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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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上畫的是一副花鳥圖,色澤鮮艷,落筆嫻熟,筆峰灑脫,一看就是大家風采,連木香這個不懂畫的人,也看的驚嘆生畏。 竇寒煙連不及整理頭發,只能拔了發簪,隨便梳理了下,長發垂在身后,看著很飄逸,但是配上她今兒的衣服,卻難看的很,而且她脖子很短。 之前梳著高高的發髻,把脖子抬上去了,看著似乎很高挑,但發髻一放下來,衣領又那么高,脖子就沒了,什么第一美人,笑死人了。 木香看了會畫,隨之注意她此刻的打扮,她一向嘴毒,絕對是有什么說什么,嘲笑她,報復她,如此大好的機會,怎能放過。 “咦,竇小姐,你的脖子哪兒去了?” 周圍隱約有人忍著笑,忍的十分辛苦,也有人干脆不忍,直接笑出了聲。 紅葉抱著小紅毛,感嘆道:“你家主子,盡愛挑別人的軟肋戳,這一回,又是戳人家的痛處,竇郡主怕是要氣瘋了,瞧瞧,眼睛都紅了?!?/br> 紅毛也聽不懂她說的什么意思,大概是餓了,用鼻子嗅著桌上的食物,都是木香沒動過的。 “你餓了嗎?這都是你主子不吃的,你拿去吃吧,”紅葉把盤子端到地上,給它吃。 嚴忠瞄了眼,“夫人別讓皇后等人看見了,以免又生事端!” 紅葉滿不在乎的道:“她們現在忙著呢,哪管得著這邊?!?/br> 小家伙不理會盤子里的食物,卻跳到桌子,去舔食杯子里的酒。 紅葉笑道:“你這家伙,竟然還會飲酒,也不怕喝醉,走不了路!” 小紅毛舔了兩口酒,甩了甩頭,又抖了抖尾巴。 喜鵲無意中掃了它一眼,驚呼道:“它變色了!” “怎么回事,小聲點,別驚動了旁人,”嚴忠壓低了聲呵斥她。 而與此同時,紅葉也發現了不對勁,“它真的變色了,剛才的毛還是火紅色,這會變暗了,你瞧,成紫色了呢!” 嚴忠趕緊走過去,把紅毛抱了下去,藏到了桌子后面。 唐焱因為跟他們離的最近,自然聽了個清清楚楚,一個會變色的小狐貍,還是在舔了桌上的酒之后變的色,如果不是狐貍有問題,便是這酒有問題。 但是……誰敢當眾給襄王妃的酒下毒呢?如此明目張膽的招術,是個人,都不應該會用,太明顯了,也太冒險了。萬一被驗到,那是要問罪的。 嚴忠悄悄的喚了喜鵲一并蹲下,“你用東西把它遮住,別叫人看見,我去驗一驗那酒?!?/br> 唐焱能想到的,他又豈會想不到。 “是,我知道,”喜鵲深知事情嚴重,幸好夫人沒有喝這杯中的酒,一直保持著警惕,不讓任何人靠近,否則便大禍臨頭了。 “喏,用這個遮擋,”紅葉遞過來一塊絲帕,雖說不大,但用來包住小紅包,是足夠大了。 嚴忠乘著大家的視線都在那二位身上,偷偷的拿出一根銀針,在剛才小紅毛舔過的酒里攪了下。 可是,當銀針拿出來之時,卻沒有發黑的跡象。 紅葉看見之后也納悶了,難不成這酒沒毒瘤,小紅毛之所以變了毛色,是它不能沾酒的緣故? 一直坐在旁邊,充當群觀眾的唐焱,此時開口了,“酒里的不是毒,所以銀針試不出來?!?/br> 唐鑫也聽見了,“我四哥說的對,這世上除了毒之外,還有某些草藥,若是用的方法不對,就成害人的毒藥?!?/br> 紅葉聽的暗暗心驚,難不成真的有人要害木香? 嚴忠不動聲色的將東西都放回原位,讓別人看見,只當他替主子收拾桌子,“看來夫人不碰食物是對的,咱們看好了,直到走出鳳臨臺,都別讓夫人觸碰這里的任何東西?!?/br> 唐焱道:“恐怕不止是這樣……” 他朝站在不遠處的木香跟竇寒煙二人看去,只見她們身邊不遠處,點了一根香。 那香是給她們二人計時用的,誰都沒有注意到,這香的氣味不似普通的檀香。 唐焱喝了幾十年的草藥,早對這些草藥,了如指掌。都說久病成醫,他病了十幾年,喝下的各類湯藥,少說也有好幾大缸,只需一聞,便知那里頭摻了什么。 唐鑫最明白他的意思,“四哥,你是說,那香也有問題,是毒還是沒毒?” 唐焱搖搖頭,“單獨用,沒毒,若是跟其他的藥混著用,就有毒了,不過即便有毒,也不會危機性命,頂多會讓人精神失常,所以再精準的銀針,也試不出來?!?/br> “那,我們要不要前去制止,把那香掐滅!” 不同于唐鑫的憂慮,唐焱反倒輕松了許多,“你掐了這一個,還會有下一個,何必呢,與其讓他們躲在暗中,伺機而動,倒不如令他們現身,放心吧,她應付得來?!?