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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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嫣連忙按住小師弟:“你打服一個嚴朔,還會有新的長安使,打不盡的?!?/br> 小師弟怒目:“我可以毀了那枚長安令!” 賀嫣:“然后,還會有新的長安令?!?/br> 小師弟:“那我就毀了長安衛,滅了長安使……” 解驚雁之前之所以憤怒,正是因為他心地純良有正義感,當一個問題繞了一圈最后的解決方式是要用屠殺這種不正義的方式解決……他自己都覺得不對。 他自己把自己噎住了,瞪著眼,又是氣又是急。 賀嫣莞爾道:“發現不對了是不是?所以說時候未到,而且,長安衛和長安使是滅不掉的,只要皇帝一紙任命,千千萬萬的長安衛和長安使還會不斷冒出來?!?/br> 解驚雁迷茫了:“那要何時才到那個時候呢?” 賀嫣故作高深道:“至少現在不是?!?/br> 賀嫣看解驚雁平靜了不少,整個個呆愣愣的,覺得自己的教育成果不錯,欣慰地起身走了兩圈。 結果解驚雁一句話摧毀了他一晚上的口水:“我討厭那個姓嚴的,別的道理我不管,我倒要看看,我和他,到底誰才不得好死!他給我等著!” 至此宣告賀嫣知心哥哥第一堂政治課教育失敗。 賀嫣:“……” 古代的少年也很不好教育??!并不比當年的問題少年梁耀好多少??! 賀嫣在解驚雁房里賴了半個時辰,門外那個直挺挺站崗的身影就站了半個時辰。 他瞄了眼解驚雁的床。 解驚雁立刻攤開手腳,占滿整張床,意思很明白:我可不敢留宿小師兄。 拉開房門,對面屋子里的燭光從對開的大門照過來,賀嫣被兜頭一片陰影罩住。 在這之前,他并沒覺得杭澈比他高,此刻發現自己竟然要微微抬眸才能找到杭澈陰影中眼睛。 陰影,背光,他看不清杭澈的表情,正因視力受限,其他的感觀愈加靈敏,他清晰地感受到杭澈見到他開門那刻放松下來的氣息。 賀嫣沒頭沒腦地想:“他之前以為我不肯主動出來,很為難要如何請我共宿么?” 因為修的招魂術,賀嫣有些讀心斷意的神通,對神態想法感知比常人靈敏,所以他能夠在短短的相處時間內把杭澈的同一種冷淡神情分成很多層次,并且還能比較準確的識別出其中細微的差別。 此刻他就感覺到,杭澈見到他回來,按捺住了意外驚喜的情緒。 “他這樣繃著,不累么?”賀嫣微微認命地嘆口氣:“回屋吧?!?/br> 夜已深,賀嫣中午有睡過,這會精神還好。 他坐在桌邊瞅著燭火出神。 杭澈立在窗邊望著他。 彼此安靜地,似乎都在等對方先說話。 賀嫣忍不住,先道:“杭澈,咱們文明地談一談如何?” 杭澈聽到“文明地談一談”時一愣,陡然站得更直了。 賀嫣沒注意到杭澈這個肢體語言,他一肚子的問題要捋清楚,正在整理思路。 杭澈走到桌邊,端正坐下,沉靜地看著他。 賀嫣劈頭蓋臉就問:“你們杭家作為詩書傳家的書香門第,涿玉君,你身為家主,不率先垂范就算了,怎還蠻不講理呢?” 杭澈目光閃了閃,立刻知道了賀嫣控訴他蠻不講理的是什么事:他一天之內,兩次強行拉走賀嫣,一次是因為那個小姑娘,一次因為秦烽。 杭澈沉靜垂眸,思索,很有一些好學生受教的樣子,賀嫣正要欣慰,猛聽杭澈死不悔改鄭重道:“跟你講道理沒有用?!?/br> 賀嫣:“我不講道理么?” 明明我這輩子很講道理??! 有什么線索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比如他們相處才一日,杭澈憑什么斷定跟他講道理沒有用? 他們很熟么? 而且這個結論很顯然對如今的賀嫣不適用啊。 然而不等他深想,杭澈又道:“而且,我守夫道,你也守夫道,這很有道理,并沒有錯?!?/br> “夫道?”賀嫣迷茫,這跟夫道有什么關系?上午我勾搭小姑娘只是講講話,好吧,是搭訕,但那個不過分,他本心上并沒有想做什么;然后晚上他和秦烽講的都是正經事,哪里錯了? 賀嫣很聰明,記憶力也好,猛然想到他最后問秦烽的那句話,再一聯系秦烽也是闖關之人,他終于有點轉過來了——合著杭澈那會強拉他走是不僅吃他勾搭女子的醋,開始也吃他與男子的醋了? “……”賀嫣驚訝地張張口,緩緩道:“你——不是吧?” 杭澈顯然知道賀嫣指的是什么,他坦率地承認:“是?!?/br> 杭澈理所當然坦率的態度,讓賀嫣更加震驚了:這種亂吃飛醋,這種不講道理地打翻醋壇子,以及這種蠻不講理橫加管束配偶的大男子主義,是很光彩的事么?他怎么可以承認的如此坦率?! 臉皮呢! 讀書人的斯文呢! 