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
書迷正在閱讀:撿回去養養看[重生]、汾喬是只小刺猬、[綜漫]打網球的棉花糖少年、重生之我有超級醫療系統、[綜英美]蝙蝠俠的克系女友、[綜漫]神奇少年狗卷君、小妖怪團寵日常、魔王莫慌、御前、幫你減肥,管瘦
王mama冷汗都落了下來,卻看著陳嬤嬤,道:“奴婢不知道這個事兒,并沒有丫鬟向奴婢遞話,說今年不用送新的了。這些年都是每過兩個月送一回益母草養顏膏的,奴婢只是按規矩辦事,奴婢送過來向雪也接了,并沒有說什么的啊?!?/br> 陳嬤嬤見她不像是說假話,便又道:“當日送過來的益母草養顏膏有多少?應該不只這一盒吧?” 王mama連連點頭,道:“一共三盒的,奴婢送過來了兩盒,還剩下一盒,奴婢……奴婢……” “還剩那盒在哪里?!還不說!”陳嬤嬤沉呵一聲。 王mama砰砰磕頭,道:“還剩下一盒奴婢偷偷賣了,得了三十兩銀子?!?/br> 陳嬤嬤倒并不意外,尋常辦事的吃點油水,貪點東西的,肥自己的腰包,這都不是多奇怪的事兒。 她冷聲道:“賣給了誰?這應該不是你第一次這么干吧?珠心,王妃這次險些就因為這些益母草養顏膏喪命,你應該知道這事兒查不清楚的后果吧?” 珠心自然明白,就算證實了自己的清白,都不知道會不會因此事喪命呢,更何況查不清楚。 她不敢隱瞞,當下便告知陳嬤嬤,這些年她管著采買,一直有留下些益母草養顏膏,都是賣給了青蓮街的王府,給王府的太太用了。 這王府是富商,王太太出手闊綽,聽說這種益母草養顏膏是王妃用的東西,便常年累月的從她這賣,每盒三十兩銀子。 陳嬤嬤忙令人去王家查問,得到的結果是,被王太太買過去的那些益母草養顏膏并沒有任何的問題,王太太這些年也沒有頭疼的毛病。 王mama臉色好看了不少,磕頭道:“嬤嬤,這益母草養顏膏分明是到了秋爽院中才帶上毒的,一定是向雪,是她往里頭加了東西?!?/br> 陳嬤嬤暫時也查不到旁的,便去向禮親王匯報了查到的這些事。她到時,就見秦御和秦逸不知道什么時候都過來了。 秦逸身穿藏青色的廣袖儒袍,頭戴青玉冠,面色瞧著比尋常冷淡,默默坐在離禮親王不遠的太師椅上,手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腰間的麒麟玉佩,若有所思的樣子,清貴沉肅。 而秦御穿一身玄色劍袖袍,卻正坐在禮親王旁邊的椅子上,側身正和禮親王說著什么,他的情緒明顯有些冷厲,鋒芒畢露的暴戾之氣充斥了全身,使得他的側臉顯得有些冷凝邪肆,一雙飛揚的眉更是被映襯的格外鋒利蕭殺。 禮親王的臉色有點難看,見陳嬤嬤過來,有些迫不及待的擰眉問道:“怎樣?可查到了什么?” 陳嬤嬤點頭,將方才查到的事情都一一說了一遍。 秦御頓時冷笑起來,斜挑著眉稍兒,嘲諷的看向禮親王,道:“王爺這下還有何話說?” 他言罷,竟然也不再看禮親王,更不再等禮親王表態,豁然站起身來,接著便略傾身,只聽唰的一聲響。 一道冷冷的白光閃過,卻是秦御直接拔出了禮親王斜跨在腰間的那柄長劍,他提著劍,殺氣騰騰的就往外走。 禮親王明顯被他這樣子嚇了一跳,也緊跟著豁然起身,道:“臭小子,你干什么去!” 秦御根本就沒回話,也沒停下腳步,只管往前一步步沉穩而快速的走去。 秦逸挑了挑眉,坐著沒動,一副縱容,隨秦御發泄怒火,適當時候還要助紂為虐的模樣。 