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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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喻嘆口氣:“我就是勞碌命,哪有什么閑心去避暑山莊?!?/br> 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政務,每天都有見不完的大臣。 霍延握著他的手,摸到他批閱折子磨出的新繭,心中憐惜更甚。 “阿喻讓烈屬參與祭奠,一是為了讓他們得到應有的尊敬,二是為了提高女子地位一事罷?” 樓喻順勢靠進他懷中,閉目養神道:“朝中不斷有官員上書,言女子為官有違祖制,實在是可笑至極!” 烈屬中有很多都是女性。 她們難道不偉大嗎? 平日里,她們忙里忙外,cao持家務,生兒育女;戰時,她們擔心憂懼,卻又不得不撐起整個家。 男人若犧牲了,家中就得由女人頂上;男人若殘疾了,家中還得由女人支撐。 她們是幕后的英雄,合該受到尊敬。 反推過來,如果這些女子從一開始就有穩定的收入,那么遇到這些事,就不至于讓家庭輕易崩塌。 總而言之,女子有賺錢的營生,對自己、對家庭、對社稷都有極大的益處。 這個營生,當然也包括做官。 霍延贊道:“阿喻步月登云,所思所想皆是利國利民之善舉,只是有些人鼠目寸光,無法理解阿喻的鴻鵠之志?!?/br> “若是朝中所有人說話都同你一般好聽,我也就無需如此煩悶了?!?/br> 樓喻捉住他的手湊到唇邊,重重親了一記。 “明日上朝,定會有人提及此事?!?/br> 霍延眸色堅定:“我會一直陪著你?!?/br> 不管阿喻做什么,他都無條件支持。 樓喻面露笑意,忽然翻身將他壓下,低聲道:“那就今晚留下陪我?!?/br> “好?!?/br> 男人按住他后腦,溫柔而強勢地吻上去。 翌日朝會。 樓喻沒等人出列反對“女官”一事,便主動開口: “近日有不少人上書,說女子為官有違祖宗禮法,樓尚書,你以為如何?” 樓荃是財政部尚書,自然在朝官之列。 她微微一愣,出列回道:“回陛下,臣以為做好分內之事便可,無需與旁人爭辯?!?/br> 她是長公主,是皇帝的親jiejie,朝臣倒也不敢妄議。 可唐雯和尤慧不是。 便有朝臣將目光投向她二人。 年輕貌美的女子,在一眾朝臣中,顯得格外突出。 如今朝中大致有兩派,一派是慶州嫡系,還有一派是土著京官。 然慶州嫡系中,隱約有些分歧。 如楊廣懷、魏思、林大井等人,是全心全意聽命于樓喻的,沒有其他多余的心思。 而范玉笙、呂攸、沈鴻、段衡、郎平等人,雖也是樓喻的舊部,但他們本來就是朝廷官員出身,骨子里依舊帶著點陳腐的文官理念。 雖然范玉笙等人明面上不反對“女官”,但他們也不會支持。 薛齊出列道:“啟稟陛下,自古以來,確實從未有過女人從政的先例?!?/br> 楊廣懷不由笑道:“科舉制也不過前朝時才有。咱們中大多數現在能站在這兒,不就是得益于科舉制?當時門閥和新貴吵得沸沸揚揚,不知諸位在讀史書時,站的是哪一方?” 諸臣靜默。 楊廣懷繼續道:“當時的門閥大肆抨擊科舉有違祖宗禮法,同今日的諸位何其相似?作為科舉制的既得利益者,諸位難道忘記先輩的據理力爭了?” “楊相,這如何能一概而論?”薛齊反問。 楊廣懷笑瞇瞇道:“如何不能?” “女子為官,豈非天下都亂了套?” 