賀嫣深深地被“冰清玉潔”的涿玉君震撼了,他沉沉地問:“涿玉君,我想問個問題?!?/br> 杭澈端莊道:“問?!?/br> 賀嫣:“管束夫人如此嚴密,是你們杭家家法?” 杭澈沉默不語,半晌搖了搖頭。 賀嫣莫名覺得那搖頭的姿態,竟很有些滄桑心酸之感。 賀嫣眨眨眼,接著問:“那么世傳杭家代代專情,都是這種互相管束的專情法?” 杭澈垂下眼眸,神色有些黯然:“其他人不必如此?!?/br> 賀嫣腦袋轉了很多圈才明白,所謂其他人不必如此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說只有他賀嫣最水性楊花,才導致他杭澈要嚴防死守紅杏出墻么! 呸呸呸,賀嫣暗罵自己——一激動,把自己給罵進去了! 賀嫣又問:“那杭家代代伉儷情深呢?也是這種嚴防死守做出來的情深?” 杭澈連頭都微微垂下去,看起來更加黯然了:“其他人也不必如此?!?/br> 其他杭家夫妻是真的伉儷情深、你儂我儂、白頭偕老,只有他明明是堂堂正正應帖娶妻,反而落個強娶的說法,夫人不愛他,他只是單相思而已…… 而且,他還驚世駭俗地娶了男夫人,自我絕了后,更可憐的是,因為夫人總想出墻,他還要悲涼地既防女子又防男子——比起代代夫妻情深的杭家前輩,涿玉君在這方面真是給祖宗丟盡了臉…… 第18章 十八 處女杭 賀嫣能識別杭澈的一些情緒,不過僅限于一些,再多的他對那種冷臉也無能為力了。 招魂術能問人思想,招魂人可以問出比自己修為低,心志不堅之人的思想;一旦對上修為高于自己且心志堅定之人,便有風險;尤其碰到修為碾壓自己且心志極其堅定之人,將十分兇險。 后兩種情況,不是沒有鋌而走險成功的可能,但也有可能被對方抵抗遭受反噬。 鑒于之前在“人面不知何處去”中已試出杭澈修為不在他之下,而杭澈又是那種心志堅定之人,賀嫣不能貿然對杭澈用招魂術。 眼下來看,賀嫣也沒有什么特別想弄明白的事。 除了那若有似無一點點故人之感之外。 有很多問題,當面問就可以了。 賀嫣看杭澈微微低著頭有些黯然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他方才筆挺站崗毫不退讓的氣勢上哪去了。 賀嫣換個不那么黯然的話題:“今天謝謝你?!?/br> 謝的是杭澈在嚴朔面前的表態。 或許因他們二人皆是心思剔透之人,溝通起來特別順暢,不需要賀嫣說太明白,杭澈一聽便懂,他淡淡道:“為夫應該的?!?/br> 賀嫣無語:“……你能不能不要‘為夫’這么自稱?” 杭澈認真地思索片刻,斷然拒絕他:“不能?!?/br> 杭澈各式拒絕手法,沉默的、直白的,賀嫣短短兩天內從一開始的暴跳如雷到現在束手無策干瞪眼,體驗了一把什么叫做識時務者為俊杰,有些事情,對方不讓步,只好自己讓步了。 但凡有把握打得過杭澈,他早靠武力值壓制了。 想到此刻自己正在感謝對方,賀嫣告訴自己要冷靜,吐出一口長氣,道:“長安令,一直是凡界和修真界努力維持的太平底線。嚴朔是長安使,逆他如逆皇帝,你今日的表態,不擔心搭上整個杭家么?” 杭澈語氣淡淡的,有氣定神閑的從容:“眼下時局,嚴朔不會與杭家為敵,更不會樹敵于無良谷。今日無論我說不說話,他都會息事寧人。你不必謝我,也無需擔心杭家?!?/br> 你看,杭澈這樣接話,又要聊不下去了…… 賀嫣已經摸出點跟杭澈說話的套路,他一肚子的問題沒理清楚,自顧自地另起話題,毫無鋪墊就道:“你知道魂刃?” 魂刃,他用招魂術引火多年煉就而成,只有無良谷里的人知道,谷外他從未用過。方才殺噬魂妖時,他要取刃,被杭澈中途阻斷。 杭澈坦誠搖頭:“我猜想你要用動用某種仙術,并不知有魂刃?!?/br> 賀嫣:“……” 所以我剛才自己暴露了魂刃? 杭澈似乎并無發現別人秘密的快意,反而深沉道:“你所修仙術并非常術,不到萬不得已,慎出手為妥?!?/br> 賀嫣并不意外杭澈有所覺,他與杭澈有過交手,以杭家的涉獵,知道禁術并不奇怪,他不以為意道:“哦,涿玉君何意?” 杭澈道:“‘人面不知何處去’之威力非常,陣術詭秘,必定用了非常之術?!?/br> 賀嫣挑眉,等杭澈揭底牌。 杭澈毫不回避地道:“招魂術?!?/br> 賀嫣想:他果然是知道的。 既已知,賀嫣也不打算遮掩:“你當時壓制我出魂刃,是擔心被人看到,引人非議?” 杭澈:“杭家不會非議你,暗處還有他人?!?/br> 賀嫣:“秦烽?” 杭澈目光一冷,似乎不愿多提此人:“不止?!?/br> 賀嫣:“你知道還有其他人?” 杭澈:“猜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