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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紅樓之富貴閑人在線閱讀 - 第34節

第34節

    史氏如今手上的錢遠不如從前,公中如今也是入不敷出,史氏暗示小王氏貼補,小王氏卻不是肯吃虧的人,她本來嫁妝就很簡薄,當年王氏的嫁妝被封存了留給賈珠,只是王氏的嫁妝也被賈代善查了一番,將不在她嫁妝單子上的東西都拿走了。小王氏撫養了賈珠這么多年,對賈珠也是掏心掏肺,當做自個親生的一般??促Z政的樣子,遲早將榮府敗光了,小王氏手頭的錢,將來要一分為三,賈珠,賈敏,賈璞,一人都得分一份。

    至于那些庶出的子女,小王氏才不肯多掏一文錢呢!小王氏哪怕在宮中也套出了不少錢出來,但是她的私房總共才多少,以后還得分給三個孩子,史氏指望小王氏拿以后留給幾個孩子的錢出來管家,那純粹是打錯了主意。

    因此小王氏一直裝傻充愣,賬上沒錢了,就跑到史氏那里哭窮,她賬本上寫得清清楚楚,府中開銷的大頭就是史氏和賈政,尤其是賈政,小王氏早就破罐破摔,為了孩子,為了錢財,也不要什么臉面,該伺候史氏的,她也不含糊,但是該要起錢來,她也很積極。

    史氏不管說什么,反正小王氏就是沒錢,然后不停地念叨自個的難處,反正連賈珠都知道了,她就是個填房,然后就哭訴自個嫁妝簡薄,老爺花錢大手大腳,賈珠要娶妻,元春要出嫁,賈政還在一大堆的姨娘小妾身上耕耘,說不得日后還有更多的兒女,總之兩個字,沒錢!

    小王氏不要面子,史氏卻是受不住小王氏這般的念叨,她一貫自詡大家出身,因此,不得不忍著心痛,從自己私庫中拿出東西出來給小王氏,小王氏拿去典當了,自個昧下一部分,剩下的交到宮中作為開支。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次數多了,史氏也是扛不住啊,賈政是個不頂用的,除了花錢一無是處,史氏手里的這些家私,是給自個養老的保障,一些她實在喜歡的東西,她也是要帶到棺材里頭,下去了繼續用的,要是被小王氏這般掏空了,史氏很懷疑,小王氏發現自個再也榨不出油水的時候,直接將自己丟開不管了,史氏可一點都信不過賈政那個將孝順放在嘴上,但是實際行動從來不靠譜的家伙。

    自個手上沒錢,史氏就惦記上了別人。賈赦那邊,史氏倒是想要惦記,她可是聽說了,賈赦手上有不少賺錢的買賣,史氏曾經想要旁敲側擊,以他出身榮府為由,讓他提攜一下賈政,賈赦那邊直截了當拒絕了,按照賈赦的說法,賈政就是個不通庶務的貨色,他要是在里頭胡亂指手畫腳,瞎折騰,再好的生意,也叫他給攪黃了。

    史氏很想說,榮府也有一些大掌柜管事什么的,賈赦當時那個似笑非笑的眼神差點沒把史氏給氣死,榮府的那些管事掌柜什么德性,別人不知道,史氏能不知道嗎,很多就是史氏縱容的,史氏見打動不了賈赦的鐵石心腸,只能在心中暗罵,最終卻也是無可奈何。

    這會兒,史氏從甄家那里聽說林如海算是被甄家徹底恨上了,頓時就起了趁火打劫的心思,她琢磨著,賈敏他們幾個孤兒寡母的,哪里守得住林家那樣的家業,與其到時候便宜了林家那些早就出了五服的族人,不如便宜了自家。

    因此,史氏看似關切地關心著賈敏在林家的生活,心中卻在盤算著林家究竟多大的家業,恨不得林如海早點死了,好早點過去接手林家的家產。

    史氏聽說林如海得罪了甄家之后,在那里惋惜不已,渾然不為自個女兒被甄家害得流掉了一個孩子同仇敵愾,反而在那里說什么甄家是老親,女婿半點也不看親戚的面子,實在是無情無義,又在那里抱怨賈代善,老調重彈,說什么當初若非賈代善一意孤行,賈敏做個皇妃都是使得的,何必嫁個小官,在外頭受苦云云。

