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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桃華在線閱讀 - 第145節

第145節

    他萬沒想到炭疽病是連桃華都有些束手無策的,更沒想到西北還會有天花。當然,他最沒想到的就是桃華雖然治不好天花,卻能弄出種痘來。于是他怕了,逃了,之后,就后悔了。

    可惜這世上并沒有賣后悔藥的,桃華也絕不會再讓這種人來沾半點光,于是劉之敬又被送回了定城,這次跟他一起養病的真就是李太醫了——他雖然沒挨軍棍,卻因為氣憤太過沒有注意保暖,得了一場風寒并險些變成肺炎,也在床上躺著呢。

    顧叢有點尷尬:“其實下官跟劉翰林實在也沒有什么交情,只是之前看他征集藥材十分出力,又聽說他也是自請前來,彼此投緣,多說了幾句話。如今他雖說腿腳不便,但效力之心猶在,所以下官斗膽……”就到王妃面前來替他說一句話。

    “下官看他的意思,是想來學種痘或者制痘苗之術……”

    桃華打量了一下顧叢??磥磉@位顧太醫比她還懵懂點,至今也還被劉之敬蒙在鼓里呢。不過,這也難怪,顧叢來了西北就一心撲在治天花上,看不出劉之敬的鬼心眼也在情理之中。就是她,如果沒有沈數提醒,大概也被劉之敬哄過去了呢。

    “他既然斷了腿,還是好好歇著吧?!钡故蔷?,想到要學種痘或者制痘苗,真要是學會了,就算西北的功勞分不到,后頭用得著他的地方也多著呢。

    顧叢跟劉之敬也沒什么深厚交情,能替他說這一句就算盡到了心,既然桃華不肯,他自然不會再多說:“自然是王妃做主。這樣,下官就告辭了?!?/br>
    “顧太醫不如就留在侯府過年,這里一切周全,也熱鬧些?!鳖檯苍谖鞅睙o親無故,過年大概不是在制痘苗的地方,就是在驛站里,反正都是冷冷清清的。

    顧叢有點猶豫:“這——只怕打擾……”這里畢竟是定北侯府,不是安郡王府,郡王妃這樣自作主張,會不會讓定北侯府的人不喜?

    “怎么會打擾!”蝶衣在旁邊很熱情地道,“我們侯府房子多的是,顧太醫留下來過年吧,西北過年雖比不得京城熱鬧,也有好些有趣的事呢。府里每年還要放些煙花——那家從前就在京城里,據說還給宮里供過煙花,手藝是極好的?!边@些煙花是放給燕州城里買不起煙花的孩子們看的,到時候會在定北侯府的望樓上燃放,大半個燕州城都能聽見動靜。

    桃華微微一笑:“今日的事也差不多了,給下頭的人交待一下,我們回去吧?!?/br>
    定北侯府因為有太夫人在,過年這件事是不能輕忽的,畢竟太夫人已經六十多歲,誰知道還能過幾個年呢?所以到了這個時候,能回來的人都回來了,圍著太夫人說說笑笑,逗她開心。

    太夫人的興致也很高。打從雙胞胎回來,她就高興得合不攏嘴,整天拉著兩個孫子在身邊,簡直一步都不肯讓他們離開??匆娞胰A回來,臉上也露了歡喜的笑容:“回來了?瞧這些日子忙的都瘦了,叫廚房細細的燉點補湯,過年好生補一補?!?/br>
    桃華笑著行了禮:“多謝外祖母?!?/br>
    “哎,征明還沒回來?”太夫人看見桃華就想起外孫來,“營里事情再多,這過年也該回來吧?”看看桃華,居然破天荒地說了一句,“你們小夫妻倆這也有好些日子不見了?!?/br>
    桃華被她說得臉上微微發熱,含笑道:“王爺在營里事多,大約還要明日才能回來?!彪m然這段時間兩人沒怎么見面,卻并不代表斷了消息。她在督州城給百姓種痘的時候,沈數就在督州城附近的軍營里練軍,每隔一日都會送封信來。

