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第008章 ? 差點把經常稱呼的王爺說出來,裴玉嬌嚇得一顆心砰砰直跳,聽到他問她,她鼓起勇氣,板著小臉道:“你,你聽錯了?!?/br> 說完,拔腳就要開溜。 司徒修往前兩步擋住她的路:“去哪兒?” 幾乎把她壓在墻壁上。 裴玉嬌小臉一下子慘白,顫聲道:“你想干什么?” 司徒修把簽文拿出來:“這是你的吧?” 裴玉嬌一看簽文,正是在明光寺求到的,她搖頭:“不是我的?!?/br> 睜著眼睛說了兩次瞎話,看來完全沒猜到他是她相公。 上輩子,他教與她許多,其中有一項便是不準與外人說大實話,禍從口出,告誡她與眾王妃相處,必得虛虛實實,叫人弄不清楚,然而,她要是對他撒謊,他從來不饒,要求她忠誠。 假使她覺得自己是那個司徒修,哪里敢撒謊? 如今竟是欺他不知,還敢糊弄人,撒起謊來,臉皮都不紅。 他挑眉道:“不是你的?那是我認錯人,也罷,不如我明兒上你們侯府,問問你家二姑娘,是不是她掉的?!?/br> 裴玉英從竹苓口中得知那簽文,而且也見過司徒修…… 她不敢想象司徒修上門會是什么情景,也不想他來,馬上道:“好像,是我的!” 嚇一嚇才老實。 司徒修把簽文遞給她,淡淡道:“我找你便是為還你簽文?!?/br> “……只為這個?”裴玉嬌眨巴著大眼睛,難以理解。 “嗯,只為這個?!彼就叫蘅粗?,只為來求證下,她是那個自己親手教導了三年的傻姑娘。 想起那日負傷回到王府,得知她去世的噩耗,他現在都能感覺到一陣鈍痛,這就好比你付出很多時間,付出很多精力,專心培育的一株幼苗,還沒等到開放,就被人給摧毀了,叫人難以承受! 幸好,她重生了。 沒有讓自己一番心血白費。 他上下打量她,心想,原來她十六歲是這等模樣,好像比記憶里瘦一些。 不過,她喜歡吃,再吃上兩三年,不胖點又怎么可能。 裴玉嬌被他看得頭皮發麻,訥訥道:“我,我要走了,大哥見不到我,肯定很著急的?!笔撬胫釕檸鰜硪娭芾[,眼下弄丟她,怎么辦是好,他會不會去告訴meimei?一會兒惹得好多人擔心。 還是跟以前一樣,不愿意與他多待。 因為害怕他,總是想著逃走。 司徒修心想,可他若不這般嚴格,她怎么能變聰明,怎么能做王妃,不把臉丟盡?他目光冷了冷,當初得知父皇要他娶個傻子,撞墻的心都有,天知道怎么熬過來的,然而這個妻子非接受不可。 無奈之下,他教她學識,教她做人,一點點看著她變化,他心里有著當夫子的喜悅。 可以說,這是一件很有成就的事情,可也有失敗的地方。 比如她怕他。 教好了她,勉強湊活了,她卻已經與他越走越遠,好像一只隨時要逃命的兔子。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也讓他有些苦惱。 然而還未尋到解決辦法,她就去世了。 他微微擰著眉,看起來有些憂郁。 這憂郁讓裴玉嬌更是嚇壞了,忍不住伸手去推司徒修。 司徒修紋絲不動。 本來兩個人的身高就差很多,她力氣又小,怎會是他對手? 裴玉嬌急了,兔子被抓了還得咬人呢,她威脅道:“你不放我,我喊人來,他們,他們會抓你的!” 潔白的臉因為害怕,涌起紅暈,像是在夜里盛開的花一樣嬌艷。 他不屑的輕笑,往前一步,她身子繃緊了,整個后背都靠著墻。 繡了海棠的襖子,胸口處越發高聳,與他白色的錦袍貼在一起。 他的心微微一蕩。 裴玉嬌雖然是個傻姑娘,可發育的很好,豐胸細腰,皮膚又白,剎那間,他腦海里竟想起她玉體橫陳,神魂顛倒時,摟著他脖子婉轉嬌吟……那是難得的,她放肆自在,不記得怕他的時候。 或許,那是本能的歡愉。 兩人四目相對,好像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他深邃的眼仿若落了星子,照得人一陣慌張。 