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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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延卻果斷作揖:“多謝殿下?!?/br> 霍煊頓時生無可戀。 楊繼安在一旁調侃:“你別擔心,夫子上課一點都不嚴厲,真的,不騙你?!?/br> 逗完霍煊,樓喻說起正事。 “此去鹽場,以產鹽為主。不過在這期間,我需要你趁機摸清鹽場的布防暗哨?!?/br> 鹽場一般有士兵把守,樓喻不懂古代軍事,估計也看不明白布防玄機。李樹是個成年人,目標太顯眼,也不合適探查。 目前只有霍延最合適。 霍延頷首道:“可以?!?/br> 既已答應替樓喻做事,他就不會食言。 他出身貴胄,對形勢有幾分洞察之力。樓喻所做之事,看似不著邊際,實則所圖甚大。 若他直覺成真,或許慶州能成為霍家新的出路。 “殿下,我也可以幫忙!”楊繼安毛遂自薦。 樓喻笑道:“你懂軍事布防?” 楊繼安很有自信:“我可以學!” 樓喻看向霍延,霍延不置可否。 原書中,霍延和楊繼安就亦師亦友,樓喻沒打算“拆散”他們。 多一個精英大將,何樂而不為? “此事得問霍延?!彼矝]直接做霍延的主。 翌日一早,樓喻準備完畢,在慶王妃戀戀不舍的囑咐中,率領三百府兵及數車糧食器具,往城東鹽場而去。 彼時,東方欲曉,霞光萬丈。 作者有話要說: 喻崽:(豪氣干云)收服霍延,為我所用! 霍崽:(心思沉沉)慶州許是霍家一條出路…… 作者:(狗狗祟祟)誰在上面誰就輸。 ps: 1引用自《孟子·梁惠王章句下》 2引用自《孟子·離婁章句上》 第二十一章 慶州府東部鹽場,名曰“青石鹽場”。 為嚴防販賣私鹽,鹽場壘筑土墻,并派遣官兵把守,布防嚴密。 鹽工輕易不得逾墻而出,外人也輕易不得入內。 趙雙四是個灶戶,手底下管著十來個灶丁,在鹽工眼里,已經是個不大不小的頭兒,至少能與上面打個交道。 一大早起來,他動員灶丁們運鹵生火,殷切交待:“月底又要交鹽,大家伙兒打起精神來,上個月隔壁沒交夠,被訓得那么慘,你們都看在眼里?!?/br> 灶丁們個個面黃肌瘦,滄桑的臉上全都布滿苦澀。 這日子啥時是個頭??? 遠處浮光躍金,天高海闊,本是一番壯麗輝煌之景,卻無人欣賞。 鹽工們只是麻木地在鹽場上忙忙碌碌。 趙雙四搓了搓凍皴的手,正要帶領灶丁們去勞作,卻被監工叫住。 “大人,您叫小的?” 他跑過去,笑起來時,黝黑干裂的面容上皺紋密布。 監工神色驕矜:“今日鹽場會有貴人來,為免日后沖撞,你跟我去認認人?!?/br> 說到這,他拍拍趙雙四的肩,偷偷摸摸道:“這可是貴人中的貴人,要不是我給你這個機會,你這輩子,不,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見不著一回!” 趙雙四憨厚的臉上綻放光彩,口中連連道謝,心中卻有些不耐。 比起看貴人,他更想早點把鹽熬出來。 兩人快步接近鹽場大門,入口處排著兩列隊伍,眾人紛紛伸長脖子往門外看去。 鹽場的最高官鹽課大使,正吩咐底下人維持秩序,并高聲道:“慶王世子要來鹽場了,大家都認認清楚,日后可不要沖撞了貴人!要是沖撞了,有你們好果子吃!” 人群“嗡”地一下炸開了。 趙雙四同樣目瞪口呆。 慶王世子?那不就是皇帝老兒的親侄子嗎?!這得是多貴的貴人哪! 本來聽了監工的話,他還不當回事。 