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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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冷然轉身,惡意地向后拋去內丹。 嚴朔不得不迅速地飛起接下,他理所當然地收好內丹,笑里藏刀:“你叫驚雁,貴姓?” 解驚雁回頭冷然瞟他一眼,再不愿多看:“解弋,字驚雁,你一定給我記住了,我等著看你有何本事讓我不得好死?!?/br> 嚴朔喜怒不明地留了一句“解驚雁,很好?!?/br> 很好什么?很好的名字,還是很好我記住了? 當時,誰也沒有在意嚴朔話外的意思。 事情告一段落,杭家六子訓練有素地搜查落虎坡。 解驚雁仍有些氣急敗壞,走到賀嫣身邊,生悶氣地跟著,卻不哼哼,默默地不發一言。 他們師兄弟從小到大的感情,不用多說,小師弟那副垂著尾巴認錯的大型犬模樣,賀嫣一句重話也舍不得說了,拍了拍小師弟的肩。 六子在坡頂找到了孟瑤的尸體。 杭澈吩咐道:“莫動現場?!蹦抗饴湓谶h處。 似乎在等什么人。 遠處的樹影一晃,飛出一人。 賀嫣瞄了一眼,噫,熟人。 來人曾闖過“人面不知何處去”,是闖關里最特別的一位,別人進關都想著如何過關,而此人居然在陣里賞了大半日的花,最后棋差一招爽快惜敗。 此人過于特立獨行,賀嫣對其印象頗為深刻——樓蘭君,秦烽。 秦烽,字邊照,是四大仙家之一涼州秦家現任家主的胞弟,在無良谷青年高手榜上排第二。榜上他名字旁邊有一句批注“世傳其兄修為高于其人”。 而他的名字往下一行,第三的位置,卻明白無誤地寫著所謂的“其兄”——雁門尊秦燁。 無良谷的記載與世傳所述,正好相反。 以前看到此處,賀嫣曾笑“世人全被打臉”。 無良谷高手榜是無良子所排,絕不可能出錯,錯的必然是世傳的說法。 賀嫣揣測秦家尊君兩兄弟的關系并下了定論——兄弟有隙。 盤根錯節的世族大家,一個修為高絕的弟弟碰上心胸狹隘的家主兄長,若不韜光養晦,唯有奪權篡位一條出路。這種事,在他前世圈子里那些公子哥見怪不怪。 其中關系賀嫣毫無興趣,相比之下,他倒是對這個樓蘭君頗為好奇,能做出在闖關時賞花這種事情的人,也是獨一無二了。 只聽那秦烽朗笑而來:“涿玉君,別來無恙?!?/br> 杭澈點頭致意:“樓蘭君?!?/br> 秦烽年紀較杭澈稍長,以他的資歷,喊杭澈一句“杭賢弟”也是可以的。但秦烽卻喊了“涿玉君”,沒有刻意的恭謙禮讓也沒有虛與做作,態度自然大方,一身俠氣,很有氣概。 賀嫣覺得這位樓蘭君特別符合自己對武俠小說里大俠的想象,像誰呢,非要挑一位,比較像《天龍八部》里的蕭峰。 杭澈對秦烽不算冷淡,賀嫣發現要判別杭澈的表情其實不難。乍一看似是千篇一律的冷淡,但冷淡也是可以分很多等次的,他覺得自己挺神奇,居然大約能識別并區別出來。 就拿杭澈對秦烽的態度來看,賀嫣的判斷就對了,那兩人交情似乎還行。 秦烽一落地,杭澈便將幾具尸體指給他看。 秦烽似乎一直在追查食魂獸之事,行事雷厲風行,開門見山道:“果然已經進階成噬魂妖?!?/br> 杭澈點頭。 秦烽道:“按我追查數月來看,不止一只?!?/br> 賀嫣和解驚雁站得離杭澈有幾步距離,他本無意與杭澈的朋友打招呼,免得又要面對一次介紹身份的尷尬。 杭澈似乎也不打算勉強他。 但賀嫣一聽“不止一只”,立刻好奇了,插話問道:“噬魂妖成妖困難,十分罕見,怎突然冒出來很多只?” 惜字如金的杭澈卻先接話,介紹道:“在下夫人,賀嫣?!?/br> 賀嫣:“……” 男夫人畢竟還是駭俗,意想不到是正常的,那秦烽略微有些遲疑,很快反應過來,問禮道:“見過賀公子?!?/br> 稱的是賀公子,而不是杭夫人,避免了賀嫣的尷尬,賀嫣挺受用,難得禮貌道:“樓蘭君客氣了?!?/br> 杭澈和秦烽都愣了一愣,沒想到賀嫣竟認識秦烽。 一個交睫的工夫,杭澈周身的氣場嘩一下就降溫了。 賀嫣認識秦烽,是因為秦烽曾應招親帖去闖過關,賀嫣曾在柳暗花明中和秦烽交過手。 這是什么?活生生的情敵在眼前!并且這位情敵據說差一點通關??! 賀嫣尚無自覺,尤自追問:“你說不止一只,其它的在哪里?” 秦烽常年獵邪訓練出來的危機意識發揮了作用,已經感覺到氣氛有異,長話短說:“尚未找到,只有些線索?!?/br> 賀嫣還問:“都是些什么線索?說來聽聽?!?/br> 秦烽已經迅速核實了冷氣源就在杭澈,雖然不明所以,但他機敏地認識到此刻不宜多言,道:“我追查此事時,曾多次遇到涿玉君?!?