐黛用的力氣,手套上肯定會有絲巾的纖維,另外沙發后面應該也會留有禮服纖維,沙發下面的腳印,他已經讓人去提取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讓人盯著蘇紫,她應該沒有機會把禮服給處理掉。 唐興晟瞥了女兒一眼,問她:“誰來的電話???” 唐黛當然不能說是紀銘臣了,那不是找訓嘛!她若無其事地收了手機說道:“爸,我現在是成年人了?!?/br> 唐興晟覺得心里像小針扎一樣,就好像他的寶貝女兒要急于掙開他的保護一樣。 雖然他對她缺失了那么多年的相處之情,可是他與含玉一樣,時時刻刻地關注著她,她從來沒有離開他的視線,傾注的這份感情,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他傷感地說:“唉,女兒長大了!” 這句話聽的唐黛頗為心酸,她原本心就軟,聽不了這樣的話。她忙說:“爸,沒有那個意思嘛,剛剛是幫朋友個忙?!?/br> 一聽說是幫忙,唐興晟沒往紀銘臣身上聯想,他立刻就笑了,說道:“??!就知道我女兒心疼我!” 看他沒有半點心酸的樣子,笑的那么開懷,唐黛總有一種被騙了的感覺。 —— 董奇偉帶著人立刻進了蘇紫的家,控制住蘇紫的母親,不讓她通知蘇紫。 然而董奇偉一打開蘇紫的衣柜,傻眼了。 他走到樓梯口,說道:“紀局,您上來一下?!?/br> 紀銘臣上樓,低聲問他:“怎么了?” “唉,您自己看看吧!”董奇偉郁悶極了。 紀銘臣心想,難道蘇紫把禮服都給處理了嗎?怎么可能? 他走到柜子前,也傻眼了,倒不是禮服全處理了,而是柜子里的禮服,有深紫有淺紫有耦紫有粉紫,總之基本全是紫色的。 怪不得叫蘇紫,連衣服都是紫色的? 要是把這些衣服都給弄回去檢驗,要驗到什么時候去? 紀銘臣認真地想了想,然后說道:“蘇紫現在瘦的很,找那些禮服腰部明顯瘦的衣服,著重找膝部磨損的衣服?!?/br> 他又挑起了幾副手套看了一下,說道:“基本都是絲或緞的料子,找指腹部有輕微拉絲的手套去驗?!?/br> 禮服的手套,一般情況下很少磨損,因為主要是握手或拿酒杯,不可能戴著這種手套去做力氣活兒,所以特征應該還是比較明顯的。 紀銘臣走下樓去,容惜薇咬著牙說:“紀銘臣,我們蘇家雖然人丁不旺,但好歹曾經也是與你紀家齊平的家族,你不能因為我死了兒子又死了丈夫就這么欺負我們孤兒寡婦的??!” 紀銘臣面色未動,說道:“蘇太太,這是兩碼事,我可完全沒有欺負的意思,如果蘇紫她不是殺人兇手,我自然不會對她怎樣的?!?/br> “我女兒絕對不可能是殺人兇手,不可能!”容惜薇就像瘋了一樣,沖他嘶叫著。 紀銘臣了解她的心情,短短時間經歷了如此多的波折,先是兩位親人的過世,再是蘇紫離婚,公司成了別人的,然后再是蘇紫殺人事件,這真是要逼死一個人的節奏。 可沒有辦法,如果蘇紫是殺人兇手,他就必須要將人捉拿歸案,不能因為任何原因妥協,這是他的職責。 他看向容惜薇問道:“既然你不相信她是兇手,我想你應該也希望她能盡快地洗脫嫌疑,那么那天,她穿的是什么衣服?什么鞋?” 他看到了,鞋子也很多,如果沒有目標,只能一一帶回去查驗了。 容惜薇別開頭,語氣冰冷地說:“我不知道!” “好吧!既然您不肯配合,那我們只能自己找了?!?/br> 他一邊暗中觀察她,一邊說道:“看看哪只鞋底刷的最干凈,找出來!” 容惜薇似乎被電擊中一般,尖叫道:“紀銘臣,你到底想干什么?” 紀銘臣看向她說:“您這么激動干什么?” 容惜薇看著他,突然偃旗息鼓般轉過頭又坐定,一聲不吭。 紀銘臣看的出來,她的注意力還在這邊。 董奇偉跑了下來,他捧著一條紫色的裙子,叫道:“紀局,找到了!” 紀銘臣大步走過來,仔細地看了一下,果真發現裙子上在膝蓋的位置上有不顯眼的磨痕,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幸好禮服都是嬌貴的料子,不然根本就不可能留下痕跡。 又一名技術人員拎了雙鞋子過來說道:“紀局,這雙鞋子的鞋印與現場留下的鞋印完全一致?!?/br> 不久前,從沙發下面提取出來的鞋印因為用力的原因,所以異常清晰。再加上沒人會把腳伸到沙發下面,所以只有那半枚鞋印,剩下的一半,被雜亂的腳印所掩蓋,很難分辨出來。但只這半枚鞋印,就足以證明一切了。 容惜薇的臉變得比紙還要蒼白,她已經站起身來,嘴里喃喃地說:“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站在那里,木木呆呆的,淚流滿面卻不自知。 