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此時,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謝堯拿過來一看,笑得有些無奈,一雙深邃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窘迫。 易殊:雖說是您出錢,但是我真的很心疼膠片,拜托您以后不要故意ng好不好? ☆、第十四章 拍戲是件很辛苦的事,經常通宵趕夜戲,今天晚上收工還算早,還不到凌晨。 程清珂回到房間,立刻仰倒在大床上,高跟鞋被踢到地上,紅色的手提包被丟在床角。 她盯著天花板,腦海中慢慢浮現出謝堯那張放大的臉。唇上還有些微的疼痛,那種唇瓣相觸的感覺讓她難以忘懷,她情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唇,她記得,最后一場吻戲的時候,他好似吻的繾蜷了些。那種輾轉斯磨的感覺再一次涌上心頭。 程清珂臉頰酡紅,雙手捂臉,將頭埋進被子里,一臉嬌羞地蹭了幾下:程清珂,一個吻就讓你五迷三道的,你的理智都丟到哪里去了?! 可是,她現在心里都是謝堯能怎么辦嘛! 就好像壓抑了很久的感情在這一刻有了爆發口。此刻,她愿意放縱自己,讓她腦海里盡情想他,讓她的心臟盡情因他跳動。 耳邊突然響起他說的那句話——又不是沒吻過。 她翻了個身,抱著被子想:他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之前他們有親過!可是她怎么不記得了? 謝堯是不會說假話的,那么她會忘記某些發生過的事情只有在喝醉酒的情況下。 程清珂抓著被角,眉頭微皺:自己上一次喝醉酒的時候.......她“分手”后找謝堯哭訴的那個夜晚! 她蹭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雙眼瞪得大大的,難道那個時候真的親上了? 程清珂想到之前她打電話問謝堯有沒有發生什么事的時候,那家伙的回復可是“什么都沒有”的。 她煩躁的撓撓頭,若是她的推測是正確的,謝堯那么說應該是不希望破壞兩個人之間的朋友關系吧。想到這里,她的情緒忽然有些低落,微垂下頭,原本攏在耳后的幾縷碎發飄了下來,遮住了她的眼睛。 眼角的余光瞥到被丟在床角搖搖欲墜的提包,她拿了過來。 既然心情不好,就背臺詞吧。 程清珂這么想著,拉開提包的拉鏈,從中翻找著臺詞本,臺詞本放在格擋中,她在翻找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瓶云南白藥噴霧劑。 她想起這是她在猜到謝堯受傷之后,讓助理戴檬買的。但是后來被吻戲攪亂了心神就忘了這件事。 程清珂拿著那個白色的瓶子,從床上爬了起來,對著鏡子稍微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和微敞的衣領,就出了門。 * 書桌上燃著一盞橘黃色的臺燈,謝堯坐在椅子上,微微傾著身。他低著頭,手機屏幕散發出瑩白的光,映著他側臉幽深的輪廓。 他讀完短信后,將手機放在一旁,再次拿起桌子上的資料看了起來。 背部有些累,他下意識的往后一靠,堅硬的椅背觸碰到他的后背,空蕩的房間里傳來一陣抽氣聲。 謝堯皺著眉,拿著資料的手緊了緊,薄薄的打印紙被攥出了褶皺。 這時,門外響起一串輕微的敲門聲。 謝堯緩了緩,待疼痛削減后,將資料合起,反扣在桌面上,起身去開門。 木門的后面就是她那一張關切的臉:“謝堯,你怎么樣?” 已經很晚了,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她會來找他,謝堯沉吟了片刻,回復道:“我沒事?!?