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出了頤安堂一路上毓秀心里內疚的很,早知道這太子府里的規矩這般嚴格,她一定會在太子走后叫醒自家小姐的,這才剛進太子府的第一天就鬧得這般不愉快,往后可怎么辦呢? 回了住處看見院子里的下人們來來回回搬著東西,院子中間站著一個身穿官服的男人,從背影看去竟有幾分熟悉,那人站在原地伸手指揮,許是感受到背后的動靜于是轉身看過來。 “楊先生?”沈寶音記得這不就是那日在京城的大街上遇到的那位楊先生嘛,他們還一起救了阿新的母親,只是現在他一身官服裝扮竟然站在了太子府里? 毓秀眼拙見勢走來看著這位楊先生緣著上次兩人之間的不滿開口指責道:“你這人膽子真大,怎么能隨隨便便進太子府里,何況這里還是沈良娣的住處!” 他見毓秀蠻橫笑了笑回嗆著:“就是因為知道這里是新晉的沈良娣住處,所以我才更要來?!?/br> 毓秀一聽急忙伸手要捂著他的嘴阻止道:“你這人怎么這么不知禮數,你這話若是傳出去了我家小姐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br> “你這樣對我就不怕別人看見了也說不清嗎?” 此時旁邊走來一人對著楊先生說了句:“楊大人,東西都按照你的吩咐擺放好了?!?/br> 他點了點頭這才走到沈寶音身前拱手行禮:“微臣楊碩拜見太子側妃!” “楊碩?原來你就是楊碩?” “沈良娣聽過微臣的名字?” 沈寶音聞言笑來開口說起:“你是太子的太傅,謀士,朝野里都流傳著前有魏征今有楊碩,楊大人的名號豈會有人不知?!?/br> 不過話雖這么說,至于楊碩這個人,沈寶音還是先前從沈如玉那里聽聞而來,這個人不可小覷,眼下倒不免多打量了幾眼,沒想到自己與楊碩卻是先前偶然相識的那位楊先生。 楊碩聽著這話又是拱手含笑著說道:“既然是流傳哪能相信,微臣不過是個文臣,也就只能揮揮筆墨而已,哪能跟一代名相魏征相比?!?/br> “楊大人今日來是······” “微臣是奉太子的吩咐來給沈良娣送東西的,這些都是太子親自挑選的服侍和珠寶,太子說,既然沈良娣已經入住太子府,該有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少,就連這紫軒閣也是太子親自取名的?!?/br> 沈寶音抬頭看向紫墨雕刻著的幾個大字,邊緣鑲著金絲,紫金相交輝映,若不是此時楊碩說起這事,她還沒來得及留意原來自己住的地方竟然是叫這個名字,穆高熾的這些用心多少在沈寶音心里蕩起一絲漣漪,這個男人給了自己太多的恩寵,可是這些恩寵在沈寶音看來反倒越加承受不起,他又何必這么做。 “阿新怎么樣了?自從上次分開后也沒好好找過他?!?/br> “我也很久沒見到這個孩子了,不過他一向聰明機靈,總會謀得身處?!?/br> 她聽著楊碩這話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楊碩命人打理完便不敢多留的離開,沈寶音進了屋子看到那幾個擺放在中間的箱子,毓秀忙著打開來里面都是一些上等的綢緞和珠寶,大多都是紫色為居。 毓秀笑著打趣著:“這回紫軒閣可真是要成為紫海閣了,太子還真是了解小姐,就知道小姐你喜歡紫色?!?/br> 她看著那些華服和珠寶,毓秀不知道,其實這個男人并不知道她喜歡紫色,他只是喜歡沈寶音穿上紫色,因為他曾說過,她穿起紫色很好看,以他的喜怒安排著這一切。 