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節
哈帝·埃米強忍住想狠揍子桑傾一頓,然后強行逼她招供的沖動,手又指向了十七的墓碑。 “剛好路過,看到同樣是黑頭發黑眼睛的,就停了下來多看幾眼 來多看幾眼?!?/br> 子桑傾再次臉不紅氣不喘的回道。 兩人對話到這里,哈帝·埃米知道,他再問下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的。 冷風颼颼墓碑林立的山腰上,一男一女一高一矮目不斜視盯著對方的兩人,誰也不先挪開眼的對峙著,刀來劍往的冷厲眼神,仿佛是一場無聲的戰斗。 哈帝·埃米突然動了,他每往前跨一步,看似隨意的步伐卻帶著殺伐果決般的懾人氣勢。 “你是極端殺狼派來的人嗎?” 哈帝·埃米逼近子桑傾三米,此時兩人之間只隔了兩米的距離。 突然從哈帝·埃米嘴里聽到‘極端殺狼’這個恐怖組織的名字,子桑傾心里訝異了一瞬。 從哈帝·埃米的語氣里可以聽出,他似乎非常不待見極端殺狼。 莫非是他們之間有過節?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子桑傾自然不會解釋清楚,相反的,如果讓哈帝·埃米誤以為她就是極端殺狼的人,對她而言反而會更好。 “不管你那個組織的人,今天我就明確告訴你,趁早從我身邊撤離,不然下次再被我抓到,可就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你了?!?/br> 哈帝·埃米又往前走了幾步,他微微彎腰的傾下上身,幾乎是貼在子桑傾耳邊說得。 “意思就是,今天的現在,你打算不跟我計較了?” 子桑傾笑了,嘴角牽起的清淺笑意,卻是一抹妖冶的冷笑。 短短一兩年不見,哈帝·埃米竟然讓子桑傾大開眼界。 他竟然懂得放過他人? 這是一件何其可笑的事情。 在子桑傾看似冷靜淡定的面容下,她的一顆心卻是提起了十足十的警惕。 哈帝·埃米突然靠這么近,她又不能特別慫的躲開,若哈帝·埃米借機動手,她唯有做好隨時反擊的準備。 “不可否認,我很想把你抓回去,但你說對了,雖然你今天跟蹤了我,可我不會跟你計較?!?/br> 哈帝·埃米微直了直上身,他從子桑傾身上聞到了一股陌生的氣息。 很少有人,特別是女人,準確的說子桑傾還只是一個女孩,可她竟然敢這么不動聲色的和他對峙,不得不說,這讓哈帝·埃米多少有些另眼相待。 且,哈帝·埃米的想法是,子桑傾不是重點,子桑傾背后的組織,才是他首要對付的。 把子桑傾放回去通風報信也好,讓那些妄想對他不利的人知道,他哈帝·埃米可不是隨隨便便派一個人過來就能解決的。 “我該謝謝你嗎?” 子桑傾不再否認她的跟蹤事實了。 看樣子,哈帝·埃米真的誤會她了。 “如果你想謝的話,我當然非常樂意!” 哈帝·埃米突然笑了,這笑和先前的冷笑非常不一樣,他笑得極其曖昧以及具有侵略性。 且,哈帝·埃米說這話的時候,還朝子桑傾動手了,他伸出一根食指就要挑起子桑傾白皙的小下巴。 看著哈帝·埃米輕浮的行為舉止,子桑傾心里惡心極了,但她并沒有直接跟哈帝·埃米動手,而是快速后退了一步躲開了哈帝·埃米的輕挑手指。 哈帝·埃米看著自己落空的手指,想象中的幼滑觸感并沒有體會到,他不免有些失落。 “我想我們還會再見面的?!?/br> 在子桑傾看似神色不變,眼底卻突生厭惡的眼神中,哈帝·埃米再次沖她曖昧一笑,說完就轉身走了。 哈帝·埃米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不管子桑傾是什么身份,既然敢跟蹤他,肯定就不會單單跟蹤這么簡單,她肯定還會有后續動作。 “何止見面這么簡單?!?/br> 哈帝·埃米走遠后,子桑傾看著他一步步下山的身影,咬牙切齒的低喃道。 其實,從另一個角度想,子桑傾應該感謝哈帝·埃米,因為如果十七不死在哈帝·埃米的手下,她就沒有機會變成現在的子桑傾了。 她對自己現在的生活很滿意,有親情、愛情、友情,這些都是曾經的十七不敢想的。 哈帝·埃米走后,子桑傾并沒有急著回酒店,她想了想,還是給東陽西歸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 知道子桑傾遇到了哈帝·埃米后,東陽西歸并沒有表明什么態度,只說讓子桑傾注意安全,小心被哈帝·埃米給盯上。 一場偶遇,就在這樣看似暗流洶涌的平靜下過去了。 然而,子桑傾不知道的是,因為她的出現,小七被牽連了進去。 一間狹小的密室里,小七雙手被綁的吊在半空中,雙腳離地,身上被鞭撻出了無數條血淋淋的傷痕。 “說!子桑傾是什么人?” 小七的正對面,是哈帝·埃米坐在大木椅上的肅殺身影,他看向小七的綠眼睛,就好像小七已經是一個死人一樣。 哈帝·埃米回到特工基地后,就著手調查子桑傾的資料。 然而,讓哈帝·埃米失望的是,除了知道跟蹤他到墓地的小女孩是華夏人,名叫子桑傾,最近剛身為白丞橙的助理外,他竟然查不到更多的信息! 不過,讓哈帝·埃米驚喜的是,知道子桑傾和小七一起出現在孔琳的暗殺現場后,他隨便調查了一下小七這次任務的行跡。 