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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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招財去寵物醫院反應就很激烈,還咬過荀欣的手。后來拿回家養,邢應苔自己帶它去醫院,招財就很乖了。 邢應苔想了想說:“等你上班后,我再帶它去醫院,順便交錢?!?/br> 陳半肖說:“好?!?/br> 頓了頓,笑嘻嘻對著招財道:“公公,你一只小母貓都沒勾搭過,真是可憐?!?/br> 說完這話,自己先愣了一下。陳半肖表情古怪,不再多說,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邢應苔聽陳半肖說招財吐了,懷疑是不是最近為了給它減肥,飲食控制的太嚴苛。 于是當天晚上邢應苔開了招財喜歡的罐頭,加了點溫水,觀察它食欲如何。 歪在邢應苔身上好幾個小時的胖貓聞到罐頭的味道,很虛弱地站起身,抖了抖毛,蹲在床上,一動不動。 邢應苔見招財不過來吃,很為難。想了想,他甚至把招財的飯碗端到了床上,放到招財的嘴邊。 盡管口中分泌出大量的唾液,招財還是扭過頭沒吃,只可憐巴巴地看著邢應苔。 邢應苔騰出手揉揉它的肚子,發現它腹部柔軟,便放下碗,起身離開。 招財大急,心想這次玩大了,好想哀求邢應苔不要走,又想裝作若無其事吃幾口罐頭??伤桥铝艘唤^育的事,只好老僧入定般端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誰知邢應苔并不是要走,而是找出了一個很小的塑料勺,像是小孩子吃巧克力杯的那種勺子。他用勺子舀了一塊rou,放到招財嘴邊。 招財感激得眼淚在眼眶打轉,呼吸都有些急促。它壓制著吃飯的速度,只用舌頭舔,仿佛再吃一口都不行了。 邢應苔看它可憐,一邊喂一邊皺眉。當他把滿滿一碗罐頭喂完后,算算數量。咦,吃的比平時還多。 大概是吃過飯后就有了力氣,招財精神恢復了不少,它自己起身找到邢應苔的水杯,吧嗒吧嗒,喝著水。 招財的下巴都弄濕了,也不自己舔干凈,它撒嬌似得靠在邢應苔懷里,用側臉和耳朵不斷蹭主人的胸,很快下巴就變干了。 邢應苔見它打起精神,稍微放了點心,他一手拿書看,一手摸招財的耳朵。 聽陳半肖說,如果貓很調皮很不聽話,可以用牙輕輕咬貓的耳朵。這是母貓經常對不聽話的小貓做的,它們會以為遇到了自己的mama,所以會收斂一些,聽話一點。 陳半肖說這話時不懷好意,不過邢應苔為人正派,最多在招財用臉蹭他時他不避開,偶爾也會主動摸摸招財,但讓邢應苔用牙咬,他是萬萬不做的。 不過用手摸摸倒是可以。不知是不是這招有用,反正每次邢應苔摸招財,招財都會從喉嚨里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嚕聲,好像十分舒服的樣子。 它瞇著眼睛,用前爪拍拍邢應苔的手,示意他來撓自己的脖子。 邢應苔撓了。招財舒服得仰天躺著,不厭其煩地發出吵人的聲音,似乎在鼓勵邢應苔更用力點。 因為這聲音太大了,邢應苔怕吵到陳半肖,所以不由得停下了手。 招財等了幾秒鐘,很不高興,站起來順著邢應苔的小腹往上爬。 邢應苔被踩得忍不住彎腰,輕哼一聲。幸好招財幾步就爬到了邢應苔的胸前,躺了下去。 它這個位置很擋著人看書,邢應苔只好坐直些,讓招財順著衣服向下滑幾厘米。 招財本來已經把前爪塞到胸脯下,被滑下后竟然又起身,往邢應苔脖子那邊拱了拱,幾乎貼在主人肩膀上。 “……” 邢應苔摸摸招財寬厚的后背,無可奈何,他放下手中的書,想,招財今天病了呢,由著他吧。 之后陳半肖和邢應苔分別多次帶招財去醫院絕育,但沒一次成功。每次招財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意外,不是半途嘔吐,就是驚嚇過度,陳半肖怕出現應急反應,一個小小的公貓絕育手術,拖拖拉拉,磨蹭到十一月都沒做完。 因為是南方,所以現在不是太冷??捎帜系貌坏轿?,再過幾個月,就會冷得人無法忍受。 陳半肖準備多次都讓招財躲過一刀,氣急敗壞,戳招財腦門:“你這臭貓。裝的,絕對是裝的,明天我要是不閹了你我就不姓陳?!罢胸斞隹恐蠎?,見陳半肖伸手指來,很厭惡地向后一躲,沒讓陳半肖戳到。 邢應苔嘆了口氣,道:“算了,今年不給它絕育了?!?/br> “……”陳半肖說,”你這么慣著招財,它一定會騎到你脖子上的?!啊耙膊皇?,”邢應苔道,“我聽人說絕育后會發胖。更何況再過幾天就冷了,它肯定更胖……” 陳半肖明白了:“是,你怕它體重突破二十斤大關?!?/br> 邢應苔默認。 陳半肖說:“你是它主人,當然聽你的,明年就明年?!?/br> 第18章 為了盡早完成招財的手術,醫院里的同事真是燒香拜佛。當陳半肖告訴他們招財明年再來,各個歡呼雀躍。沒辦法,招財這貓實在是太奇怪,各位醫生從醫多年,也沒見過這樣事多、難伺候的寵物。 陳半肖也長松口氣,連步伐也略顯輕松地走到自己辦公桌前。 還沒到上班時間,坐在陳半肖對面的女同事正在看閑書,陳半肖無聊瞥了一眼,問:“看什么呢?” “旅游攻略?!?/br> “嗯?想去哪兒玩???” “去拜拜月老?!迸骂^也不抬地說,“家里人催婚催得緊,弄得我也有點著急?!瓣惏胄ひ汇?,忙湊過去看:“在哪兒?靈驗嗎?” “挺近的,聽說不錯?!?/br> 陳半肖摸摸下巴,道:“好玩,有時間我也去一趟,拜拜月老,求他早點給我指定一位命中注定的人?!?/br> 女同事笑了,說:“也好,求根月老紅繩,回來送給荀欣,當做是賠罪禮?!?/br> 陳半肖眉頭一皺,連忙松開:“別開玩笑,我為什么送她?” 自上次單位組織旅游后,荀欣和陳半肖吵了一架,直到今天,兩人都沒好好說過話。 女同事說:“女孩子嘛,臉皮薄,你多包涵包涵?!?/br> 陳半肖答到:“懶得?!?/br> 真的是懶的,一想起荀欣他就有種深深的無力感。陳半肖不僅不去理她,也沒再和裘祺青聯系過。 陳半肖總覺得自己喜歡荀欣,無論她脾氣多大都能忍,甚至覺得好玩??扇缃癫恢趺吹木谷贿B和她說一句話都覺得多費力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不成他突然轉性,因為裘祺青和他告白,所以轉而喜歡上了男人? 陳半肖十分驚恐,暗想不不不,絕……絕對是想多了。他喜歡女人喜歡了二十多年,跟裘祺青認識不過是幾年的事情,一定不是,一定不是。 天氣逐漸涼了下來,邢應苔穿上了毛衣。盡管如此,長時間坐在書桌前,人也不由得會手腳冰涼,很是難熬。 后來邢應苔就把書本電腦放到床上,蓋著被子讀書學習。 招財是長毛貓,可似乎還是怕冷,每當邢應苔坐到床上,它就迅速跟過來,而且一定要鉆到邢應苔懷里。 招財打呼聲很大,自己卻沒有影響邢應苔學習的自覺,無論邢應苔怎么驅趕,它都紋絲不動。 后來邢應苔也就放棄了。天氣寒冷,一人一貓躺在一起反而暖和,陳半肖大為眼紅,道:“把招財借給我暖暖被子吧?!?/br> “你要是抱的走它,當然行?!?/br> 陳半肖哼了一聲,罵了招財幾句。