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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鳳髓在線閱讀 - 第2節

第2節

    他伸出兩指,捏住布墊的一角提溜起來,“我專程請教過了,細帶應該綁在腰間……”往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像這樣。要綁緊,如此行動才不至于松脫。沒人的時候要自查,如果血污浸透了,必須及時更換,千萬不能耽擱,以免落了有心人的眼,再生事端?!闭f完又看她,“也不知臣來得可及時,主公今日身上血流不止,確有其事吧?”

    扶微紅了臉:“果真什么都逃不過相父的眼睛,我正惶恐,不知怎么傷著了,所幸相父來了,我正好向相父請教。今晚上我飲食如常,也沒見外臣。沐浴更衣后燃香安置,就覺得小腹酸痛,卻也沒有放在心上。后來入眠,合眼不久就溺濕了,掀開被褥查看,發現竟有血……”

    丞相身兼太師,少帝的課業都是他教授的,因此有什么不解之處,請教他合情合理。她描述得很詳細,丞相雖然有些為難,但依舊耐心講解:“主公放心,這不是病癥,是姑娘大了,必要有的經歷。以后每月都會如此,短則三日,長則七日,避忌生冷,自然就止住了?!?/br>
    她還是憂心忡忡的樣子,“血流如注,我擔心會死在這上頭?!?/br>
    丞相說不會,“那是污血,留著也無用?!?/br>
    少帝聽完方略顯寬慰,“相父果然學富五車,連這個都懂。不過既然是女科里的事,想必男人用不上這墊子。相父一下子討了這么多,不怕別人起疑嗎?”

    說起這個,丞相無波無瀾的臉上浮起了尷尬的神色。半夜里去敲婢女的門討要月事帶,現在回想起來依舊頭皮發麻。然而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只要救得眼下的急,剩下的麻煩都好清理。

    他揖了揖手,“主公放心,絕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此事,一切臣都會收拾妥當?!?/br>
    看來那兩個黃門是回不來了,少帝道好,“我再問相父,這血是不是叫月事?為什么姑娘都有這毛???”

    丞相蹙眉想了想道:“《黃帝內經》上有記載,女子七歲,腎氣盛,齒更發長。二七而天癸至,任脈通,太沖脈盛,月事以時下,故有子?!?/br>
    扶微暗暗歡喜,兜了這么大的圈子,總算引到正軌上來了。她笑得意味深長,“故有子……這么說來自今日起,我就不是孩子了。相父前陣子身上不豫,我原想請相父入禁中,又恐相父不便。今天相父既然來了,說完了私事,我可否再與相父談談國事?”

    丞相頷首,“主公請講?!?/br>
    她比手請他坐,為他斟了一盞茶送到面前,和聲道:“自即位以來,我蒙相父多番照顧,相父待我亦師亦如父……相父可記得我的年歲么?”

    她五歲登基,視了整十年的朝,王侯將相們沒有一個不知道的??墒悄敲淳鞯呢┫?,這上面竟裝糊涂了,“若臣沒記錯的話,主公還未及笄罷?”

    扶微也不惱,含笑說:“相父國事紛擾,忘了今年十一月,我就年滿十六了?!?/br>
    丞相很驚訝,“光陰荏苒啊,一轉眼主公竟這么大了!”

    “正是呢?!彼@得十分無奈,“大殷有祖制,帝王十六需選后,到了我這里,總不好亂了章程。我目前的處境,相父都看在眼里,越是有隱情,越不敢輕慢。別人不知我,相父知我。別人不憐我,相父憐我……我再三思量,恐再為相父添麻煩,莫如禪位的好?!彼鹧?,把那片灼灼的光含進了眼底,“夏纓侯源堰,魏世子源養正……相父看,誰更合適?”