/br> 唐鑫看了眼四哥,忽然笑了,“從沒聽過四哥夸贊一個人?!?/br> “呵,有嗎?”唐焱應的似是而非,模棱兩可。 有些事,知道個朦朦朧朧也就夠了,何必刨根問底,非要看個究竟不可呢! 至少在他看來,朦朦朧朧的,比清清楚楚的東西好多了。 唐鑫認真的想了下,又道:“四哥最近笑容多了,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其實今日你不是非來不可,這樣的場命,你以前都是推掉的,這一次突然出現,皇后肯定是要關注了?!?/br> 唐焱笑容很深,“我若不來,皇后隨隨便便為你指個王妃,那咱們以后的處境,豈不是更被動?瞧見沒有,今日除了竇寒煙,還有好幾個她們本家的小姐,也都來了,看樣子是想主掌我們幾個的婚事,待會比試結束,她肯定就要提了,你可想好了?” 皇后這一邊,是肯定要拒絕的,但今日也有不少朝中一口大員的女兒,雖然不一定非要納為正妃,但是娶幾個側妃,還是可以的。 正室雖然只能有一位,但做為皇子,側妃也就是侍妾,有多少個,也沒人管你,只要別讓唐皇覺得皇子荒銀度日就可以了。 “有什么可想的,不管是人也好,家世也罷,若是太過復雜,那樣的日子過著還有什么意思,要娶便一個簡單的枕邊人,這樣夜里睡覺,還可以睡的安穩些,否則我豈不是也要跟太子一樣,日不能安穩,夜不能寐?!?/br> “你喜歡就好,”唐焱不反對他跟彩云親近,因為這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木香跟竇寒煙一同站在長方桌前,面對著兩副一模一樣的畫作,兩人皆沒有率先吱聲。 此次為了公平起見,找了當今皇上的帝師,老的都快走不動道,還是被人抬著過來的。 因為他是皇上的帝師,所以最為公允。 竇寒煙余光瞅見木香,眉頭緊鎖,終于笑了,“襄王妃可看好了?這兩副畫,其中一副是先皇的所畫,你瞧這落款已及印章,除了先皇,只怕這世上也沒幾個人,能有如此大家手筆?!?/br> 木香恍然明白了,原來是唐皇的老爹,難怪要拿出來顯擺了。 但是竇寒煙的夸詞,未免太過了。 說是好畫,她承認,可要說世上沒幾個人能比,這就是虛夸了。不過看在他是皇帝的面子上,故意把人家捧高了,說白了,就是拍馬屁,而且是光明正大的拍馬屁,拍的噼里啪啦響。 老帝師就坐在離二人不遠處的一把太師椅上,聽見竇寒煙的話,抬起頭瞄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睛,撥弄著杯里的浮茶。 木香盯著她的短脖子看,“我雖然不懂看畫,但我懂得欣賞美,就比如竇姑娘此刻的脖子,比例那么短,讓我想起了剛剛得到的一個小寵物,也似你這般,脖子又細又短,這短脖子,若是長在寵物身上,倒也很可愛,但是長在小姐身上,總讓人覺得有那么一點點的奇怪!” 遠處的小紅毛,耳朵忒靈,在聽到主人把它跟那個丑八怪相比時,沖著木香所站的方向,翻了個白眼。人家是靈獸,豈是凡人可比的,太跌范了!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們是在說畫,你看的懂便說,看不懂就閉嘴,”竇寒煙氣的快冒煙了。要不是礙于人多,她肯定得找個地方,把發髻重新弄好,偏偏這個女人死拖著她,不讓她離開,害的她,不得不披頭散發的站在這兒。 相比較她的暴怒,木香笑的愜意悠閑,“看的懂,如何能看不懂,連竇姑娘的脖子,本夫人都看的懂,區區一副畫,又怎能難倒本夫人,哎呀,竇姑娘的衣領要不要往拉一拉,否則我都快看不見你了!” 竇寒煙本意是要逼她看畫,不管她說哪一副是假的,她都有辦法,駁了她的判定,讓她顏面掃地,可是這個女人,不按常理出牌,非要對著她的脖子糾結,分明就是故意的。 竇寒煙何其在意自己的容貌,又是被她逼到了極限,衣袖猛的一揮,“你說夠了沒有,到底還要不要鑒定!” 她沒注意到的是,就在她站著的手邊,不知何時多了兩個茶杯,她那么隨手一揮,剛好揮在那杯子上。 滿滿的一杯子水,從這頭酒到了另一頭,把桌上的兩副畫澆了個透透濕。 木香忽然哎呀叫了一聲,拿起其中一副畫,“我就說,時間越久的畫,浸了水之后,墨色渲染的更慢,而且先皇的印璽,肯定最防水,這不是出來了嗎?在老帝師,你快瞧瞧,這一副是不是真的?!?/br> 她不等竇寒煙反應過來,抓著那副畫,就塞進老帝師手里。 “哎喲,當心著點,別弄亂了先皇的畫作,”老帝師手忙腳亂拿著畫家,又怕弄爛了,又怕弄皺了,又瞇著眼,看了半響,“這的確是先皇的畫,可惜沾了水,墨都散了……” “那得怪她,誰讓她不小心,打翻了杯子,弄壞了先皇的畫,按律例,該如何處置?”不等老帝師說完,木香便麻溜的把罪名扣在了竇寒煙腦袋上。 竇寒煙那個郁悶啊,趕緊對著皇后跪下,“娘娘饒命,臣女是無心之失,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實在是襄王妃說話太傷人,臣女一時心急,還請娘娘寬??!” 竇皇后哪里會真的治她的罪,但失望是肯定的,“你先起來吧,到后面去梳洗一番,已經失了禮,別再丟人了!” “慢著,”她們想大事化了,小事化了,木香可不干,今日若是她打翻了茶杯,弄壞了畫,竇皇后肯定能找出十條罪名,才給她扣上,換了她的本家侄女,幾句話就作罷了嗎?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她把目光盯在唐焱身上,“四皇子,你來說說,惡意毀壞先皇的畫作,該如何處置?” 唐焱早已是壁壘分明,不用想也知道他站在哪邊。 聽見木香的提問,他淡淡一笑,“按照南晉律例,理當處以斬手極刑!” 他這一刀補的,不可謂不快,不可謂不狠。 竇寒煙身子晃了晃,險些跌倒,腿一軟,更是跪在了地上。 斬手?不是吧,她就是打翻了個茶杯,還是因為這個女人,如果不是被她激怒,她又怎會失手。 對,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激怒她,害她打翻杯子,弄濕先皇的畫作,讓她背上褻瀆的罪名。 再看看,其他人一副看好戲的神態,竇寒煙心涼了半截,“皇后娘娘,您要為臣女做主啊,臣女不是有意弄壞先皇的畫作,是襄王妃,都是她故意激怒臣女,皇后娘娘明鑒!” 就在這時,就在所有人都等著看好戲的時候,有個年輕,模樣俊秀的男子站了出來,一襲燙花攢銀寬袖長袍,穿在他纖瘦的身上,顯的有些大。 只見他對著木香怒目而視,滿臉的義憤填膺,“微臣等都看的清清楚楚,確實是襄王妃故意激怒竇姑娘,而且那杯茶,本不該擱在那,是襄王妃有意的移動了杯子,這所有的一切,促成了竇姑娘毀壞先帝的畫作,以微臣看,這根本就是襄王妃蓄意陷害,還是當著皇后以及各位皇子王爺的面,陷害一個無辜的女子,其心狠毒,可見一斑!” 木香對這個突然跑出來的男子,沒什么印象,坐在男賓席的人多了,她也不可能一一注意,但是細看之下,就能發現,此人長的與上官蕓兒有幾分相似,再瞧瞧上官蕓兒此時焦急,幾欲阻止的表情,便已然能猜到他的身份。 有了第一個人開口,便有了第二個,誰讓竇寒煙整體算得上是個美人,此時又脫簪散發,哭的梨花帶雨,傷心欲絕,任哪個男人見了,都不免要心生憐惜。 “不錯,竇姑娘性子溫和,怎會是魯莽之人,剛才我們也都看的真真的,是襄王妃蓄意出言諷刺,分明就是陷害!” 另一個書生模樣的人,也站了出來,“四皇子說的律法,我等不曾見過,即便是有,那也不該治一個人的罪,襄王妃也該同罪論處,不能因為她是襄王妃,就不予追究,單單處治竇姑娘一人!” 這兩人說話的氣勢,那個足的啊,只差沒指著木香的鼻子,罵她仗勢欺人。 肯定是仗勢欺人哪,單瞧她們二人,一站一跪,一笑一哭,也清楚明白的看出來,誰是強者,誰是弱者。 男人嘛,大都喜歡處在弱勢的女人,在他們看來,女子生來就該站在男子身后,被男子保護著,呵護著。像木香這等強勢的女人,在他們眼里,如狼似虎,躲都來不及,哪還會幫著她說話。 木清揚看了半天的戲,越發覺得精彩了,“看了這一出戲,倒是不枉我坐在這兒半天,你說說,這一回,她要如果解決掉這困境?” 唐墨神情黯然,“不知道!” 木清揚見他情緒不對,冷笑了聲,“你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是因為某個人心情不好,還是因為某件事心情不好?聽說這兩日,襄王府的人,天天都要熬煮草藥,你知道是什么嗎?” 木家商號雖然沒有涉及藥房,但消息渠道還是有的,京城就那么點大的地方,即便套不出誰得了病,得了什么病。但還是能從藥材的使用跟劑量上,看出一二。 唐墨終于有了表情,“你想說便說,不想說拉倒!” “呵呵,脾氣倒不小,告訴你也無妨,若是猜的不錯,他們抓的是安胎藥,所有的藥材,都由兩位太醫一同檢驗,以防出錯,如果不是她有孕,赫連晟犯得著費那么大勁嗎?” ------題外話------ 謝謝妞兒們的支持,今天輕煙終于成銅了! ☆、第175章 宮宴之爭(四)