    信寫得不長,多數都是講一講今日營里用了什么飯菜,湯里加了番椒,喝了身上熱乎乎的,或者是練軍時有人鬧了笑話,在開始結冰的地面上摔了跟頭,七八個人跌作一團什么的。

    種痘這活兒說起來簡單,可是無數的孩子排著隊來,一刻都閑不下來。何況孩子不像成年人一般懂事,有些才被抱來就哭鬧不止。一個孩子哭起來讓人憐愛,十個八個的一起哭起來就是噪音,如果有幾十個……那就是正宗的魔音穿耳,一天下來不只是身心俱疲,連耳朵都一直嗡嗡地響,總是覺得還有人在哭。

    這么累的時候,一邊吃飯一邊看看沈數的信,簡直就是享受了。桃華看完之后,往往也會寫上一封回信,在下次沈數派人來送信的時候讓他捎回去。她的信一樣寫得并不長,也絕口不提每天是如何疲勞,只說說今日看見一個紅臉蛋兒的孩子,哭起來如何的中氣十足,鬧得爹娘都抱不住,或是上回種痘的孩子發完熱好了起來,一家子便提了半籃雞蛋來酬謝她云云。

    總之如果只看來往的信件,大約還以為他們兩個都是悠哉游哉地過日子呢。不過桃華會問問送信的人,王爺每日練軍幾個時辰,是否有受傷等等。她也知道,沈數一定也會問傳信的人,她每日給人種痘要忙碌多久,有沒有好生吃飯。

    新婚即別,一別就是一兩個月,桃華卻覺得仿佛跟這個人貼得更近了。從前還殘存著的那點兒陌生,就在這些短短的信箋往返之中一點點化去,消失無蹤。

    殷茹坐在太夫人身邊,心情復雜地看了一眼桃華。因為隔離區的病人陸續痊愈,臨時善堂里那些孩子老人大部分也被接回家去了,但也有幾個最后變了孤兒的,便都送去了正式的善堂,殷茹的工作也就到此為止,可以回定北侯府來了。

    這些日子對殷茹而言,事情仿佛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即使身在善堂,她都能時時聽到人們的議論,全是在講安郡王妃和她制出來的種痘之法,似乎整個西北就只有她一個人了。

    等她回到家里,聽見下人們嘴里還是談論著這些事,尤其是談論著她的兩個弟弟在種痘之后如何與天花病人相處而安然無恙,然后這些話題最終都會歸結為一個:王妃的醫術真是超群,這下可是天大的功德!

    醫術超群。這些人這么快就已經忘記了她對炭疽病并沒有什么好辦法,忘記了在隔離區死去的那些天花病人嗎?據她所知,發現炭疽病源的那個村子,經過焚燒之后還是再也不能居住。村里的人只能全部遷出來,有親戚的投奔親戚,實在沒親戚的,就塞到了一座山以外的村子里。

    如果真的是醫術超群,為什么這些問題都解決不了?如果解決不了,又憑什么說醫術超群呢?

    這些話在殷茹心里翻滾過很多回,卻又被她自己壓下去了。的確,蔣氏沒有治好所有的炭疽和天花病人,可是正是她遠在京城就分辨出了西北流行的乃是炭疽之癥,立刻送信來叫西北劃出隔離區安置病人,并做種種消毒防護的措施,才令這疫病沒有形成燎原之勢。且她給出的什么清瘟敗毒飲的方子,西北的郎中們都說好。

    最要緊的,是她想出的種痘之法,能令所有的孩子都不再怕天花之癥,這的確非醫術超群所不能達,西北民眾對她的交口稱贊,并不是盲目和虛妄的——百姓有的時候是很記恩不記仇的,已經死去的親人會讓他們悲痛,但如果能保住活著的人,他們就會感恩戴德。這些年來定北侯府正是因此而屹立西北,現在,蔣氏只不過是再次走了定北侯府的道路而已。

    殷茹很想不承認這些,但她不能。定北侯府并沒有什么明確成文的家規,然而有些東西是日久天長潛移默化在骨子里的。沒人教過她睜著眼睛說瞎話,更沒人教過她可以昧了良心,不管是為了什么。

    “表嫂——”心里翻涌不停,殷茹還是站起來行了個禮,“表嫂辛苦了?!?/br>
    “表妹也辛苦?!碧胰A含笑對她點頭,“聽說臨時善堂一直都是表妹在打理,那些孩子多虧表妹了?!?/br>
    殷茹勉強笑了笑,正要說話,就聽外頭腳步聲一路迅速地響進來,不由得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好像是表哥?!?/br>
    她話猶未了,沈數已經自己一掀簾子進來了:“外祖母,舅母!”

