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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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本王身子差,娶了誰,便是害了誰,命不及矣的人,又何必再造孽,”唐焱說的真有幾分傷感,不再像是演出來的。 唐鑫鄭重的道:“皇兄不必消極,我一定會找到最好的大夫治你的病,不管有多難,都會找到!” 紅葉忽然道:“聽說隴西人,善用巫術,若是尋常大夫沒有辦法,四皇子倒是可以試試!” “多謝夫人提醒,本王的病拖的太久,十幾年了,早已病入骨髓,行將就木,不治也罷,”唐焱嘆息道。 木香按住紅葉的手,暗示她別再問了。這是人家的私事,何必刨根問底呢! 正在這時,皇后宮中的女官走出來,“啟稟皇后娘娘,以及各位貴客,第一位表演的小姐,已經準備好了?!?/br> 皇后輕輕抬手,“那便叫她們開始吧!” “是!”女官略一福身,退了下去。 ☆、第174章 宮宴之爭(三) 第一位上臺表演的是錢冬兒,用翠笛,吹了一曲臨江仙。笛聲悠揚,如黃鸝鳴啼,聲音清脆,曲調歡快,不俗。 第二位,是個武將家小姐,上臺耍了一對峨眉刺,虎虎生風,最后落招時,對準的是唐墨,心思昭然若揭。 接下來,周曼青跟木月嵐都上去,一一表演過了。 木月嵐跳了段舞,雖說舞姿不差,身形也很曼妙,但由于之前有專業的舞姬跳了那么長時間,眾人視覺早麻痹了,再好看的舞蹈,也看不出什么好來。只看在賢妃的面子上,給了幾下掌聲。 賢妃見木月嵐弄了這么一個不痛不癢的才藝出來,恨鐵不成鋼,真想一巴掌把她拍下去,跟她當年的風采比,木月嵐連給她提鞋都不配,這樣的女子,別說皇子看不上眼,普通的世家公子,也未必能看上眼。 終于輪到竇寒煙時,她卻不急,只是走到皇后身前,聲音輕柔的道:“娘娘,尋常的才藝,臣女怕污了娘娘的眼,臣女有個不情之請,可否請襄王妃與臣女比試一番,有了比試,才有高低,才更有趣,娘娘說是不是?” 賢妃看的都快睡著了,要不是顧著身份,她早離開了,這會聽見竇寒煙的提議,不等皇后說話,當即便投了贊同票,“這樣最好,總看那些個唱唱跳跳的,太沒意思,郡主這個提議想必皇后娘娘也是贊同的,只是不知郡主想怎么比?” 在無形之中,她將之前所有女子的才藝,說成了狗屎,不用看也知道,那些女子此刻的臉色有多難看。 竇寒煙自信一笑,“臣女想著襄王妃出身微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想必都不精通,臣女聽說襄王妃很會下廚,很會做菜,只是臣女對廚娘的技藝也不精通!” 聽聽這位多會說話,幾句話,拉高她的身調,踩低了木香的身調,可不一般哦! 皇后緩緩的道:“你考慮的很周全,有何提議便說吧,不要太難了,免得叫襄王妃出丑,襄王可是要找本宮麻煩的!” 賢妃咯咯的笑,“是啊,別整太難了,弄個一般的就行?!?/br> “是,臣女知道了,”竇寒煙得意的轉身看著木香,“臣女想跟襄王妃比三樣才藝,臣女輸了任何一樣,便算臣女輸了,不知襄王妃敢不敢接!” “敢啊,有何不敢的,只是光是比才藝,似乎太無趣,不如下點堵住吧!”不就是才藝嗎?想她從異世穿越而來,不說學富五車,那也是知曉中華上下五千年的,豈能怕了她。 竇寒煙等的就是這句話,就怕她不接,不怕她提條件,“今日我們能坐在這兒飲酒賞花,全是托了皇后娘娘的福,這個賭注,該聽皇后娘娘的?!?