是夜沈寶音坐在紫軒閣里等著穆高熾,她并不清楚這個男人今晚會不會來,白天他命楊碩送來那幾箱東西之后便一句話都沒有了,有時候她真的無法揣測穆高熾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他總像一個謎讓其他人走不進,只是如今的自己成了他的妾,如同所有的女人守著閨房等待自己的丈夫是否踏進來。 毓秀搓著手走進屋子開口說道:“這外面的天氣真是嚴寒,我剛出去了一趟,小姐你瞧手都凍冰了,太子怎么還不來,這飯菜我都熱了幾遍了,要不,我去前面問問太子什么時候回府?” “不用了,我在這里等著就是,免得又要落下話柄,今早奉茶就已經惹得婉貴妃生氣了,你去把火爐里加些黑炭,一會太子來了好取暖?!?/br> “沈良娣真是有心了!”伴隨著腳步聲屋外傳來龔嬤嬤的說話聲,她進了紫軒閣瞧了一眼輕輕躬身行禮又說著:“老奴就是來告訴沈良娣,今晚太子就不住在這邊了,他已經去了太子妃那里!” ☆、第43章 風光歸寧(上) 她聽著龔嬤嬤這話心里有一絲的詫異,她不是詫異穆高熾今晚不過來,而是詫異卻要讓龔嬤嬤過來通傳。 龔嬤嬤見沈寶音點了點頭,又命屋外的丫鬟進屋奉了湯,照例按照太子府的規矩。 “老奴已經命人給您準備好了,沈良娣趁熱喝了吧?!?/br> 她見龔嬤嬤似有親自等著自己喝完的架勢,正如昨晚一樣看似畢恭畢敬實則又是強加于人的態度,沈寶音心里清楚這般年紀還在太子府侍奉的嬤嬤背后自是有著她的資歷,于是接過來一口氣喝完。 龔嬤嬤行了禮帶著門口的幾個丫頭出了紫軒閣,毓秀目送著龔嬤嬤等人的背影消失在拱門之后,她才嘟著一張嘴開口說道:“這龔嬤嬤的姿態也實在是太大了些,好歹小姐你也是良娣的身份,可我見她倒不像是有多尊重?!?/br> 沈寶音起身無奈的笑說著:“我這良娣的身份可能還不如這龔嬤嬤在太子府里的資歷呢?!?/br> “可好歹小姐你是主子,她是奴婢,主仆有別啊,主子說什么就得是什么?!?/br> 她看了一眼毓秀替自己憤憤不平的樣子,雖然毓秀跟自己一般年紀大小,可是她生性就是大大咧咧,凡事很多看不明白深層的道理,就因為這個性以前在沈府也沒少吃過虧,就連呂氏常說這丫頭總是要吃自己口無遮攔的后果,沈寶音有時候也替毓秀擔心,她這種性格的人往后若是嫁了人,是絕不能嫁進那深宅里的人家。 她伸手一如既往彈了一記毓秀的腦袋,故意怒曾的笑說著:“那我平日里說的話也沒見你聽從幾分呢,你可是把我當主子了?” “小姐,青天明鑒呀?!必剐阄嬷约旱哪X袋跟在沈寶音身后嘆了口氣又說道:“小姐,難道你不生氣嗎?” “生氣什么?” “當然是太子呀,小姐你才剛大婚不久,怎么說太子也應該留宿在你這里?!?/br> 毓秀這話沈寶音心里也明白這道理,可是既然穆高熾不愿意過來,總不能要讓自己厚著臉皮搶過來吧,剛剛龔嬤嬤來通傳的時候,她心里確實是有些震驚和失落的,只是隨之而來的反倒是松了口氣,雖然如今自己已然嫁給了穆高熾,但不代表之前的那些事情這個男人就可以全然釋懷,他做不到,自己也做不到,沈寶音甚至可以預見,往后在這太子府里她和穆高熾之間的生活并不樂觀,她甚至希望這個男人對自己冷淡些也好過他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得寵要來的心安理得,她也深諳太過得寵必招來他人的妒恨。 “太子妃是正妻,太子理當要留宿在太子妃那里?!?/br> “話雖這么說,可畢竟是新婚第二夜呀,太子就這般冷落你,難怪剛剛龔嬤嬤的態度才會那么囂張?!?/br> 她看向毓秀莞爾一笑道:“那如果我以后在這太子府里真的是個不得寵的主子,那你可怎么辦?” 毓秀看過來隨之嘆了口氣一攤手:“反正這么多年跟著小姐不得寵過來了,還怕以后怎么著嘛,大不了我就一輩子服侍你唄?!?/br> 雖不過是些打趣的玩笑話但總能說到人心坎里,只是在沈寶音看來自己的私心確實是連累了毓秀。 按照大金國的禮制,新婚的第三日是可以回娘家的,雖然她不過是個側室卻也默許了,毓秀打理好一切進了屋子沈寶音正剛剛睡醒,她揉了揉昏沉的腦袋,毓秀走來笑說道:“小姐現在可是越發睡得久了,我本來還擔心你在太子府會睡不習慣呢,現在看來都是我白擔心了?!?/br> 她坐起身穿好衣服,現在嗜睡的習慣確實有些奇怪,難不成這太子府的大床還有安眠的作用?毓秀端來盥洗盆擰了毛巾遞過去又扶著沈寶音坐到了梳妝臺前替她梳理著青絲長發。 “小姐今天要帶什么發飾?昨兒太子命人送來那么多珠寶首飾,我看就是每天換著戴也是要戴上個把月的?!?/br> 沈寶音從那首飾盒里來回挑選了一番,最后取了那枚鑲著紫色蝴蝶的簪子,屋外有人通傳,毓秀扶著沈寶音走出去看見曹吏正帶著一些人站在院子中,旁邊擱著幾個箱子。 曹吏看見走出來的沈寶音,憨憨一笑說道:“屬下拜見沈良娣!” 她看著曹吏憨笑的臉色,心里也是暖了幾許,但是卻沒見到穆高熾的身影,她心里似乎也清楚了幾分。 “太子知道今兒是沈良娣回沈府的日子,所以特命屬下早已將回禮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但是太子還有要事要忙,所以今兒就不能陪您一起回沈府了,還望沈良娣能夠諒解?!?/br> “太子有要事在身自然是重要的?!?/br> 昨天穆高熾命楊碩送了珠寶華服過來,今天又命曹吏送了自己要回沈府的禮數,可是他都不愿親自出現,再笨的女人也會懂得,既然想要回避自己那又何必再做這些! 沈府里沈亦禪早已帶著沈府的家眷站在門口等候,馬車領著身后的人馬風風光光停落在沈府門前,家丁急忙去取了踏腳的木凳,毓秀走來扶著沈寶音步出馬車,沈亦禪領著眾人這才朝著沈寶音齊齊跪下叩安。 “父親快起來?!闭f著又命人將那幾個箱子搬進沈府里。 沈亦禪起身放眼看了一圈,小聲急切的追問著:“太子怎么沒跟你一起過來?” 她聽著這話卻覺得分外的熟悉,倒是想起以前祖母去世時沈如玉一個人回來的時候,沈亦禪也是問了同樣的話,現在竟是深切的感受到當時沈如玉此時的心境。 她看著沈亦禪冷聲回答說:“太子事情那么多不能親自陪同前來也屬正常,何況我也不過是個良娣的身份,這些禮數也是可有可無的?!?/br> “是是是,這話也是道理?!?/br> 沈寶音看向呂氏,璞蘭正扶著她站在一側,她走過去握著呂氏的手,鼻頭酸楚眼眶也是紅了。 芙閣苑里呂氏握著沈寶音的手在其臉上探尋了幾番,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問道:“在太子府里住的還習慣嗎?” “一切都挺好的,母親不必太過掛心?!?/br> 毓秀站在一旁笑說來:“小姐現在在太子府里每天早上都嗜睡遲起,比在沈府里還要起來的晚?!?/br> 呂氏聞言無奈笑著看了一眼毓秀,隨即嘆了口氣又問道:“太子對你可還好?” 