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那又驚又喜,還有點害羞的樣兒,就跟被女王選中,得到侍|寢機會似的。 趙齊踢他一腳,沒出息。 同胞們咬牙,被他搶先了。 施涼看著朝自己走來的男人,“你想怎么玩?要我躺著,跪著,還是趴著?” 男人更結巴了,“都,都,都……” 其他人學著他。 男人憋的臉漲紅,“都想玩!” 施涼沖他笑,“哦,那就先躺著吧?!?/br> 所有人都瞪著倆眼睛,準備看現場直播。 卻在這時,門被撞開了,一伙人沖進來,帶頭的那個滿身戾氣。 見了來人,趙齊的眼皮跳了一下,就被一腳踹中腹部。 毫無防備,他痛的跪到地上,“cao,你干什么?” 容蔚然把趙齊踩在地上,暴怒的吼,“她怎么著你了?” 這話耳熟,施涼在酒吧說過,趙齊不敢以同樣的回答對付容蔚然。 他的心里打鼓,這容蔚然向來是玩過了,就不會再管的。 現在一副自個老婆被人搞了的架勢,是怎么回事? “六少,她不是你甩了的嗎?” “誰她媽告訴你的?” 容蔚然看到地上有一灘血,順著施涼的褲腿往下滴,她的嘴角破了,臉也被扇腫了。 他吸一口氣,不知道哪兒疼,就感覺疼的喘不上來氣。 “我|cao|你|媽!” 容蔚然紅了眼,他抄起一把椅子砸到趙齊頭上。 “老子都不舍得打她,你他媽竟然敢讓她流血!” 趙齊眼冒金星,心想媽的,這回要遭了,他痛的抽|搐,鬼哭狼嚎,“你們還愣著干什么?” 那些傻站著的手下這才反應過來,和容蔚然的人拳腳相對。 施涼揉揉滲血的手腕,她拖著腿走出去,地上留下長條的血珠子。 容蔚然扔掉椅子,看也不看地上血rou模糊的一團,他把施涼攔腰抱起,快步離開。 趙齊在施涼右腿上劃了一刀,容蔚然廢了他一條腿。 這回是把趙家得罪了。 家里知道,事情會很麻煩,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施涼拉著容蔚然的胳膊,“不去醫院?!?/br> 容蔚然奔跑的身形一滯,想罵她,又忍住了,他低頭瞪懷里的女人,惡狠狠的,“你想死是不是?” 施涼垂著眼簾,“死不了?!?/br> “不行,”容蔚然又繼續跑,到了車前,他把施涼放進去,“必須去醫院,你這刀口要處理?!?/br> 施涼抓他的手,眼中是從未出現過的情緒,“容蔚然,算我求你?!?/br> 容蔚然反手去抓她,喉嚨嘶啞,“為什么?” 施涼只說,“我不想去醫院?!?/br> 她一字一頓,“我要回去,容蔚然,送我回去?!?/br> 容蔚然自打認識這女人,就沒見過她服軟,更沒有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他低罵了句,沒去醫院。 “告訴我,趙齊那孫子還碰你哪兒了?” 副駕駛座上的女人歪著頭,血腥味濃到令人作嘔。 容蔚然一拳頭打在方向盤上,“說話!” “他說他不想吃你吃過的,”施涼扯扯嘴角,疼的她蹙了下眉心,“只不過是給我準備了十幾個人,你來那會兒,正要開始第一個?!?/br> 容蔚然的面部肌|rou|顫|動,呼吸也是,“那他有沒有往你里面塞什么東西?” 趙齊是個出名的變|態,喜歡塞一些個什么高爾夫球,玻璃珠等玩意兒,慢慢的喝著紅酒欣賞。 施涼說,“糖炒栗子倒是拿了一袋……” 一個急剎車,容蔚然的表情猙獰,“老子回去剁了他!” 施涼接著那話,“沒趕上時間用?!?/br> 幾秒的功夫,容蔚然的后背全濕了,他一口咬在施涼的唇上。 “嚇我,??!看我傻|逼樣,好玩?” “行,看就看吧,老子也覺得自己是個傻|逼?!?/br> 施涼弄開黏在臉頰的碎發,“你動了趙齊,回去怎么交差?” 容蔚然煩躁的說,“那不是你該cao心的事?!?/br> 逼仄的車里,變的安靜,沉悶。 容蔚然開著車,余光一直揪著身旁的女人,來的路上已經查到事情緣由。 她像是在……故意挑釁,激怒趙齊。 為的什么? 想看看她在他容蔚然心里的分量,是不是和那些女的不同,究竟有多不同。 能為她做到什么程度,是否敢不顧一切,甚至跟趙家鬧翻。 又或者,目的就是為了趙容兩家關系破裂。 這個念頭剛竄出來,就被容蔚然頃刻間捏的粉碎。 簡直荒唐。 如果不是恰好被小蝦撞到,他又不知道哪根筋不對,隨意的問了句,今晚面對這個女人的會是地獄。 就算僥幸不死,一輩子也會被噩夢糾纏,永無休止。 容蔚然承認,他的確看不透這個女人,但他認為,這世上不會有人拿自己打賭。 更不會有人能把未知都算進去,精準到一步不差。 “今晚如果我不在俱樂部……” 他沒往下說,喉頭陣陣發緊,有一絲腥甜。 紅燈亮了,容蔚然渾然不覺,后面的喇叭聲響著,施涼喊他。 他回神,罵罵咧咧,又悶悶的說,“疼就哭出來?!?/br> 施涼問他,“哭出來就不疼了?” 容蔚然的神色僵硬。 施涼嘆了口氣,“既然都得疼著,那哭什么?!?/br> 她還不如省點力氣。 容蔚然像是被人掐住脖子,好半天他才有了聲音,“這事怨我,趙齊跟我有仇,憋太久了,指著拿你發|泄?!?/br> 施涼沒再說話。 到了住處,容蔚然把施涼抱下車,盡量避開她右腿的傷。 電梯里有人出來,容蔚然背過去,彎著背把施涼遮在懷里,他兇神惡煞的吼,“看什么看?” 那小姑娘本來還犯花癡,被這么一吼,戰戰兢兢的跑了。 施涼催他,“快走?!?/br> 容蔚然把唇一抿,鞋子蹭掉滴到地上的血。 進了門,施涼把自己一個人關在臥室,她從床底下拖出一個很大的箱子。 門外,容蔚然拳打腳踢,“給老子把門打開——” 這他媽又怎么了? 說不去醫院,行,那就不去。 你發神經,老子就陪你。 醫院不去,傷口總要處理吧,真當自己是只妖精,躺房里睡一覺,就能自動痊愈了? 容蔚然氣瘋了,他心煩意亂。 一門之隔,施涼拿剪刀剪開褲子,她看了眼傷口,就去拿一次性無菌縫合包,雙氧水,生理鹽水等需要的專業醫用物品。 “阿涼,你不能隨意就去醫院,知道嗎?” 腦子里回憶那人說的,仿佛就在耳邊,施涼閉了閉眼,在心里說,我知道。 去醫院就有暴露的風險,無論大小,都不能存僥幸心理,因為一旦暴露,就會前功盡棄。 所有的,一切都沒了。 不能去。 那人不在,她不能冒險。 施涼深呼吸,再睜開眼睛,手臂穩了,她擦掉滴到眼簾的汗水,拿塊毛巾塞嘴里,按照那人教的,一步步來。 ——阿涼,你有一雙適合拿手|術|刀的手,所以你沒問題的。 “沒問題的?!?/br> 施涼告訴自己,她做過很多次了,這次一樣也會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