/br> 竇皇后微微笑著,“依本宮看,既然是助興表演,就不必太認真,隨便罰個酒,就好了!” 這話聽著沒什么,但仔細去品,卻還是能察覺出不對勁。 竇寒煙自然是沒有意見,“一切但憑娘娘吩咐!” 木香去不干了,就“既然是比試,當然會有輸贏,這賭注越大,輸贏便越有意思,這樣吧,咱們誰輸了,跪在地上,學三聲狗叫,小郡主,你敢不敢?若是不敢,現在認輸,我可以當你什么都沒說過?!?/br> 她這樣說,只會讓竇寒煙以為她沒本事,故意把賭注往大了說,想嚇唬人,嚇的她知難而退,竇寒煙怎肯在這里認輸,“有什么不敢,小女子雖不才,但也知金口一開,駟馬難追的道理?!?/br> “那便來吧,”木香做了個請的手勢,自己也從座位上走出。 紅葉拉住她的袖子,實在是很擔心,她知道木香是個有主意的人,也知道她聰明,可是聰明跟文采是不一樣的,萬一那竇寒煙盡出些刁難的題目,即便她再聰明,也未必能解的出來。 木香安慰的拍拍她的手,留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接著,緩步走到竇寒煙的面前,兩人一同站在眾人的面前,并未到池子中央的臺子上。 這兩人站在一起,比較感油然而生。 論身高,木香比竇寒煙稍稍高了半個頭,她看竇寒煙,是斜睨著眼兒,帶著幾分不屑與嘲弄。 論身姿,竇寒煙雙手交握在身前,安安靜靜的擺著,一副淑女,小媳婦的模樣。而木香呢,雙手負在身后,挺著胸脯,氣勢昂揚的立著。雖是男子的習慣,但是她做起來,叫人看著,倒也不覺著別扭,反倒多了幾分灑脫。 有好戲可看,木清揚冷笑了一聲,“據我所知,這竇寒煙確有真材實學,連帝師都夸她聰慧睿智,我就不信,她還能勝過竇寒煙!” 唐墨不置可否,“看看再說,我雖不知她究竟有沒有才學,但有一點,你我都心知肚明,最后受罰的那個,絕對是竇寒煙,不可能是她!” 木清揚端杯子的動作頓了下,仔細一想,不是有可能,而是絕對,“難道比不過才學,她便要動武嗎?那樣豈不是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唐墨的視線在唐焱臉上一掃而過,又落在皇后臉上,這場筆試,木香必須勝,否則便落入皇后的全套之中。 唐鑫把擔心都寫在臉上了,“四哥,萬一她輸了,會不會惱羞成怒,把這里攪個天翻地覆?” 唐焱微微的笑著,“你擔心她都是多余的,我正要問你,對她家二妹,你可是真心?若不是真心,哥哥勸你,千萬別去招惹,襄王刀此人,可不是尋找的女子,她狠起來,你絕對想不到!” 他想起密報傳來的消息,對付仇人,她素來不會心慈手軟,手段也不是一般的殘忍。 唐鑫認真思考了他的話,他并不沖動,也深知木香那人不好惹,所以仔仔細細,反反復復的想了想,結果還是一樣,“四哥,我不喜歡嬌滴滴的女子,也不喜歡只會對我阿諛奉承的女子,跟彩云在一起,我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是有生命的,我喜歡跟她斗嘴,喜歡看她瘋癲吵鬧的樣子,雖然我不清楚,這樣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但我只知道一點,我想留她在身邊,想讓她做我的王妃!” 唐焱沉默了片刻,才道:“若你真的下定決心,哥哥便幫你,但是你得保證一點,如果真的娶了她家二妹,一定要好好待她,否則,你的處境,將會比現在更難!” “是,我知道了,謝謝四哥,”唐鑫鄭重的點頭,不管是從內心,還是從實際的形式來說,他都非娶彩云不可,有了這一層助力,于他來說,如虎添翼,再沒了后顧之憂,所以…… 竇寒煙與木香面對面站著,她并不覺得自己的氣勢比木香遜色,出身不同,她的禮儀,對方怎么能學的來。 