    賈敏聽得刺耳不已,她原本就對榮府失望了,在她需要支持的時候,無論是史氏還是賈政,永遠在拖后腿,如今聽史氏的語氣,簡直就是在說林如海死定了一般,這叫賈敏簡直是恨不得火冒三丈。

    賈敏跟林如海夫妻兩人感情很好,林如海雖說也有侍妾,但是卻只有兩三個,而且每個都無所出,賈敏流掉了那個孩子之后,因為這里頭有其中一個侍妾的影子,林如海直接將那幾個侍妾全部處置了,因此,家中很是清靜。

    賈敏對林如海自然也是感情深厚,他們兩人之間有一子一女,賈敏明白,若是林如海有什么不幸,賈敏想要撫育一對兒女成人成才,絕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林如海是他們家的頂梁柱,賈敏根本不能想象,若是林如海有什么意外,她應該怎么做。

    結果,史氏在那里明著安慰,暗著詛咒的話,叫賈敏極為不快,直接就起身道:“母親年紀大了,日后好好頤養天年便是了,管這些作甚!女兒剛剛回京,老宅那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收拾,這就告辭了,母親好好保重!”

    賈敏帶著一雙兒女轉身就走,接下來根本不肯再登榮府的大門,叫史氏在家里面說賈敏狠心不孝什么的,反正除了小王氏,誰也不會聽到這些。小王氏對此只是暗中冷笑,你這等老虔婆,只想著將女兒賣了換錢換前程,半點愛子憐子之心都沒有,賈敏若是還在娘家也就罷了,人家都出嫁了,早就是林賈氏,而且身邊有子女傍身,人家惦記著的是林家的利益,畢竟,以后那些都是她兒女的,她怎么會為了你那點虛情假意,就將自家的東西搬到娘家來,這不是開玩笑嗎?

    至于賈政,依舊在醉生夢死,對外面的事情,消息還沒有小王氏靈通,好歹小王氏在史氏這邊,史氏在外頭頗有些門路,常常還能聽到一些消息,賈政卻是將自己關在榮府里頭,他在外面名聲不好,受不了別人的嘲笑,而在榮府,他是被眾多清客追捧的爵爺,是眾多侍妾還有庶子庶女的天。

    賈敏帶著兒女過來,賈政那會兒還在跟著一幫清客喝著酒,說著什么詩畫呢,因此,根本就沒見這個meimei,等到人走了,才反應過來,不過,也就是說史氏實在是愧為人母,連親生女兒都不向著她。

    就在史氏等著林家倒霉的時候,林如海卻已經平安進京了。

    ☆、第91章

    林如海這一路上還算太平,甄家這會兒根本顧不得他了,何況,他們也不覺得林如海有威脅到他們的本錢,甚至林如海走的時候,甄家的人還與當地的官員一起,給林如海送別去了。

    林如海這邊倒是安安穩穩坐到了進京的船上,路上不緊不慢往前走,偶爾還得玩點風雅的,在江山看看風景,釣釣魚,取了江心的水煮煮茶什么的。而甄家那邊,已經是亂成了一團,一個個焦頭爛額。

    甄家這幾年利用鹽稅,可以說是布置了一張羅天大網,不知道網羅了多少官員,為他們效力。有句話叫做千里為官只為財,當官的人里頭,不愛錢,不愛權的人很少,什么都不為,真的只想著為民做主的,那真是鳳毛麟角。錢財那真是個好東西,你有了錢,你可以疏通官場,明明做官頂多是個中平的樣子,但是若是疏通對了路子,那么,吏部的考評說不得就變成中上,甚至是上等了,日后升遷指日可待。

    而若是你自覺自個做官做得不錯,覺得自個有能力,然后對于送禮什么的,那叫一個不屑一顧,只覺得沾染了銅臭,上頭也都是明察秋毫之人,一定會對你另眼相看。那么你說不得,考評就要被打下兩檔下去,原本能升遷的,只能連任。原本能連任的,但是到后來卻是要被直接趕到窮鄉僻壤里頭去了。