    第3章

    確實是這樣,大殷帝王十六歲冊立中宮,一旦娶親,則意味著成人,攝政大臣必須歸政于帝王,自此之后君君臣臣如天塹鴻溝,再也無法逾越了。

    丞相不是個遲鈍的人,她出口問他記不記得她的年紀,他就料到她在打這個主意。也是自己疏忽,習慣了她的沉默和隱忍,幾乎要忘了她的存在。如今她以退為進,拿禪位來逼他表態,可見早就做好了準備。

    他抬起眼,終于好好打量了她一回。燈下的少帝身著中衣,束著頭發,即便不在朝堂上,打扮依舊是男人樣式。論眉眼,她小時候不怎么出挑,那時他還奇怪,她的父母都不難看,為什么她的眼睛鼻子長得那么含糊。但年歲漸長,那平庸的五官被抻開了,顯出一種殊異的美。不是尋常女孩子的婉約和爛漫,是帝王氣象覆蓋了紅妝,隱隱透出肅殺之氣。他這才發現長于他手的孩子漸漸把控不住,她想自立于天下了。

    他吸了口氣,“禪位之事非同小可,這是臣第一次聽主公說起,也希望是最后一次?!?/br>
    少帝垂眼說是,“若非走投無路了,我也不敢貿然同相父說這個。當年先帝將我托予相父,源氏各路諸侯虎視眈眈,朝廷能維持到今日,全是相父的汗馬功勞,我雖不說,心里也知道。相父為了大殷,將近而立依舊孑然一身,我才這點年紀就急于娶親,實在有些不像話??墒堑弁踔?,關乎社稷,這點相父比我更明白。我如今實在是太難了,無動于衷,怕朝臣們非議。果真立后,我自己這模樣……如何對得起人家?相父是我恩師,教我治國經略、處世之道。倘或今日相父處在我的位置上,相父又當如何呢?”

    所以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句話不是沒來由的。丞相沉默了下,倒也爽快,“自然一切以大局為重。不知主公心里可有合適的人選?三公九卿中哪家的姑娘主公喜歡,臣保媒,為主公迎入長秋宮?!?/br>
    簡直順利得出人意料,扶微原本還在思量怎么應對他接下來的刁難,沒想到他竟一口答應了。

    莫不是有詐?容易過了頭,反倒不可信。他應當知道帝王親政后,攝政大臣會面臨怎樣的局面吧?就算依舊保有封駁諫諍的權力,但等她逐漸重用源氏架空他,他的那點封駁,便再也影響不了她了。

    少帝年輕的臉上顯出模棱兩可的況味來,“人選不急,還需從長計議,只要相父知我的心,我便無懼了?!彼D下來,輕輕眨了眨眼,“相父,我問你個問題?!?/br>
    這時候不像帝王,完全是少時在他門下求教的樣子。丞相目光如水,淡得咂不出滋味來,“請主公指教?!?/br>
    她靦腆一笑,“我總在想,相父為何至今沒有娶親,是受過情傷嗎?還是心里裝著誰,苦于無法開口?”這是她第一次與他討論那樣私密的事,在她看來這位權臣的感情是值得去深究的。以前她膽小不敢問,現在自覺成人了,應當有資格談論那些了。

    丞相顯然很敷衍,“臣不善經營,也沒那么多閑工夫琢磨別人,所以對臣來說,沒有家累是最好的?!?/br>
    連家口都不要,果真是個涼薄的人??!

    “相父沒有想過子嗣嗎?娶了夫人,將來才好有人繼承相父的衣缽?!?/br>
    丞相的回答很簡練,“主公不必為臣憂心,要生兒子不難,等臣覺得時候差不多了,府里隨便找個女人就是了?!?/br>
    朝堂上銖錙必較,別的方面卻那么敷衍,連娶妻生子這種事,丞相府也可內部消化,真不明白他熱衷攬權是為了什么。

    扶微笑了笑,“這么說來,相父心里沒有中意的姑娘。相父日日為國事cao勞,回家怎么能連個知冷熱的人都沒有,我受相父教導,不為相父憂心是萬萬做不到的。若不是肩上有重任,倒想親自侍奉相父呢……且再等一等,等我這頭的事辦完了,一定為相父物色一位賢德的淑女,可好?”

