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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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應苔皺著眉,抬頭看崇善的眼有些冷。 他舉起右手,晃了晃,只聽得鐵鏈觸碰的叮鈴聲,他問:“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br> “……鑰匙呢?”邢應苔伸手去摸崇善的口袋。 崇善大大方方讓他摸,同時說:“沒有鑰匙?!?/br> “我又不是狗,”邢應苔憤怒道,“你為什么鎖著我?” “我只是怕你走而已,”崇善摸摸他的頭發,心中愛憐,又去親邢應苔的額頭,“應苔乖,你不走,我永遠聽你的話?!?/br> 邢應苔避開了,他用力扯手腕上的鐵環,從床上跳下來后,憤怒地跳來跳去,似乎想用這種方式甩開身上的禁錮。 這是毫無作用的,崇善平靜地看著邢應苔在房間里發泄,等他停下動作后,依舊問:“——應苔,你餓不餓?想吃什么?” 邢應苔憋屈地拖著兩條鐵鏈走進客廳。 那條鏈子不重,但很長,能讓邢應苔自由行走在家里的每個角落。 端著茶杯,喝下guntang濃香的紅茶,邢應苔雖然有些不高興,但也沒特別擔心。 畢竟自己長時間不和家里人聯系,父母一定會擔心,過不了幾天就會找到崇善這里的。 邢應苔看著做工精良的鐵鏈,又摸到鐵環里貼合的橡膠圈,心想怪不得剛剛那樣用力的拽都不覺得痛。這鐵鏈崇善做好了多長時間? 恐怕早就準備好了,只是忍著沒給自己帶。要不是昨天邢應苔再次提及要出門的事情,說不定也不會鐵鏈加身。 崇善看邢應苔一直在晃手上的鏈,安慰道:“你別怕,我會經常給你松開的。這東西不能帶太長時間?!?/br> 邢應苔嘆了口氣,沒說話。 崇善說到做到,在他認定安全的情況,會長時間松開邢應苔手上的環。 邢應苔覺得這些都可以忍受,他本來就不是特別強勢的人,只有最開始被套住和崇善發了幾天脾氣后。 而邢應苔發脾氣,崇善就耐心的聽,時不時安慰幾句,對邢應苔更是百依百順。時間長了,邢應苔自己反而不好再揪這件事再說什么。 直到有一天,崇善提出要和邢應苔zuoai,才打破了邢應苔隨遇而安的夢。 邢應苔大驚,一口否決。 崇善也不生氣,但湊上去親邢應苔的臉。 邢應苔抬手要擋,被崇善抓住手臂,推到床上。 邢應苔體力和身高都比崇善要強,但沒有崇善那樣堅決,一時間落入下風。 崇善的舌頭是那樣的滑,順著邢應苔的脖子,一路向下,他用手握住邢應苔的腰,呼吸急促,無法遏制地脫邢應苔的上衣。 邢應苔說:“停,停,小叔,我們談談?!?/br> 崇善說:“別那樣叫我?!?/br> “……崇善!” 邢應苔忍不住,終于用力,推了崇善肩膀一下。 崇善任他推,仍舊緊緊抓著邢應苔的衣角。 “你放手?!毙蠎φf,“我真的生氣了,你快放手?!?/br> 崇善深吸一口氣,果真松開了。 邢應苔說:“把這條鏈子也解開?!?/br> “……不要?!?/br> “崇善,”邢應苔的心臟跳得很快,他怒道,“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這話說得既難過又憤怒,他抬手擦自己脖子上的濕痕,一時間手足無措,又傷心至極。 崇善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痛楚,他說:“總有一天要的?!?/br> 邢應苔看著他的眼,看了很長時間。 他發現崇善是一點都不怕的。他的眼里甚至沒有欲望,只是覺得兩人應該zuoai,應該用這個方式好好敲打一下邢應苔,經過深思熟慮,才開始行動的。 發現這點的邢應苔有些絕望。 與世隔絕的別墅,有人提前打掃干凈的房間,制作精良的鐵鏈。 原來邢應苔是一只被誘騙過來的野物,一點點走近陷阱,當網撒下來時,就逃不出去了。 邢應苔點點頭,突然說:“崇善,聽沒聽過一句話?death.” 崇善點點頭,道:“獨立戰爭,帕特里克亨利的演講詞?!?/br> “是,”邢應苔說,“所以你放開我,我要走了。你跟我回家,我當什么都沒發生過?!?/br> 崇善表情淡淡的,斬釘截鐵道:“不可能?!?/br> 第43章 “應苔?!背缟崎]上眼睛,臉上的表情堅毅而固執,他輕聲道,“如果你有一天離開我,你就會知道,這世界上最傷心的人流下的眼淚,都比不上我內心煎熬的萬分之一?!?