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
“呵!”淑妃輕哼一聲,“你今日的一切,都是拜我所賜!” 話落,淑妃眸子一凜,大步上前,端起地上的一杯毒酒,走到夏侯音的面前,“既然meimei不選擇,那jiejie我,就幫meimei選了!” 淑妃的語氣,冰冷如霜,一把將夏侯音抓著,扼住她的下顎,逼迫她張著嘴,夏侯音極力抵抗,可是,那里敵得過淑妃的力氣,看著淑妃狠辣的臉,看著她手中的酒杯,朝著自己的唇越來越近…… “唔……”夏侯音眼里的恐懼更濃,直到淑妃將那杯中的酒全數灌入她的口中,淑妃的大笑聲,在房間內赫然響起…… “哈哈……夏侯音,你便是做鬼,都要記得今日,你敗在我淑妃的手中,我才是笑到最后的那個人!”淑妃的興奮,在此刻肆意高漲,“以后這皇宮里,不會再有你什么夏侯音,所有的一切都是屬于我的,誰也休想和我爭奪!” 夏侯音極力想要將那酒水吐出來,入了喉的酒,哪里能吐得出來? 那酒本就是劇毒,僅僅是片刻,肚子便傳來一陣疼痛,夏侯音捂著肚子,知道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她就要死了,可是,看著淑妃的得意與猖狂,她卻是不甘心。 “呵……呵呵……”夏侯音突然也跟著大笑了起來,肚子的劇痛,讓她的笑顯得無力,可是聽在淑妃的耳里,卻是刺耳。 “你笑什么?”淑妃蹙眉,看著夏侯音嘴角流出的鮮血,都已經是將死之人了,她竟還能有什么得意的嗎? “呵……哈哈……我笑什么?淑妃jiejie,你當真以為,我是敗在你的手上嗎?”夏侯音強忍著疼痛,對上淑妃的眼,嘴角勾起一抹諷刺。 淑妃的臉色一沉,夏侯音看在眼里,笑聲更是大了些,“淑妃jiejie,你以為你有多聰明嗎?我是一顆棋子,那么你呢?文姑姑告訴你夏侯御淺的身份,是沒有目的嗎?她舍棄了我這顆棋子,那誰又會是他的另外一顆棋子?” 淑妃身體一怔,順著夏侯音的話,回想到了那日的情形,那日,文姑姑口中的靈兒……文姑姑她們是要借此控制她??! 想到此,淑妃的神色更是慌張,這反應落入夏侯音的眼中,夏侯音心中了然,笑聲更是瘋狂,“淑妃jiejie,被我說中了嗎?我這顆棋子,今日是這般下場,你呢?你不怕嗎?也許,你會比我更慘,我死了……死了又如何……我便是做鬼也要看著你,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夏侯音說完,身體的虛弱,更是如潮水般的襲來,整個人躺在地上,雙目大睜著,似是死了,依舊無法瞑目! 夏侯音的話,更是讓淑妃心中浮出一絲恐懼,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文姑姑,厲聲道,“文姑姑……你身后的主子,到底是誰?!” ☆、第一百四十六章 淪為棋子,強逼立她為后! 淑妃極力讓自己努力保持著鎮定,可是,夏侯音的話,卻是在她的耳邊回蕩,好似夢魘一般,怎么也揮之不去。 棋子?這兩個字讓她莫名的不安,她淑妃怎能淪為旁人的棋子? 可是,那個人捏著自己的把柄,一旦將靈兒所做的事情,公之于眾,那么,她的一切,連帶著彥兒如今的一切,就都要毀了! 不,不行,她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沒了皇后,沒了夏侯音,甚至連嫻妃,自發瘋生子之后,皇上的寵愛都大不如前,這后宮之中,只有她淑妃,此刻被皇上看在眼里,她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來破壞這一切。 淑妃想著,手握緊了拳頭,狠狠的的瞪著文姑姑,黑白分明的眸子,更顯得凌厲,許久等不到文姑姑的答案,淑妃更是按耐不住,厲聲叫囂道,“你說話,你到底在為誰辦事?” 