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
這件事,算是件天大的事情,而且只要是和殷紹沾邊,她就格外上心,想了想道:“先等等看吧,如果長城那里查不到線索,明天我就去一趟文馨公主那里,探探她口風,可能會有線索?!?/br> 端木岐的心里一清二楚,她是因為殷紹牽涉其中了才會如此在意,不過卻未點破。 因為天色晚了,端木岐就沒再滯留,這一局棋下完也就先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 * 宮中因為瑾妃突然暴斃,肯定是要辦喪事的。 按照慣例,自戕而死的后妃是沒資格被追封和按照正常的葬禮規格去辦喪事的,但是彼時正值年關,再加上瑾妃又給皇帝生了兒子,并且一天之內宮里連著出了兩件可以稱之為丑聞的事情也不值得宣揚,在劉皇后的周旋求情之下,皇帝還是下令對外隱瞞了瑾妃的真實死因,只說她是突發急癥暴斃的,按照正常的規矩入殮辦喪事。 端木岐一早進宮去吊唁,宋楚兮起床之后就跟舜瑛詢問了昨晚天牢里那件事的詳情。 舜瑛忍著尷尬同她大致的說了。 宋楚兮的心思卻明顯不在那上面,只道:“還是不知道到底是殷梁做的還是殷紹的手筆?” 要在牢里買通了死囚行兇,切了宋亞青的家伙,他還沒死,就只能說是及時給敷藥止血了,并且東西又有人接應給送來了驛館這邊—— 這就說明至少是有天牢里的守衛接應的。 這樣一來,也就證明她之前的猜測沒有錯,一定是有一個在京城和宮中都勢力根深蒂固的人在幫他。 “暫時還不知道,太子府和懷王府邸兩邊都沒什么跡象?!彼寸鴵u頭,遞了漱口水給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說道:“對了小姐,昨天瑾妃出事之后,宮里馬上就有人去往太子府和各家王府報喪了,其他幾家,除了外出狩獵的康王沒到,其他幾位皇子都趕著及時進了宮,卻唯獨太子——” “他怎么?”宋楚兮瞬間警覺起來。 “按理說東宮離著皇宮最近,不出意外的話,太子應該是第一個進宮的,可是他卻比其他人還遲了一刻鐘才進的宮?!彼寸?,忍不住的揣測,“您說——瑾妃那件事,會不會就是他做的?他是去布置善后了?” “白天宮里才出了事,照他的性格,這幾天就應該格外的謹言慎行,怎么會犯這樣的錯誤?一定是有什么大事絆住他了?!彼纬獾溃骸安贿^他留了這么明顯的破綻出來,反而能夠多少證明,瑾妃那件事是他做的的可能性就低了,如果是他做的,他就一定會面面俱到,不會落下這么明顯的把柄給人抓,可是——他為什么會遲到了呢?” 殷紹一定是忙什么秘密的大事了。 宋楚兮心不在焉的把杯子遞還給舜瑛,苦思冥想了許久也不得要領,最后便有些急躁起來道:“一會兒長城回來,你讓他再去打聽一下殷紹昨天下午出宮以后的行蹤?!?/br> “好!”舜瑛點頭。 這個時候,舜瑜也已經叫人把用剩下的飯菜撤下去了。 宋楚兮自己坐在屋子里和自己下了一盤棋,眼見著臨近中午端木岐還沒回,她這邊很多的事情都吊著胃口,便不想再等,站起來道:“我們去見一見文馨公主吧?!?/br> * 驛館。西苑。 即墨勛雖然讓人對宋亞青下了黑手,又將他的那個侍妾狠手處置了,可是這卻是他有生以來頭次受到這樣的侮辱,想了一整夜也總還是覺得意難平。 本來宮里瑾妃治喪,他是該早些過去吊唁的,這天卻沒了心情,一個人在驛館里喝悶酒,酒過三巡,卻因為心里憋了一口氣,越發覺得氣悶,左右了看了眼,就對貼身時候他的禮官道:“文馨呢?怎么好像昨天從宮里出來之后就沒見她了?” “公主——好像昨天從宮里出來就回了屋子里,再就沒出來過了?!蹦嵌Y官朝外面看了眼,道。 即墨勛又仰頭灌了一口酒,忽而冷笑,“她這是躲著本宮呢?!?/br> 說完,突然就一抖袍子,直接大步沖出去了門去。 文馨公主這邊,也的確是躲著他的,平時的時候都是能不見面就盡量不見,何況這會兒又知道他正在火頭上,更是繞道走了。 白筠總覺得這天驛館里的氣氛不對,給文馨公主端了點心過來,還有些不安的朝外面張望,“公主,太子殿下好像還沒消氣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好?!?/br> “別管他?!蔽能肮鞅緛碚吭谲涢缴峡磿?,聞言就冷冷說道,那神情語氣之間居然是不加掩飾的厭惡。 這不是一個meimei對自己的兄長該有的態度,膽子那么小的白筠卻像是完全習以為常了,把糕點放在桌子上,捧著托盤才要出去,推開房門,卻見即墨勛黑著一張臉已經大步進了院子。 “太子殿下!”白筠瞬間就慌了。 文馨公主也是跟著心頭一顫,手一抖,書卷就落在了地上。 說話間,即墨勛已經闖進了屋子里。 他的身形高大,往門口一站,就已經將那里的陽光遮住了,這屋子里的溫度好像都跟著受了影響,突然就冷了下來。 文馨公主擰眉看著他,居然半天忘了反應。 即墨勛看一眼落在她腳邊的書卷,更是覺得心里的火氣蹭蹭的往上冒,諷刺的冷冷道:“看了本宮的笑話,你倒是很愜意自在???還有心情在這里看書?” “我只是打發時間而已?!蔽能肮鞯?,這才反應過來,倉促的彎身將書本撿起來。 “打發時間?”即墨勛冷嗤一聲,舉步走過去,劈手過去,看那樣子,他似乎是要去搶奪文馨公主手中書本的,不曾想最后他卻是趁機連文馨公主的手也一起握在了掌中,緊靠在她面前,語氣曖昧不明道:“你無聊?怎么不去找本宮?” 文馨公主只覺得手上都著了火,只急切的想要推開他。 可是對這個人,她是太害怕了,一時居然手腳發軟的完全動彈不得。 她面上神色惶恐,卻閃避著視線,不去和即墨勛對視。 即墨勛見他如此,唇角一勾,手上就勢發力,一把將她拽過來,貼靠在了懷里。 文馨公主這才終于有了反應,驚慌失措的去推他,一面顫抖著低聲道:“這里是北狄的天京?!?/br> “我當然知道這里是天京,你千里迢迢跑到這里來,為的不就是躲我嗎?”即墨勛道,右手抓著她的手指不放,左手強行將那書卷拿走,遠遠的丟開了。 他臉上表情,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已經變得陰森且冷酷,近距離的逼視文馨公主的面孔,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文馨,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連招呼都不打的就敢瞞著我做決定?!?/br> 文馨公主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但應該是明知道抗拒不得,為了不叫自己變得過分狼狽,便只是逆來順受,咬著嘴唇沒吭聲。 可是即墨勛今天本來就正在氣頭上,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是無從發泄,突然再度冷聲質問,“回答我!” 文馨公主被他吼的腦中嗡嗡作響。 她有點想哭,但心里同時卻有一股無明業火瞬間攀升,幾乎是有些失控的,她突然就扭頭對上即墨勛的視線,針鋒相對的大聲道:“是陛下的圣旨叫我來的,你看不懂嗎?他是為了替你遮掩丑事,所以才要將我驅逐出境的。不是我要來北狄的,是他——是你那父皇要我來的!” 文馨公主奉旨出京的時候,即墨勛正在外公干,是后來回京才知道被彭澤國主派遣來天京和親的人選是文馨公主的。 當時他就知道是這女人要擺脫他的手段,于是快馬加鞭,讓人變更了一起過來的文書,換掉了本來彭澤國主指定的使節,而是換成了他自己直接趕了來。 他當然知道那是彭澤國主的意思,否則就算文馨公主想這么做,她一個被他抓在手掌心里的女人能做什么? 只是這件事上,他是憤怒非常,此刻又加上心情不好,爆發起來就相當驚人。 文馨公主的頂撞,更是極大的刺激到了他。 眼前這女人看著他眼神充滿了仇視和厭惡,想到他臨行前彭澤國主同他交代過的話,即墨勛就更是心里冒火,忽而抬手捏住了文馨公主的下巴,調侃著冷笑道:“你真的看上殷淮那個小子了?以至于叫你不惜千里迢迢奔赴天京,也要甩了本宮,去做那小子的王妃?” 他下手的力道很大,幾乎要將文馨公主的下巴捏碎了。 “我說了,這是陛下的旨意,和我沒有關系?!蔽能肮鞯?。 “沒關系?”即墨勛根本就不相信,一把將她拉到懷里,埋首就要去吻她。 門口站著那名禮官,見狀趕緊就關了房門。 “即墨勛,你瘋了?這里是北狄用來招待我們的驛館,你——”文馨公主尖叫道,戒備的趕拼過頭去。 “怕什么?”即墨勛諷刺道,一下子沒能捉住她的唇瓣,就干脆埋首在她耳后惡意的吐氣,“你怕被人看見,殷淮就不肯要你了?” 文馨公主羞窘的滿面通紅,忍無可忍甩了他一巴掌,怒罵道:“你無恥!” 一巴掌打出去,她自己就先嚇蒙了。 即墨勛的臉被打的偏向了一邊,他似乎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有一會兒才一寸一寸回頭看過來。 