霍延忽然出列,淡淡掃了薛齊一眼,并不跟他爭辯,直接道: “陛下,臣以為,樓尚書、唐侍郎、尤侍郎在建設八州、鏟除逆賊之事上功不可沒,若只因祖宗之法罷其官職,未免令功臣寒心?!?/br> 楊廣懷點點頭:“臣附議?!?/br> 魏思:“臣附議?!?/br> 林大井:“臣附議?!?/br> 樊克:“臣附議?!?/br> 其余人:“……” “諸位說得都有些道理,朕也覺得為難?!?/br> 樓喻故作嘆息一聲。 “不如這樣,咱們今日便開一個不同尋常的朝會?!?/br> 第一百零六章 朝會還能開出什么別的花樣來嗎? 眾人皆茫然無措。 樓喻吩咐馮二筆:“去,讓諸位愛卿抓個鬮?!?/br> 朝會時分文武兩列官員,剛才基本都是文官互相爭辯,武將在旁看熱鬧。 所以樓喻只讓文官們抓鬮。 馮二筆捧著沒有蓋的匣子,里面放著一些折好的紙條。 眾官不明所以,但圣上有令,不得不從,遂依次伸手去抓。 樓喻不開口,他們不敢提前打開紙條,只捏在手上等待示下。 除財政部三位女官外,其余文官皆人手一份。 抓鬮完畢。 樓喻溫和道:“諸位愛卿打開看看?!?/br> 眾臣翻開紙條。 “抓到‘正’字的,都站到左邊,抓到‘反’字的,都站到右邊?!?/br> 大家依言分列站好。 樓喻繼續說道:“朕看諸位對‘女子是否可以為官’這件事都頗有見地,不如這樣,今日咱們就這件事暢快地開個辯論會?!?/br> “拿到‘正’字的,論點為‘女子可以為官’,拿到‘反’字的,論點為‘女子不可以為官’,贏的一方有賞,輸的一方則會受到懲罰?!?/br> 樓喻神色威嚴,語調低沉:“諸位都記住了嗎?” 他從一個無權無勢的藩王世子,短短數年間坐上龍椅,不論是慶州嫡系還是土著京官,對他都是相當拜服敬畏的。 眾官異口同聲:“記住了?!?/br> 薛齊反復翻看手中的字條,終究沒忍住,壯著膽子出列。 “啟稟陛下,微臣的論點是‘女子不可以為官’,可微臣拿到的是‘正’字,這……” “那只能怪你運氣不好,”樓喻神色淡淡,“你拿到正字,便是正方,此乃天注定。就像你說的一樣,女子不可為官,同樣是出生就注定了的。你現在若想打破規矩,豈非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薛齊:“……” 樓喻俯視諸臣:“當然,諸位可以棄權。想棄權的,現在就站出來?!?/br> 誰敢棄權? 陛下擺明了就要讓他們辯論,誰現在棄權不開口,恐怕以后都別想在陛下面前發言了。 其余抱著同樣想法的官員,皆不敢再出列。 樓喻淡淡道:“朕不管你們自己心里如何想,拿到什么就說什么。若是輸了,就證明諸位還需再歷練歷練?!?/br> 眾人:“……” 再歷練歷練的意思是,輸了就要遭受貶職或罷官的懲罰嗎? 眾人心中一抖。 范玉笙看著手上的“正”字,不由暗嘆失笑。 他哪里想到陛下會來這么一出。 更有趣的是,楊廣懷抽到了“反”字。 也就是說,現在雙方由左右相分別帶領。 楊廣懷笑瞇瞇拱手道:“范相,稍后還請手下留情啊?!?/br> “楊相客氣了,這話應該我說才是?!?/br> 兩方對壘,武將和三位女官都在一旁看戲。 尤慧跟唐雯咬耳朵:“陛下這招真厲害,看他們一個個憋屈的樣子,太有意思了?!?/br> 唐雯也彎唇笑了笑。 不是所有人都拿到與自己相悖的辯方,拿到相適辯方的幸運兒,儼然成了隊伍里的核心辯論人物。 但,誰不想在皇上面前多多表現? 薛齊就是個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