先前知府大人來鹽場巡察過,趙雙四遠遠見過一面,身穿青色官服,看起來的確氣勢不凡。 在他眼里,知府已經是頂天的貴人了,沒想到還有更貴的人。 他眼都不眨地瞪著門口,他得認清楚了,否則不小心沖撞對方,那可是要殺頭的! 片刻后,一列隊伍出現在遠處,數百高大挺拔的護衛擁簇著一輛馬車,迎著金輪向他們駛來。 趙雙四目不轉睛,先看到打頭的那匹神駿。 那匹馬可真威風! 再看到數百人的隊伍,又覺得不愧是皇帝的侄子,比知府的氣勢還足。 就是不知道世子長啥樣。 馬車停在鹽場門口。 鹽課大使碎步跑到馬車前,直接雙膝跪地:“下官恭迎世子殿下!” 人群全都跪下,趙雙四也被人扯著屈膝。 他心里又涌出不耐。 來就來唄,搞這么大陣仗,不僅耽誤事兒,還讓人平白跪了一回。 他悄悄抬頭去看。 一個細眉長眼的少年跳下馬車,伸手去掀車簾。 那是世子的仆從罷?居然連一個仆從都生得這樣白。 “大使免禮?!?/br> 清潤舒緩的聲音傳來,如春日暖陽,聽得人心里怪舒服的。 趙雙四膽子大了些,頭抬得更高。 緊接著,一位面容俊秀、身量頎長的少年邁下馬車,他只穿著一身尋常的短打,卻讓人覺得貴不可言。 趙雙四張張嘴,慶王世子長得比年畫上的娃娃還要??! 身旁監工狠扯他袖子,壓低聲音:“不要命了?!直視貴人可是大不敬!” 趙雙四這才回神,閉嘴低下腦袋。 樓喻萬萬沒想到,這個鹽課大使還給自己搞了個歡迎儀式。 他沒工夫虛與委蛇,直接道:“讓他們都散了。我已與郭知府言明,要在鹽場嘗試新的制鹽之法。事不宜遲,勞煩大使帶我等入鹽場扎營落腳?!?/br> 大使連忙吩咐眾人解散,布滿橫rou的臉上盡是諂媚:“下官已為殿下擇了一處庭院,不過時間緊急,鹽場屋舍不足,您身后這些大人可能沒法入內居住,不如在鹽場外……” “不必?!睒怯鞔驍嗨?,“你只負責帶我等入內,落腳一事,我自有打算?!?/br> 用雪鹽釣郭棠上鉤時,他就已經為進入鹽場做準備了。 這次前來鹽場,他帶足了用具。 三百多人浩浩蕩蕩來到一處無人的荒地上。 這里距鹽場不遠,只是尚未開發,正好便宜了樓喻。 他吩咐李樹:“擇地安營扎寨,接下來一段日子,我們得住在這兒了?!?/br> 雖然王府府兵憊懶多年,但這扎營的手藝還沒荒廢。 趁著府兵扎營的空檔,樓喻點了霍延、楊繼安、馮二筆以及孫靜文,吩咐道:“隨我去鹽場那邊瞧瞧?!?/br> 四人皆跟隨左右。 樓喻剛踏上鹽場的地兒,鹽課大使又滿臉諂笑地跑過來,“殿下可有吩咐?” 樓喻:“我想看看鹽工是如何制鹽的?!?/br> 大使暗自鄙夷:連如何制鹽都不知道,竟大言不慚說有新的法子提高鹽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面上卻道:“請允許下官陪同左右,為殿下仔細介紹?!?/br> 樓喻自然不會拒絕。 煮海熬波,并不是直接用鍋煮海水,而是先用海水制鹵,用鹵水煎熬出鹽晶。 青石鹽場大約有兩千人,分為四十個灶座,每個灶座下轄四到五個灶戶,每個灶戶帶領幾個或十幾個灶丁不等。 他們長久居住在鹽場,已然形成一個固定的村落群。 遠遠看去,許多鹽工正在彎腰拾取鹽泥,這些鹽泥都是海水浸泡泥地形成的,鹽工們需要將這些鹽泥運回去制鹵。 他們一個個面容黢黑、骨瘦如柴,一張張背脊猶如快要折斷的弓,似乎再加一點力,就會啪一聲斷裂。 他們日復一日地辛苦勞作,一輩子只能看到茫茫的大海,聞著咸腥的海水,吃著粗糠雜糧,穿著粗布麻衣。 他們熬出了那么多鹽,自己卻用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