禮親王臉色發紅,卻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氣的,沖過去便去奪秦御手中的長劍,道:“休要胡鬧!把劍還給老子!” 禮親王今日是因為要查王妃中毒一事兒,才專門將佩劍帶上身上的,倒沒想卻方便了秦御。 他現在沖過來搶劍,秦御自然不給,父子倆轉瞬便過了兩招。 秦御出手毫不客氣,禮親王臉色更加發紅難看,像是有些氣急敗壞了,怒罵道:“臭小子!你還懂不懂孝道!敢跟你老子動手,你活膩了是不是!” 眼見兩人越打越來勁,秦逸才丟了下指間把玩的玉佩,站起身來,道:“阿御,住手!” 禮親王頓時面露欣慰,道:“瞧瞧你大哥,不孝小子,學著點,老子真是白養你一場了?!?/br> 秦逸卻冷眼看了下禮親王,又沖秦御道:“孝字壓死人,別真傷了他,弄的朝廷彈劾,名聲受損,有些事兒適合暗中來?!?/br> 禮親王,“……” 大抵是傷心太過,遭受的打擊也太過了,禮親王竟然腳下一個踉蹌,打出去的招式也只發出一半,晃了下收了勢。以至于秦御手中的寒劍頓時便沖著禮親王的肩膀去了。 秦御明顯就沒收勢的意思,一雙異色眼眸有些發紅。 寒劍眼見要戳穿禮親王的身體,卻突然頓住,兩根玉雕般修長有力的手指夾住了清冷的劍身,秦御有些憤怒的盯向阻了他的秦逸。 秦逸卻挑了下唇,道:“阿御,將劍還給王爺,王爺他今日隨身帶劍,就是要親手殺了謀害母妃的惡人的,現在既然查清楚了,你這冷不丁搶了劍,王爺豈能不急?他自己的女人和好兒子,怎么也該讓他自己來處置才對,相信劉側妃和咱們的三弟也更愿意終結在王爺手中?!?/br> 他言罷,手指微轉,也不知怎么發的力,便從秦御的手中奪過那柄劍,輕輕在修長的指間一轉,便將劍柄呈到了禮親王的面前,道:“王爺請吧,兒子們拭目以待?!?/br> 秦御這會子神情倒是平靜了不少,冷凝著俊面,亦盯視著禮親王,唇角略嘲弄的輕勾著,一雙眼眸不帶半點感情凝視著禮親王。 方才禮親王讓人將向雪帶下去審問,卻是秦御聽聞消息,親自過去審問的。向雪明顯是動了真情,竟然抵死都不肯說出那個男人來。 不過秦御的手段卻并非尋常弱質女流之輩能夠忍受的住的,不過卻用了些手段,詐了詐向雪,便探問出來了。 和向雪有私情的正是劉側妃所出的三郡王秦劍,因為王妃和劉側妃一直不對付,所以向雪也不敢將此事告訴王妃。 劉側妃這些時日,先是因秦劍的事兒,被禮親王罰了禁足,秦劍也因此跪了幾日祠堂,受了不少苦。后來又因顧家大火的事兒,劉側妃死了唯一的親弟弟,和娘家也反目成仇。 劉側妃雖然沒被怎樣,可卻明顯被打入冷宮,有永遠失寵的架勢。 劉側妃恨禮親王妃,偏偏王妃今年的頭風病還好了,劉側妃坐不住了,這時候加重婆娑花毒的分量,是完全有可能的。 更何況,禮親王妃是生了秦御后不久開始中毒,頭風頻頻發作的。 王妃得了這個毛病后,劉側妃是最得寵的,還生養了秦劍兄弟二人,這些年禮親王的女人來來回回的,雖然也不少,可每個月也都會去劉側妃那里一兩次。 更有,禮親王妃早年因為頭風之癥不怎么出現在王府中,劉側妃的位份最高,又有兩個兒子傍身,在王府中腰桿最硬。 怎么看她都是得利最多的那個,故此,秦御兄弟一聽向雪和秦劍有私情,便恨不能立馬手刃劉側妃和秦劍。 更何況,如今陳嬤嬤查到的事情也都指向了向雪往益母草養顏膏中加婆娑花毒。 “你們!” 禮親王被秦逸兄弟冷而嘲諷的盯視著,額頭青筋暴起。 看著秦逸遞送到眼前的劍,他可高興不起來。 他要奪秦御的劍,并不是要包庇劉側妃和秦劍,他和秦逸一樣,不希望因為這事兒而毀了秦御的名聲。