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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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親王言罷,揮劍便往秦劍的胸前刺去,劉側妃心神劇震,驚恐的瞪大了眼,撲上去護在了秦劍的身前,死死瞪著禮親王,尖利著聲音道:“是我,都是我做的,和他沒關系,王爺要殺就殺我一個好了!反正我也活夠了,這每日關在院子里的日子還有什么盼頭!” 她說著猩紅了眼眸,竟然自己往禮親王的寒劍上撞去。 禮親王聽劉側妃果然承認了,渾身微震,眼見劉側妃往劍上撞,他渾身戾氣爆出,手也不自覺往前送了下寒劍,頓時噗的一聲響,寒劍從劉側妃的腰腹貫穿,狠狠的穿刺了過去。 “娘!” 秦劍尖利的喊聲響起,爬滾起來,上前扶住劉側妃。 禮親王順勢松開了手,劉側妃便口溢鮮血,軟著身子,靠在秦劍身上往后癱到在了地上。 鮮血迅速蔓延,染紅了青蓮色的道袍,劉側妃眼神有些渙散,聽著秦劍的呼喊聲,睫毛眨了眨,卻看向擰眉站著的禮親王,唇邊竟勾起一抹笑,動了動還在溢出鮮血的唇,道:“王爺,都是妾身自己做的,和孩子們沒……沒關系,你……要相信妾身?!?/br> 她明顯是被傷了肺腑臟器,吃力的說上這幾句,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吐血。 禮親王渾身僵硬的盯著這一幕,道:“果真是你做的?” 劉側妃又笑了下,吃力的抬手捂著受傷的腹部,道:“是不是王爺不是……不是已經認定了。王爺,我……我也是個母親,我愛我的孩子們……他們是庶子,王爺可以不重視他們……可……可王爺不能懷疑我這個做娘的對孩子們的愛,任何母親都不會……不會拿兒子當劊子手,也不會……不會推著兒子置身危難……王妃中毒和他們沒關系,沒關系……” 劉側妃言罷,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一般,緩緩的松開了捂著傷口的手,秦劍少燒紅著眼,按住劉側妃的傷口,大聲喊著,“太醫,太醫!” 劉側妃回頭看著秦劍,臉色已經像一張紙般殘白,映襯的唇邊鮮血更加紅的滲人,她緩緩道:“好好照顧你弟弟,娘……娘爭了一輩子,也累了,想……想歇歇了……” 她說著垂落眼眸,沒了氣息。恰此時劉側妃生的五郡王秦英沖了進來,擠開擋在門前的秦御和秦逸跌跌撞撞沖了進去。 見秦劍淚流滿面抱著劉側妃,地上一地的血,劉側妃明顯已經斷了氣,秦英臉色大變,跪在了地上,渾身顫抖著哭了起來。 秦劍卻雙目血紅的抹了把淚,仇恨的盯視著禮親王,道:“父王滿意了?還是父王殺了我才會滿意?我是和向雪有私情,也是我蓄意誘惑她的,就像父王想的一樣,就因為她是王妃的大丫鬟,不過向雪那個蠢貨是個死心眼,即便對我生了情,還是對王妃死心塌地的,我都沒法讓向雪替我辦事,更何況是母妃?” 禮親王雙眸瞇著,像是在研判秦劍的話和神情。 秦劍的眼里是明晃晃的諷刺和恨意,禮親王看的真切,他緩緩動了動眼睛,又看了眼死在秦劍懷里的劉側妃,身子微晃了下,突然轉身就往外走。 秦逸和秦御兩兄弟就站在廊檐下,兄弟兩人臉上神情都波瀾不驚,漠然的樣子讓禮親王覺得更加頹喪狼狽,腳步頓了下,看著對眼前一幕不置可否的秦御兄弟,想著背后雙眼血紅,充滿仇恨的秦劍兄弟。 禮親王頭疼欲裂,道:“此事到此為止!” 這話明顯是對秦御兄弟倆說的,言罷,他又沉喝一聲,道:“來人,將三爺和五爺送回去,先看守起來!” 他吩咐完,倒像是也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腳步極快的離開了。 