說起穆高熾,沈寶音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可是這種失落她并不想被呂氏看出一絲端倪,索性點頭開口說:“太子對我挺好的?!?/br> 呂氏又是一聲嘆息:“我知道你不想我擔心,太子若是真的對你好,今天就不會讓你一個人回沈府,你能騙得過沈亦禪,可你臉上的神情哪能騙得過我,我比你更懂得,即使我曾經想要阻攔你嫁過去,可是事事無奈,或許這也是你逃不過的命,只是這往后的日子你可怎么辦?” 這些傷感的話難免觸景生情,落在心尖傷感萬分,對于沈寶音而言她不怕在太子府被冷落,但她見不得自己的母親這般替自己擔心,或者她怕的是緣著自己不受寵的身份而影響到她母親在沈府得之不易的地位。 她拉著呂氏的手轉而微微笑說著安慰道:“母親這是多想了,太子真的對我挺好的,今天他不能陪同前來是真的有要事在身,您若不相信可以問毓秀,這丫頭都是說實話的人,總不會說謊騙您吧?!?/br> 沈寶音看向毓秀,毓秀見狀愣了半分,于是對著呂氏急忙寬慰著:“小姐說的是真的,昨兒太子還命人送了好些珠寶華服去了紫軒閣,今早又命人替小姐準備好回沈府的東西?!?/br> “可是真的?沒有說謊?” “我發誓句句屬實?!?/br> 呂氏看著毓秀一臉認真的模樣倒是忍不住一笑,這才算解了心頭的擔憂,沈寶音見狀松了口氣,看著呂氏也是問道:“我不在的這幾天,母親過得可還好?如今我嫁了出去,毓秀又陪著我一同去了太子府,我看還是找個知心的丫頭過來服侍您?!?/br> “這你倒不必擔心,你父親譴了幾個丫頭過來服侍我,還算心細麻利,璞蘭姑娘也時常過來照看,你三姨娘雖然處處要得勢些,不過現在對我也收斂了不少,只不過對璞蘭依然是惡言相向,我在想是不是該給璞蘭在沈府里一個身份,這樣陶氏對她或許也能同樣收斂些?!?/br> 沈寶音聽著呂氏這個建議,心里思索了片刻,璞蘭的身份雖已托玄郎中查明,但是這個女人尚處在觀察中,此時若是迫不及待給她沈府妾室的身份只怕會引來后患,她看向呂氏搖了搖頭說道:“祖母去世不足一年,此時讓爹納妾不合禮數,還是再等一等吧?!?/br> 話落間屋外響起腳步聲,璞蘭小步進了芙閣苑,朝著沈寶音躬身叩拜著:“璞蘭給沈良娣請安!” ☆、第44章 風光歸寧(下) 沈寶音看著跪在地上的璞蘭,來的也是恰如時候,她微垂著眼瞼禮數周全的跪在那里,一對琥珀純色的耳墜依然是最亮眼的,她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片刻后起唇說道:“璞蘭姑娘請起吧,母親說這幾天多虧了你照看,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br> 璞蘭聞言這才緩緩站起身看向沈寶音開口說道:“沈良娣嚴重了,自從璞蘭進了沈府也多虧了二姨娘和沈良娣的幫助,平日里二姨娘也是對璞蘭照顧有加,如今沈良娣嫁進了太子府,璞蘭代替沈良娣照顧二姨娘也是應該的,璞蘭在這世上也早已沒了親人,雖還有個父親在世,可是他生性好賭也不知蹤影,有跟無也是沒有區別的?!?/br> 她說著卷起衣袖擦拭著眼角的淚珠子,一番說辭也是令人聽了頓感憐惜,呂氏看著眼前的璞蘭跟著紅了眼眶的說道:“這孩子也是個苦命人?!?