讓他一輩子都背負上殺庶母和手足,殘忍弒殺的罵名。 秦逸攔下秦御,奪了秦御的劍明顯也是這個意思。 可是秦逸卻將劍送到了他面前,還用話逼他這個當老子的。 說什么他今日帶劍,就是要手刃劉側妃和秦劍,還一口一個王爺。 秦逸的意思很明白,他要么今天接過劍,用這把劍殺了劉側妃和秦劍,要么以后就別指望他們再喊父王,和嫡支徹底決裂,從今就護著側室和庶子過日子。 禮親王本來就沒包庇的意思,要不然也不會大張旗鼓的查此事,可這會子他怎么做,卻都好像是被兩個兒子給逼的。 更何況,當著這么多下人的面,秦逸兄弟這樣子半點顏面也不給他這個當父王的留,禮親王真是覺得又傷心又難過,又憤怒又憋屈,卻又內疚羞愧,抬不起頭來。 他臉色鐵青一片,突然像是蒼老了十歲一般,額頭的青筋瞬間消減了下去,閉了閉眼,一把拿過秦逸手中的劍,轉身大步流星的往劉側妃的碧云院走去。 ☆、213 劉側妃之死 對于禮親王的反應,秦逸倒是沒任何的意外之情流露。 他顯然早料想到禮親王會有什么選擇,他凝視著禮親王決絕又蒼涼遠去的背影,卻突然擰了下眉,接著他驀然凝眸回頭看向了秦御,一雙素來清淡的眼眸,沉浮著一些復雜深沉的流光。 秦御有些疑惑的看著秦逸,見弟弟目光詫異不解,秦逸眉頭微擰,卻突然抬手捏著秦御的肩膀,道:“阿御,你……” 他聲音頓了下,好像一時間不想好措辭,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一般。 秦御卻突然間便頓悟了,抿了抿唇,道:“大哥,我已經決定不娶妻了。我不會像父王那樣,更不會弄的有手刃親子的一日!大哥若是想說這個,便不必了,我不是小孩子了,心里都有數的?!?/br> 秦逸萬萬沒想到竟然從秦御的口中聽到這樣一番話,秦御的口氣很平靜,卻也很肯定,很顯然他早就有此打算了。 本來還覺得年少不懂事的弟弟,竟然在感情上已經走到了前頭去,愛上了一個女人,且還愿意為其付出良多,選了一條并不好走的路,秦逸看著秦御略愕了一下,一時間倒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只不過,這小子所謂的心里有數,便是一輩子不娶妻? 秦逸有些哭笑不得,拍了拍秦御的肩膀,道:“好些時日沒一起喝酒了,一會子閑了隨大哥到修竹院坐坐吧?!?/br> 秦御點頭,秦逸才松開他,邁步率先往禮親王離開的方向去。 那廂碧云院,禮親王到時,劉側妃正在屋子里跪著念經,前頭的佛龕中擺放著一尊白玉菩薩,屋子里染著裊裊的檀木香。 劉側妃身上穿著一件極尋常的青蓮色道袍,頭發隨意挽著,別著根紫檀木的發簪,尋常上下就再無其它裝飾。 她本來就保養得益,一點不顯老,平日又穿戴的嬌艷,頗顯妖嬈??蛇@些時日連連遭受打擊,如今整個人都消瘦了下去,裹著道袍的身子愈發顯得纖細瘦弱。 聽到動靜,她回過頭來,正瞧著提著寒劍,面沉如水走來的禮親王,她從蒲團上轉頭看到禮親王的瞬間,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接著轉為驚喜。 “王爺?王爺你終于來看妾身了!” 劉側妃歡喜的站起身來,她素面朝天,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時日因娘家的事兒太傷心的緣故,笑起來,眼角便出現了幾道細紋,這讓她看上去憔悴而可憐。 