似乎是感覺到有人罵它,睡得七葷八素的貓從邢應苔懷里抬起頭。 由于邢應苔毛衣容易起靜電,招財在邢應苔毛衣上滾來滾去,身上的毛也蹭上靜電,根根豎起,一眼望去像個刺球。 邢應苔伸手摸它的頭和身體,試圖驅趕靜電。剛睡醒的貓不知主人是何意思,只欣喜于邢應苔的主動撫摸,它瞇著眼,口中嗷嗷亂叫,輕輕舔邢應苔的手腕。 陳半肖說:“你們倆狼狽為jian,夫唱婦隨?!?/br> 邢應苔聽他亂罵,也不生氣,低頭去看書了。 陳半肖一拳打在棉花上,忍不住湊上去繼續招惹,伸手提招財的耳朵。 招財耳朵一倒,迅速貼到腦門上,沒讓陳半肖碰到。同時它張開嘴,反應何其靈敏,‘咄!’的一口,咬在陳半肖的手腕上。 陳半肖手腕頓時多了兩個小洞,他猛地縮回手,痛極大喊:“你!英臺!你怎么能讓它這么對我?” 邢應苔也一驚,沒想到招財張嘴就咬,這樣兇悍。畢竟在邢應苔眼里它一直是乖巧溫順的小小貓。 他連忙從床上跳起來,拉著陳半肖到洗手間沖,還問:“你房間里有碘酒嗎?” 陳半肖夸張地吸氣,說:“有,你找找?!?/br> 天氣這么冷,邢應苔也找得滿頭大汗。沒辦法,陳半肖的房間實在是太亂了。 招財好像才睡醒,端坐在洗手間前,尾巴一卷,仰頭看著邢應苔。 邢應苔給陳半肖涂了碘酒,不好意思地說:“真對不住。不過招財今年打過狂犬育苗的,家里養的貓也干凈,你知道的,別往心里去?!?/br> “這還用你說,我是醫生好不好?!标惏胄ず苡魫?,他抬起手對著陽光看手上的洞,說,“還有半個月我就過生日了呢,讓我受這血光之災?!?/br> “……” “英臺,快揍它?!标惏胄ぶ钢胸?,憤怒地說,“不揍不是人?!?/br> 邢應苔低頭看蹲在門口的招財,很敷衍地用腳尖輕輕踢了下它的屁股,聲音倒是很凌厲,罵:“招財,你越來越不像話了?!?/br> 招財‘嗷’的一聲,被踢中的瞬間,委委屈屈地偏過頭,用臉頰去蹭邢應苔的小腿。 邢應苔彎腰把招財抱在懷里,對陳半肖說:“放心吧,下次它再咬人,我就揍它?!?/br> 陳半肖看了看邢應苔的手腕,又看了看坐在他手腕上胖了不知幾倍的貓屁股,輕聲嘆了口氣。 由于陳半肖半路受傷,當天晚上邢應苔煮了賠罪的面條,親自端到陳半肖的狗窩里。 陳半肖大悅。雖然邢應苔這么多年了會做的飯清一色只有面條,他也沒嫌棄。 這面條是賠罪的面條,碗當然由邢應苔刷。在等陳半肖吃完的空閑時間里,邢應苔坐在陳半肖雜亂的書桌前,目光隨便一看。他就看見了一段耀眼的紅繩,在陳半肖雜亂的書桌上很是醒目。 邢應苔拿起來,問:“這是什么?” 陳半肖一抬頭,又低頭,說:“月老紅繩?!?/br> “……”邢應苔說,“你還信這種東西?!?/br> 他還以為只有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才會相信。 陳半肖說:“我感情太不順了,只求來年一帆風順?!?/br> 眼看邢應苔不以為然,欲拿紅繩逗跟過來的招財,陳半肖急得大喊:“這繩花了我五十兩銀子,你可不許讓招財咬?!?/br> 邢應苔一愣,仔細打量這紅繩,發現沒什么特別的,心想怎么能值五十塊呢,很是莫名其妙。 他也沒說陳半肖上當受騙,只點點頭,問:“你要送給荀欣嗎?” 陳半肖一聽荀欣的名字就來氣,他放下筷子,說:“不送。我說,你們怎么都這么討厭?!?/br> 邢應苔聽陳半肖語氣很差,以為他惱羞成怒,剛要說話,就感覺到腿部的重量。 招財不知又怎么了,似乎是聽到什么讓它氣憤的人或事,它猛地跳到邢應苔身上,踩著他的大腿。因為招財耷拉著耳朵,很容易就能看出它心情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