    這年頭可不流行什么深入偏院地區,扎根基層,有著什么奉獻精神,看你在那些窮鄉僻壤鍍個金,回頭就是資歷,到時候自然前途光明。這年頭,那些窮地方就是個大麻煩,窮山惡水多刁民,那邊,你稅收不上來,下面那些百姓若是吃不上飯,還得鬧騰起來,再遇上一些把持當地的大戶跟你對著干,你還指望做出什么政績來,不被坑死就是好事了。

    因此,官場上,大家多半是和光同塵,一般人絕不會挑戰其中的規則,不過,那些不算貪心,自家也頗有些余財,不用搜刮鄉里的官員也就是按照慣例,收一些尋常該有的孝敬便是了,不過,這樣的人,多半朝中也有靠山,只要運氣不壞,總能夠平平穩穩混下去。

    但是,不少官員頂多也就是小富出身,當初為了讀書科舉花了多少錢財,費了多少精力,等到自個做了官之后,就想要成百上千地撈回來。

    甄家在江南那就是土皇帝,又跟江南大多數鹽商勾結,把持了江南的錢袋子,自家又到處兼并土地什么的,他們做事也講規矩,跟他們混的,那么,升官發財,指日可待,跟他們敵對的,那么,他們下手也是毫不留情,半點也不講規矩。

    那些官員靠著甄家,一方面可以在本來就是膏腴之地的江南立足,另一方面,也能收到大筆的孝敬,上下勾結,互惠互利,過個幾年,也能更進一步,自然一個個都樂意跟甄家混在一起,甄家即便有什么不法之事,他們也是幫著遮掩,他們跟甄家各自都捏著對方的把柄,因此形成了一個利益同盟,那么互相之間,關系只有更加深厚的道理。

    但是如今的問題是,原本那個鼓鼓囊囊,大家都能從中分潤一筆的錢袋子,如今不光是漏了憋掉了,甚至大家都從中嗅到了風雨欲來的氣息。

    若是圣人直接了當地跟甄家攤牌,將甄家拿下,那么,沒什么好說的,江南一地,以甄家的勢力,眾多官員一起發力,足以叫圣人也要焦頭爛額,何況,甄家奉圣夫人還在,甄貴太妃依舊在老圣人那邊說得上話,到時候,老圣人那邊圣人也交代不過去。

    可是,圣人卻是輕描淡寫地直接宣布,改革鹽政,這觸犯的也僅僅是甄家那一系人的利益,畢竟,因為甄家的把持,朝堂上那些大臣,多少年沒沾過鹽稅的光了,反正碰的不是自個的rou,他們不心疼。

    如今鹽政改革,他們一個個只有拍手叫好的份,畢竟,他們雖然吃不上,但是,自個那些對頭也是吃不上了,這自然是好事一樁。何況,圣人還放出了一個香餌,那些粗鹽的利益,他們是沾不上了。雖說這是個細水長流的買賣,但是,就像是賣糧食同樣是細水長流,薄利多銷的買賣一樣,朝中那些大臣對此卻是多半不沾手的,畢竟,這個也只有在數量大到一定的量的情況下,才會有比較豐厚的利益,何況,參與進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們也懶得花費太多的力氣在這上頭。

    但是,精鹽不同,這年頭因為提煉技術的問題,海鹽精制非常麻煩,因此,市面上流行的精鹽,卻一直都是西北那邊出產的青鹽,那些鹽價格可是不低,而且,一般的人也插手不進去,因為那邊是那些少數民族的地盤,很多青鹽的鹽礦都把持在那些大部族手里,若是為了這點利益,跟那些部族翻臉,并不值得。

    如今不同了,海鹽也能提煉出精鹽出來了,而且提煉出來的,比西北那邊的青鹽還要好,據說還能玩出不少的花樣出來,這里頭動心的人可就不少了。圣人說是將這事如同之前的羊毛毛呢買賣一樣,遴選皇商經營。但是老實說,哪個皇商背后沒幾個官員撐著啊,要不然,根本干不下去??!這里頭,朝中的那些大臣自然也就能夠得到相應的好處了。