/br> 沈寶音聽著這話倒也不便說些什么,雖然她句句言辭令人同情,但沈寶音清楚,眼前這姑娘也并非大善大義之人,雖不算絕頂聰穎但也并非小看的角色,在沈府的這段時日里謹慎觀察過著,不爭不搶也非常人能輕易做到,這般年紀若是心里沒有半點盤算那也是不可能的,陶氏曾說過這個女人進了沈府對她對已都沒有好處,可是放在眼下或許并非全然如此,這個女人在沈府存在的一天至少對于陶氏而言也是一種權衡之計。 一番憐惜哭訴之后,璞蘭看向沈寶音又說道:“璞蘭聽二姨娘說過沈良娣以前最喜歡喝桂花雙皮粥,知道沈良娣今兒回來,所以璞蘭早已準備好?!闭f著開口朝外面的丫頭喚了一聲,這丫頭名叫翠英,是前幾日沈亦禪找來服侍呂氏的人。 翠英端著兩碗桂花雙皮粥進了屋子,依次取了遞給呂氏和沈寶音兩人,沈寶音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放進嘴里,嘗了一會笑說道:“甜而不膩香氣淡然,這桂花雙皮粥看似簡單但講究的是火候,火候少了味道不濡入,火候久了就會甜膩了胃口,所以火候拿捏特別重要,小時候吃過母親做過一回,一直記在心里惦記著,沒想到母親還記得這件事?!?/br> 呂氏聽聞想起往事心中既是傷感也是內疚,那時她還住在沈府的芙閣苑中,雖然沈亦禪已經開始并不待見自己,但至少她這二姨娘的地位還是存在的,直到后來沈老夫人譴了她去了舊宅,呂氏才越發受了困頓,從此想給沈寶音做碗桂花雙皮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呂氏想起過往唏噓嘆氣一聲說道:“我豈會忘記,當初因為一碗桂花雙皮粥你還和毓秀這丫頭生了半天的氣,怪我偷偷多做了一份給她吃?!?/br> “我哪里是生毓秀的氣,誰讓她吃完之后還向我炫耀的!” “璞蘭姑娘有心,昨兒我跟她說起你小時候的事情,沒想到她有心記起了這個,還向我討教桂花雙皮粥的做法,今兒竟然真的做好了?!?/br> 沈寶音聞言不免看向站在一旁的璞蘭,確實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女人還有心做起了這個來,心中自然是對她刮目了幾分,只是這種處處求好的方式總會讓人心生一絲防備。 她眸子輕輕旋轉了下,看向桌上的這碗桂花雙皮粥開口說道:“眼下已是寒冬時節,這桂花早就落了,可是這碗里的花瓣火候煎熬之后也是色澤勻潤晶瑩,你應該是取了新鮮桂花才是?!?/br> “沈良娣眼力甚好,這桂花確實是新鮮制成,雙皮也是取得紅棗皮rou和陳皮兩用,每年□□月份桂花盛開的時候我都會收藏一些,然后放在冰窖里保存,每到嚴冬的時候我就會拿出來泡酒,待到來年炎夏季節就可以喝了,這是荊州當地的風俗,家家戶戶也都是這么做的,只是在京城流傳的不多?!?/br> “荊州?璞蘭姑娘不是一直都住在京城西郊嗎?” “沈良娣有所不知,我母親乃荊州人,只是后來嫁給我父親之后才一直長居京城西郊,我父親不僅好賭還愛喝酒,但最喜歡的還是我母親釀制的桂花酒,所以我從小也便懂得了一些,沒想到我收藏的桂花現在反倒用上了桂花雙皮粥了?!?/br> 沈寶音聽著璞蘭說起的這些,這倒是有些意外,也是玄郎中沒有打聽到的,這么說來她也算是半個荊州人了。 毓秀聽后開口說道:“璞蘭姑娘收藏的桂花還有嗎?若是多的話順便給我一些,回了太子府我做給小姐吃?!?/br> “有的有的,一會兒我拿些給毓秀姑娘帶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