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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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一個習慣了周期性疼痛的人突然有機會擺脫這種痛苦,無疑是件非常值得驚喜的事情。但是結果如何,鳳琷其實不怎么在乎的,現在對于他來說,最重要的是肖何愿意這樣做,也許這樣做會讓他覺得有意義一些。 身體的疼痛還在繼續,鳳琷有些睡不著,他湊過去在肖何臉上輕輕吐出一口氣,隨手落下結界,然后消失在原地。 ——水生的妖精啊,那按路程算,離策谷最近的就是龍宮了,那里妖精種類還多一點。醴澤那種犄角旮旯只長帶魚和烏賊……應麟整日為神界的事務四處奔波,也沒空幫他收集靈元。 鳳琷打算好之后就駕云去了龍宮,五十年對神來說不算太長,但是也不短了,他自己以為只過了五年,實際上卻過了五十年,所以這段時間里他根本沒有跟應頡聯系過。對方不來找他,這一見面……卻一定會狠狠抱怨。 鳳琷來過龍宮很多次,這里的人基本都認識他,見他往應頡的寢室去也不攔。鳳琷做好了被應頡埋怨的準備,來到他臥室外面卻見應頡正背對著門口低頭跟什么說話。 鳳琷沒出聲打擾,悄悄繞過去一看,發現他居然是在對一顆蛋說話。 鳳琷突然想起來,那時候在昆侖山,應頡帶了一顆蛋回來……那顆蛋到現在都沒孵出來? 應頡嘴里還在小聲嘀嘀咕咕,鳳琷聽不懂,就問:“父神,你在說什么呢?” 應頡竟然沒有發現鳳琷的存在,對方一出聲,他被嚇了一跳,他看著鳳琷震驚道:“琷兒?!” “……是我,你不用這么震驚吧?!?/br> 應頡往門外看了一眼:“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鳳琷抽抽嘴角,心想倒是他自作多情了,想來父神的生活非常豐富,都沒空想他這個兒子。 “我什么時候來的你就別管了,我還急著趕回去,這次來是找一些水生的精怪,采些靈力回去給肖何做實驗?!?/br> 應頡這才放下手中捧著的蛋:“這倒簡單,我令人去幫你采??茨氵@樣子是已經長出翎羽了嗎?” 應頡吩咐一名龍女下去采集龍宮中眾人的靈力,一邊帶鳳琷走到一旁坐下:“沒記錯的話今天是滿月之夜,你情況怎樣?” “剛長出一根翎羽而已,還能撐得住?!?/br> “那就好。話說回來,你為何長得這般快,緋瑤卻連蛋殼都沒破?!?/br> 鳳琷下意識看向應頡放在籃子里的那顆蛋,他終于察覺到,那顆蛋上面有一絲隱隱約約的神鳳之息,還交雜著一點魔氣,正是他上次從鳳族禁地中帶出來的那顆。 ……等等,父神的重點不太對吧,以前對他的關心程度只有這么低嗎? 鳳琷撇嘴:“我是肖何沒日沒夜放在火上烤出來的,你把一顆鳳凰蛋泡在海水里,能孵出來就怪了?,F在昆侖山不是有族長坐鎮么,還不把蛋還回去?!?/br> “你那些長輩哪有空閑理會它?!?/br> 應頡無奈地搖搖頭:“綺焰神君還被罰在麒麟的監獄深處受刑,閔煌君一刻不離地陪著他,近幾千年之內,想必他們都不會回昆侖山了?,F在那里只有蓬宇一個人守著,他忙著鳳族重興的事,更沒空孵蛋了。我平日里偶爾會給緋瑤蓄一些火焰……難道需要一刻不停地蓄嗎?” 鳳琷懶洋洋地打個哈欠:“我不知道,而且肖何用的火也不是普通火,他吃了蘭麝果后會從掌心冒出火來,用的是最精純的靈力,她當然不能跟我比了?!?/br> 應頡用力敲了鳳琷的腦袋一下:“沒大沒小,她來她去的……” “嗯?” “你知道她是誰?” “……”鳳琷猛地扭過頭盯住應頡,他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應頡微微一笑,令人頓時生出如沐春風的感覺:“她就是當年負責孵化你的母神?!?/br> “……………………………” 應頡微笑地看著鳳琷:“你想聽你母神的事情嗎?” “……”鳳琷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緋瑤在神魔大戰中可是很出名的女戰士,她當年……” ——所以只是他想說緋瑤的事跡吧。 