秦御瞧著禮親王的背影,卻總覺得老頭的腳步雖快,卻有些漂浮不穩,像是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在追著他一般,大抵他是覺得這地方已經不能讓他喘息了。 不過禮親王臨走還吩咐人將秦劍兄弟送回去各自院落,看守起來,瞧著是禁足了兄弟二人,怕兩人再鬧事。 其實分明是怕他和大哥將秦劍兄弟怎么樣,是純粹護著秦劍兄弟,還是也擔心他們做出弒弟的事兒?或者手心手背都是rou,都在擔心? 秦御不想探究這個問題,收回目光瞧了眼屋里跪著的秦劍兄弟,卻正對上秦劍冰冷的眼眸,秦劍將劉側妃放在地上,站起身來,目光掃過秦逸和秦御,緩緩道:“你們贏了,不過路還長著,走著瞧!” 秦御往前走了一步,秦逸卻拽住了他,只沖秦劍淡聲道:“贏?我們不會用母妃的命做賭注去贏任何東西,憑你們也不配?!?/br> 秦逸言罷,又掃了眼地上躺在血灘里的劉側妃,和跪在一邊兒痛哭的秦英,道:“三弟也是習武之人,方才當真擋不開父王那一劍?” “秦逸!你什么意思!”秦劍渾身一震,瞳孔猛然收縮了下。 秦逸卻沒再開口,轉身往外走去,秦御目光沉冷,又掃了渾身微顫的秦劍一眼,這才轉身跟了上去。 兩人遠去,跪在地上痛哭的秦英才漸漸的止住了哭聲,他今年十五歲,還是個半大少年郎,性情生來有些弱,此刻他盯著秦劍,道:“三哥,方才大哥那話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能救母親,可是卻不敢忤逆父王,就看著父王殺了母親?” 秦劍的臉色難看之極,眼神暴戾瞪向秦英,道:“他們挑破離間,你蠢啊,看不出來!” 秦英便又哭了起來,道:“母親怎么會這么想不開,怎么會去謀害母妃了……” 他話沒說完,人就被秦劍提著衣領拽了起來,沉吼著道:“母親是被陷害的!被冤枉的!不明白嗎!” 秦英瞧著秦劍渾身充滿憤恨,憤懣的模樣,禁不住愣住了。 那廂,秦御兄弟走出了碧云院,秦御便道:“我再去審審向雪?!?/br> 方才在碧云院,他們看的清楚明白,劉側妃最后倒像是為了護秦劍才承認下毒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劉側妃并不是什么善茬,可她對秦劍兄弟卻也是一片慈母心。 有些話,劉側妃說的也不錯,做為母親,她不至于將秦劍當做劊子手和槍使,讓秦劍誘惑向雪,又通過向雪下毒。 這樣做,一旦出事兒,很容易就能查到向雪,然后順藤摸瓜的扯出秦劍來。 劉側妃真這么做,倒像是親手設局害她兒子了。更何況,向雪成為一等丫鬟還沒兩年時間,先前十多年的毒又是誰下的?又是通過什么途徑下的毒? 秦御能想到的,秦逸顯然也清楚,聞言他沒說話,只是拍了下秦御的肩膀,道:“大哥去看看母妃?!?/br> 秦御點頭,兄弟倆便分開行事了。 劉側妃暴斃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雪景院中,顧卿晚問訊后抿了抿唇,半響無言。 “要說這些年王爺對劉側妃也算恩寵了,劉側妃會討王爺歡心,是王爺身邊的老人,倒是比前些年進府的張姨娘,姜姨娘更莫的準王爺的性子,伺候的周到。在加上有三爺和五爺的情面在,王爺平日里也愿意給劉側妃一些臉面,沒想到如今說處置,也就這么處置了……” 文晴忍不住感嘆了兩句,旋即忙又道:“不過劉側妃心如蛇蝎,這么多年處心積慮的給王妃下毒,也真是該死,如今也算是罪有應得了?!?/br> 她言罷見顧卿晚心思沉沉的,不覺閉了嘴,不敢再多言,面上也微微有些驚魂不定。 這次王府出了這么大的事兒,還不知道緊跟著要處置多少人呢,必定不是死個劉側妃便算完了的,文晴有些兔死狐悲,心里也惶惶然的。 