也正是這個調查,讓哈帝·埃米發現子桑傾和小七,竟然在地下停 然在地下停車場有過一場較量! 說是較量有點言過其實了,畢竟子桑傾和小七并沒有真正動手。 但哈帝·埃米更感興趣的是,小七竟然和子桑傾在交流,特工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如非必要是絕不會說話的,看見特工行兇的人,一般來說全都已經不再這個世上了。 可小七因為這個子桑傾,不但和子桑傾說話了,最終還一走了之了,并沒有將看了她真容的子桑傾就地殺死。 在哈帝·埃米看來,這是小七身為特工的一大失誤。 已經被打了一天一夜的小七,為了保存體力,雖然她是清醒的,但閉著眼睛的她,眼皮都不掀一下,似乎是不屑于回答哈帝·埃米。 小七是哈帝·埃米一手培訓出來的出色特工,此時他正懊惱中,小七似乎是太出色了,她各種手法逼供了一天一夜,她竟然一個字都沒有說,甚至連聲痛都沒有喊。 “繼續打?!?/br> 哈帝·埃米看著如此死撐的小七,他也不動怒,只云淡風輕的對站在一旁的男人道。 密室里還有另外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這個男人是個黑人,也是特工,平日里和小七的關系一般,可這會兒他看著被打得衣不蔽體的小七,有些下不去手了。 可就算再怎么下不去手,黑人還是往前走了幾步,握緊手中的皮鞭用力一揮。 帶有鉤狀倒刺的皮鞭一打在小七的身上,頓時將她傷口未愈的皮膚又鞭撻出一條血痕,仔細看的話,還會看到她身上被帶下了幾小塊血rou。 一鞭又一鞭的打在身上,小七就像毫無知覺一樣,閉著眼睛強忍著,她覺得自己被打得已經有些麻木了。 “好好打,只要她不出口說話,就一直狠狠地打下去!” 約莫五分鐘過后,哈帝·埃米看著跟死了一樣不睜眼的小七,他知道小七并沒有昏死過去,但他也不想再待在這間密室了。 “是!” 剛好收鞭的黑人停止了鞭撻,轉身面向哈帝·埃米,應聲道。 目送著哈帝·埃米離開密室,黑人再次舉鞭揮向小七,皮鞭揮打在rou體上的沉悶聲響從未關閉的密室房門里,傳出去很遠。 黑人一下接一下得又打了十分鐘后,他收鞭暫停了鞭撻。 “小七,不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嗎?你跟頭兒說清楚,就不會白白受這種苦刑了?!?/br> 小七本就是一個十三四歲的未成年,再加上亞洲女性身材比較嬌小的原因,黑人看著她皮開rou綻的干煸身材,有些于心不忍。 雖然哈帝·埃米禁止特工之間有過多的親密關系,但組織也就這么幾百號人,每天抬頭不見低頭的,好歹也算是同門,都打了這么久了,黑人真有些下不去手。 “你不懂?!?/br> 睫毛輕輕顫動了幾秒后,小七緩緩掀開了眼皮,眼神失去了往日的色彩,一開口聲音干裂裂的,沙啞得很。 黑人聽著小七沙啞的聲音,從角落的水壺里倒了杯水,遞到了小七的嘴邊。 小七并沒有死在這里的打算,她知道哈帝·埃米也不可能真的弄死她,所以她不必懷疑黑人遞到她嘴邊的水是有毒的。 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小七干渴得厲害,張口就小口喝著嘴邊的白開水。 “也許我不懂你在隱瞞什么,但這么打下去也不是辦法,你這小身板再打下去,你不躺個幾個月是不會好的?!?/br> 小七身上有不下十道深可見骨的鞭傷,都是他在哈帝·埃米的指使下全力揮打的,黑人看著她身上的傷口,有些愧疚。 “最多也就躺幾個月,他不可能把我弄殘,也不可能把我弄死的,對吧?” 小七心里清楚,就像黑人所說的,都已經這樣了,她最多也就躺幾個月,正好她也累了,就當是休假好了。 “我不知道?!?/br> 雖然黑人也和小七想的一樣,但哈帝·埃米時常是個陰晴不定的主,誰都不敢保證他不會對小七下死手。 小七笑了笑沒再說話。 特工隊這么多年死了多少的人,就憑著哈帝·埃米獨獨為十七建造的那個墓碑,小七就知道她死不了。 子桑傾在忙著白丞橙演唱會的事宜,今天早上一起床,她眼皮就突然跳了幾下,總感覺有事要發生一樣。 仔細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子桑傾沒覺得有什么地方出了紕漏。 唯一存在質疑的地方,是子桑傾遇到小七的那個晚上。 小七走后,子桑傾還在停車場轉悠了一圈,她想找找看有沒有攝像頭。 保險起見,她和小七對峙卻不動手的一幕,不能留下任何的畫面。 然而,子桑傾當時并沒有在停車場找到攝像頭之類的拍攝器具,且當時情況緊急,子桑傾著急上樓之后又被警察隔離了起來,之后就沒在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了。 現在回想一下,再加上前幾天遇到了哈帝·埃米,子桑傾突然擔心停車場會不會在更隱蔽的地方藏有攝像頭? 當時她只是快速找了一圈,沒發現攝像頭就轉身上樓了,萬一停車場真的有攝像頭…… 坐在休息室的子桑傾突然站了起來。 如果被哈帝·埃米找到攝像頭,看到了她和小七對話的畫面,子桑傾的心臟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