裴玉嬌垂下眼眸,掌心已經出了汗。 她不敢再動。 動一下,胸前就一陣摩擦,帶來說不出的酥麻,讓她腳軟。 見她的臉越來越紅,額頭上隱隱滲出汗,像是到了極限,司徒修嘴角略有笑意,淡淡道:“放你走可以,只我送還你簽文,你欠了我人情?!?/br> 裴玉嬌都要哭了,咬著嘴唇道:“你為什么來還我簽文,我可以,不要的?!?/br> 好好的,為什么來還,這么嚇人。 司徒修道:“我這人拾金不昧?!?/br> 他有那么好的品德嗎? 裴玉嬌可憐兮兮道:“那你要什么,我謝謝你成嗎?我,我給你酬金……” 虧她說得出來,明知道他是王爺,還給他酬金!他是缺錢的人嗎? 司徒修有點惱火,但他忍住了,他不能太兇,這輩子重新來過,他得培養好裴玉嬌跟他的感情,不能再那么怕他,一氣解決上輩子不曾解決的問題。 既然她非得提錢,他往后退了一步,指指她腰間玉墜:“酬金的話,就這個吧?!?/br> 她最喜歡的胖魚碧玉墜! 從小戴到大的。 裴玉嬌臉都綠了,可看著司徒修的臉,她不敢說不給。 不給的話,可能一直走不脫。 欲哭無淚的把玉墜解下來給他:“我有銀票,但今兒沒有帶出來?!?/br> “哦?那下回拿銀票來贖這玉墜?!彼就叫薨延駢嫹旁谛渲?。 簡直是……強盜! 裴玉嬌完全不認識他了,嚴肅高傲的楚王居然訛人家錢,還綁架她的玉墜。 他是怎么了?王府出事兒了,要做這些? 她抬起頭看他:“……你要多少銀子?” “你有多少?” “我不能告訴你?!币粫簻实萌恳?,裴玉嬌又想哭,“我那簽文又不值錢,你怎么能拿它來換我玉墜!” “我大老遠來還你,還四處打聽,才知道這是裴家大姑娘掉的簽文,這些不值錢?”司徒修說起謊來也很順溜,他沉吟片刻,“我看你一個小姑娘積蓄應該也不多,就五十兩吧,下回我有時間,使人約你出來,你來拿這墜子?!?/br> 裴玉嬌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司徒修吩咐馬毅:“送她回去?!?/br> 馬毅過來,領著裴玉嬌往來路走。 臨到路口,她突然回身瞧了他一眼。 他仍立在那里,只是與夜色融為了一體,唯有那身錦袍像冬日里的雪。 到底是不是認錯人,裴玉嬌一腦袋漿糊,馬毅是司徒修一直慣用的人,他在,那肯定是司徒修,可怎么……她搖搖頭,實在不知道司徒修怎么會變成這樣,還是他沒娶自己之前就是這樣的? 她疾步而去。 裴應鴻此時仍在找她,心急如焚,甚至不敢去告訴別人,他知道,裴玉嬌在府中的地位,太夫人疼她,裴臻憐她,裴玉英更不用說,他怎么敢?只怕自己被重罰,幸好這時候,聽到后面一聲輕喚:“大哥,我在這兒呢!” 他轉過頭,看到裴玉嬌。 如獲至寶一樣,他撲上去,一把握住她的手:“你再不要亂走了!” 簡直把他嚇死。 裴玉嬌道歉道:“大哥,對不住,是我不對?!?/br> “算了?!闭业饺吮仁裁炊贾匾?,裴應鴻緊了緊手,“這回我不放開你,你這傻瓜,定是瞧見什么好玩的,是不是?到底還要不要去見周繹了?” “見,見?!迸嵊駤梢化B聲的道。 裴應鴻帶著她來到懷香樓。 周繹的隨從看見,悄聲問:“裴大公子怎么來了,小人去給您通報一聲?!?/br> “不,不是我,你去跟你們大公子說,我堂妹要見他,就在樓下等著?!?/br> 隨從奇怪,但也答應一聲上樓去了。 過了會兒,周繹出來。 三人走到街邊。 “周哥哥,你怎么一直沒動靜?”裴玉嬌詢問道,“這都過完年了!” 裴應鴻負手站在不遠處。 周繹看著裴玉嬌:“是玉英叫你來的?” “不,meimei她不知道,我……” 周繹冷笑起來,她冤枉他,扇了他一記耳光,過去這么多天,竟然連個道歉都不說,難道還要他去求她不成? 裴玉嬌不明白他為何這樣笑,只想起自己來此意圖,輕聲道:“周哥哥,周夫人是不是仍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