    少帝年輕,自己還沒活明白,倒想著替別人做媒。不過她今日似乎與往日大不同,丞相嘴里虛應著,站起來拱手向她長揖,“臣的事無關緊要,還是當以社稷為重。冊立長秋宮一事交由臣經辦,請主公放心。夜深了,主公安置吧?!弊吡藘刹接只仡^一顧,“這么熱的天,穿得太多了,提防起疹子?!?/br>
    扶微被他說得結舌,支吾了下起身道:“我送相父?!?/br>
    丞相說不必,也不待她讓禮,卷著廣袖揚長而去了。

    她站在窗前看他走出宮門,門上執金吾點了火把迎上前來,人數竟比她夜游還要多。她輕輕牽了下嘴角,回身把案上的卷軸拎起來,投進了畫筒里。

    大殷五日一上朝,作為沒有親政的皇帝,大多數時候還是以讀書為主。偶爾去明光殿聽上書奏事,要緊的政務早就被丞相攔截了,到她這里的,無非是糧倉結余多少存糧,太學又提拔了哪幾位五經博士。

    以前因為沒有指望,一切都顯得冗長而無聊?,F在至少有可圖了,懷揣著大業,務必要找信得過的人商談。

    她招了太傅張仲卿和宗正丁百藥樂城殿覲見,這兩位是看著她長大的,滿朝文武有人屈服jian相,也有人一心捍衛皇權。老臣們相較更忠誠,經歷了三朝,知遇之恩報之不盡。

    “昨夜丞相進宮,太傅和宗正知不知情?”作為皇帝,她笑得十分克己,也是想知道他的行蹤,除了自己還有沒有其他人暗中關注。

    朝廷是個風云詭譎的地方,一點芝麻綠豆的事,都會鬧得人盡皆知。太傅拱手,“臣已經聽說了,不知丞相是否是受主公召見?按著禁令,青鎖門一閉,非軍情緊急,朝臣不得入宮。丞相若是不請自到,陛下大可問他的罪,再將光祿勛劉壽革職,以儆效尤?!?/br>
    當真問罪,那豈不是連自己都饒進去了。少帝搖頭,“丞相自小長在禁中的,就算昨夜貿然進宮,我也不好過多苛責。實不瞞二位,有件事我計較了多時,總有些難開口。昨夜丞相既然覲見,我便同他提了提。今日宣二位來,也想討二位的主意?!?/br>
    帝王有命,怎么能不從?兩位大臣立時起身,“聽主公吩咐?!?/br>
    少帝繞室踱步,許久沒有說話。

    太傅和宗正交換了下眼色,復向少帝看去,那珠玉做成的帝王半仰著頭,紫金冠下朱紘垂委,映得兩頰白如春雪。忽然回過頭來,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我記得太傅上月授課時,同我說起過冊立長秋宮的事,我那時雖有心,卻礙于丞相,不好輕易應允。我知道朝中大臣有此想法的不在少數,但又無人敢在殿上提議,所以斟酌再三,昨晚親自同丞相說了?!?/br>
    少帝的脾氣一向中庸謙和,現在竟有勇氣和丞相交鋒,令太傅大為吃驚。

    “丞相怎么說?我料他必然諸多推諉吧?”

    少帝搖頭,“奇就奇在他居然答應了?!?/br>
    這是驚人的好消息,簡直比天降祥瑞更令人振奮。娶親便等于親政,看來丞相蹦達的日子快到頭了。太傅和宗正卿喜出望外,向少帝長揖下去,“臣等恭喜陛下。陛下果真長大成人了,先帝在天有靈,不知是何等的慰懷!”