文姑姑淡淡的瞥了一眼地上雙目猙獰,七竅流血,死狀駭人的夏侯音,那雙平靜的眸子里,依舊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好似眼前的一切,在她看來,都早已經在預料之中。 這樣的文姑姑,不似一個奴才,氣勢倒是比淑妃,還要高那么幾分。 看著文姑姑的鎮定,淑妃的臉上更是不悅,過了好半響,文姑姑才淡淡的開口,“娘娘,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方才容妃娘娘有一句話說的倒是不錯的,她并非是敗在你的手上,而是敗在了我主子的手上,淑妃娘娘你想想,靈兒姑娘在我主子手上,她想讓你和容妃娘娘任何一個人敗,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以這么說,今日,差一點兒,你便成了夏侯音的角色!” 淑妃聽著,臉色倏然蒼白,身子一晃,竟是站不穩,往后倒退了幾步。 不,不會的,怎么會這樣? 淑妃心中喃喃,可是,她卻是知道,這文姑姑所說的話,是再有道理不過的。 若她的主子,將靈兒交給了夏侯音,那么,自己此刻不就是落得夏侯音現在的下場嗎? 淑妃目光閃了閃,先前在夏侯音面前的氣勢,好似瞬間被抽干了,文姑姑看在眼里,嘴角淺淺勾起一抹笑意,斂眉道,“淑妃娘娘,你知道,主子為何要將夏侯音,夏侯家這顆棋子給棄了嗎?” 淑妃身體微怔,緩緩對上文姑姑的眼。 “為什么?”淑妃下意識的喃喃。 “因為夏侯音不聽話,主子是最不喜歡不聽話的人,主子說了,棋子就是棋子,執棋之人怎么擺,棋子就該怎么動,有太多的私心,或者是別的想法,都容易招致禍端,最后,甚至連命都可以搭上,身為棋子,若是沒有那執棋的本事,就安安分分的當一顆聽話的棋子,不然,夏侯音就是最好的例子!”文姑姑一字一句,聲音波瀾不驚,可是聽在淑妃的耳中,卻是如被針刺著一般。 棋子?她淑妃,已經淪為棋子了嗎?甚至,連她自己選擇機會都沒有? “淑妃娘娘,你明白了嗎?”文姑姑淡淡的問道。 “明白?本宮不明白,什么棋子?本宮是皇上寵愛的妃子,如今,深受皇上器重,這個宮中,誰能比本宮更尊貴?你一個奴才,敢如此和本宮說話,不要命了嗎?哼,什么棋子?皇上就要封本宮的兒子為太子,本宮以后,定也會是當仁不讓的皇后人選,本宮才不會是什么棋子!”淑妃叫囂道,心中排斥著這個事實。 文姑姑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卻是不以為意,“娘娘,說到皇上立太子之事,還請娘娘三思而后行,奴婢的主子,不愿見到宣親王成為太子,主子交代,皇上立太子之時,就是靈兒曝光在眾人的視線中的時候,到時候,靈兒若是說了些什么該說的不該說的,那奴婢可是控制不住的!” 淑妃目光閃爍著,文姑姑和她的主子是什么意思? 她是在威脅她嗎? 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瞬間高漲,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那看著文姑姑的眼神,更似要將她給生吞活剝了。 “淑妃娘娘,你可要三思而后行,若是皇上執意如此,娘娘還是要勸阻著點兒才好?!蔽墓霉妙D了頓,繼續道,絲毫沒有顧忌淑妃眼中激射出的歷光,更是毫無畏懼。 三思而后行? 她威脅她!甚至……等等,淑妃好似想到什么,眸光微斂,腦中迅速的轉動著,文姑姑身后那主子,不想讓彥兒當太子,是為了什么? 莫非,那人也是后宮之人,也想讓自己的兒子,當太子嗎? 如今這宮中,除了彥兒,就是百里璇……百里璇……可那元妃,并非是如此心思縝密之人??! 還有誰?