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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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朵第一次覺得完全控他不住,抑住心驚rou跳,強自鎮定道,“我與公子議事罷了,又沒做什么,值得你這般大動肝火?!?/br> 赤魃怒火洶然,一臂將阻攔的阿蘭朵推了個踉蹌,“將下人全趕出去,孤男寡女在竹屋里議事?你當我是傻子?” 赤魃言行粗蠻無忌,連對阿蘭朵也毫不客氣,左卿辭立刻覺察情形不妙,無形的退了一步,“大人誤會了,我——” 不等他一句話說完,黑色的鞭影挾著銳風橫掠而至。 鞭風壓得呼吸一窒,激起的勁力凌厲如刀,甚至連退步都不能,存心要將他抽為兩段。左卿辭知道自己避不開,又不能在此時現了破綻,一咬牙正待硬受,突然一個纖細的影子撲過來。 時間似乎靜止了,唯有鞭子擊在人身上沉悶的擊響。 覆在他身上的柔軀被擊得一彈,沖力讓兩人一齊跌出丈外,她緊緊護著他,什么聲音也沒有,墨藍的眼瞳驚人的拗亮,一線血絲順著唇角靜靜滑下來。 阿蘭朵駭然尖叫一聲,直到發現鞭子擊中的是一個突然撲出來的女奴,這才緩了心跳,也有了主意,“哪來的孤男寡女,這女奴就在一旁,我真要做什么,還會留她在房中?” 兩人談話的側廂就是火塘,被一堵半墻遮擋,想是這女奴反應慢了未及退下,見了鞭子倉惶撲出來護衛,正好給了阿蘭朵辯解的說辭。 赤魃見一鞭只擊中了一個不知死活的女奴,大為不快,待要上前被阿蘭朵攀住腰,凹凸分明的嬌軀緊貼上來。 “你若不信,只管去問外頭的人?!卑⑻m朵情知這時再不著力相求,心上人性命難保,也顧不得面子,嬌俏的臉龐多了七分哀怨,若泣若訴,“你為一點誤會在這里打殺,旁人怎么看我,我還如何服眾當這個教主?” 她這般低聲下氣還是首次,赤魃手邊不由得略略一慢,后一句又說入心坎,頓時減了幾分狠辣。 他橫了她一眼,當真收了鞭子去訊問外頭的奴侍,那些奴侍嚇得心神欲裂,道出中原公子有意辭去,這倒是讓赤魃頗為意外,也失了再動手的理由,他兇戾的掃了一眼樓內,喚過阿蘭朵揚長而去,留下竹樓一片狼籍。 阿蘭朵哪還敢違逆,臨去時匆匆對公子拋了個眼波,半是安撫半是歉意。 一場劫難過去,四周異常安靜,左卿辭低啞的喚了一聲,懷中人沒有反應,扣著他的細指還帶著殘留的力道,隨著他起身,她身體軟軟的滑下來。 他的手觸過她的背,不自覺的輕顫起來,猩紅濕熱的血染了半掌,瀝瀝的順著指尖淌下。 第106章 從君令 可怕的疼痛攫住了每一分感知,呼吸滯澀而困難,高熱所致的混沌讓她似醒非醒,一切都不真切。她覺得自己好像跌入某種幻覺,分不清榻邊的人影是真實還是虛妄。 直到有人執住了她的手,俯下來看著她,氣息是那般熟悉?!霸坡湫蚜??” 模糊的視線看不清俊顏,她的指尖一點點觸上他的臉,用了許久才確定他無恙,忽然間放松下來。 “傻子?!蓖A撕芫盟懦雎?,“你忘了我有玄明天衣?!?/br> 蘇云落鈍鈍的眨了一下眼,她確是忘了,不過玄明天衣也難以化解鞭上沉重的勁力,挨實了他仍逃不過骨斷筋折。 他凝望著她慘白的臉,目光掠向她的背。即使有真氣護體,她依然被抽得肌膚翻裂,血rou模糊。眉梢仿佛被什么刺痛般一動,他的聲音極溫柔,“金針封脈的時效過了,會有些疼,你的左胛骨又裂了,不要妄動?!?