禮親王目光微凝,上前對上迎上來的劉側妃,卻沒遲疑將手中寒劍一甩壓在了劉側妃的脖頸上,目光如刀銳利,道:“本王都查清楚了,你這毒婦,還裝什么無辜!” 劉側妃像是才看到了禮親王手中的寒劍一般,不防備下,還往前又迎了一步,頓時脖頸上便被寒劍劃開了一道血口,殷紅的血珠沿著劍痕落在了她白皙的脖頸上。 劉側妃驚呼一聲,瞪大了眼眸,驚恐而詫異的看著禮親王,道:“王爺在說什么?什么查清楚了?什么裝無辜,妾身不明白!” 王府中這兩日發生了那么的事兒,因王妃中毒,差點身亡一事兒,鬧的朝堂上都不安寧,禮親王府中更是動靜極大。 便是劉側妃被禁足了,也不該對外頭的事兒一無所知才對。 劉側妃在王府中經營多年,且孕育有兩個庶子,平日里也算得寵,她就算是如今有些失寵,也不該淪落到消息封閉成這程度。 禮親王頓時覺得劉側妃裝的太過了,眸光愈發陰冷,壓了壓手中的寒劍,道:“賤人!你是從什么地方得到的婆娑花毒,還不從實招來!” 禮親王壓下寒劍,劉側妃一下子駭然,腿一軟便跌坐在了地上。 她臉色慘白,瞧著禮親王又指在眉心的寒劍,瞧著禮親王冷硬無情的面容,頓時惶惑的搖頭,道:“王爺,什么婆娑花毒,妾身不知道??!王爺讓妾身招認什么?妾身這些時日一直都秉承著王爺的命令,禁足在碧云院,抄經念佛,修養身性,不敢有半日懈怠,妾身真的不明白王爺在說什么啊?!?/br> 禮親王見她狡辯卻冷聲道:“婆娑花產子滇南,若是本王沒弄錯的話,你的父兄在二十多年前就曾去過滇南征戰,說,婆娑花毒是不是你從娘家帶來的!” 劉側妃連連搖頭,道:“王爺,你到底在說什么,妾身不知道。妾身已經這樣了,王爺為什么還不肯憐惜妾身,聽信旁人的話,污蔑妾身!” 她這話倒有禮親王妃污蔑她的不滿意思,禮親王雙眸一瞇,頓時便將劍往前送了一寸,一下子抵在了劉側妃的咽喉,道:“王妃差點死在婆娑花毒之下,這近二十年日日夜夜受婆娑花毒的折磨,頭疼難忍,現在王妃還躺在床上,氣息奄奄,你說王妃陷害你?她用自己的身體來陷害你?” 劉側妃臉色頓時大變,道:“王爺說王妃的頭風之癥是中了毒?” 劉側妃的無辜樣子,令禮親王愈發震怒,他只覺自己真是瞎了眼,怎么會寵上這么個糊弄于他,裝模作樣的女人。 他手中的寒劍微顫,雙眸翻涌起一股冷冷的殺意來。 卻與此時,秦劍得到消息從外頭沖了進來,見禮親王用劍抵著劉側妃的脖子,秦劍面色大變,沖上前去便噗通一聲跪下,抱住了禮親王的腿,道:“父王,母妃中毒一事兒一定和劉側妃無關的,您就算是要處置劉側妃也得要有真憑實證??!不然,兒子不服!” 禮親王正在氣頭上,如今秦劍沖出來,哪里能討好,禮親王飛起一腳便將秦劍給踢了出去,道:“你這個逆子!說!是不是你挑唆的向雪往你母妃的養顏膏里下的毒?” 秦劍被踹倒在地,又被氣勢洶洶的禮親王質問,雙眸頓時便閃爍了下,臉上分明有心虛閃過,接著他梗著脖子怒目道:“父王,我也是你的兒子,無憑無證父王便要將殘害嫡母這樣的罪名往兒子身上扣,父王就不覺得您這樣會毀了兒子的一生嗎?!” 禮親王何等眼力,秦劍雖然很快遮掩了心虛,可還是被禮親王捕捉的徹底,禮親王頓時便勃然大怒。 果然,果然是劉側妃指使了秦劍去殘害嫡母的。 他面色冷厲陰沉到了極點,憤恨的道:“你做都做了,還說什么冤枉!殘害嫡母的時候,你就該去想想破壞之后,會名聲盡毀,受百年唾棄!敢做不敢當,我沒你這樣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