    “哎喲,剛才還在說你明天才能回來,怎么今兒就回來了?”定北侯太夫人看見外孫,更是笑得眼睛都要沒了,“外頭冷吧?這一路騎著馬回來,看臉都叫風吹紅了,快把我這手爐拿去給他!”

    西北風硬,沈數的臉上確實被吹得通紅,不過他只是不在意地摸了一下臉就笑了:“外祖母,我哪有那么嬌貴?!闭f著話,他的眼睛已經落到了桃華身上,先看她的臉,再看她的手,及至看見她手里也捧了個小手爐,才微微一笑,接過了丫鬟捧過來的手爐,夸張地雙手捂著,“不過,咱們西北確實比京城要冷?!?/br>
    太夫人很愛聽他說“咱們西北”,當即瞇著眼睛笑:“可不是。你去京城住了兩年,怕是不大慣了吧?今兒晚上吃羊rou鍋子,好好祛祛寒氣!”

    沈數笑道:“有那番椒調的醬料沒有?”

    太夫人咂了一下嘴:“怎么你們都愛吃那東西不成?那勁兒,進了嘴跟燒刀子似的,我可受不了。叫人去廚房瞧瞧,準備了那個沒有?”

    雙胞胎一起跳起來:“我們也要吃!”那個番椒的味兒確實很辣,可是真的很好吃啊。平日里母親并不讓他們多吃,為是沈數在信里說了,那東西對腸胃有些刺激,小孩子不宜多食?,F在要過年了,就讓他們沾一沾表哥的光吧。

    “就知道吃!”定北侯夫人瞪了兩個兒子一眼,對沈數笑笑,“一路趕回來累了吧,你媳婦也是剛進門呢,都回去洗漱,等著一會兒用飯?!?/br>
    雙胞胎自打從天花隔離區回來,之前在母親那里享受到的特殊待遇就沒了,仍舊還是一不聽話就要挨巴掌,此刻聽了母親的話,也只敢背過臉去沖著沈數拼命眨眼,裝出一副可憐相。

    沈數也沖他們笑著眨了眨眼,轉頭攜了桃華的手:“外祖母,舅母,那我們就先回房去了?!?/br>
    ☆、第167章 無隙

    殷茹站在原地,看著那兩個風塵仆仆的身影攜手出門,自然而和諧。他們肩并著肩,中間甚至沒有留出一點空隙。

    剛才沈數進來之后,除了向定北侯夫人和太夫人行禮問候之外,目光就只落在了桃華身上。她只來得及叫了一聲表哥,就再也沒機會說出第二句話來,沈數甚至沒怎么看她。

    果然是表哥自己挑中的人啊……殷茹有些悵然地想,到了此時此刻,她也不能再用“蔣氏欺騙了表哥,早晚有一天表哥會明白”來自我安慰了。

    桃華并不知道殷茹的心理已經起了這樣的變化,她現在的注意力全都在沈數身上:“怎么今日就回來了?”他是在督州城外練軍,離燕州城還有一段路程呢。

    沈數滿不在乎地笑了笑:“走得快些就趕回來了唄?!甭烦淌且欢ǖ?,就看你怎么走了,半夜出發,緊著趕路這個時候也就到了,若是今日天亮再出發,大約就得在半路上過夜了。

    桃華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怎么臉都吹皴了……”這肯定是隨便拿水洗了臉又沒擦干凈,硬生生被風吹的。軍營里頭的日子到底是過得苦,初一十五又是男人,不會這么細心。再加上西北的風硬,吹在臉上跟刀子似的,可不就把臉弄成這樣了。