    反正甄家那一伙人本來就是他們敵對的對象,甄應嘉入了內閣,直接就被孤立了。內閣里頭都是什么人,個個都是科舉出身,在朝堂上歷練多年,門生無數。甄應嘉算什么東西呢,甄家原本不過是金陵的土財主,后來投靠太祖做了皇家的家奴,開國之后,甄家得了天朝的恩德,得以授官,改換了門庭。結果呢,這一家子還是改不了原本的習性,將宗婦竟是送到宮中做乳母,結果,伺候的正好是當年剛出生的老圣人。

    老圣人脫穎而出,榮登大寶,甄家一下子就抖起來了,后來,嫌一個奉圣夫人還不足,又獻女求榮!總之,這一家子沒別的本事,一直就是幸進,實在是叫人看不過眼。

    至于做官的手段,甄應嘉更是不入流。甄應嘉做過什么官啊,最初的時候,不過是在內務府做個微末的小官,比小吏強不到哪里去,后來又跟圣人哭窮,得了鹽政上的差事,結果吃相那叫一個差。

    虧得當時是老圣人在位,換了本朝任何一個皇帝,甄家都不可能有如今的風光,甄家勉強算是外戚,但是,一個外戚就敢毫無顧忌地侵吞賦稅,什么為了還虧空,你沒錢,你當初接什么架,圣人駐蹕你家,那是看得起你,你就算是傾家蕩產,供奉圣人,那也是應該的,要不是圣人,你們甄家算個什么東西!

    甄應嘉這人只適合做個商人,而且還是那種不入流的商人,只知道利益,目光短淺,偏偏自視極高,在幾個閣老眼里,簡直是蠢貨一個!

    甄應嘉入閣,整日里想著拉攏這個,打擊那個,為自個外孫搖旗吶喊,恨不得立刻將徒明昊拱上皇位,但問題是,江南那邊一方面是天高皇帝遠,另一方面也是老圣人睜只眼閉只眼,但是朝堂上是什么地方。

    當今幾次組合拳,已經收攏了不少人心,許多老臣也是干脆利索地向圣人表達了臣服之意,徒明昊叫囂得再厲害,但是,在很多人眼里,那就跟小丑差不多。老圣人雖說一直不表態,但是他退居垂拱殿,即便圣人常去問安,跟老圣人問詢朝政,老圣人卻多半是一言不發,不管圣人說什么,都是點頭應許,這已經是明確表達了老圣人的態度。

    徒明昊若是早早服軟,那么,哪怕看在老圣人的面子,即便圣人回頭誅除了甄家,對徒明昊也會網開一面,徒明昊做個閑散的親王,不失榮華富貴。

    偏偏徒明昊半點也看不清情況,還在那里跟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皇家這種地方,太平的時候,自然樂意溫情脈脈,大家言笑晏晏,粉飾太平。但是若是到了關鍵的時刻,什么血脈親情,父子兄弟,那根本不是親人,就是仇人,隨時都可以互相捅刀子。就像是那位為唐朝后來帝位更迭埋下了后患的所謂千古一帝李世民,他算起來也是好皇帝,但是,不照樣是直接干掉了自個的兄弟,逼著自家老爹退位,虧得他后來做事挺靠譜,要不然,就是另一個隋煬帝楊廣。

    內閣里的這些閣老,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風波,那一個個都是老狐貍了,很多事情,都看得很透,若是徒明昊有那個本事,有那個決斷,當日就直接兵變,干掉當今,那么,或許他已經成事了,偏偏,他想要利用朝堂上的壓力,還有老圣人的所謂偏愛成事,那完全是找死。

    朝堂上的人,多半就是墻頭草,誰在上頭,他們倒向誰,美其名曰,擁護正統。誰是正統,當今圣人就是正統。當今圣人當初是拜過宗廟,入住過東宮的太子,登基前,其生母被冊封了皇后,老圣人親自禪位給了圣人,他不是正統,誰是正統!不見當年義忠親王之后如今都悶不吭聲了嗎?廢掉的太子,和改立的太子,那完全不是一回事。

    至于老圣人的偏愛什么的,那就更沒什么好說的了,老圣人固然偏向一些徒明昊,但是那完全是一些私愛之心,他樂意寵著小兒子,誰也說不出一個錯來,但是,私愛與家國大愛,那是不同的。史上不想立長立嫡立賢反而想要立愛的皇帝多了去了,但是,他們真正能順心的可不多。做大臣的,哪怕希望上頭是個傀儡,也不希望上頭是個蠢貨,因為誰也不知道,一個蠢貨會做出什么樣的蠢事出來,搞得大家都跟著倒霉!