    然而少帝依舊沒有喜色,“丞相大權獨攬多年,怎么可能輕易讓我如愿。我料他必然要在皇后人選上動手腳。丞相府門客眾多,挑一個親信出來,把女兒送進宮,那大事就不妙了。所以我要托付二位,請二位為我物色?;屎髢仁挛迕?,關乎國運,等閑不能疏忽。必要一個知根底的,才可放心冊立?!?/br>
    兩位大臣一計較,頓覺責任重大,賭咒發誓式的一手撫胸,一手指天,“臣等蒙先皇恩典,忠君之心天地可鑒。請主公放心,臣等即刻籌備,待擬好了名冊,再呈主公御覽?!?/br>
    少帝輕笑,緩聲道:“我聽聞荊州刺史黃鉞有一女,和我同歲……”

    太傅聽后恍然大悟,“主公此計甚妙,以力較力謂之正,出其不意謂之奇。荊州毗鄰京畿,南下可勤王,西進可直取梁州。黃鉞此人搖擺不定,倘或連了姻親,他感念主公不計前嫌,自然唯主公馬首是瞻?!?/br>
    這奇正之術還是從丞相那里學來的呢,如今也算學以致用了。少帝道:“丞相可舉薦公侯之女,太傅和宗正怎么不能?這當口難分伯仲,最后終究還是要聽一聽我的意思。我還記得上年阿閣閱軍,我與丞相政見相左,黃鉞這老狐貍進退敷衍,叫朕十分下不得臺?,F下朕不計前嫌,立他女兒為后,也好叫朝臣們看看,朕是個容人的皇帝。他日丞相失勢了,只要他們俯首,朕這里有他們一席之地?!?/br>
    或許這么做是有些殘忍,那個選作中宮的女孩子要守一輩子活寡。然而政治里容不得婦人之仁,真要論,黃鉞多番與她為敵,黃家滿門抄斬都夠得上了。如今舍了一個女兒,她許他們富貴,兩下里也算相抵得過了。

    扶微精打細算,太傅和宗正也因少帝開竅振奮不已,君臣三人相談甚歡,囅然而笑。但身上不便,確實是件很惱人的事。扶微的肚子又隱隱牽痛起來,這種痛難以言表,只得勉力遮掩,匆匆吩咐幾句,把兩位大臣打發了出去。

    第4章

    大殷已經十年沒辦喜事了,這次少帝迎娶皇后,實在值得舉國上下大大歡慶一番。

    宮廷里,處處都是秘密,然而又處處藏不住秘密。如果一件事,不那么刻意回避和隱瞞,基本不消半日,禁中就傳得人盡皆知了。

    中人通稟,說太后來探望陛下的時候,扶微正蹲在桃花樹下埋月事帶。章德殿前有個很大的花壇子,當初文帝的貞惠皇后喜歡侍弄花草,這桃花樹就是她種下的。禁廷的歲月很無聊,扶微除了讀書習武,余下的時間無處消磨,偶爾也會來壇子里除草種花。以前養成的愛好和習慣,現在正解決了她的大麻煩。用剩的東西不方便清洗,只有掩埋掉。黃門和御前尚儀們見慣了她在那里出沒,因此不會有任何懷疑。

    她把腳下的浮土踩實,站起身撲了撲手,“請太后稍待,我換了衣裳就來?!?/br>
    太后在樂城殿里安坐,等得相當耐煩。

    樂城殿是東宮正殿,平時帝王見臣僚就在這里。這殿建得高深,盛夏將至前四面檻窗盡開,有風吹過,華蓋下金銀索子相擊,發出清脆的聲浪。太后微微瞇起眼,頗有些遙想當年的惆悵。十幾年前,她曾來過這里,雖然逗留的時間不長,但也是極可貴的一段記憶。如今皇帝換人做了,即便如此,對這東宮還是有種特殊的感情。

    她指了指王座的東首問內傅1:“你還記不記得,先帝升座見臣僚,最喜歡倚著那個把手?”