/br> 邢應苔抿了抿唇,說:“我不離開你,我讓你和我一起回去?!?/br> “不,不?!背缟普f,“現在這樣就很好……應苔,我的神經有點脆弱,你別惹我,那我什么都聽你的?!?/br> 這話比空頭支票更加不靠譜,邢應苔說:“那你干脆給我一刀好了?!?/br> 崇善本來就坐在邢應苔的身邊,聞言跨坐在他腰上,一雙蒼白的手骨骼嶙峋地湊上來,眼看要握住邢應苔的脖子。 邢應苔向后一躲,躲開了。 崇善說:“你看,你害怕,而且我也舍不得?!?/br> “……” “天道不仁,人如螻蟻……即使是螻蟻,也想拼盡一切去愛一個人。應苔,當時我給你講這個故事,一點也沒想到,我自己,連一只螞蟻都不如?!背缟旗o靜地說,“我是一條躺在你腳底下的蚯蚓,你想踩,我會湊上去讓你踩爛?!?/br> 邢應苔皺著眉,表情凝重。 崇善抬手將他眉間的褶皺撫平,繼續說:“可是你看,蚯蚓身上就是有討人厭的粘液,它黏在你身上,會讓你不舒服。你就當可憐可憐它,別把它像甩鼻涕一樣甩走,好不好?” 邢應苔來云南時沒帶幾件衣服,但完全不用擔心,因為崇善給他買了許多。 邢應苔還在讀高中,只能穿校服時,為了討好自己的小侄子,崇善就經常給他買各種各樣款式的衣服,把邢應苔打扮得干凈得體。 后來他發現邢應苔這樣太惹姑娘眼球,勉強克制一番。等邢應苔上了大學,那種給他‘買買買’的欲望就如同破土的小芽,春風一吹,一發不可收拾。那時邢應苔都沒和家里要過生活費,成天和崇善鬼混。 邢應苔衣服的型號崇善知道的一清二楚,此時買起來也得心應手。早晨叫邢應苔起床時,崇善會把自己挑好的衣服放在邢應苔床邊,然后靠在一旁看他穿衣服的模樣。 轉眼間,邢應苔在崇善家待了半個月。 因為邢應苔喜歡看推理小說,崇善還給他買了一整套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偵探推理小說。一日,邢應苔低頭看書時,額前的發遮住了眼睛。 崇善看了看,若有所思,說: “你該剪頭發了?!?/br> 邢應苔‘嗯’了一聲。 “我替你剪怎么樣?” 邢應苔問:“你會嗎?” “不會,”崇善找到剪刀,“但應該挺簡單的?!?/br> 事實證明智商高不一定就能做好簡單勞動。一代大師錢鐘書說自己‘笨手笨腳’,經史子集信手拈來,但總是系不好鞋帶。 崇善剪了兩下,邢應苔就讓他住手,然后拿了剪子,對著鏡子自己剪。 剪得效果不太好,尤其是崇善開始那兩下,讓邢應苔耳邊看起來缺了一塊。 邢應苔自己本人還沒怎么樣,崇善先忍不了,他靠在墻上,眼睛很紅。 他喃喃自語:“原來我對你不好?!?/br> 邢應苔張張口,沒有說話。 崇善手指僵硬地說:“可是怎么辦呢?我已經放不開你了?!?/br> 邢應苔對崇善和善友好,因為兩人之前關系密切。 就算崇善把他用鎖鏈鎖起來,禁錮他的自由,邢應苔也很難說‘恨’他。 但真正讓邢應苔情緒失控是二月底的一天。邢應苔費盡口舌和崇善說自己一定要回去,否則就趕不上開學報道。 崇善說:“也不是非要讀大學的。你想學的東西,我都能教給你?!?/br> “可是其他人都能上學讀書,”邢應苔說,“我不想太與眾不同?!?/br> “他們有那么重要?” “……我總得拿個學位證?!?/br> “你想要多少我就能給你多少?!?/br> 邢應苔憤怒道:“我的努力在你眼里就是那么不堪,你這樣厲害,我又算什么?” 崇善一下子愣了,他慌忙站起身,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當然比我好,我只不過是因為年齡大……” “好了,”邢應苔閉了閉眼睛,強忍著說,“我要回去?!?/br> “……” 崇善扭過身,看著窗外,淡淡道:“不行?!?/br> 邢應苔焦急得渾身刺痛,他想大喊,想讓崇善也感受到自己的迫切心情。 這么多天過去,他沒有見到一個外人,也沒聽到其他的聲音。邢應苔連春節都沒和父母過,父母一定知道他在崇善這里,可是為什么沒人來呢? 邢應苔是不是真的要一輩子在這里陪著崇善了? 他還這樣年輕,世界還沒有在他稚嫩狹窄的眼界展開,這樣早給他畫地為牢,刻木為吏,怎么能服氣? 邢應苔握住崇善的肩膀,把他扭過來,然后攥住崇善平整干凈的領子。 邢應苔說:“崇善,我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