    徒明昊看著聰明,但是在很多人眼里,就是這樣一個蠢貨。

    如今甄應嘉看著風光赫赫,實際上,內閣里頭,沒人真當他是個人物,他想要做什么事情,要么大家一起反對,將他提出來的建議批得狗屁不如,弄得他面如豬肝。要么,大家干脆等著看他的笑話,在背地里頭拆臺。

    江南那邊的事情,當年老圣人雖說對處置甄家,頗有些不忍,但是對于甄家的黨羽,卻不算客氣,那些人就算是因為甄家的那些小動作,得了什么政績,得以升遷,但是,往往是明升暗降,倒霉的,甚至因為牽扯進了那些不能明說的事情里頭,直接就叫老圣人發落了。

    因此,朝堂上的要職里頭,還真沒多少甄家的人,甄應嘉想要做什么事情,簡直是到處掣肘,幾次失手之后,他的威望也就沒了,即便是徒明昊還有甄家的那些黨羽,對甄應嘉也有了不滿之心,誰讓他干啥啥不成呢!

    就算是他這邊想要保薦一個官員,話音才落呢,立馬一幫御史簡直跟他刨了自家祖墳一般,從一邊挑出來,一邊將那個官員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劣跡洋洋灑灑一番長篇大論,又在那里說甄應嘉識人不明,網絡黨羽,居心不良云云。

    因此,甄家領頭的這位甄閣老,短短幾個月時間,在朝堂上已經是飽受打擊,幾乎快要抬不起頭來了。

    甄應嘉尚且如此,江南那邊,甄家也是方寸大亂,甄家老實說,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人物,甄應嘉雖說兄弟不少,堂兄弟,叔伯兄弟那是更是多得不行,下頭子侄,甚至是孫子都不知道多少個了,但是,這些人多半就是富貴鄉里長大的膏粱紈袴,一個個欺男霸女,橫行霸道,那是老本行,但真要他們干什么事,那多半只能壞事。

    甄應嘉的一個堂弟曾經被保舉做過河道上的官員,這家伙到任那一年,就遇上了洪水,將河堤給沖垮了,要不是甄家那邊極力轉圜,甄應嘉那個堂弟當時就得倒霉。

    甄家族人中,也有幾個官員,但是,他們能做什么事情,政事什么的,若是沒有幕僚出謀劃策,一個個都得抓瞎,連什么公文該用什么印都未必搞得清楚。而那些幕僚呢,也不是什么對甄家忠心耿耿的貨色,他們一個個也跟甄家那些下人一般,上頭主子是個蠢貨,偏偏還挺有些勢力,那么,為什么不利用這個蠢貨給自己撈些好處呢,就算是事發了,還有甄家人頂著呢,他們頂多算個從犯而已,回頭再反咬一口,說不得還能坦白從寬呢!

    這會兒江南那邊簡直是亂成一團,甄家那些人對此也是束手無策,只知道破口大罵,很多人恨不得要跳腳撞柱,他們也虧大了好不好。因為賣鹽賺錢,大家一開始不過是隨便拿出點私房錢出來,回頭就是百倍甚至更多的回報,根本不需要他們會做生意。

    這種事情,來錢這般容易,甄家許多不甚寬裕的族人,自然在里頭很是摻了一腳,而且一次比一次投入得多,結果如今,簡直如同股市崩盤一般,那些只想著天上往下掉錢的家伙,一個個算是倒了血霉,原本的積蓄變成了一些即將作廢的鹽引,有的甚至還在外頭欠了不少錢。