鳳琷現在嚴重懷疑應頡當年執意將他養大的真實目的,還有,那些年加諸在他身上的照顧…… 難道是睹物思人? “等等等等!” 鳳琷努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最終只學肖何變成面癱狀:“還是算了,打聽長輩的往事不是我的愛好……而且我跟她不是很熟。靈力采好了嗎?我馬上要趕回去的,肖何一個人在策谷我怕有危險?!?/br> 應頡接過龍女呈上來的錦囊遞給鳳琷,遺憾地說:“那以后有空我再同你說緋瑤的事情?!?/br> “……” 不小心窺到疑似父輩秘辛的鳳琷內心有點崩潰,拿了錦囊轉身就要走。 “哦,對了?!?/br> 應頡突然拉住他:“你有空去將麟兒找回來,他曠班時間太久,我最近忙著孵蛋,沒空再理會神界的事務,讓他趕緊回來來處理?!?/br> “……我沒空?!备婀值氖?,應麟這家伙居然翹班?金烏從西邊飛出來了? 應頡固執地盯著他:“你可以帶肖何一起去?!?/br> 鳳琷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只好問道:“……好吧,他在哪里?!?/br> 應頡露出個疑惑的表情:“也許……在地府吧?!?/br> 第124章 鳳琷趕在天亮之前回到策谷, 肖何被他施了催眠術,還沉沉睡著,鳳琷將從龍宮帶回來的錦囊掛在那面墻上,想了想拿起一旁的筆,寫了“水產”兩個字,然后把條貼在上面,這才往臥室走。 他原本就不需要睡覺, 體內神力沖突時渾身都痛,更睡不著了,辦完事之后就躺在肖何旁邊盯著他看, 這次必須去一趟地府,不知道肖何會不會害怕不敢去。 他想完突然笑了一下——以前想去哪兒說去就去,現在還要考慮跟肖何商量,這種感覺很奇怪, 好似是被束縛住腳步,自己卻不覺得厭煩。鳳琷翻個身把下巴抵在手背上, 一雙銳利的鳳眸變得有些茫然,他回想一下自從自己遇見肖何以來的這些事,自己覺得神奇,他從來都沒想過會跟一個凡人糾纏不清。 鳳琷的潛意識中一直覺得在他的神生中應該就他一個而已, 從無盡的過去走向無盡的未來,應該說所有的神都是這樣的,很少有哪個神會特地去找伴侶。 ——盡管有,但是非常少。 不過也可能只是這些年來固有的一種思維模式, 一旦適應身邊有個陪伴的人,就再也無法想象獨自生存了,嗯……他就是打破神界思維模式的第一神。 ……這些都是肖何說的,他還需要好好學習。 肖何一睜眼就看見鳳琷一個人趴在旁邊樂,他現在是張少年的臉,做什么表情都很討喜,肖何忍不住伸手捏上去:“一夜沒睡???” 鳳琷瞅準機會撲到肖何身上,吧唧一聲親了口:“我不需要睡覺,你可總算醒了?!?/br> 肖何有點擔憂,在他身上拍一拍:“是不是疼得沒睡著?奇怪,我昨天晚上睡得這么熟……什么都沒感覺出來?!?/br> “我不是告訴你沒事了么,你快起床,我帶你去看樣東西?!?/br> 鳳琷心情很好,笑嘻嘻地把肖何往外拉,后者沒站穩踉蹌一下,心下微微無奈:“什么東西這么著急,你等我洗漱一下……” “不告訴你,你自己去看……看完再洗漱,你不洗漱也很俊俏?!?/br> 肖何沒忍住噗地一聲笑出來:“你今天怎么了???吃了可愛多?!?/br> 鳳琷沒說話,愈發狹長的眼尾彎起來,他仰頭看著肖何笑的時候,讓肖何覺得自己當爹許久…… 鳳琷把肖何拉到掛錦囊的墻面前,指著自己剛掛上去的那個:“你自己看看?!?/br> 肖何挑挑眉,把“水產”拿下來,打開后里面鼓鼓囊囊一口袋靈元球露出來。 “你不是問我昨天晚上是不是一夜沒睡?我昨晚去了一趟龍宮,跟父神要的,種類很齊全?!?/br> 鳳琷在心里暗暗想,如果不齊全他就殺回龍宮,把父神的侍從都抓回來。 “連父神的靈力都有?!?/br> 肖何面無表情地哇了一聲,看看錦囊,又看看鳳琷,低下頭在他臉上用力吧唧一口:“鳳琷,你怎么這么牛呢?你這么貼心,我都要感動哭啦。不過把你爹稱為水產不太好?!?/br> 鳳琷趁機抱住肖何的脖子咬著他狠狠親回去:“他又聽不見?!?