其實顧卿晚這會子心里也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控制不住的,就像文晴說的,劉側妃也算風光了,擁有兩個兒子和王妃相抗衡,在王妃無寵,夫妻感情淡漠的過去十多年中,和禮親王也算是好過,甚至按古人的看法,也算是十多年長盛不衰的寵愛了。 可是最后怎么樣,眨眼間就被禮親王給清理掉了。 這樣的事發生在眼皮子底下,格外震動人心,顧卿晚頓時覺得這深深院落冷冰冰的讓人心底發寒,不知道該相信什么了。 秦御是這日入夜才回到雪景院的,彼時顧卿晚正趴在床上,和兔兔交流感情。 她身上穿著一件柔軟的綢緞褻衣,鵝黃色如水的緞子,滑順的貼著她玲瓏的曲線。她趴著,雙腿翹起,雙臂支撐著,正瞧著坐在枕頭上的兔兔笑。 褻衣和褻褲的筒都比較寬松,滑落堆疊在她的手肘和腿彎處,露出纖細秀美的小腿和柔膩纖長的一段手臂,青絲沐浴后沒再束起來,絲絲縷縷的纏繞著曼妙的身體曲線,自挺翹的臀邊兒一瀉而下。 秦御目光略黯,定定站住了。 顧卿晚卻沒發現秦御的到來,還在和兔兔討論妻妾的問題,道:“小東西,不是吧,你還真到發情期了。你確定要我幫你開口,求你主子給你找母猴們交配?” 兔兔顯然是和人群居慣了,很不喜歡顧卿晚關于它娶媳婦的描述,它吱吱沖顧卿晚叫著,表示墨猴也是有精神享受,要挑選合適自己的母猴子的,才不是交配那么簡單。 兔兔惱怒的樣子倒令顧卿晚笑了起來,很詭異的她好像就明白它的意思了,挑起眉來道:“好吧,兔兔是想娶媳婦了,那你是想要一個呢,還是想像王爺一樣,要好多呢?” 她方才就是一直念著劉側妃的事情,心里有些沉甸甸,這才在屏退丫鬟后,和兔兔念叨起娶妻生子這個事兒來的,然后意外的發現,兔兔好像真到了發情期,有些蠢蠢欲動,聽到娶妻生子就興奮。 “吱吱!” 兔兔興奮的伸展出爪子來,兩只爪子并用的,在顧卿晚眼前連連揮舞。 顧卿晚瞧著兔兔和人一樣,一巴掌五個手指頭,一共十個手指在眼前晃蕩,頓時無言以對。 半響她才臉色嚴肅,蹙眉道:“兔兔,禮親王現在內宅才七個女人就已經不小心玩崩了,你確定你要十個?” 兔兔像是被顧卿晚給說動了,露出沉思之色來,半響,它戀戀不舍的,慢騰騰的將一只爪子上的四根手指收了回去,翹著六根手指又使勁沖顧卿晚晃了晃,雙目灼灼。 顧卿晚,“……” 所以呢,這色猴是覺得禮親王七個女人玩崩了,六個比七個少一個,就能玩好了? 感謝蒼天,色猴的智商竟然還能明白女人太多了才出事的,可是這么簡單的道理,猴子都懂,男人怎么就能想不明白呢? ☆、214 太后探病 “齊人之福哪里是那么好享的?不過是男人自欺欺人的把戲罷了,女人也同樣是人,同樣有情感,哪里是說賢良淑德,大度不嫉就真能做到的?又不是什么石頭雕的無心人?!?/br> 顧卿晚禁不住沖著兔兔嘀咕著,見兔兔瞪著眼睛,一副莫名其妙,不得其解的樣子,顧卿晚便揉了揉額角道:“你看,秦御才是你的主人吧?你應該學你主人,這女人貴精不貴多,一個得心意的也就夠了,學什么禮親王啊,他又不是你主子?!?/br> 她言罷,見兔兔皺起猴臉來,分明對她的提議半點接受度都沒有,顧卿晚便又嘆了一聲,道:“算了,算了,你愛咋樣咋樣吧,左右你主子早晚也得找一窩女人的?!?/br> 秦御,“……” 他聽不下去了,上前幾步,腳步聲驚動了顧卿晚,見她轉頭望過來,秦御揚起眉梢來,道:“卿卿原來是這么覺得的,誰說爺以后會有一窩女人的?” 顧卿晚倒也沒背后議人壞話的尷尬,反倒燦然一笑,“殿下沒聽說過一句話嗎?上梁不正下梁歪?!?/br> 她眉眼間滿是促狹戲謔之色,秦御一時倒也弄不清楚她是開玩笑,還是真這么想的。 只她笑意盈盈的模樣,璀璨若星辰的眼眸,卻像是一縷清風驅散了連日來的陰云,讓秦御擰著的眉頭,不自覺的便松開了。 他有些無奈和寵溺的笑了下,走到了床邊,在顧卿晚撅起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上梁不正下梁是肯定要歪的,不過父王也可能不是上梁,而是歹竹呢?!?