    甄家的族人,這些年日子一直過得很舒服,什么刺激玩什么,什么享受干什么,不管是青樓還是賭場,從來一擲千金,一般直接在人家店里頭掛賬,回頭紅利到了再去銷賬,還有的,干脆直接從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那里借高利貸,一般九出十三歸,有錢了再還。

    結果,如今遇上這般行情,算是混不下去了。他們的錢變成了廢紙,那些鹽商自個還在跳腳呢,恨不得沖到京城去找甄應嘉算賬,他人在京城,居然消息那么不靈通,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居然還沒反應過來。因此,甄家那些人上門鬧騰,他們哪里會理會。

    能在金陵這些地方開那些青樓賭場的還有敢做印子錢生意的,哪個背后沒幾個強力人物支撐著,何況,誰跟錢都沒仇,甄家一大幫的族人,因為原本給錢爽快,因此,各家給他們的額度也很高,如今一看,甄家的人在他們那里欠下的帳可很是不少,請教了一下自家后臺后,一個個都底氣十足地上門要賬去了,有的甚至直接跑到了甄家大宅那邊。

    專業要賬的是什么人物,對上的又是甄家,因此,一個接一個上門拿著賬本借條收賬,嘴上話都說得漂亮,但是甄家那邊不管是好說歹說,反正分毫不讓。

    甄家那邊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氣,他們在江南是土皇帝一樣的人物,愿意借他們這些人的錢,那是看得起他們,竟是找上門來了,因此,甄家那邊也露出了自家的猙獰面目,直接叫來了家丁下人,一個個揮舞著棍棒,將這些來要賬的人往外趕,打得他們哭爹喊娘。

    然后,問題鬧大發了。

    第二天,金陵知府衙門,竟是有好幾個苦主,抬著尸體上門喊冤,說甄家欠錢不還,為了賴賬,直接命自家家奴將他們要賬的人打死了。

    鬧出了人命官司,金陵知府也是有些坐不住了。

    這位金陵知府這會兒也郁悶,他真要算起來也是甄家一黨的人,不過才來了一年多,手上光是現銀就多了十多萬兩,更別提各種珍寶古玩,名下多出了近百頃的良田,這些自然跟甄家脫不了干系。后院里頭新納了一個鹽商家的小妾,帶來的嫁妝就有兩萬兩,還不提各種頭面首飾。

    只是,這位不是什么蠢人,他如今也嗅到了不安的氣息,甄家自從甄應嘉接到旨意進京開始,似乎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他也知道甄家的圖謀,若是甄家能夠成功,他自然樂見其成,但是如今一看,甄家之前看著煊赫無比,簡直像是無所不能一樣,但是當今圣人輕描淡寫一出手,看起來沒真拿甄家怎么樣,實際上,卻是已經動搖了甄家的根基,甄家因此方寸大亂。

    金陵知府雖說愛錢,但是,他更愛自個的前程,有了前程,多少錢弄不來??!甄家如今這般,之前收的那些東西,就實在是太燙手了。這會兒正好有人狀告甄家,頓時,金陵知府心中一動,他咬了咬牙,干脆拼了吧!

    因此,這位知府也很是干脆,直接受理了狀子,聽了那些苦主訴說之后,直接就發下令簽,命人到甄家那邊提人。

    甄家那邊差點沒傻了眼,他們原本跟金陵知府稱兄道弟,而且是金陵知府腆著臉在自家面前充小弟,結果如今,這小弟也翻臉了,不過,甄家也不是好惹的,幾個主子也不出面,直接隨便交出了幾個家奴出去,然后說當時不過是那些人跑到門上,擾了自家老祖宗的清靜,因此,便將他們轟出去了。至于打死人的事情,那純粹是子虛烏有,純屬誣告,誰知道那些人怎么死的,是不是他們為了誣告甄家,自家把人給打死了,何況,那死掉的人是不是進了甄家的人還不知道呢!因此,甄家只認叫幾個家奴打傷了人,而且那些人沖擊甄府,被打了也是活該。

    甄家的應對若是在正常情況下,那的確是沒問題的,問題是,金陵知府打算拿著這個案子做投名狀,跟甄家劃清界限呢,因此,也管不了什么甄家那位被老圣人封為奉圣夫人的老祖宗了,反正就是一句話,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甄家欠錢不還,還毆打債主,簡直是無法無天,人神共憤,因此,算是跟甄家卯上了。