嫻妃……對,嫻妃,她怎么忘記了,嫻妃也剛生了一個兒子??! “嫻妃……嫻妃……”淑妃口中喃喃,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定是她,她的身后有北王府支持,就算不是她主導謀劃一切,那也是北王府……對,就是北王府,那北王府,除了北策,還有一個安九??! 想到此,淑妃目光閃爍中,更是不安。 文姑姑聽清淑妃口中呢喃的東西,眉心皺了皺,心中了然,卻是沒有多說什么。 “淑妃娘娘,方才奴婢所說的話,你可要仔細想想,不著急,相信娘娘是聰明人,不會做出自掘墳墓的事情來?!蔽墓霉贸珏A烁I?,下了逐客令,“淑妃娘娘,好歹主仆一場,奴婢還要給容妃娘娘收尸,就不送淑妃娘娘了?!?/br> 淑妃身體微怔,目光看向文姑姑,再緩緩轉向地上,方才被賜死了的夏侯音,神色竟是有些恍惚。 沒有了先前的痛快,她更是覺得,自己和這夏侯音,竟是同病相憐,好似夏侯音此刻的模樣,便是她今后的下場! 怎么會這樣? 不,她不要和這夏侯音一樣,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淑妃斂眉,目光回到了文姑姑的身上,比起方才的激動不甘,此刻,倒是冷靜鎮定了許多。 “文姑姑,告訴你主子,本宮會三思而后行?!笔珏鷶棵?,淡淡的開口,話落,一甩衣袖,轉過身,走出了房間。 腦海中,許多事情流轉,甚至忘記了自己來這柳鶯殿的初衷,她想弄清楚那蕭太子妃為何會知道她侍女之死,當她想起這個問題的時候,人已經出了柳鶯殿。 淑妃赫然頓住腳步,小心翼翼跟在身后的蓮兒,忙試探的道,“娘娘,可是有什么事情忘記了?” 方才看著娘娘出來,就一臉凝重,思考著什么,方才的神色,可不就是落下了什么東西的反應嗎? 淑妃蹙眉,蓮兒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娘娘,奴婢回去幫娘娘……” “不用了!”淑妃冷聲道,白了蓮兒一眼,隨即目光轉向柳鶯殿的大門,這個宮室,她是一步也不想再踏進。 而至于那蕭太子妃……方才,安九昏厥,北策匆匆將安九帶走,那蕭太子妃不也是屁顛屁顛的追了上去嗎? 蕭太子妃和北王府,定是有什么關系,如此一來,知道她侍女之死另有蹊蹺,也不稀奇了,而至于她是否知道靈兒……淑妃斂眉,幸虧那蕭太子妃還是個罪婦,今日因著崇寧公主的生辰出來,終歸還是要回她的凌霄宮的。 那蕭太子妃不比北王府難對付,只要在這皇宮里,她就不信,她沒有法子,讓那蕭太子妃難過! 想到文姑姑方才的威脅,淑妃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眸子瞇了瞇,如今的局勢,一切,她都要從長計議! “回宮!”淑妃冷聲道,心中盤算著,該如何對付北王府和嫻妃,如今,嫻妃那兒子,該是北王府的籌碼,可若是沒了這個兒子,那北王府就算是的再有野心和謀劃,也不能名正言順不是? 如是想著,淑妃的嘴角,淺淺的勾起了一抹冷笑…… 淑妃離開不久,文姑姑便從柳鶯殿內出來,手中拿了些香燭,步履匆匆,朝著某個方向走去,到了花神廟前,文姑姑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花神廟內,平日里,鮮少有人來,這個時辰,更是過了宮中內侍打掃的時間,文姑姑直接走向花神殿,而此刻,花神殿內,已經有人跪在了花神娘娘的玉像前。 “好meimei,今日,自十多年前那一日,我一直沒來看你,今日,我從凌霄宮出來了,首先想著的,便是要來這花神殿中看看你……”那婦人淡淡的聲音,幽幽的傳來,讓人聽得不真切。 “我出來了,這一日,我也終于等到了,好meimei,這還要多虧了你,你知道嗎?策兒的王妃,如今已經懷了身孕,我蕭家,當年全數被誅,如今,也終于有繼續綿延下去的苗頭了?!?