/br> 言下之意:你可以回去問你夫君。 杭澈神色仍是冷淡,垂眸看著賀嫣的手腕,看起來文靜無害,然而這個肢體語言深層的意思是他想找個落手點把夫人拉回家。 不怪賀嫣尚未意識到有人已經開始瞄準競爭對手并準備管束夫人了。以他有限的經驗,只知道杭澈抵制他招惹一切女子,沒意識到男子也可能納入涿玉君的掃射范圍。 于是他又問了一句點火的話:“有一事,賀某一直想問,樓蘭君既應帖闖關,為何進關后只是賞花?” 這句話可以有很多種解讀:一是我想知道只賞花不闖關的原因;二是我覺得你挺特別對你很好奇;三是有可能賀嫣還挺期待秦烽能闖過關。 杭澈的解讀是哪一種?從反應上看,是以上——全部。 賀嫣沒等來回答,卻等來手腕上一緊,被大力一拉,眼前景色變化,他發現自己正被杭澈拉著往坡下走。 同時秦烽被一陣威壓逼得連退幾步,面上生疼,待反應過來,已不見杭家夫夫。 秦烽無語地摸摸鼻子:“我哪里得罪涿玉君了?” 杭家六子迎上來,領頭的小叔叔杭樸道:“涿玉君吩咐過,不動現場,樓蘭君可還要查看?” 解驚雁身手快,幾個起躍追上小師哥小師兄,保持在安全的距離。 杭家六子還要留下來干活,秦烽正在納悶,雙方皆是不明所以,面面相覷。 作者有話要說: 至此,定下了涿玉君吃醋模式:無論男女——無差別掃射——管束夫人除此以外,夫人都是對的。 賀嫣:“啊……” “今后的日子怎么過!” “我上輩子還是花花公子風流浪子呢,我還曾游戲花叢呢?。?!” “這輩子是倒了血霉碰上杭澈,我兩輩子沒被人如此管束過,梁父管不了我,林昀管不住我,無良子也只是睜只眼閉只眼,杭澈他憑什么!” 第17章 十七 阻出墻 回到雨前樓,已是夜半。 賀嫣以“開導小師弟”的名義,在杭澈的嚴密的視線下,大搖大擺地進了解驚雁的房間。 解驚雁速度快,先回到酒樓,已經趴在床上,枕頭蒙著腦袋,看樣子還在不忿。 賀嫣好笑地拉開被子,故作威嚴道:“起來”。 解驚雁在師長面前從不忤逆,之前沒聽賀嫣兩次命令,他已經覺得自己不對,此刻乖順地依言坐得筆直。 賀嫣給小師弟講道理:“驚雁,有些規矩得忍?!?/br> 解驚雁脖子一下就梗起來了,到底還是憤怒:“明知那規矩沒道理也要忍么?” 賀嫣:“從小到大,師父罰你的,師姐師兄訓你的,都有道理么?” 解驚雁想也不想地點頭:“都有道理?!?/br> 賀嫣當頭一個爆粟子:“腦子壞了是不是?我好多次訓你都是捉弄你,記打不記疼了?” 解驚雁還是點頭:“你是師兄,自然是對的?!?/br> 賀嫣:“錯!若我都是對的,你方才為何前兩句話不聽我的?若我犯錯之時,因為我是你師兄,你就要不分青紅皂白地跟著我錯么?” 解驚雁技巧地掠過了前半句,只回答了后半句:“我自然是跟著師兄的?!?/br> 賀嫣反問:“所以,你看,在你這里,師兄說的都是對的;那么那個嚴大人,在他那里,皇帝說的都是對的。你和他本質上都是‘是非不分’之人。你又憑什么指責他呢?” 解驚雁被反問地一怔,半晌說不出話來。 賀嫣正以為自己教育成功了,解驚雁又冒了一句出來:“不一樣,小師兄是為我好的,還有師父、大師姐和二師兄都是為我好的,我聽你們的不會錯。就算你們是錯的,我和你們一是家人,無論如何也要站在一起。但那個姓嚴的,他平白搶別人的東西,還敢大言不慚,他就是錯的!陰險狡詐蠻不講理,憑什么讓他得逞!” 說到后半段,又怒了,眼睛瞪得滾圓,殺氣騰騰。 賀嫣頭痛地當知心哥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替皇帝收地里的東西有什么錯?” 這問題就深奧了,解驚雁被問的一時語塞。 一本書都寫不明白的問題,賀嫣不是政治老師,也不想給小師弟上政治課,做師兄的只想把是非問題給小師弟捋清楚,于是撿突破口道:“方法不對,地里的東西,他可以自己打,但不能用搶?!?/br> 小師弟一點就通:“對,長安令又不是搶劫令,他憑什么用搶?!?/br> 賀嫣再引申:“為什么他不對,我們還要忍他?” 小師弟擰眉費勁的想。 賀嫣沒辦法用“量變決定質變”這種哲學理論給一個古代修真少年解釋,費盡心思深入淺出地講道理:“因為時候不到?!?/br> 小師弟似乎懂了,又似乎不懂,反問:“何時才到時候?” 賀嫣終于把問題繞到結論了:“等到能打服他的時候?!?/br> 小師弟:“……” 這才是他的小師兄嘛! 解驚雁轉念一想,還是不對,又問:“既然如此,等著!我明兒就去打服他!不,我現在就去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