文馨公主心里一怕,扭頭就往門口跑。 即墨勛的速度卻更快過她,一把抓住了她,就反手將她扔在了里面的榻上,按住了她,開始去扯她的衣服,一面惡狠狠道:“你真以為本宮就是非你不可嗎?你為免太瞧得起自己了,如果你乖一點,好好的求求我,沒準我也早就放了你了??墒俏能?,這一切根本就都是你自作自受,還記得你對本宮都做了什么嗎?” “你放手!放開我,你別碰我!”文馨公主死命的抓住自己的衣領,大力針扎。 白筠想要過去幫忙,卻又不敢,正在急的要哭的時候,外面剛好那禮官敲門,稟報道:“殿下,宋家四小姐拜訪,前來求見文馨公主殿下?!?/br> 即墨勛這會兒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聽到了他的話也沒往心里去,根本無暇他顧。 白筠找到了救星一樣,趕緊奔過去,拉住他的一只手道:“殿下,外面有客人拜訪,宋四小姐要見我家公主,求您開恩,您就饒了我家公主吧?!?/br> 即墨勛一把推過去,將她甩開了老遠,砰地一聲,后背直接裝在了門板上。 那門本來就沒從里面插,這一撞,就驟然洞開。 雖然堆著院子門口有一道影壁,但院子里還有侍衛在。 那禮官站在門口,看到在榻上扭打成一團的兩個人,面上一陣尷尬,趕緊再度關上了門,快步往院子門口走去。 白筠束手無策,只哭哭啼啼的跪在門口,叫天不應。 這邊的文馨公主被即墨勛限制住,嘶喊著大聲叫罵:“你別碰我,我說了不讓你碰我了?!?/br> “你憑什么對我說這話?又憑什么以為我就該放了你?就是死,本宮也要帶著你一起同歸于盡?!奔茨珓椎?,腿一橫,直接壓住了她胡亂踢騰的雙腿。 “瘋子!即墨勛你這個瘋子,你快放開我。一會兒要是驚動了這驛館里的人,最后丟臉的還是你,你回去也沒辦法交代?!蔽能肮魉宦暭饨?,也只顧得上掙扎。 只是她養尊處優的一個皇室貴女,根本就不可能抗衡的了即墨勛的力氣。 即墨勛壓著她的手,一把扯掉她的外衫,惡狠狠的盯著她道:“怎么?你怕了?” 一邊剝了她的衣裳,即墨勛一面扯開自己的衣袍。 文馨公主見他這樣猙獰的表情,幾近崩潰,只就亂抓亂撓,不住的大力掙扎。 白筠跪在外面的門邊,只低著頭驀地垂淚。 而即墨勛褪去衣裳,里面露出來的皮rou卻叫人目瞪口呆,因為他身上脖子以下,前胸和后背的地方,居然大片大片都是血rou糾結在一起擰起的丑陋的疤痕。 那疤痕大片的連在一起,想也知道,不是燙傷就是燒傷。 任憑誰也想不到,外表看上去風流俊秀的彭澤太子的身上居然還藏著這樣可怕的秘密。 對他的這些疤痕,文馨公主并不陌生,只是這一刻,她又怕極了這個人。這么多年的噩夢了,她就是擺脫不掉他。這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她要一再的承受這樣的侮辱? “即墨勛,你個禽獸,瘋子,你放開我——啊——”這一刻,她已經無暇顧及是不是真的會有外人聽到,只絕望的大聲叫罵。 即墨勛的身體壓下來,好不溫柔的蹂躪她她的身體,一面泄憤一樣咬牙切齒的說道:“怕什么?你不是膽子大的很嗎?當年你放的那場火,不就是為了要和本宮同歸于盡嗎?你當初的膽氣哪里去了?都是因為你這賤人,本宮才會變成今天的這個鬼樣子,你怕什么?” 雖然他貴為彭澤太子,可是耗費重金,尋訪名醫,也只因為這些燒傷太嚴重了,并且牽連的面積又大,疤痕不得消除。 外表再怎么樣的光鮮,也即便是因為他的身份,仍然會有無數的女人為了他趨之若鶩,即便誰也不敢說什么,什么也敢嫌棄他,可是他自己的心里最清楚—— 在別人的眼中,他就是個丑陋可怕的怪物。 而造成的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就是文馨,就是這個賤人。 他是沾了她的身又怎么樣?這女人卻居然心狠手辣的想要燒死了他,和他同歸于盡? 文馨公主是個弱女子,再加上對這個人本身就是深惡痛絕,再看到他身上那些丑陋的疤痕,就更是胃里翻騰,幾欲作嘔。 但是這個時候,她已經被折磨逼迫的神志不清了,推不開壓在身上的男人,她就雙手奮力的在他的身上抓出了道道血痕,一面哭喊著大聲叫罵,“是我做的又怎么樣?本來就是你該死,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啊——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