/br> 顧卿晚失笑,一手撐著腦袋,斜睥著秦御,道:“歹竹出好筍?殿下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殿下這話的意思是,你會和禮親王不一樣,只要一個女人咯?” 秦御倒是被顧卿晚問的一怔,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目前他確實沒有任何娶妻納妾的想法,守著眼前這個女人過日子,他覺得津津有味,還樂此不疲中。 見顧卿晚雖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可含笑的眼眸深處卻似隱藏著一些探究的銳光,秦御莫名覺得這個問題很嚴重,不能等閑視之,略思量了一下,他才開口道:“爺和父王不一樣,父王年輕時風流成性,后宅女人已經數不勝數了,爺如今年紀輕輕,血氣方剛,已只想守著卿卿一人了,等往后年級大點了,自然更不會突然好起漁色來。卿卿放心便是?!?/br> 顧卿晚卻抿了抿唇,覺得秦御這個回答真不怎么樣。 男人也是不同的,有的男人像禮親王,年輕時荒唐的很,年紀大了反倒收了心,歷盡千帆覺得沒意思,浪子回頭了。 可有的男人會像秦御這樣,年少時潔身自好,年紀大了反倒突然為老不尊,尋起刺激來了。從一而終的男人,現代都鳳毛麟角,更何況是這三妻四妾的古代。 秦御這樣不正面回答,分明就是心虛! 顧卿晚撇撇嘴,似笑非笑。秦御卻突然壓下身子,像一只鷹梟撲食兔子般,擒住了顧卿晚微微上翹的涼薄唇瓣,含裹住重重吸吮起來。 顧卿晚有些承受不住他洶涌壓來的氣勢,撐在頸邊兒的手一軟,趴在床上,嗚的叫了一聲。秦御探出手臂便將她撈了起來,大掌繼續撩撥著她,唇上半點也不放松,舌尖用力,強行沖撞開顧卿晚的貝齒,橫沖直撞侵襲她的唇齒。 顧卿晚覺得秦御這兩日一定是著急上火的太厲害了,以至于他的舌頭都比平日炙熱一般,引得她喘息頓時急促起來,身體里也像是被他灑下了火種,從他的舌,連綿到他的手。 顧卿晚身體還趴伏著,腦袋卻被他大掌托扭著,脖頸到腰肢扭曲,不怎么舒服,想要動下,秦御大抵以為她是想掙扎,騰出一只手來按在她的脊背上,加重了吻。他的動作狂野的有些急躁,像是要借著她綿軟柔滑的身子宣泄這兩日壓抑的情緒。 又像是急于索取她的甜美和溫暖,尋求某種慰藉和滿足,顧卿晚愈發不舒服起來,趁機狠狠咬了秦御一下,秦御動作微頓,卻也沒松開她,只是動作卻轉而溫柔起來,將顧卿晚抱起來,半摟半抱的圈在懷中,錯了下頭,吻的更深更纏綿起來。 氣息交融,津液交纏。 兔兔瞪著眼看了片刻,臉上閃過鄙視,不愿再看這一對公然虐單身猴的無良主子,捂著臉鉆到錦被中閉眼開睡。 誰知道它剛躺好,一股巨大的壓力從旁邊碾壓而來,兔兔尖叫著踢騰起來。 被壓放在床上的顧卿晚查覺到動靜,從意亂情迷中回過神來,忙推開秦御,氣息不勻的道:“壓住……兔兔了,快起來,起來!” 她話沒說完,秦御便擰著眉,有些暴躁的掀起了被子,入目兔兔的尾巴和一條后腿被顧卿晚壓在腰身下,正齜牙咧嘴的叫著,使勁往外拽。 顧卿晚,“……” 秦御雙眸卻有些發冷,見兔兔疼的眼睛都霧蒙蒙了,到底抬起壓在美人身上的尊貴軀體來,顧卿晚這才得意自由,忙抬了抬身子。 兔兔連滾帶爬的瘸著腿移開,一屁股坐在床上抱著腳甩著尾巴,吱吱叫起來。 顧卿晚還沒翻身去看看小東西是不是被壓壞了,秦御便順手從床里抽了一件小衣,揉成一團使勁蹭了蹭顧卿晚的光潔腰肢,嫌棄的將小衣丟下床榻,順手拎起兔兔也丟了下去。 顧卿晚聽兔兔慘叫了一聲,忙撐著身子,還沒往下看,秦御便用大掌將她壓回了床榻上,道:“這樣的色猴就該受點教訓,甭管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