紀銘臣看的出來,她應當是真不知道蘇紫做的這件事。 董奇偉再次走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道:“紀局,手套怎么也找不到?!?/br> “我和你上去看看!”紀銘臣和董奇偉一起往樓上走,低聲說道:“手套這種比較小的東西,好隱藏,看起來蘇太太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蘇紫應該要避諱著一點,我想她藏在自己房間的可能性比較大?!?/br> 兩人走到蘇紫的房間,紀銘臣仔細地查找,他拉開抽屜,董奇偉說道:“這里我找過了,沒有暗格?!?/br> 紀銘臣看著屬于女人的東西,他的目光掠過,最終停留在剪刀上面,他戴了手套,拿起手套,看到上面rou眼幾乎很容易略去的纖維。 董奇偉忙讓技術人員過來,將剪刀一起放入證物袋,他的呼吸非常慢,似乎生怕呼出的氣大一些,那纖維就給吹走了一般。 證物袋拿了下去,董奇偉問道:“是不是她把手套給剪了?” “有這個可能!”紀銘臣走到一旁的衛生間,打開馬桶蓋子,看了看,說道:“手套比較小,如果她將手套剪碎,分幾次沖掉,不會堵了馬桶的?!?/br> “可是關鍵的手套證據沒有,我們的證據鏈就不會完整?!倍鎮グ欀颊f。 “我再給唐黛打個電話?!奔o銘臣說著,將電話撥了過去。 一邊等著,他一邊問:“有沒有找到另一部手機和電話卡?” “沒有!”董奇偉搖頭。 紀銘臣點點頭,電話接通了,他問道:“唐黛,你在哪里?” “剛到公司不久,怎么了?”唐黛問他:“有結果嗎?” 紀銘臣把他這邊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后說道:“我看快下班了,我需要你的配合,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搜一下蘇紫的辦公室,看能不能找到幕后之人的線索,我馬上派兩個人過去,你配合一下?!?/br> “沒問題,我會安排下去的?!碧器煺f道。 “注意保密?!奔o銘臣囑咐道。 “我知道,你放心吧!”唐黛說道。 “還有,你說蘇紫有可能把手套藏到什么地方?”紀銘臣問她。 唐黛想了想,然后笑了,說道:“胸衣,你挨個摸摸,很厚實的拆開來就行了?!?/br> 紀銘臣的表情變得十分古怪,問她:“你確定不是在耍我?” “想破案就試一試!”唐黛腦中閃過紀銘臣摸胸衣的猥瑣模樣,笑得不可自抑。 紀銘臣羞憤地掛了電話,他看向董奇偉說道:“你,把她掛著的胸衣挨個摸摸,看看特別厚實的,拆掉?!?/br> “我?”董奇偉指著自己的鼻子問。 “你的意思是讓我來?”紀銘臣看著他反問,威脅的目光閃爍閃爍。 “哦,我馬上!”董奇偉灰溜溜地去干活。 他后悔怎么沒帶個女隊員過來! 過不多時,董奇偉就興奮地叫了起來,“紀局,發現了,肯定就在這里面藏著?!?/br> 紀銘臣忙走過來,果真看到一個很“厚實”的胸衣。他盡量忽略款式。 董奇偉叫人拿來剪刀,剪開之后,從里面掏出來一個軟軟的東西,里面像是有水一般。 他興奮的表情頓時僵住了。 紀銘臣負起手,看著他問:“你要不要把這個也拆開,看里面是否藏了東西?” “呃……我繼續找!”董奇偉趕緊轉過身,繼續摸摸摸。 這活兒真讓人牙疼,他怎么感覺自己那么猥瑣呢? 但是全摸完,也沒有什么發現,他只好懊喪地說:“紀局,可能沒在這兒吧!” “我找她算帳!”紀銘臣拿起手機,又給唐黛打了過去,問她:“沒有,你判斷錯誤了吧!” 唐黛笑著問:“你都全摸完了?” 紀銘臣拿著手機,叫道:“董奇偉,你全都摸完了?” 這是證明他可沒摸。 董奇偉的臉都脹紅了,他點點頭,一臉的尷尬。 “說話,摸完沒摸完?”紀銘臣語氣嚴厲地問。 “報告紀局,摸完了!”董奇偉正式地叫道。 唐黛心里哀嚎,這倒霉的董奇偉。 她說道:“你可以把東西都拿出來看,她想塞東西進去,肯定要把原有的掏出來,她一個千金大小姐,肯定不會做活兒,所以看哪個有重新縫過的痕跡,那就是了?!?/br> “不是,你剛才怎么不說?”紀銘臣質問她。 “你自己不會想嗎?”唐黛反問。 “你們女人的東西,我怎么會在行?”紀銘臣理直氣壯地說。 “這就證明你們懂的不夠多,這也是一門領域和學問,你說的還理直氣壯?一點都不夠敬業,看來你真該找個老婆了,我很忙的,別總煩我了?!碧器煺f罷,又掛了電話。 “你……”紀銘臣盯著電話直瞪眼。 董奇偉趕緊轉過身又摸,裝成沒看到這一幕,免得紀局下不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