管事太監,將竇寒煙擬定的比賽項目拿了過來,對著眾人高聲宣讀,“第一項比射箭,第二項比鑒定古畫真假,第三項比猜字謎?!?/br> 太監宣讀完了之后,竇寒煙笑了,“這些已經是我能想到,最簡單的比試,襄王妃覺得,還可以嗎?” 木香似笑非笑看她,“可以啊,的確是很簡單的比試,你若輸了,可千萬別耍賴才是,開始吧,早比早結束,肚子早餓了,我還要回去吃飯呢!” 她這是擺明了嫌棄皇后賜的飯菜不合胃口,還不如自個家里的好吃。 皇后的臉色十分難看,但還是極為保持著一張笑臉,“既然襄王妃急了,那便開始吧!寒煙,你要如何比第一項?” 竇寒煙回身朝皇后微微福身,“回皇后娘娘的話,臣女說的射箭,并不是尋找男子使的弓箭,而是這一種?!?/br>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她身邊的婢女立即捧著一只酒壺,一把弓箭過來了。 “娘娘,這叫投壺,外族人最流行的一種游戲,在坐的諸位怕是都沒有見過,其實一點都不難,只要站在規定的距離之外,將這箭投進酒壺內,就為勝利,”她對著在場的眾人,揚了揚手中箭,眼中盡是得意之色。以為別人都不知道,只有她一個人曉得似的。 唐墨嗤笑。真是狂妄的女子,她怕是不情楚,木香的箭術,若是事先知道了,怕是要捶胸頓足,追悔莫及。 木香笑了笑,沒反對,也沒贊同,只說了一句,“好像挺難的!” 這下,竇寒煙更是快飄起來了,“自然是難的,即便是練過千百次,還是會換失誤,無防,襄王妃盡力就好?!?/br> “既然是你推薦的東西,也該由你先開始,做個示范吧,”木香朝她抬了下手。 “當然可以,我們二人各拿十支箭,誰進的多,就是誰勝,”竇寒煙自信的抓過宮女遞上來的箭,站到線外。 在場的眾人,尤其是女子,都覺得這個游戲實在太難了。竇寒煙分明是在刁難人,她拿上來的東西,她肯定事先練過,這不是欺負人嗎? 再說了,這投壺,看著簡單,把箭投進去就算完事,距離也不遠,似乎很簡單一樣,實則不然。 女子的手腕纖細,沒練過武功的,手勁也小,那箭雖是木制,但箭尖卻是鐵的,很難掌握平衡度,酒壺的瓶口又很小,稍稍偏一點點,箭就不可能投的進去。 木月嵐等著看木香的笑話,其他人也是。 竇寒煙拿著十支箭,有模有樣的站在那,擺好了姿勢,選好了角度,認認真真,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十枝箭,投進去六支,還算可以,按著她的水準來說,已算是超常發揮了,畢竟是在南晉并不流行的游戲,會的人也不多,技藝好的人,就更不多了。 竇寒煙也很滿意自己的表現,高傲的仰起下巴,“襄王妃若是能投進六支,就算勝了!” 木香搓了下手,“是你說的,投進去就六支,就算我勝了,不許耍賴哦!” 竇寒煙表情一凝,“您說笑了,當著皇后以及諸位的面,我怎會說話不算話,襄王妃請吧!” 木香晃著大步,慢慢走過去,是慢慢的從她面前走過去,再晃到那婢女面前,空然一把奪過她手里的十支箭,轉身連步子都沒邁出去。 那婢女站的地方,離投壺的終止線至少還有兩米的距離。 木香就站在那,突然的轉身,突然的抽出箭,嗖嗖嗖! 眾人只看見一道道箭影掠過,看到瓶身晃動,晃動的那么大,居然沒有倒。 在接連六道光影飛過之后,剩下的四支箭,竟然方向一轉,又是嗖嗖嗖,竟是朝著竇寒煙去的。 