    太后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一點笑意,仿佛那個人還坐在那里。內傅便順著她的話頭說是,“奴婢后來幾回進東宮辦事,見陛下也是那樣坐姿,陛下和先帝真是像?!?/br>
    太后點了點頭,“我那時總擔心,怕阿嬰將來的路不好走?,F在這份心放下了一半,待皇后入宮,朝政大抵就塵埃落定了?!?/br>
    正說話,中路那頭有人行來,細長的身姿,眉目朗朗。少年人意氣風發的模樣,果然是最好的妝點。那身玄端穿在身上,人便不顯得單薄了,自小看大的孩子,終于長成了一代帝王。

    太后站起來相迎,眼里滿是欣慰。少帝遠遠就拱了手,“母親要召見,著人傳我就是了,怎么親自來了?”

    梁太后是個端莊和氣的人,只是微笑,“我聽聞君侯進言冊立長秋宮,特地來問陛下,果然屬實嗎?”

    少帝靦腆頷首,“屬實,本來想等明日散朝后,親自去永安宮向母親回稟的,沒想到您已經得到消息了?!?/br>
    “這樣的好事,哪里還勞陛下來說?!碧笄飞碜碌?,“我前幾日還在想,陛下將要年滿十六,到了該娶親的年紀了,不知君侯與朝中眾臣是什么打算。我在禁中,無法得知前朝的消息,曾經想過托少府卿在朝上提一提,又恐這樣做,引得君侯不滿……眼下好了,既然是他的意思,我就可高枕無憂了。如何,人選定下了嗎?是誰家的姑娘?”

    這位太后雖然不是她的生母,卻一心維護她。不過這些年扶微藏著秘密,不敢過多和她親近,但彼此間的情分還是有的。

    “我傳太傅和宗正議過,究竟是誰還未定,姑且請他們為我物色。母親放心,等人選定下了,一定即刻回稟?!彼α诵?,接過黃門送來的茶,恭恭敬敬呈到了太后手上,“少府是外家,所幸母親沒有交代他,萬一和丞相正面為敵,到時候怕連累梁氏?,F在朝中無波無瀾,我料想冊立皇后一事沒人反對。不過還是有些忌憚,恐怕最后丞相又不依,那也只能由他了?!?/br>
    梁太后聽了悵然,“陛下就是太善性,因此總被人欺凌。攬權容易放權難,人的欲求無止無盡,你今日給他一座城,他明日想要一個郡,后日便想要整個天下。你還需提防,只怕為你立后,是為了暫時堵住悠悠眾口。真如此,咱們還是要想想法子的……”說著頓下來,見少帝面上有憂色,轉而又寬慰他,“我不過一說,也許未必是這樣的呢。無論如何,這總是件喜事,陛下且高興些。我還記得你幼時在他門下,他畫了畫兒教你學問——‘力有不逮,則需借力’。朝中三公九卿不能相助,逼不得已時還有各路諸侯。先帝曾同你說過,松弛有道,則可平衡天下,陛下還記得這句話吧?”

    扶微自然是記得的,也記得小時候不愿意讀書,丞相把歷代帝王如何勵精圖治的故事畫成畫兒教導她?,F在回想起來,心頭依舊有種奇異的感覺涌動,說也說不清楚。

    她對丞相,其實并沒有外人理解的那樣處得緊張,只是立場不同,難免有敵對的錯覺罷了。丞相掌控朝政整十年,她也確實足足忍了他十年,但是她很有雅量,覺得你死我活大可不必,只要把大權拿回來,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丞相這人……怎么說呢,再跋扈她也沒有真正恨過他,反而好奇沒牙的老虎不知是什么樣。長期被壓制,會生出些古怪的念頭,她很欣賞他那種耀武揚威的做派,也期待看到他被制服后的模樣。如果你喜歡一個人,靠討好和示弱,永遠不能令他注意你。必要變得足夠強大,和他勢均力敵,他才會真正正視你……

    是啊,再惡的人,也有善的一面。譬如他畫的那些童真稚氣的畫兒,太師做到那份上,總算是花了心思的。因為他的獨斷,朝中對他的評價大多不好,扶微倒覺得沒什么,不管承不承認,他們其實是同一類人。丞相冷厲,事事做絕。她呢,頂著一張懦弱的臉,暗里獠牙畢露。

    “先帝的教誨,我從來不敢忘?!彼Φ?,“母親也同我一樣……這樂城殿,讓您想起什么了罷?”