/br> 肖何急忙躲開:“還沒刷牙……不過你帶回來之后該早點告訴我,我好把它們分分類,都是水產的,萬一融合了怎么辦?!?/br> “不會不會,都待在一起一晚上了,不會融合的。你先不要急著弄這個,我等會兒帶你去個地方?!?/br> 肖何把錦囊重新掛回去,微微一愣:“還有什么驚喜?” 鳳琷心想,這回可能只是驚嚇。 “我要去地府一趟,你跟我一起吧?!?/br> “因為九咎?” 鳳琷長嘆一口氣:“因為應麟,他翹家了,父神讓我把他抓回去。嘖,所以說我最討厭欠人人情了,如果不是這次讓他幫忙采取靈元,我才懶得給他跑腿?!?/br> —— 一開始只是好奇。 因為沒有經歷過,沒有接觸過,所以在對方靠近的時候,情不自禁地,也想要靠過去。 在應麟枯燥古板的神生中,姚晉的出現無疑是一個異端。他就像一簇火苗,掉進了醴澤的汪洋中,沒有產生半點漣漪,卻用自身的毀滅令水面產生沸騰的水蒸氣。應麟覺得自己的神生應該與“叛逆”和“違規”沒有關系,因為他就是這個世間的規則,如果連他都懂得了變通,這世界上將再無繩墨以規。 所以姚晉即將赴死的時候,應麟想都沒想就切斷與他的聯系,一方面他不能插手人間的事,另一方面,對于神來說人死只是輪回的開始,即使姚晉在這一世死掉了,又會立刻投入到下一世的輪回中,應麟覺得是無所謂的。 鳳族出了血鴉一事,被魔氣影響的不僅有人間,還有神界。為了處理這些事務應麟長時間脫不開身,稍得空閑時他突然想起,已經過去這么多年,姚晉的刑罰應該差不多了,按照時間推算,他投胎的時候也該到了才對。 再推前一點,他該已經長大了。 應麟想到這些,心里莫名有股奇妙的興奮,借著下界辦事的空檔去凡間偵查一番。應麟很擅長找人,他跟鳳琷不一樣,那家伙對什么事都不太上心,應麟卻對魂魄的味道相當敏感。但是出乎意料,應麟在下界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姚晉。 那也許他還沒有投胎? 不應該,姚晉雖然可惡,他的罪責卻夠不上五十年那么長,地府的人辦事效率太低了吧。 本著公平公正的態度,應麟決定去地府看一看,作為監察他是不允許有與事實不匹配的重刑出現在地府的。 可是等他氣勢洶洶殺到奈何橋時,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少年魂魄像陣風一樣從他身邊刮過,后面跟著幾個青面獠牙的鬼差撲上來,如果不是他在前面擋了路,那少年的魂魄可能就被推到奈何橋底下去了。 應麟忍不住皺起眉低聲呵斥:“你們做什么,如此冒失?!?/br> 這幾個追魂的鬼差等級比較低,從來沒見過上神,更想不到上神會到地府這種地方。他們上上下下將應麟打量個遍,見他雖然渾身被瑩潤的銀光包裹著,卻是生面孔,再加上地府本來就是鬼魂的地盤,強龍壓不住地頭蛇,根本不怕應麟。 他們態度囂張,官腔打得很很溜:“呵,你又是什么人,別擋著我們捉拿要犯,馬上讓開。還有,私闖地府可是重罪,趁我們沒報告給判官之前,速速離開!” 應麟冷冷掃面前的鬼差一眼,指著奈何橋上插的一塊棕褐色匾額說道:“請勿在橋上追逐打鬧,這不是地府的規矩么?” 眾鬼怪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小鬼許是剛上任,想在老鬼們面前表現,便走上前想推應麟一把:“地府什么規矩關你屁事?!?/br> 只是他的手沒碰到應麟,鬼手剛接近對方身上那層銀光,小鬼就突然尖叫了一聲,他覺得自己的手好像被火焰燙到了——不,或許是被雷電劈到了,又冷又疼,還冒煙! 幾只老鬼一見這情形,馬上明白面前人的身份不一般,連蹦帶跳地逃開,邊逃邊喊:“快去稟報閻王,有人鬧事!” 應麟沒再理會他們,他剛剛嗅到熟悉的氣息,轉過身,果然便見適才被追逐的少年坐在橋頭,仿佛根本沒有察覺他們這邊的爭吵。應麟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目測一下,他們之間的距離只有幾步之遙。 應麟突然覺得自己無法邁出去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