/br> 高燒讓嗓子澀疼,她動了動唇,過了很久才掙出聲音,“別怕——我會——護著你——” 他靜默了好一陣,“哪怕我一點用沒有,云落也護著?” 他的氣息似乎有些異樣,她費力的彎了彎指,觸碰他的手,“阿卿——為了我來這——不能受傷——” 不知他想了些什么,只聽微啞的聲音道,“你叫我什么?” 她有點茫然,神智恍惚不清,眼前的影子越來越暗淡,“——阿卿——” 掌心托著她冰冷的指,弧形的長睫低垂,過了許久,室內響起微語,“阿卿?我是阿卿?” 赤魃的一鞭著實威力不小,如果是普通女奴,大概已殞命當堂。蘇云落雖然外傷慘烈,但好在運氣護住了內腑,又有左卿辭細致的照料,愈合得比預期要快。一晃過了十幾日,她背上的傷已結了痂,痛楚也輕了許多。 誰也不曾提及當日的變故,但都清楚多留一日就多一份危險,蘇云落翻來覆去的盤算,怎樣也想不出一個兩全之策。前兩日被左卿辭發現她試圖溜去蠆洞探查,雖然他罕有的不曾發怒,也沒有出言刺責,卻連一點空隙也不給了,日頭一落她就身不由己的睡去,日上三竿才又被弄醒,全無抗拒之力。 這樣好看的人,偏又這樣強橫,蘇云落有點喪氣的伏在枕上。 左卿辭正低著頭,力道恰好的替她按捏腿上的筋絡,側顏的線條清俊分明,神情專注,蘇云落鬼使神差的想起前事,冒出一句,“我記得第一次敷治冰華承露的手法好像不大對勁,后來你也未再用,是假的?” 左卿辭捏壓的指下一頓,也不避諱,“不錯,那是專用來讓你分心的?!?/br> 果然是個騙子,她默了一陣,“段衍不見了,是被你殺了?” 左卿辭嗯了一聲,她接著問,“既然你是黃泉引,要殺段衍并不算難,為什么還要召集多人前往?” “殺段衍不難,難的是取圖。對蜀域三魔這種修為高深,經驗十足的老江湖,又是三人互為支援,很難讓他們同時中伏?!弊笄滢o也不避諱,不疾不徐的解釋,“何況要洗刷晴衣被段衍所欺的流言,我必須以靖安侯府的身份行事,若無人協助,單憑一已之力成功,未免太過可疑?!?/br> 蘇云落明白了一點,又道,“驛館被圍的時候,假如我不曾去尋雪姬,你會怎么辦?!?/br> 左卿辭避重就輕,替她加了一個軟枕,“好在你去了,自然不用再想其他?!?/br> 見他不答,她更覺蹊蹺,想了半天忽的心口一跳,望住了他。 左卿辭微笑不語,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她無由生出了寒意。 “怕了?我當時確曾想過,假如身份泄露,五個人一個也不能留,誰知后來會對你別有心系?!币娝S久不語,左卿辭一挑眉,“我本就是這樣的人,如今你后悔也晚了?!?/br> 也不是怕,只是難免震駭,蘇云落悻然道,“難怪我總覺得你有些不對?!?/br> 聽她這樣一說,他卻是來了興趣,“何處不對?” “你的風儀太完美,哪怕是對一個賊,全然不合常理?!彼龘u了搖頭,“謝離說大偽如真,大惡若善,大佞似信,果然不錯?!?/br> 這一番貶損讓左卿辭啼笑皆非,他哼了一聲,“你又如何,大愚若智,大拙若巧,看起來像個聰明人,內里最蠢不過?!?/br> 從前被他這般嘲諷,蘇云落必定不敢接話,近日他性子極好,她也大了膽子,“那你為何不喜歡聰明的,偏喜歡笨的?!?/br> 還知道回嘴了,左卿辭斜了一眼,指節一挫,不偏不倚的叩在她腰際的麻筋。 蘇云落猝然一麻,險些沒叫出來,一起性扣住他的腕一帶一摔,登時將他按在了榻上。 上挑的長眸似笑非笑,左卿辭非但不見恙色,反倒像懶洋洋的謔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