/br> “meimei,你不要怪jiejie當日的狠心,jiejie也是沒有辦法,jiejie已經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而偏偏,你卻是擋住了jiejie的路,你這是逼著jiejie,不得不眼睜睜的看著你……” “不過,你放心,等到jiejie事成之日,定會給你追封,以感謝你養育了我兒幾年?!?/br> 那婦人說著,門口,文姑姑聽著里面隱約的聲音,并沒有進去,而是默默的守在門外,直到屋子里,那原本跪著的婦人,起了身,文姑姑才上前,跪在那婦人的身后,恭敬的開口,“奴婢,參見娘娘?!?/br> 那婦人轉過身,正是蕭太子妃無疑,蕭文慧瞥了一眼文姑姑,嘴角淺淺揚起一抹笑意,“文姑姑,這些年倒是辛苦你了!” “奴婢不辛苦,奴婢……奴婢的命,都是主子給的,奴婢這輩子,早就下定決心,要為娘娘你做牛做馬?!蔽墓霉弥刂氐脑诘厣弦话?,隨即,神色之間,多了幾分激動,“恭喜娘娘,賀喜娘娘,今日終于從凌霄宮出來了!” 蕭文慧斂眉,那銳利的眸中,深沉凝聚,“是啊,二十三年,本宮終于出來了,從今日起,這后宮里,不再有那罪婦蕭太子妃了!” “娘娘,奴婢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蔽墓霉孟氲绞裁?,斂眉道。 “說吧?!笔捨幕坶_口。 “娘娘,方才那淑妃找到了柳鶯殿來,奴婢將娘娘吩咐的話,都對她說了,不過,她一心想要知道奴婢主子的身份,只怕,現在她所猜測的,是長樂宮的嫻妃娘娘有關,如此,長樂宮中,怕要不消停了?!蔽墓霉妹夹奈?,那長樂宮中的嫻妃,性子純良,只怕不是淑妃的對手啊。 文姑姑眸光閃了閃,試探的道,“娘娘,要不要……” “你想護北似嫻嗎?”蕭文慧輕笑,聲音比起方才,顯得冰冷。 文姑姑意識到什么,忙道,“娘娘恕罪,奴婢……奴婢是聽娘娘的吩咐行事?!?/br> 蕭文慧眸子微瞇,沉吟片刻,嘴角淺淺揚起一抹笑意,“長樂宮和本宮可沒有什么關系,淑妃要對付,就讓她對付去吧,只要不牽連到我兒,這后宮,越是亂,本宮越是開心!” 文姑姑小心翼翼的看了蕭文慧一眼,斂眉道,“是,奴婢明白了?!?/br> 過了半響,文姑姑才開口,“娘娘,可是還要回凌霄宮?” “凌霄宮?本宮出來了,就不打算再回去!”蕭文慧想到那凌霄宮的冷清,如今,那些本該屬于她的,她是要去拿回來了! “那娘娘,想要住哪里?”文姑姑試探的問道。 “自玉皇后伏誅之后,那棲鳳宮一直空著,沒有人住,也實在是可惜,便住棲鳳宮吧!”蕭文慧眸中光亮異常閃耀,那棲鳳宮,在二十三年前,就是該屬于她的,這二十三年之后,她住進去,理所應當不是? 棲鳳宮?娘娘的意思…… 可皇上又會否愿意? 文姑姑斂眉,心中知道,這宮里,只怕要驚天了! 蕭文慧自己住進了棲鳳宮,沒有靖豐帝的恩許,這個事情,頓時讓整個皇宮都為此沸騰了起來。 靖豐帝聽聞這個消息,原本在看奏折的他,生生將所有的奏折都掃在了地上,承輝殿中的宮人,形容靖豐帝的怒意,說那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憤怒,甚至在方才得知夏侯家的謀逆,那憤怒也不止于此。 淑妃得到這個消息,竟是半刻也待不住了,匆匆趕到了承輝殿內,想要找靖豐帝來主持公道,蕭太子妃那賤人,今日在宮宴上,奪了本該屬于她的位置,竟還不消停,得寸進尺進了棲鳳宮,她怎么忍得下這口氣?! 那個宮殿,該是屬于她淑妃的! 雖然先前有文姑姑的警告,可淑妃卻是一股腦兒的忘得一干二靜。 “皇上,那蕭太子妃,是個罪人,怎能住在棲鳳宮?這……傳了出去,可如何是好?她如此沒規沒距,皇上,你可不能坐視不理??!”承輝殿內,淑妃甚至沒有留意靖豐帝的臉色,一進門,就氣勢洶洶的道。 方才她是聽聞了皇上的震怒,可久久不見皇上有所動作,她便也是按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