錢冬兒眼睛好,看的最真切,眼見十支箭射完,她愣愣的指著竇寒煙的頭,“呀,竇郡主的發上,何時多了幾只木簪?” 眾人定睛瞧去,唐鑫首先發笑,緊接著,其他人也跟著笑,一時間笑聲不斷。 而竇寒煙此時,連嚇帶唬的,傻呆呆的站在那,視線慢慢往上抬…… “小姐,您別動,奴婢幫您取下來,您千萬別動,”她身邊的婢女,也驚出了一身冷汗,因為這四支箭,貼著小姐的頭皮,插進了發髻里,在旁人看來,小姐頂著四支箭的模樣,的確搞笑,也怪不得她們會爆笑。 再一看,那壺中的六支箭,眾人腦海中,都出現了這么四個字:不自量力! 竇寒煙此前的挑釁行為,如同跳梁小丑一般,成了眾人的笑柄。 兩個婢女,也不容易才把四支箭取下來,可竇寒煙的發髻也亂了,歪歪斜斜的立在腦側,怎么看怎么滑稽。 木香很無辜的攤開雙手,“是你說的,投進六支,就算贏了,于是我便想著,既然六支能贏,剩下的隨便丟哪都好,是你沒站對地方,怪不得旁人,你若再矮上幾分,這箭保準射進你的眼睛,你信是不信?” 她信,她當然信,這個女人剛才沖她射箭之時,眼神中的笑意,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嚇唬她,故意讓她難堪,故意害她出丑。 兩名婢女還在替竇寒煙整理頭發,但是聽見木香肆意瘋刺的話,她怒不可遏,打掉婢女的手,“這一局算我輸了,下一局!” 竇皇后很是失望,多好的一個開頭,結局怎么會是這樣呢? 木鳳亭憤恨的道:“沒想到,她還有兩把刷子,照這個形勢下去,你那侄女怕是要輸了呢!” “不服氣?那你自己上,鑒定古畫,你懂嗎?”竇皇后目光陰沉的掃她一眼。 “有何不懂,臣妾看過的古畫不下千副,光是皇上賞給臣妾的古畫,都有上百副,哪個名家的畫作,不曾見過,倒是竇寒煙,沒見過多大的世面,別給竇家丟臉才好!” “哼,即便是丟臉,也跟你沒有干系,你今日說的話夠多了,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又想禁足了嗎?”竇皇后額上青筋突突的抖動,這個木鳳亭,她早晚要除去,放眼整個后宮,敢跟她做對的,也只有木鳳亭一人而已。 木鳳亭毫不在意的看著自己的指甲,“皇后若是心中不平,只管禁好了,反正皇上會翻本宮的牌子,到時臣妾只怕皇上問起來,皇后不好圓說!” “你!”竇皇后死死掐著椅背。她恨,她怒,她怨,卻又無法阻止皇上寵愛木鳳亭,尤其是最近幾日,有時甚至招兩個嬪妃一起侍奉,當真是風流無邊,荒銀無度。 “娘娘莫要生氣了,那邊的比賽又開始了,襄王妃有一句話倒是說對了,早比早結束,臣妾也好回宮伺候皇上,”木鳳亭姿態慵懶的往軟榻上一靠。 她之所以敢跟皇后對著干,以前還有所顧忌,而現在,皇后已是空有實權,唐皇已將協理六宮的重任,交到她的手中,慢慢的,她就會架空皇后的權利。 竇皇后忽然就不說話了,她氣什么呢,這不正是她要的結果嗎? 唐皇自以為身強體壯,夜夜寵幸妃嬪,身子骨表面看上去,似乎很健壯,但底子已經壞了,異常虛弱。 整日整日,都用大把壯陽藥撐著,否則哪里能雨露均沾,把嬪妃們都喂飽。 他自己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但在心理作用下,以及*的滿足之下,哪還顧得了那么多,多瀟灑一日也總好過癱軟無力的度過每個夜晚。 前方的長桌上,已經擺下兩副畫,具體的畫家是誰,木香并不認識,應該是前朝的某人,因為落款處,有南晉皇室的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