    當然了,金陵知府也不敢真的沖到甄府去拿人,甄家還有老圣人親題的牌匾,欽賜給奉圣夫人的拐杖如意,奉圣夫人到時候一出面,到時候大家也只有低頭的道理。

    這位也是精明,直接寫了一封奏折,說甄家橫行鄉里,欺壓良善,欠債不還,毆打債主致死,還藐視官府,不肯伏罪云云。

    折子這邊才遞到了京中,朝堂上一群人不管到底是不是御史,一個個都跟嗅到了臭味的蒼蠅一般,一擁而上,彈劾甄家的折子,雪片一樣地飛到了圣人手里。

    ☆、第92章

    賈赦從來不上朝,因此沒看到那樣的盛況,而賈琛雖說也沒上朝,但是在宮學里頭,消息畢竟靈通一些,回去之后就帶著一點驚嘆,跟賈赦說起了這日朝堂上的事情。

    朝堂上如今別的事情可以忽略不計,主要就是甄家的事情。老實說,甄應嘉這些日子以來,上躥下跳,早就叫廟堂上那些人心中不滿了。何況,甄家那邊一向自恃甚高,雖說鬧出了人命,還被告到了官府那里。甄家那邊雖說也派了人,給甄應嘉報信。

    只是甄家那些下人,一個個款擺得比主子還足,有的事情,主子不做的,他們做得很爽快。因此,也不當這是什么大事,雖說上頭吩咐了快馬加鞭,趕往京城送信,不過,這些下人一個個也是養尊處優,沒吃過什么苦頭的人,因此,一路上雖說不是游山玩水,卻也是該打尖打尖,該住店住店,因此,甄應嘉站在朝堂上,一大堆人彈劾他的時候,他還茫然著呢,壓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大家也有默契,不會說什么鹽稅,也不會說別的,總之,就是扣緊了甄家欠錢不還,毆打債主致死,官府傳令,竟是對此不予理睬,甚至語出威脅,說什么自家才是王法什么的,然后又有人由此引申出甄家在金陵何等霸道,不臣之心溢于言表云云。甄應嘉連家人都教不好,管束不嚴,竟然還有臉面在朝堂上腆為閣臣,實在是恬不知恥。

    總之,朝堂上甄家簡直是變成了落水狗一般,人人喊打。

    不過,圣人那邊的態度卻很是微妙,叫人難以琢磨,圣人一方面扣下了那些彈劾甄家的折子,留中不發,另一方面,卻是表示,王子犯法與民同罪,何況是鬧出了認命,甄家固然算起來是皇親,但是也該調查一番,因此,直接下旨,叫地方上將這個官司好好審一審。

    甄應嘉在朝上臉紅脖子粗,他本來也是五六十歲的人了,一直保養得很好,也是相貌清癯,氣質堂堂,賣相極為不錯,結果,這回在朝堂上眼見著一大堆人對著甄家喊打喊殺,儼然有些沉不住氣,一點也沒有做宰輔的氣量,在那里恨不得聲嘶力竭地喊著那些御史血口噴人,甄家無辜,要圣上給自家主持公道。

    開玩笑,甄家要是無辜,天底下就沒不清白的人了!圣人那種近乎曖昧的態度,讓甄應嘉一邊覺得擔憂,又一邊覺得有些希望,下朝之后,在政事堂那邊一直坐立不安,后來竟是借著出恭的機會,與一個負責灑掃的小太監接上了頭,跟他吩咐了幾句口信,讓他去聯系甄貴太妃。

    宮中之前就放出了許多年紀大了的宮女,但是,也僅僅是宮女而已,太監不在此列。太監畢竟是刑余之人,他們跟宮女還有女官不同,太監這個制度固然殘忍,但是卻是有效地保障了某種意義上皇家的統治還有宮廷的安全。因為太監不能生育,不會有子。而宮女和女官不同,他們卻是可能會有孩子的,因此,她們往往會得到所謂的恩典,到了一定的年紀,就會被放出宮去,她們的來源無非就是小官宦人家的女兒,或者是一些良家子,想要繼續留在宮中,也只有自梳做嬤嬤,還得得到自家主子的準許。