    蟬衣跟在后頭。軍中不可有婦人,沈數進了軍營,她就不能跟著去伺候,只能留在定北侯府里了。今日聽說沈數回來,她立刻就出了院子來迎接。西北是個什么樣子她心里最清楚,沈數在營里被風吹皴了臉也不是頭一回了,因此她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拿了一瓶子潤臉的脂膏籠在袖子里。

    若按著從前,這會兒她該和蝶衣把沈數迎進屋里,打溫水來洗了臉——不可用熱水——再將潤膚的脂膏在掌心里捂得溫熱了,才細細涂上。蝶衣免不了再要將初一和十五埋怨一番,嫌他們伺候得不周到,而沈數會笑著替兩個侍衛辯解一番,說營里并沒有那么講究云云??傊?,屋子里全是他們的聲音,洋溢著輕快與溫馨。

    但現在情況完全不同了。蝶衣學護理學得忘乎所以,今日才一回府,就跟著那顧太醫跑去善堂給幾個得風寒的孩子們看病去了。而沈數身邊陪著的是桃華,周圍簇擁著的也是蔣家陪嫁來的丫鬟們,竟是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蟬衣的手在袖子里攥住了那盛著脂膏的小瓶子,冰涼的瓶子硌得手心生疼她也不覺得,只亦步亦趨跟著前頭的人。

    然而那些人似乎根本就沒把她看在眼睛里似的,有人打來熱水,有人拿來擦臉的脂膏,忙碌而有條不紊,并沒有因為缺少她而出現什么混亂。

    “水不要太熱?!彼犚娍ね蹂谶@么說,一面將手探進水中試了試,就如她從前所做的那般,“澡豆少用,稍稍洗一洗就好,不要用力搓?!?/br>
    蟬衣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等著沈數按慣例答一句:“哪有那么嬌貴?!币踩缢麖那盁o數次地那樣回答她一般。

    然而她聽見的卻不是這句話。沈數笑嘻嘻地站著,并沒動手洗臉的意思:“你替我洗?!?/br>
    薄荷和桔梗兒一起低下頭,桔梗兒到底年紀小,沒繃住嗤地笑了一聲,隨即被鄭嬤嬤狠瞪一眼,扯著她出去了。

    薄荷沉穩些,還端得住表情,木著臉將水盆放下,也往后退。退到門邊還順手扯了蟬衣一把:“jiejie,我們去廚下看看吧?!?/br>
    廚下有什么好看的。沈數這個院子有自己的小廚房,然而今日是定北侯府家筵,大廚房那邊早就備好了飯菜,只等著一會兒定北侯父子回來就能開筵,根本用不著小廚房再做什么了。

    薄荷卻拉著她不放,硬把她也拽了出來,掩上門才皮笑rou不笑地道:“jiejie,里頭有王妃呢,不用我們多事了?!睆那八灿X得蝶衣沒規矩,唯恐會頂撞了桃華,倒是這個蟬衣看起來安分些。誰知在京城往安郡王府送妝鋪房的時候會被景氏看出了端倪來,從此她就緊盯著蟬衣。結果不盯不知道,一盯嚇一跳,果然蝶衣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簡單性情,倒是這個蟬衣怎么看怎么可疑。

    蟬衣勉強沖她笑了笑:“meimei說的是。不過王妃也是風塵仆仆在外頭忙碌了好些日子,回來若還這樣辛苦——傳出去外頭不說我們懈怠,倒要說王妃不矜貴,不像王妃的排場了?!?/br>
    薄荷肚里冷笑,嘴上卻道:“看jiejie說的。定北侯府治家最嚴,哪個敢隨便往外傳主子的事。再說王妃矜貴不矜貴,也不是看這些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多了,若說這樣就算矜貴,jiejie倒問問西北的百姓們服不服?!?/br>
    蟬衣傻了才會去問西北的百姓。這會兒桃華在西北百姓心目之中就是那活菩薩,誰說她一句不好,那些有孩子要種痘的人家必定群起而攻之。君不見前些日子隔離區死去的那些病人家眷們還會在外頭哭一哭,現在卻連動靜都沒有了。