    梁太后沉默下來,終是長長一嘆。

    “我與先帝緣淺,只記得當年受封,就是在這樂城殿上?!?/br>
    有一種遺憾叫錯過。太后和先帝的故事,扶微曾經聽老宮人無意間說起。大殷的聯姻,通常在宗室和望族之間進行。太后嫁給先帝時,先帝剛剛封王,貴女和皇子脾氣不合,婚后的生活簡直可以用勢同水火來形容。成婚九年,對壘了七年,視彼此為眼中釘rou中刺。太后甚至沒想到,他稱帝之后,會大發慈悲把她迎入長秋宮。

    如果一早預見愛情會變得那樣濃烈,還情愿蹉跎七年歲月嗎?太后說起這個就有些凄惻,“這世上最難看透的就是自己,不要因為固執為難自己,否則后悔可來不及了。陛下將要大婚,我很為你高興。我那時沒有領會,什么叫‘以柔婉之德,制龍虎之心’。夫妻之道不在誰強誰弱,在同心同德。愿新后與陛下敦睦,攘外必先安內,這個道理我不說,陛下也懂得?!?/br>
    太后略坐了一會兒就走了,扶微卻一直在咀嚼那句話。以柔婉之德,制龍虎之心,這是作為女人的策略。如果換到她身上呢?恐怕就得是以豺狼之勢,制虎豹之心了吧!

    兩日后上朝,朝上如預期的一樣,談及了少帝選后大事。

    太傅和宗正因扶微授意,紛紛舉薦黃鉞的女兒,但朝臣們有異議,“我朝以仁孝治天下,皇后必要德容兼美方可冊立。黃鉞一介武夫,治家恐有不足?!?/br>
    太傅一笑,“此言差矣,黃鉞是武將,生女就不可為后嗎?我等奏議的是黃氏女,又不是黃鉞,這與武將不武將,有什么關系?”復向上揖手,“臣素聞黃氏有德,行事恭順有禮,為人不驕不矜,作配我主,乃天作之合?!?/br>
    御座上的少帝長長呃了聲,正要答,御史大夫卻反駁:“當年世宗定柔然,黃氏不過是降將,歸于世宗帳下即調轉槍頭攻打王廷,于舊主是不忠,此其一;其二,黃鉞坐鎮荊州,近年與諸侯過從甚密,恐有不軌之心,于新主又是不義。如此不忠不義之人,太傅竟要舉薦他的女兒為后,莫非太傅是對朝廷有不滿,對陛下有不滿嗎?”

    殿上針鋒相對,吵得不可開交,扶微發現要定奪自己的終身大事,原來并不那么容易。她皺著眉半晌未語,轉頭看丞相,丞相掖著雙手老神在在,不到緊要關頭絕不發話,那是他的老規矩。

    “相父?!彼龁玖艘宦?,“不知相父有何高見?”

    朝堂上終于安靜下來,滿朝文武眈眈望向丞相,丞相從容起身長揖,“臣這里,原本是擬了幾個名單的,現如今看來,就算呈上去,對主公也沒有任何助益。我大殷選后,歷來注重門第風骨,既如此,臣就少不得毛遂自薦了。臣有一女,現年十四,自小由臣教導,才學稀松,品貌尚可,妄圖高攀我主,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這句話驚得眾人目瞪口呆,卻非殿里一時鴉雀無聲,連根針掉下來都會驚天動地。

    扶微是萬萬沒想到,最后拐了個大彎,竟把自己弄得進退維谷了。太傅和宗正就算說干了唾沫,舉薦的也不過是別人的女兒,怎么比得上丞相切肌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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