    但是太監不同,太監的來源有那么幾種,比如說那些反抗朝廷卻戰敗的俘虜,不過,那也就是開國的時候比較多,那些藩國或者是南方那邊的少數民族,死扛著不肯臣服,那么,朝廷戰勝之后,俘獲的戰俘便變成了奴隸,女子一般會成為官奴,她們有的會在宮中做粗使的奴仆,有的會被賞賜給功臣,更多的,多半直接被發賣了,最后多半淪落煙花之地,世代不得解脫。

    而男子卻是會被直接處以宮刑,沒入宮中為奴。不過,朝廷好多年不曾打仗,這樣來歷的太監卻是幾乎沒有了。更多的是另外兩種,一種就是犯了如夷族重罪的人家,他們家若是年紀還比較小,夠不上砍頭年紀的男丁,就會被充作太監。另外,就是民間采買了,宮中需要的太監多,因此,常有內務府主持此事的人到民間去采買,一些人家窮得活不下去了,或者是因為另外一些緣故,會將家中的一兩個孩子直接賣進宮中。

    甚至,也有自家人下手的,雖說朝廷早就下了嚴令,不許民間私自閹割,但是,這種事情卻是層出不窮,有的人是想要出人頭地,說句難聽點的,你讀書讀個幾十年,或許中個舉人都困難,就算是得中進士,將來如何還得看運氣。但是,若是做了太監,選進宮中了,雖然也是做奴仆,但是,這勉強也算是公務員編制了,若是能混出個前程出來,還能提攜家人。對于窮得連飯都吃不上的人來說,一刀下去,進了宮起碼不至于連飯都沒得吃,至于什么祖宗廉恥之類的,活都活不下去了,還顧得上這些作甚。

    總之,大多數的太監都沒什么根基,因此,宮中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主子,其實也更喜歡用太監,因為,他們固然喜歡什么黃白之物,也會有些野心什么的,但是,他們的所有野心都建立在自個主子的前程上頭,跟還存有一些希望的宮女相比,太監更加忠心,更加可靠。

    大多數太監,進宮之后,幾乎就沒有機會出宮了,能夠老死宮中,已經算是善終了,若是皇帝身邊的大太監還好,如戴權那般,他這些年撈足了錢,一直伺候老圣人,老圣人也許諾了,他可以從族中過繼一個子侄,將來為自己摔盆捧靈,等到老圣人百年之后,戴權可以到皇陵為他守陵,這已經算是個極大的恩典,更多的這類大太監,往往等到皇帝駕崩之后,都是要直接殉葬的。

    因此,雖說宮中放出了一些宮女,但是,甄貴太妃手底下依舊有不少能用的人,甄家與甄貴太妃之間,依舊能夠通過這些太監互相聯系,雖說這種事情不合規矩,但是,老圣人對甄貴太妃一直榮寵不衰,甄應嘉這會兒又亂了方寸,按理原本應該是私底下的接觸,他卻是在政事堂外面就偷偷摸摸做了。

    不過,圣人終究入主皇宮有了一段時間,皇后雖說出身并不算太高,但是她當年能主持王府的中饋,宮中的宮務,雖說繁多了一些,但是一方面原本就有定例,另一方面,皇后身邊也有熟手幫著,因此,并沒有手忙腳亂,反而很快將宮中的人事梳理了一番。

    圣人那邊同樣有自個的人手,尤其政事堂這樣的地方,本來就是重中之重,哪里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跑這邊來了,因此,這邊甄應嘉才跟那些小太監說了幾句話,那邊,就有人報到了圣人那里,圣人一點也不惱怒,他笑吟吟地端著蓋碗,用杯蓋刮著茶里的茶沫,然后呷了一口,這才說道:“隨意便是,朕還以為這甄應嘉算是什么人物,原來竟是這般的貨色!嗯,這事回頭偷偷透露到垂拱殿那邊,知道了嗎?”

    下面的人恭謹地答應了下來,又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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