    憋了一口氣,蟬衣也只能笑道:“在西北自然沒有人談論的,就怕傳到京城里去,被宮里人說些什么。我們是偷懶了,卻帶累了王妃的名聲?!?/br>
    她抬出宮里的人來,薄荷倒也沒話可說。太后和皇后都是無風也要興起三尺浪來的,這個擔憂不能說是無的放矢。然而她又敏銳地覺得蟬衣根本不是真心為了桃華才說這話,不免又憋了口氣,冷笑道:“連侯府的門都傳不出去,如何又能傳去京城?除非是有人見不得王妃好,有意在外頭胡說些什么。只是這樣人若是查出來,想來侯爺和夫人也不會容她的!”

    薄荷說罷,轉身就走了。蟬衣抬眼一掃,桔梗兒也沒了影,只剩一個鄭嬤嬤在稍遠處的廊下立著預備屋里叫人,見她看過來就沖她貌似十分友善地一笑:“蟬衣姑娘可是還有什么事?”

    蟬衣對這個鄭嬤嬤素來警惕,聞言也只能道:“并沒什么事了,只是怕王爺有什么吩咐?!?/br>
    鄭嬤嬤笑瞇瞇地道:“一會兒就要開席用飯了,想來王爺縱有什么事也不急在這時候,蟬衣姑娘先回屋歇著吧,這些日子王妃在外頭,院子里的事雜七雜八的都要你來擔著,也實在是累了?!?/br>
    這是睜眼說瞎話呢。桃華在外頭,院子里的事的確是與從前一樣由蟬衣打理。然而沈數又不在,整個定北侯府都在忙著種痘和警戒北蠻,哪有多少事讓蟬衣忙的?其實她這些日子閑得都難受,只好不停地給沈數做針線,連明年夏季掛的新帳子都快繡好了。

    屋子里頭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夾雜著幾句男子的低語,聽不清楚,但那笑語之中洋溢的歡悅之意卻不容錯認。蟬衣只覺得心頭仿佛被刺繡用的銀針狠狠扎了一下,滲出來的只是小小一點血珠,疼痛卻深入肌骨。

    薄荷從另一邊端了兩碟點心繞回來,正好看見蟬衣低著頭離開,不禁撇了撇嘴:“這是做給誰看呢?!蓖鯛斣谖堇?,可看不著她這樣子。

    鄭嬤嬤仍舊端正地站在廊下,沖薄荷微微皺眉:“這些話不是咱們該說的,她畢竟是伺候過王爺的?!笔Y家來的幾個丫鬟把蟬衣當成洪水猛獸似的防著,這說應該也應該,說不應該也不應該。

    說應該,她們都是王妃的人,自然要為王妃著想。日后王爺要納側妃或收侍妾大概都是免不了的事,但現在新婚燕爾的,絕不能容人來隨意覬覦,至少也得等王妃生下嫡子再說。

    說不應該,是因為現在畢竟她們也是郡王府的人,王爺也是主子,若對王爺身邊的人太不客氣,豈不是叫人看著王爺和王妃是兩派的?再者這蟬衣打小就伺候王爺,縱然王爺沒將她放在心上,這情份也是少不了的,若是她們做得太過,萬一王爺不悅,遷怒于王妃可怎么辦?

    這寵愛的事兒,鄭嬤嬤在宮里看得多了。今日寵冠六宮,明日就棄如敝屣,也不過是上位者一翻手掌的事兒。當然,郡王妃是個有本事的,然而女子在宅門之中,仍舊依靠的是丈夫的愛重。蔣家老爺沒納妾,就是長房那邊兩位老爺也差不多,因此蔣家陪嫁過來的這些丫頭們想得也少,大約根本就沒想到郡王爺的身份是不同的??墒撬齻儾幌?,她卻得替王妃想到,萬事留一線,日后才好相見哪。