/br> 程清珂一臉狐疑地看著他白的有些異常的臉,她從謝堯身側擠了進去,繞到他身后,作勢要拍他的后背。 謝堯機敏轉身,導致程清珂的手掌拍在了他的胸口上。 力度不大,但由于謝堯沒站穩,被推得往后退了幾步,靠在了墻上。 他眉頭微蹙,忍住了口中的呻/吟。 程清珂將謝堯的隱忍看在眼里,她湊上前,對上謝堯那雙無波無瀾的眼:“真沒事?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后背?!闭f著,就要去解他黑色襯衣的口子。 謝堯站在那里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她,無端給她一種壓力。 程清珂懸在半空的手抖了抖,然后收了回去,嘆了口氣,將口袋里的小白瓶拿了出來,塞到他的手里:“用不用我幫忙?”那時候他的肩胛骨先著地,她覺得腫脹的地方應該是后背的上半部分。 謝堯搖搖頭。 “那你一定要噴哦?!闭f完這句話,程清珂就往門口走,謝堯跟在她后面送她。 臨到門口時,程清珂扭過頭,囑托道:“如果很嚴重的話,那就打個電話給我,我陪你去醫院?!?/br> 謝堯面對她擔憂的臉,心中有些暖意,但他仍舊面無表情地將她送了出去。 程清珂看著“砰”的一聲關上的門,輕撫額頭,他還真是一點都沒變,自己有什么事情都不說。 想當初大□□動會的時候,他代表他們系長跑,結果他那天發高燒,一 聲不吭,跑完之后就在她面前暈了過去。 * 謝堯受傷的這件事,就只有程清珂和易殊導演知道,易殊導演把謝堯幾場大戲往后推了幾天,所以謝堯現在每天只拍兩三場就能回酒店休息了。 不過謝堯本人卻拒絕回去休息,他讓助理搬了個特別舒服的小型沙發放在片場,坐在易殊導演身旁看監視器中的畫面,美其名曰:學習一下江影帝和眸女郎的演戲技巧。 實際他是在監督這兩個人的舉動。 事實證明,他家紅顏對江尤沒什么想法,反倒江尤那小子對他家紅顏有什么非分之想,每次拍戲都會獻殷勤,比如說現在,剛拍完一場戲,大家都很激動,那個江尤就趁機伸出他的爪子想去攬他家紅顏的肩。他家紅顏還傻乎乎地在那跟某個女演員交流心得。 謝堯對易殊導演使了個眼色,易殊導演立刻就懂了,連忙喊道:“下一場戲西施獻舞,清珂趕緊去換衣服?!?/br> 程清珂聽言不再說話,拎著裙子向化妝間走去。 這一場戲是范蠡將西施進獻給夫差,西施在大殿之上跳舞,夫差心醉沉迷的場景??梢哉f是全劇第一次三位主角聚集在一起的情況,算是劇中的小高/潮,是后面三人情感糾葛的開端。 程清珂就是為了這一場戲,苦練了半個多月的響屐舞。 此時,她已經換好了衣服,一身火紅的飄紗舞裙,足下一雙棕紅色木屐,纖細的腳踝處纏著一串鈴鐺,隨著腳步的移動發出清脆的聲音。 影視城里沒有暖氣,窗戶密封得不嚴實,小風颼颼的。雖然擺著幾個電暖器,但起不到什么作用。程清珂這身清涼的裝扮讓她一直不停打著哆嗦。 她接過助理戴檬遞過來的熱水,一飲而盡。然后脫下羽絨服走到鏡頭外準備。 “!” 大殿之上,一身玄衣的夫差坐于眾人之上,他左手支頭,一副慵懶的模樣,一雙黑眸傲視著下方眾位文臣將領,不咸不淡地說著幾句話。 這時,一位白衣文人走進大殿,他步履從容淡定,走到距離夫差幾步遠之后,雙膝跪地:“臣范蠡,參見吳王?!?/br> 夫差沒有理他,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范蠡見夫差沒有反應,繼續說道:“臣今日前來,為吳王送來一“位”至寶?!彼怪^,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他將手舉到半空輕輕拍了拍。 門口傳來一陣輕靈的鈴鐺聲,大殿內的樂師開始彈奏,輕快的音樂飄蕩在整個宮殿之中。 