    薄荷被鄭嬤嬤說得吐了吐舌頭,但聽到屋里的笑語之聲,又高興起來:“王爺這樣急急地趕回來,定然是為了王妃?!?/br>
    鄭嬤嬤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所謂小別勝新婚,王爺和王妃既是新婚又是小別,自然思念得緊。以后的事以后再說,這會兒夫妻二人情濃就是好事:“小聲些,別驚擾了里頭。我看這點心也不必急著送進去了?!?/br>
    薄荷做了個捂嘴的動作,兩人又往后退了退,輕手輕腳地進耳房里去了。點心嘛,自然會有人吃的。

    屋子里頭,沈數還不知道到嘴邊的點心又飛走了。不過他也不在乎,因為他現在正枕在桃華腿上躺著,渾身輕松,仿佛躺在云端上似的,哪還管什么點心呢。

    “好了?!碧胰A給他臉上細細地抹上藥膏,輕輕摸了摸,“回頭我給你準備點東西,就是去營里也不要這樣粗疏,洗完臉抹一下就好,平日里又費不了多少時間?!蔽鞅钡娘L實在太硬了,天氣又冷,沈數的臉還有一點凍到,總這樣不注意,或許會引起皮膚潰爛的。

    沈數對她描述的可怕后果夸張地吐了一下舌頭:“好險。從前都不知道,若真爛了臉可怎么辦?”

    桃華笑著在他耳朵上輕輕揪了一下:“不知輕重!爛了臉就沒法見人了?!鄙驍刀弦灿幸稽c凍傷,瞧著通紅發紫的實在可憐。

    沈數拉住她的手,小聲道:“爛了臉王妃就不要我了吧?”

    桃華本想說當然不要,話到嘴邊不知怎么的就變成了:“我自然會治好你的?!?/br>
    沈數瞇著眼睛笑起來,神色里帶點狡猾,惹得桃華又掐了他一下:“說起來,你幾時有空?之前說要給你針灸,這若是做起來就不能停,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可不成?!?/br>
    說起正事,沈數也正色起來:“要看北蠻那邊究竟怎樣?!贝虿淮蛘痰?,真不是他說了算,要看那群蠻子打什么主意。

    桃華沉吟了一下:“過了年我同你一起去督州城可好?正好我也想訓練一批護理人員,在軍營里演習幾次,打起仗來的時候才能頂得上用場?!?/br>
    沈數第一次猶豫起來:“這——軍中明令不得有婦人……”

    桃華輕嗤了一聲:“這是西北。聽說以前北蠻攻城的時候,各家婦人多有來送湯送水幫著照顧傷兵的,甚至還有人上城墻幫著守城,可是真的?”所謂軍中不得有婦人,是怕軍士們分心,誤了訓練和打仗,可是戰地救護隊自來都是女子居多,總得把這觀念漸漸扭轉過來才是。

    “這倒是真的……”西北的婦人多潑辣能干,一旦打起仗來送糧送水都是小事,戰事緊急之時,當真有直接沖上城墻與敵人短兵相接的。話說定北侯府以前就有一位侯夫人,其武藝不下于其夫,不單能守城,還能沖鋒陷陣呢。

    “何況這是去演習,又不是日后天天住在軍營里?!碧胰A撇撇嘴,“不光是婦人,我還想用傷兵?!泵磕甏蛘潭紩胁簧偃穗m然活了下來卻斷胳膊斷腿,不能再當兵,卻又不知能做什么,只得靠些小小雜事勉強糊口而已。定北侯府對這樣的人也是盡量接濟,無奈僧多粥少,也不是個個都能照應過來。

    “傷兵也能學?”沈數翻身坐了起來,有些激動。

    “當然也得看他們能不能學會?!碧胰A點頭道,“不過這事兒,只要肯用心學,我還很少看見學不會的?!庇植皇亲屗麄儗W如何醫治病人,只是學護理罷了。前世醫院里那些護工有些也是連書都沒念過,照樣護理得不錯。

    “那可太好了!”沈數用力拍了一下大腿,“桃華,若是能讓那些傷兵學會護理,你可是大功一件!”

    桃華輕輕地哼了一聲,故意把頭扭過去:“怎么,連種痘之術都不如這個算是大功嗎?”

    “不是不是?!鄙驍颠B忙拉著她的手,“那個不僅是大功,而是大德了,你是為天下百姓造福。但是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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