緊接著,“咯噔,咯噔?!币贿B串木屐敲打木板的聲音傳入每一位殿中人的耳中。 一抹鮮紅的顏色出現在大殿內,她明眸皓齒,肌膚雪白,露在外面的腳踝小巧如玉。 她如一只紅色的蝶旋轉到中央,紅色的紗裙在她的轉動中,就像一朵盛開的玫瑰。艷麗的紅綢墜著鈴鐺纏在腳踝上,萌生一□□惑。她一雙眼只注視著上方那位黑衣俊美的男子,眼眉上挑,嘴角含笑,回眸抬眼間皆是顛倒眾生的媚色。 眼角不經意間瞥向那個站到一側的白衣男人,他神情自若,毫無一絲糾結不快,她的腳下一亂,力度偏大,木屐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西施抿唇一笑,彎起腰肢,然后跳躍起來,精湛的舞姿以及越發清亮美妙的聲音掩蓋住之前的失誤。 她輕柔的身姿慢慢舞動著,腳下的木屐有節奏地擊打著地板,一陣特殊的清香飄散在空中。 所有人都沉醉了。 大殿之上的夫差一雙眼幽深地望著中間那個明媚的身影,嘴角默默地勾起。 一個高亢的聲音劃過,她飛速旋轉之后,聲絕舞歇。西施跪俯于大殿之中,胸口起伏,臉上生出些許薄汗。 范蠡再次跪到殿中,他看到上方的夫差一直看著西施,眼中帶著nongnong的興味,便知這件事應該是成了,可是他的心中卻有些抽痛。他扯出一抹笑:“吳王,對這‘位’至寶可歡喜?” 夫差沒有理他,銳利地眸子看向那個紅色的身影,聲音低沉:“你叫什么名字?” “施夷光,王上喚我夷光便可?!甭曇羧崦娜牍?,讓人聽之心顫。她緩緩抬起頭,望向那個男人。 易殊拍拍手:“所有人表現的都很好,辛苦各位。今天晚上我做東,大家出去搓一頓啊?!?/br> 江尤看著那個還在坐著的男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那位謝先生剛剛演戲時候是含了多少真情在其中呢? ☆、第十五章 (后半部分大修) 影視城周邊有很多飯店,各式各樣的菜色應有盡有。 這一次是劇組第一次聚餐,大家都很期待。 程清珂剛剛換好衣服出來,一件厚厚的淺白色及膝羽絨服裹在身上,腦袋被帽子裹住,棕色的絨毛映襯著白皙的小臉,顯得愈發靈動秀美。 她一出來就看到江尤和謝堯面對面站著,一個穿著sao包的紅色風衣,一個穿著內斂的黑色風衣。兩個人對視著,一個淡笑,一個面無表情。兩人之間有一種怪異的氣氛,讓外人難以接近。 程清珂只好去“投靠”正在監視收工的易殊導演。 “易殊老師,我們吃什么?” 易殊聽言回頭看向程清珂,她推推黑框眼鏡:“還沒決定呢,清珂有什么好的提議嗎?” 程清珂對b市很熟,又經常來這個影視城拍戲,基本上把這周圍的餐館都吃了個遍:“嗯,這里附近有幾家不錯的飯店,就看大家想吃什么菜系了?!?/br> 程清珂話音剛落,就□□來一個聲音:“吃浙菜怎么樣?”江尤說著,溫和地看著易殊和程清珂。 這時,剛剛跟過來的謝堯說了一句:“我倒覺得川菜不錯?!?/br> 江尤睨了謝堯一眼,然后一本正經地向易殊和程清珂分析著:“浙菜味道清甜,女士們應該很喜歡吃吧?” 謝堯忽略掉江尤的眼神,語氣淡淡:“冬天天寒,川菜麻辣,吃完可以暖身?!?/br> 江尤看著謝堯,笑意漸濃:這家伙是跟他杠上了嗎? 決斷人易殊被這兩人劍拔弩張的架勢弄得有些發毛,轉而向旁邊的程清珂問道:“清珂,你覺得吃浙菜好還是川菜好?” 易殊的這句話,使得程清珂成為江、謝二人的焦點。程清珂被他倆的目光盯得有點兒尷尬,她擠出一絲笑容:“我覺得這個問題還是得問問大家的意見......” “嗯,清珂說的很對?!币资庹f道,轉頭大聲詢問片場中的其他人員:“大家想吃浙菜還是川菜???” “大冬天的還是吃點辣的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